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氛圍,讓我深深地沉浸於其中。


    我的嘴巴像小雞啄米一樣,情不自禁地想要吻過去,仿佛是盛淩身上帶著磁場,牽引著我,吸引著我。


    可尚存的一絲理智,卻在心裏唱著對台戲。我稍微略有些擔心,這一吻過去,迎來的或許不是感情的升華,而是一個響亮的大巴掌。


    盛淩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心存不軌,瞪大了眼睛,不點破,不道破,隻是身體條件反射一樣,往回縮了縮。


    她的羞澀讓我意識到,有戲。


    我感覺渾身熱浪滾滾朝東流,豁出去了……我半閉上眼睛,往前湊,再湊……


    但突然間,我乍然聽到門口一陣動靜。


    側耳仔細一辨,好像是有人在拿鑰匙開防盜門。


    壞了!所有的浪漫與美好,瞬間化為灰燼。我暫時收斂住非分之想,一時間手足無措,衝盛淩說道:“可能是……可能是你爸來了?家人來了?”


    盛淩神色一變,朝門口瞧了瞧:“這大半夜的……”


    但現實沒留給她太多思考的空間,她朝我身上推了一把,催促道:“趕快躲一躲,二樓,上二樓!要是讓我爸見到你,我這一世清白就毀於一旦了!”


    我心想不光是你的清白毀於一旦,恐怕我的完整軀體也要毀於一旦。盛希達向來對我有成見,他若是發現我出現在他們家的別墅裏,後果可想而知,我會被他帶人打成殘廢!


    我順著樓梯往上走,二樓上有一個大露台,我姑且躲在了裏麵。


    露台上還有兩個藤椅,我小心翼翼地扯過來,坐在上麵。頭頂上,還晾曬著盛淩的一些衣物,其中不乏性感的貼身……壞了我又邪惡了。


    在這相對靜謐的空間裏,我聽到了來自一樓父女二人的對話。


    或許,這盛希達喝了酒,說話間舌頭有些捋不直了:“女兒啊,走,跟我回去!你一個人住在這兒幹什麽啊,空空蕩蕩的!”


    盛淩道:“爸,你大半夜的又跑出來喝酒了?”


    盛希達笑說:“跟黃總一塊喝的,喝高興了嗎這不是。然後……”


    “然後去唱歌了?”


    “唱了,唱了。還是我寶貝女兒了解老爸我。不過唱到半截就……就沒意思了。不放心你啊,小淩,你說你老是跟那些村裏的小青年,小盲流的,扯在一塊幹嘛?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在咱們齊平縣,你可是屈指可數的大家閨秀,交朋友,得挑一挑,得講究。這今天下午吧,你讓老爸我很生氣,很沒麵子。但你是我盛希達的女兒,我又不能放下你不管……聽話,乖女兒,跟爸回去,咱回縣城。這別墅能不來就別來了,荒涼,住的人也少,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


    “真囉嗦啊爸!聽著爸,你先回家,我今天晚上在這邊,還有一些東西要做出來。既然你把盛夏置業交給了我,我得為您負責呀!”


    “我這傻女兒啊,你就過過癮得了,千萬別當真!”


    “什麽……什麽別當真?爸你喝太多了吧,你哪能教我不把工作當回事兒呢?你這是在誤導我。”


    “女兒啊,你是不知道什麽情況……來來來,給老爸我沏杯茶,聽我跟你說實話吧。”


    “那你先坐下,我去泡茶。”


    盛希達哼唧著小曲,想必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我似乎聞嗅到了一股子酒精的味道,白酒啤酒紅酒三合一,真不知道這盛希達這一晚上得喝了多少。


    幾分鍾後,這父女倆又開始交談起來。


    “小淩啊,來來來,坐我身邊,聽我跟你說!今天趁著老爸喝了酒,跟你說幾句大實話。”盛希達醉乎乎地說著,把盛淩召喚了過去。


    盛淩說道:“爸,您說,我聽著。”


    盛希達清了清嗓子,輕咳了幾聲:“以下咱父女倆的交談,屬於商業機密,千萬不要往外泄露,記住了沒有?”


    “啊?還牽扯到商業機密了?”盛淩驚呼道:“那……那爸您還是別說了,改天說,改天說。”


    我意識到,是盛淩考慮到我在二樓旁聽的緣故,才阻止盛希達講出來。


    “就現在說!”盛希達強調道:“我要不說,你還蒙在鼓裏呢!小淩啊,跟你說句實話吧,你這邊就算是再忙再刻苦,也都是無用功,你知道嗎?”


    盛淩一怔:“什麽意思?”


    盛希達哼唧了一聲:“也就是說,盛夏置業,就是一個幌子!它隻是一個幌子,一個應付政府應付那幫業主的招牌。”


    “啊?”盛淩提高了音量:“爸聽著,您在瞎說什麽呢?雖然這邊有一些障礙,但是工作不還是在有條不紊的推展著嗎?怎麽就是幌子呢?”


    盛希達嘖嘖地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女兒啊,你以後要跟老爸我學的東西,還多著呢!咱這一招啊,叫聲東擊西!幸福佳園這塊濫尾樓,哼,根本沒油水。我之所以接過來,其實不是看中項目本身。而是政府答應的,從東邊劃給我們的那片地。那片地很好啊,很有發展前景,住宅,商業,各方麵的都可以大展拳腳。那邊我已經注冊了新公司,人員已經配齊了,過幾天就是奠基儀式。至於這邊這些濫尾樓嗎,你就象征性的招呼著,主要工作就是應付那幫業主別鬧事兒。反正這算是一個公益項目,咱又不賺錢,就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幹著,就得了,至於什麽時候完工嘛,哈哈,那還不是咱說了算?”


    聽到這裏,我頓時瞠目結舌!


    此時此刻我才真正明白,盛希達接手我們的濫尾樓,並不是真的想幫助我們重建家園。


    他的目的,是看中了政府作為他開發濫尾樓的補償條件,而劃給他的那片地。怪不得自從他接手幸福佳園後,工程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就一個盛夏置業,空落落地杵在那裏,幾乎沒有任何作為。原來,這一切都在盛希達的掌控之中。他隻是想利用盛夏置業這個空架子,來應付我們這幫業主,應付政府的差事,然後集中精力,去搞東麵那片在他看來大有可為的地皮去了!


    奸商!


    絕對是千古罕見的奸商!


    盛淩聽了父親的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然後她變得相當義憤起來,衝盛希達反問道:“爸您怎麽能……怎麽能這麽做呢?幸福佳園,那麽多業主望眼欲穿的,在那兒幹等著!他們還著銀行的房貸,有的還等著結婚用。您怎麽能不管他們的死活,就為那一點商業利益……不行,我不同意!聽著爸,我請求你馬上把心思用在幸福佳園上麵,或者,兩邊同時開發都可以。但是你要保證,能夠盡快讓幸福佳園的業主們,早點住上房子!”


    “傻女兒!”盛希達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呀就是太心善了。你心善有什麽用啊?那幫業主還是視你為敵,不會感激你,因為他們隻看到了,我們賺了他們口袋裏的血汗錢。就算是我們投入大量的人力資金,往這個濫尾項目上,你覺得他們會領情嗎?不會!他們也許還會挑三揀四,覺得這裏建的不好,那裏質量有問題……記住老爸的話,經商靠的不是同情,不是眼淚,是這個,是頭腦……”


    盛淩情緒越發激動了起來:“可是那也要講究原則,也要講究誠信!我們許諾了為他們重建濫尾樓,那就要真幹,而不是……”


    盛希達打斷盛淩的話:“我們有爽約嗎?建啊,怎麽不建,就是一個建的快慢的問題嘛。小淩,你呀太年輕,爸可是從商場一路上刺刀見紅殺出來的,想趕上你爸的頭腦,你要走的路還多著呢……”


    盛淩爭辯道:“我不讚同!反正我……我要給一千多戶業主,一個交待!”


    盛希達反問:“瘋了?小淩,沒有我的支持,你拿什麽給他們交待?又不是我們濫的尾,我們憑什麽要給他們交待?”


    聽著這父女二人的對話,躲在二樓露台上的我,已經是熱血沸騰,咬牙切齒。


    我真想衝下去,當麵問一下盛希達,他良心何在?


    ps:回想起自己那段購房經曆,無限感慨湧上心頭。當時新開發商接手了濫尾樓後,一直是消極怠工。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在跟新開發商的一個領導喝酒時,對方喝多了透露了實情。原來他們根本沒打算重建濫尾樓,這隻是一個應付業主和政府的幌子。他們重點在緊鑼密鼓地運作著另外一個賺錢的樓盤項目。以至於,我們的房子前後延續了五年的時間,才勉強完工。而他們手裏的另一個比它晚兩年動工的樓盤,已經入住很久了,這邊才剛剛交了鑰匙……商人,真的必須要利益至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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