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紅酒,一盞昏暗的台燈,一台老舊的收音機與一張遺像,還有一個落寞的背影。


    小小的屋子裏,氣氛有些壓抑。除去那收音機裏麵傳出來的京劇說唱,剩下的便隻有那略顯粗重的呼吸了。


    “十一年了,老東西,我又來看你了。你看看,你這地兒我都給你收拾幹淨了,和以前沒有什麽變化。”許久,那背影終於開口說話。


    他端著紅酒,朝那老舊的收音機上的遺像抬了抬酒杯,“你說不喜歡洋鬼子的馬尿,可我還是喝了。哈哈!我又一次和你對著幹了,你打我啊,你倒是罵我啊!罵我是不孝子、打我、我是你的小崽子,小畜生啊!”


    從一開始的哽咽,到後麵變成了淒涼的哭聲。酒杯啪嚓落地,男人抱著臉痛哭,整個人蹲在了地上,卷縮成團,哭聲低沉而又嘶啞。


    “爸!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起身跪在那遺像跟前,不斷地磕頭,陳舊的條木地板上發出了咚咚的聲音。


    泣血的聲線,男人痛苦地抱頭躺在地上,英俊的臉上滿是淚水和鼻涕。人生之苦,男人以何擔當?心若抽搐,唯有煎熬。


    直到一個小時之後,男人擦幹了臉上的水漬,慢慢地抬頭。此刻,他滿眼血絲,痛苦被深深地隱藏在了心底。


    “老頭子,哭也給你哭過了,今天我就先走了。不過我還是想和你說一句,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按照你的路子去走了。你安排了我二十多年,現在我的人生應該由我自己來決定。”


    “哎!和你說這些也沒用了,反正你也阻止不了我。”說著,他從地上站了起來,留戀地掃了一眼小屋,轉身出門上鎖離開。


    走在街頭,聶幽感覺到外麵的世界依舊是那麽陌生。不過比起以前的生活,現在顯得踏實得多,心也變得靜了。


    寒風凜冽,聶幽卻渾然不覺。比起這些,更惡劣的地方他都生活了好些年。


    “這地方,也不錯。”他深藏心中的鬱結,猛地吐出了一口氣。


    金臨市,乃是江南的一座小城。常住人口並不多,隻有大約60多萬左右。身為這60多萬人當中的一員,聶幽也與他們一樣,也得為自己的生活而奔波。


    和豐大廈十六樓,這裏是“雅意”家居設計公司的辦公地址。偌大的辦公室裏麵,數十個設計員正在忙著手頭的工作。


    “吱呀!”總經理室的門被拉開了,然後一個曲線妖嬈,渾身都透著狐媚氣息的女子走了出來。


    一雙水潤勾魂的大眼睛,配上彎月眉,瓊鼻點絳唇。挺翹的雙峰與性感的臀部,此女的美幾乎可以讓男人為之窒息。


    “蘇總。”位靠門口的小秘書抬起頭來,看到俏臉帶著怒氣的美女老總,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聶幽他人呢?都一天了,和豐地產的裝飾方案到底在什麽地方?”美女有些氣衝衝地看著自己的秘書說道。


    “蘇總,我已經讓小田去找了,可是一個上午都沒有消息。”秘書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小女孩子,禁不住美女的氣場,低著頭不敢抬起。


    “小雅,我不是朝你發火,你不用怕。”美女老總看著弱弱的小秘書,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後者的肩膀。


    她眯起眼睛,盯了眼靠近窗口的那個位置,閃爍著一抹嗔怒。


    然後說道:“你給我盯好了,等他回來的時候立刻讓他來見我。”


    “是的蘇總。”秘書點頭。


    “聶幽,看老娘不整死你。這可是你咎由自取的,怪不得我。”蘇葉心中說著,扭著性感的豐臀,重重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呼!”小秘書劉雅微微鬆了一口氣。她不由抬頭看了眼窗口的位置,撅嘴說道:“聶哥真是的,蘇總這幾天明顯心情不好,怎麽能往槍口上撞呢?而且過分的是,連點火都打不通。”


    “啪嗒!”她的話剛剛落下,那大門就被人推開了,聶幽那略帶邪氣,卻頗顯冷峻的麵孔出現在她的視線當中。


    修長的身材,走路略帶匪氣,臉龐雖說算不上英俊,卻有著自己的味道。現在的聶幽,與之前小屋子當中痛哭流涕的他完全不同。那才是真正的他,而現在的他帶上了一張麵具。


    “呦嗬。小雅兒,你是在等哥哥我呢?怎麽,半天不見,你就想我想得快成望夫石了?”聶幽朝著小秘書調笑道。


    “我的祖宗,你可算回來了。趕快進去見蘇總吧,她可找了你好幾次了,正發火呢,你自己小心點。”劉雅也顧不得他的調戲,連忙出言提醒道。


    眉宇皺了皺,聶幽心中倒是滿心疑惑。這個慈禧太後,也不知道搞什麽?


    “內分泌失調的女人。”他冷不丁地冒出了這一句,然後換上了一臉笑容,朝那總經理的辦公室走去。


    “嘭嘭!”粗重的敲門聲響起。


    幾個月來,這個聲音對於蘇葉來說已經再熟悉不過了,除了那個吊兒郎當的家夥,沒有人會這麽敲她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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