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瑤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追問道:房哥是不是現在說話不方便?


    我強調道:方便方便。你說吧。


    李夢瑤道:別光我說呀,你就沒有什麽要跟夢瑤說的嗎?


    我微微一思量:我……我這幾天就回去。你呢……你上班還好吧?


    或許是因為盛淩在場,我一下子變得笨嘴笨舌的,本來心裏有很多話想說,但卻到了嘴邊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李夢瑤道:上班還行啦。每天回到出租房裏,見不到你,感覺空空蕩蕩的呢,心裏沒著落。房哥,你回來要給我帶好吃的喲,你得補償我為你蒙受的空虛感。


    我道:那沒毛病,一定的。行了那就先這樣,這電話長途漫遊,省點兒電話費。


    李夢瑤道:還這麽小家子氣!好啦好啦,那就等你回來。


    掛斷電話後,我稍微鬆了一口氣。


    “哪位美女啊?”盛淩扭頭望了我一眼:“聊的這麽火熱。”


    我撓了撓頭皮,搪塞道:“是那誰,跟我合租小院的那個,李夢瑤。”


    盛淩‘噢’了一聲:“在ktv上班的那個公關?她人確實不錯,比那個流氓鳳強多了。就是,我覺得吧,她長這麽漂亮,為什麽非要幹這一行呢,你有空勸勸她,人生的追求有很多,不能隻為了錢。”


    我點了點頭,很想用賣藝不賣身五個字,來形象一下李夢瑤的職業操守,但又覺得很滑稽,於是作罷。


    畢竟,在大部分人看來,ktv公關被比喻為公交車,給錢就能上。像李夢瑤這種給再多錢都不動搖的ktv公關,實在是太少見了。


    回到賓館裏,我整理了一下儀容,然後到隔壁房間,準備叫盛淩出去吃午餐。


    敲了幾下門後,聽到盛淩喊了一句:“等一會兒。”


    幾分鍾後她才開門,我發現她頭上濕漉漉的,衣服上還有一些水痕,看樣子是剛剛衝了澡。


    我不失時機地將了她一軍:“有潔癖啊你,在海邊衝過了,回來你還衝?國家水資源這麽匱乏,你卻一上午的時間,衝了兩次澡。”


    盛淩一瘸一拐地往裏走,邊走邊說道:“聽著,那都是課本上的一種誤導。水資源是可以循環利用的,我又沒浪費,你至於對我有這麽大偏見嗎?這也不是什麽潔癖,就是喜歡幹淨,這也有錯嗎?”


    我笑說:“我就隨口一說,何必較真。來,快坐下!”


    盛淩疑惑地望著我:“坐下幹什麽?”


    我走過去,拍了拍床沿,催促道:“坐這兒,抓緊時間。”


    盛淩一頭霧水地坐了下來,伸手捋弄著頭發,上挑著眼睛盯著我,問道:“幹嘛呀?”


    “我幫你查驗一下傷勢。”我蹲了下來,拎起盛淩的一隻腳,順勢把那一次性拖鞋,給脫了下來。


    她嬌美又白皙的小腳,簡直是一件藝術品。


    盛淩的腳輕輕地掙紮了一下,差點兒踢到我的鼻尖上:“聽著,我是另一隻腳受的傷,你看我這隻幹什麽呀?真是服了你,聲東擊西啊?”


    “噢。”我略顯尷尬地自嘲一笑,換了一隻腳扶住,抬起來,一次性拖鞋退掉。


    她腳心的紋路很淡,我很想借機會撓兩下看她大笑的樣子。


    “問題不大。”我朝那被劃傷的部位看了看,說道:“我幫你上點兒藥水吧,消消炎。”


    盛淩眨巴了一下美麗的大眼睛:“咱倆還真是兩不相欠呢,我給你消炎,現在又成了你幫我消炎,扯平啦。”


    我強調道:“沒扯平!我昨天摔了一下,你消的炎。我被劃了胳膊,也是你上的藥。兩次了。所以,我還欠你一次。”


    盛淩挑眉前視:“你不會是想讓我再受次傷,你迎頭趕上吧?”


    “哪能啊!”我找來了碘伏和藥棉,繼續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往她劃傷的部位,擦藥。


    盛淩強忍著疼痛,上嘴唇咬著下嘴唇。


    但我卻看出的她的隱忍,因為她的腳趾頭,一直在輕輕地抖動著,借以緩解和製約碘酒的刺激。


    擦完藥後,我提醒盛淩說道:“先晾一會兒,晾幹了再穿鞋。”


    “謝啦。”盛淩搖晃著雙腳,讓流動的風,幫它帶走碘酒蘊含的水分。


    然後她沒穿襪子,直接蹬上了運動鞋,原地走了幾步,說道:“沒問題了,現在走起路來,如行雲流水了。”


    我笑了笑。


    “聽著。”盛淩煞有介事地說道:“一會兒吃過飯,帶你去享受一下,答應你的,本姑娘決不食言。”


    我試探地追問:“你說的是……去做足療?真的要去啊,你剛傷了腳。”


    盛淩強調道:“不是跟你說了嗎,不礙事。足療不光是足療,主要是按摩身體,放鬆疲憊。可舒服了呢,你試試就知道了。怎麽樣,跟我離家出走,沒白來吧?”


    “那是,那是。”我連連點頭:“受寵若驚,受益匪淺啊!都不想回去了,我都。”


    盛淩抨擊道:“連家都不想回了?見異思遷,這不好。”


    我笑道:“就隨便一說。以後你再出來,還叫我,我還免費給你當伴遊。一人兼著向導,保鏢,生活助理多重角色,保證服務到位,拿出最高標準!”


    “那不錯呀。”盛淩一揚手:“聽著,到那床頭櫃上,把我手機拿過來。”


    “遵命!”我應和著,樂不可支地為她效勞。


    也許是由於早上吃太多了,我們中午吃了很少,然後便打了輛出租車,到了一家叫做‘美丫足道’的地方。


    據盛淩透露,這家店是她在網上查到的,網友評價技師手法很專業。


    在我的印象中,這種足療店發廊店的,一直都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我沒去過,但是聽說裏麵都在掛羊頭賣狗肉,做著與足療和理發不相幹的營生。


    直到盛淩帶我第一次親身體會,我才相信,還真的有足療店,是真的在做足療。


    裏麵的裝飾風格,帶有一種曖昧的色調。前台女郎見我們一進入,便笑盈盈地開口說了句:“您好,歡迎光臨,是兩位一起的嗎?”


    盛淩點了點頭:“對,請問現在有技師嗎?”


    “有!”前台女郎伸手叫住一個穿著工裝的服務人員,說道:“方經理,帶兩位客人進房間。”


    這位被稱呼方經理的年輕女子,衝我們點頭問好後,很禮貌地一揮手:“請跟我這邊來,這邊走……”


    我覺得他們的工裝很有意思,至少很有文化底蘊。上麵是淡灰色上衣,下麵是黑色褲子,腳上穿的是那種平底布鞋,但款式和樣式,卻挺耐看。尤其是,在上衣的胸前位置,還繡著一個腳掌樣式的圖案,這或許算是這家足療店的logo吧。logo下麵,有藍色字體的四個字:美丫足道。


    我們被這位方經理帶進了一個雙人間,這裏麵,有兩張按摩椅。


    不一會兒工夫,方經理還親自送進了兩份果盤,外帶兩套一次性的按摩服。


    還要換按摩服?


    待方經理離開,盛淩對我說道:“聽著,你先換上按摩服,放心吧我不看。”她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我愣了一下,過去觀察了一下地形地物,確定安全後,才火速地脫掉了衣物,換上了按摩服。一邊換,還一邊瞅著門口,生怕有別人會突然闖入,那我豈不是走光了?


    其實所謂的按摩服,無非就是那種比較寬鬆的大t恤,和大褲衩子。


    “我換好了。”我一邊躺下來,往嘴裏填了一顆小西紅柿,一邊對背對著我的盛淩,說道。


    盛淩轉回來看了我一眼,說道:“那你出去一下。”


    “出……出去?”我疑惑地把咬了一半的小西紅柿放回果盤中,問道:“出去幹什麽啊?”


    盛淩一邊撕開一次性按摩服的開口,一邊說道:“我也換一下衣服。”


    “呃……”


    我雖然站起來,走出了房間,但心裏還是有些不服氣。憑什麽我換衣服的時候,你背過身去就行,輪你換了,卻要讓我離開房間回避?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男女有別?


    這門上有一個長方形的透明玻璃,我瞅瞅四下無人,心裏挺癢癢,真想蹲下來往裏瞅瞅,盛淩換衣服的樣子。


    心裏撲通撲通直跳,我克製住心中的邪念,當起了門神,保護著這一方聖地。


    “好了進來吧!”


    不一會兒工夫,盛淩在裏麵吆喝了一句。


    我推門而入,一眼看到換上按摩服的盛淩,正坐在按摩椅上,用皮筋把頭發紮起來。


    真的,她穿什麽衣服都很漂亮。哪怕是足療店的這種按摩服,穿在她身上,也絕對不失美感。恐怕,她若是穿著這一身走到大街上,別人還以為是今年新出的限量款呢,肯定有不少愛美的女性,爭相去模仿。


    盛淩翹著腳躺下來,兩隻手墊在脖頸後麵,說道:“經常來做做足療,對身體很有好處,能舒筋活血,激活人體穴位的功能。”


    我也學她把兩手墊在腦後:“經常來,太奢侈。掙分錢不容易的。”


    盛淩振振有詞地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人體也跟車子是一樣的,得多保養保養,多去健身房健健身也可以的。所以軍鑫,別光顧著賺錢,也要注意身體健康。”


    “嗯。”我附和了一句,心裏卻有些排斥她的觀點。


    像這種足療保健,也隻有那些土豪大款們,才會經常光顧吧。


    正說話間,門被推開,兩位技師各端著一個木桶,先後從外麵走了過來。


    竟然是一男一女,男的直接往裏走,把木桶放在了盛淩腳下。女的則直接站到了我前麵,衝我笑了笑。


    我一直以為幹足療的都是女技師,沒想到還有男的!


    倒是這女技師長的還可以,雖然不是那種傾國傾城型,但至少五官端正,皮膚白皙,讓人看了挺舒服。


    那男技師的樣貌就略顯遜色了,臉上坑坑窪窪的,留著小分頭,皮膚黝黑,胳膊上的汗毛很長。他把木桶放下站起來,在看到盛淩臉麵後,他眼睛當中折射出一種特殊的光彩。


    這家夥肯定在想,今天能為這樣一位極品美女服務,就是不收錢,哪怕倒貼錢也認了。


    要我我也會這樣認為。


    我麵前的女技師,不知按了哪裏的按紐,調整了一下我按摩椅的高度。


    我卻一直在望著那豔福不淺的男技師,心裏特別地不是滋味。雖說這家店是正規店,但是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男技師在盛淩身上按來按去的,我實在接受不了。


    一時看不慣,我真想走過去,讓這男技師離開,我替他上這個鍾。真的,此時此刻,我連當足療技師的心,都有了!


    我的心裏,一直在敲鼓。


    盛淩啊盛淩,你怎麽能讓一個男技師為你服務呢?


    這場景,簡直顛覆了我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想象著也許曾經有無數雙男技師的手,在盛淩身上遊走,我這心裏,仿佛在滴血。


    ps:各位男同胞們,大家有沒有去做足療時,被一個男技師服務呢?會不會有那麽一點點的,尷尬,或者是不情願?哈哈,其實男技師的手法,一般情況下還是不錯滴。至於女同胞們,這種情況恐怕就很多了吧,有沒有被男技師下鹹豬手的經曆噢,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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