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前湊了一步,凝視著愣頭青。


    盛淩拉了一下我的胳膊,拚命地給我使眼色,讓我別激化矛盾。


    “走狗,對吧?”愣頭青咬牙切齒地瞪著我,但當他朝盛淩再望一眼時,身上竟然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這個微弱的細節,被我看在眼裏,卻萌生出諸多的猜測。我何嚐看不明白,他這一個哆嗦,不是凍的,也不是氣的,而是盛淩太美了,讓他看一眼就會渾身顫抖。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抗拒得了盛淩的美貌呢?


    恐怕沒有!


    “愛管閑事兒的,一般都沒什麽好下場!你現在是住我對門兒,我一向喜歡鄰居之間和睦相處,可你硬是處處跟我作對。怎麽著,找k啊,是不是?”愣頭青也朝前邁了半天,他身邊的那幫兄弟,個個蠢蠢欲動,試圖付諸於武力。


    我正準備回話,盛淩趕在前麵往前一湊,說道:“聽著,本姑娘還是那句話,對你們這些人,堅決不妥協。你們如果是來我這邊作客,我沏茶倒水,熱情款待。但是你們如果還存在什麽癡心妄想,想在我這裏拿什麽工程,我隻能回複三個字……不可能!”


    愣頭青倒吸了一口涼氣兒:“也就是說,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對吧?”


    “對的!”盛淩堅定地點了點頭:“作為盛夏置業負責人,我得為一千多戶業主負責!你們一沒資質,二沒基礎,我不可能冒這個風險!”


    愣頭青嘖嘖地道:“可,美女,這是潛規則啊。潛規則你懂嗎?娛樂圈兒裏有潛規則,幹工程有幹工程的潛規則。上一家開發商,人家就就很懂規矩,把修圍牆的外粉的活兒,包給了我們村兒。他們還承諾,將來還會把沙子水泥什麽的,都交給我們打理。這說明人家懂規矩,明事理。可你呢美女,你為什麽就偏偏不肯給我們一口飯吃?我們也很可憐啊,家被拆了,地被占了,無家可歸,無路可走,你施舍一杯殘羹冷飯的怎麽了?”


    “哼。”盛淩見對方氣勢上弱了一些,打出了苦情牌,馬上說道:“是,我要是給你們一口飯吃,那一千多戶業主,就沒辦法安安穩穩的在家裏吃飯了!給我聽著,上一任開發商之所以拿著錢跑路了,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被你們這些地頭蛇逼的!我還聽說,他們剛開始奠基那會兒,你們就過去鬧過事,還把他們員工給打了。為了自己的小利益,你們不顧廉恥,不講道義,你們就不覺得臉紅嗎?”


    這一頓斥責,好不痛快。


    若不是氣氛不搭配,我肯定要鼓鼓掌,叫叫好了。


    “地頭蛇?”愣頭青皺了一下眉頭:“你說我們是地頭蛇?美女啊,你弄錯了,我們都是農民,都是苦命人,你爸才是咱們縣裏最大的地頭蛇!不過,他這條地頭蛇,以前還是多多少少的,給我們一點恩惠。比如說,給點兒小活兒幹幹。可你呢,太摳門兒了,這樣不好,容易激發民變。你信不信,以後我們每天都會來你售樓處。尤其是你動工了以後,房子一開賣,我們就來坐著,也不鬧事兒,讓你們一套房子也賣不出去!”


    其他人也開始陸續響應:“就靠他,看誰靠過誰!”


    “對,咱們分三班倒,一班一天,一班一天,就在他售樓處坐著,誰來看房子直接罵出去!”


    “反正咱們也不鬧騰,就坐在售樓處,警察來了也拿咱沒辦法。海林,別跟她廢話了,咱們回去繼續坐,坐到下班為止,每天都來,一天也不能少!”


    “她要是個男的,我第一個揍他了!媽個逼不懂規矩,欠教育。”


    “……”


    你一言我一語,粗暴,難聽。


    盛淩扭頭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聲,然後揮了揮手,提高了一下音量:“聽著,你們這樣做,已經是違法了,這叫擾亂社會公共秩序,弄不好要坐牢的!各位哥哥甚至是叔叔,弟弟。你們好好想一想,這樣做值嗎?都是有家庭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們這是對家庭不負責任!還不如好好找個工作,養家糊口,別老把心思用在歪門邪道上,要走正道!我在這裏,給大家鞠一躬,如果你們覺得我說的對,就按我說的做,我代表盛夏置業,代表幸福佳園一千多戶業主,感謝大家了!”


    我頓時愣了一下。


    這盛淩也許被逼急了,但她心地善良,還是希望用和平的方式,來解決現在的矛盾。


    這麽年輕就要統籌這麽一攤子事,可真是難為她了。


    盛淩用了這一招,愣頭青倒是個明白人,這是個唯利是圖的家夥,認錢不認人。他擔心盛淩的美貌與虔誠並濟,會迅速收買人心,讓他的險惡用心功虧一簣,於是急忙站到了門口的台階上,衝大家吆喝了起來:“別信她的,別信她的!她這是苦肉計,忽悠你們呢!她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就是想讓我們乖乖認慫。能認慫嗎?我們要是聽了她的,以前那些努力,都白扯了!還有,我們沒了活幹,以後吃什麽喝什麽?她……她就是個妖精,惑亂人心!”


    見愣頭青罵盛淩是妖精,我聽了很是憤怒,我不允許任何人,褻瀆我的女神。


    “張海林,就你他媽的鬧的歡!”我吼了一聲,情緒上有些失控。


    愣頭青愕然了一下,二話不說就迎了過來,在我麵前一米遠站定:m的!老子不跟女人動手,還動不了你了?你可別忘了,你就住我對門兒,我隨時能找你家去,弄死你個狗娘養的!”


    我皺眉反問了一句:“你這嘴上抹屎了嗎,這麽不幹淨?”


    愣頭青想抓我的衣領,被我一個抓腕反纏,擒住了胳膊,將他別住,並用膝蓋抵住了他的屁股。


    “信不信,我一秒鍾就能把你胳膊給卸了?”我手上稍微用了用力,疼的愣頭青嗷嗷直叫喚,跟剛被割開喉嚨的豬仔子一樣。


    愣頭青疼的汗都冒出來了,喊叫了起來:“你他媽放開我!反了,反了,敢惹……”


    後文沒出來,我就又加了加力,他疼的直跺腳,將後麵的話,硬生生地咽進了肚子裏。


    我指著愣頭青的太陽穴位置,警示道:“我告訴你,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你要是再煽動著這幫人過來鬧事兒,我他媽非廢了你!就你這慫樣兒的,還整天裝什麽社會大哥?你就是一痞子,一流氓!”


    “我操你祖……”他扯著嗓子吼了起來。


    我照他屁股上狠狠來了一巴掌,順手又把他另一隻胳膊也給控製了起來,然後將他頂到了牆上。


    愣頭青意識到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也很難在我手上逃脫,隻能求救於他的這幫兄弟:“還看什麽啊,看?咱們這麽多人,還怕這麽一個兔崽子,幹他,幹他啊!”


    人群中蠢蠢欲動,但都有些猶豫。


    愣頭青再催促了一句:“你們這幫慫貨,平時的勁頭哪兒去了?這麽多人,連一個人都幹不過啊?”


    果真有那麽三四個滿臉凶光的大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其中一個看樣子跟愣頭青關係不錯,他衝我威脅道:“放開海林,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這廝竟也懂得緩兵之計。


    我冷哼了一聲:“我要是放開他,你們就會群毆我,對不對?”


    這大漢強擠出一絲笑來:“怎麽會呢?咱都是老實人,不動粗,不動粗……放開他,我們……我們回去,這樣總行了吧?”


    我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我會信你嗎?現在,你們馬上上車,各回各家。等你們走遠了,我自然會放開這混蛋!”


    大漢凝眉逼視道:“兄弟,別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的,是你,是你們!”我強調道:“我告訴你們,我叫房軍鑫,目前沒家沒業,沒妻沒子,我他媽的是光棍一身輕!可你們呢,你們大部分都有家庭有孩子對吧?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今天把醜話說到這裏,誰他媽惹我,我跟他拚命!還有……”


    我順手指了指身邊驚恐的盛淩,提高音量道:“她,看到了沒有,盛夏置業總經理,盛淩!我房軍鑫在此發誓,誰敢打她的主意,誰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他媽滅你全家!我房軍鑫不怕死,你們呢?”


    我這一番話,倒是果真把這幫人給鎮住了!


    至少,此時的氛圍,陷入到了一種相對靜謐的局麵之中,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幾分掂量和思索。


    盛淩呆呆地望著我,有些緊張,又有些動容,她在不自覺中,在後麵抓住了我的衣服下擺,仿佛生怕她這一鬆開,我就會被這幫凶神惡煞群毆了似的。


    就連愣頭青,此時也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他眼神默然,甚至有一絲的呆滯。以至於,我以為他也被我這番話給威懾住了,於是放鬆了一些警惕,稍微鬆了一下力量。


    但這一鬆不要緊,可讓愣頭青緩過勁兒來了,他像下山猛獸一樣,掙脫了韁繩,二話不說,便往停在路邊上的那輛破舊車上跑去。


    那輛車,正是他的!


    不好!我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妙,這愣頭青應該是跑到後備箱裏拿家夥去了!


    倒是盛淩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峻性,反應迅速地拉住了我的手,朝前麵邊跑邊喊:“上我車,快上我車!”


    其實我倒是自信地認為,就算是愣頭青拿了鐵棍,哪怕是砍刀,隻要他這些朋友不當幫凶,我也肯定能將他製服。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可能不跟愣頭青沆瀣一氣嗎?


    盛淩反應之快,讓我猝不及防。


    這讓我想起了曾經的一些畫麵,那時候我跟胡圖發生摩擦,胡圖氣急敗壞之下,也到車上摸來了鐵棍,是盛淩騎著電動車帶上我,硬是將電動車騎出了摩托車的速度,帶我駛離了這危險的境地。


    那這回,也算是有了經驗了。


    鑽上車,還沒等反應過來,盛淩就嫻熟而快速地把車倒了出來,然後一個急加速,車子像箭一樣飛了出去。


    愣頭青拚命地朝這邊追趕,但哪追得上?一氣之下,他揮著手中的棒球棍,就朝前扔了出來。


    但不巧的是,他這一棍,反而是砸到了在此經過的另一台車上。


    我扭頭一看,我靠,這回可真夠愣頭青喝一壺了。


    他砸上的,竟然是一輛路虎攬勝!


    開攬勝這種百萬級豪車的,哪有普通的角色,肯定是非富即貴,甚至沒準兒是社會上的大哥級人物。


    真是天助我也!我倒是希望,這開攬勝的猛男,能替天行道,給這為非作歹的愣頭青,上一堂生動的教育課。


    盛淩一心開車,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事態的發展,寶馬車的性能,在她手裏,得到了最充分的體現,提速,超車,一氣嗬成,真像是久經沙場的賽車高手。


    駛到了縣郊,一排牆上寫著紅色‘拆’字的平房前麵。


    盛淩鬆了一口氣,停下車子,捂了捂胸口,大喘了一口氣,扭頭衝我問了一句:“沒……沒追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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