五叔坐在聶幽曾經的辦公室裏--現在是他的辦公室,看著聶幽,臉色卻有些凝重:“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現在告訴你。”


    “五叔,到底是什麽事情?”聶幽感覺到,五叔要說的事情,肯定不是那麽簡單。


    “你的父親,你以前曾經問過我,可是我沒有告訴你。現在雖然不是最好的時候,但是也差不多了。不過我要警告你,我告訴你,隻是要你心裏有數,絕不是讓你現在就動。”五叔看著聶幽,慢慢的,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道。


    聶幽的心頓時感覺到一下子“砰砰”的跳了起來,臉上的血色不斷的上湧,甚至有些讓他喘不過氣來。


    “你走吧,你什麽時候平靜下來,再來找我。”五叔看到聶幽的反應,歎了口氣。


    聶幽眼睛有點血紅,可是看著五叔失望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還是控製不住。


    雖然和老爸之間有矛盾,但是那樣的矛盾,並不是真的矛盾。留給聶幽的,隻有痛徹心扉的思念!


    聶幽默然無語,他不會逼迫五叔,老爸走後,雖然五叔照顧他不多,但是卻始終是一個父輩一樣,關切他,照顧他。


    慢慢的站起來,往外走去,聶幽也很清楚,這個時候的自己,絕對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旦知道了什麽,必定會不顧一切的去做。


    走到門口,聶幽微微轉頭看著五叔:“我爸不是因為生病。”


    五叔沒說什麽,隻是微微閉著眼睛。


    對聶幽來說,這就足夠了,因為五叔沒有承認,可是也沒有否認。而這種答案就已經指向了一個詞:肯定!


    走出辦公室,聶幽的身影有些顫抖,有些落寞,有些激動。


    雪吟正在辦公室裏看著窗外的落雪喝茶,一杯暖暖的茶,在寒冷的冬季,總會讓人舒服很多。坐在椅子上,翹起雙腳在辦公桌上,對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來說,有點不靠譜。可是在雪吟身上,任何人都沒覺的這樣不對,反而有一股特殊的慵懶的美感。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此刻都能欣賞這種美感,聶幽就是其中之一。


    他幾乎是粗暴的一把推開房門,帶進來一股冷風,然後回轉身,“哐”的一聲關了房門。


    看著他血紅的眼睛,煞氣不斷的流露,雪吟皺了皺眉,放下腿,慢慢的把手裏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發生什麽了?”


    聶幽聽到雪吟仿佛是天籟一樣的空靈聲音,眼中的煞氣消散了一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看著地板。


    雪吟的腳步聲很輕,輕的幾乎聽不到,端著剛才剛喝了一口的一杯暖茶,走到聶幽身邊,把杯子放到他麵前:“這是我的暖茶。”


    說著,她慢慢抬起手,輕輕的放到聶幽的肩膀上,慢慢的幫他按揉肩膀,慢慢的挪動到聶幽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按壓著。


    聶幽不知不覺間,身體慢慢的開始放鬆,剛才緊繃的肌肉開始緩緩的放鬆,拿起茶杯,一口氣把茶喝了下去。一股暖流頓時從喉嚨一直到胃,甚至整個身體似乎都暖了。


    許久之後,聶幽在雪吟的懷裏,微微閉著眼睛,睡著了……


    雪吟額頭見汗,感覺到聶幽平穩的呼吸聲,鬆了一大口氣。


    她見過聶幽這樣的表情,那已經是很久之前了。


    第一次,雪吟還不認識聶幽,還是一個流浪殺手。聶幽的一個兄弟被人殺死了,他一個人殺了六十七個人,在一個燈紅酒綠的酒吧裏。


    第二次,非洲一個小規模的叛軍屠殺了一個村莊,包括女人和孩子。那一次,叛軍一百多人,無一幸免,甚至找不到幾具完整的屍體。


    這是第三次!


    她不知道這一次發生了什麽,她隻是在深深的擔憂,擔憂到底是什麽讓聶幽變的這樣。


    等到聶幽徹底的睡著,雪吟輕輕的把他放平在沙發上,從櫥櫃裏拿出一床毯子幫他蓋好。剛要打算站起來,房門輕輕的響起了敲門聲。


    走過去開門,是蘇葉,她臉上很焦急。


    “噓……”雪吟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的說道。“他睡了。”


    帶上門,走到隔壁的房間坐下來,蘇葉看著雪吟:“他怎麽了?我聽到五叔說,他似乎有點發怒。五叔怕他做什麽,讓我來找他。我通過監控,看到他來了你這裏。”


    雪吟皺著眉頭:“今天有什麽特別的消息嗎?”


    蘇葉不解的看著雪吟:“什麽特別的消息?應該是沒有。一切順利。如果要說特別,恐怕應該算是好事。那些緊急調運的蔬菜,這裏的人們很是歡迎,他們給阿木圖拉送了很多禮物表示他們的感謝。”


    雪吟一隻手托著腮,另一隻手輕輕的叩擊著桌子:“那就奇怪了。誰讓聶幽產生那麽大的憤怒呢?”


    蘇葉看著雪吟:“似乎,他之前都很好。後來從五叔那裏出來就變的似乎有點不正常了。”


    雪吟點點頭:“那就應該是五叔告訴他什麽了。如果我沒猜錯,這肯定是他的私事,而且,是讓他無法接受的私事。嗯,按照我的分析和推理來看,應該是他們聶家的事情。根據我了解的情況,那麽進一步推理,應該是關於他父母的事情。”


    “聶幽的母親早年病逝,舒琳阿姨已經獲得了聶幽的諒解。那就剩下一件事情,這是關於聶幽父親的事情。據說,他的父親是病逝。但是我認為,不是那麽簡單。”雪吟慢慢的說道。


    她並不擔心對蘇葉說什麽,她很清楚的知道,蘇葉是聶幽的女人,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了。


    “難道,他的父親不是病逝,而是另有隱情?”蘇葉皺起了眉頭。“如果是那樣,恐怕就怪不得聶幽發怒了。他看起來似乎什麽都不在乎,實際上,他最重感情。一旦被人碰觸他的底線,就算是滿天神佛,估計他也不會放過的。”


    雪吟苦笑一下:“隻是我能感覺到。這一次的事情,絕不是那麽簡單。弄不好要牽涉到巨大的層麵。否則,以他的個性,恐怕是早就殺過去了。而且,肯定是五叔壓製他,不讓他去做。”


    蘇葉呼出一口氣:“他現在怎麽樣了?”


    “我催眠了他,他好好休息一下,會好很多。”雪吟輕輕的說道。


    蘇葉感激的看一眼雪吟:“謝謝你。”


    雪吟看看蘇葉:“為什麽要感謝我?我隻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你別忘記了,我也是女人,我也是聶幽的女人。”


    蘇葉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你說什麽?”


    “沒錯,我已經決定了。我必須要做她的女人。因為我發現,除了他,我實在對別的男人沒興趣。當然,我對女人更沒興趣。”雪吟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模樣,仿佛在說一件和他無關的事情。


    蘇葉看著雪吟,突然歎了口氣:“隨你了,已經那麽多人圍著他,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


    雪吟看著蘇葉鬱悶的走出去的身影,忍不住有些哭笑:聶幽這個混蛋,到底有什麽好的?居然有那麽多優秀的女人圍繞在他的身邊。自己自認為已經可以擺脫他的影響,可是今天,他到自己的辦公室裏來,自己心底那根弦,刹那間就徹底的崩潰了……


    蘇葉,葉紅顏,陸琳,肖依月,加上自己,對,還有個貝絲……


    雪吟苦笑著搖搖頭,站起來,走了出去。


    隔壁的辦公室裏,聶幽還在沉睡,隻是即便在睡夢中,依然皺著眉頭。雪吟走過去,輕輕的按揉他的腦部的學位,讓他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


    第二天一早,聶幽神態有些疲倦的坐在五叔的麵前:“五叔,告訴我吧。我要做些準備。”


    五叔看著他:“你心裏準備好了?”


    聶幽點點頭:“我準備好了。”


    五叔點點頭,靠在了椅子背上:“你爸,死於謀殺。”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聶幽的雙手還是忍不住,“嘎巴”一聲握成了拳頭。


    五叔看他一眼:“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背負著幾萬人,甚至幾十萬,幾百萬人的命運。整個聶家,甚至其他幾個家族都要受到你的影響。”


    聶幽咬著牙,閉上眼睛,慢慢的深呼吸,慢慢的平靜下來。


    “你爸爸,是我們聶家這一代最精英的子弟。如果他還在,那麽,現在掌控聶家的,就是你爸爸。當初,你爸爸為了拓展家族事業,準備進軍軍界,結果他太著急了,結果引起其他家族反彈。”五叔歎了口氣。“他太著急了,當時老爺子勸他,可是勸不住。他和你一樣,脾氣很執拗,認準的事情,就不放棄。”


    “誰幹的?”聶幽咬著牙。


    五叔輕輕的說道:“林家和周家。怎麽,你打算現在去找他們嗎?”


    聶幽呼吸十分的粗重,拳頭“嘎巴嘎巴”直響,過了足足幾分鍾才突然長出一口氣:“五叔,我知道該怎麽做。”


    五叔看著平靜下來的聶幽,輕輕的點了點頭:“要麽,不做,要麽,就要連根拔起。現在還不是時候。”


    聶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既然我爸當初的願望是聶家進入軍界,那我繼承他的遺願。”


    五叔看看聶幽:“你現在已經是大校身份,回到軍隊不是問題。可是即便回到軍隊,你認為你擁有指揮一直上萬人軍隊的能力嗎?”


    聶幽看著五叔:“我可以學。”


    五叔搖搖頭:“每個人天生都會有自己的天賦。你的天賦不是領軍。”


    “那我適合做什麽?”聶幽看著五叔。


    五叔微微笑了下:“你現在在做的就很適合你。對了,明天你回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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