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道裏,一對學生模樣的男女,一邊走著一邊擁吻,還配合著手上的各種動作。


    而且他們之後走到了我的隔壁房間門口,靠著門,繼續忘情地親熱,尺度相當大,就差赤誠相對真槍實幹了。


    至於嗎?


    進了房間想幹啥幹啥,幹嘛非要在外麵影響風化,就這麽迫不及待嗎?


    看起來,這對年輕情侶,就住我的隔壁。這裏的房間隔音這麽差,想必我也要跟盛淩一樣,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驚鴻一瞥之後,從另一側過道裏,又有兩個學校模樣的情侶,手牽手親密地走了過來,隨即進入到了一房間裏。


    我似乎在刹那間恍然大悟。


    這附近好像是一所什麽大學,敢情這賓館成了大學生約會的場所了?


    我心情複雜地進了盛淩的房間,還好,隔壁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我稍微鬆了一口氣,想叼上一支煙緩解一下疲憊的情緒,卻又擔心遺留下的煙霧,會嗆到盛淩,於是強行忍下了。


    正準備回房間複命,隔壁再次傳來了陣陣不雅的聲音。


    我靠,還真就沒完沒了了?


    我懶的聽下去,回到房間,朝盛淩一聳肩膀,說道:“你今晚就別指望了,看樣子應該是學生,好不容易出來約會一次,估計要到天亮了。”


    盛淩瞪大了眼睛,將手中的遙控器一下子扔到了旁邊:“不會吧?哪來這麽大精力呀,真無聊。”


    我笑說:“人之常情嘛,可以理解。”


    “你理解是吧?”盛淩抓住了我的話柄,一揚下巴說道:“那行,聽著,我今晚就在你房間睡了,你過去將就一晚上吧,反正你是過來人,不敏感了。”


    “我怎麽就……”我急切地想爭辯幾句,卻沒繼續下去,而是望了望牆壁,說道:“我隔壁,也快了。”


    盛淩疑惑:“什麽快了?”


    我如實說道:“剛才我出去的時候,看到一對情侶剛進我的隔壁房間。不,還沒進去呢,在門口就……就……克製不住,纏綿到一塊去了。”


    盛淩半信半疑地望著我:“真的假的啊?”


    我一臉無辜狀:“不信,那就等著瞧吧,反正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咱倆的兩個房間,都被敵人夾擊住了,今天晚上想住個安穩覺,恐怕是沒希望了。除非……除非我們到前台投訴,讓工作人員過來提醒一下。或者,我們直接踹門而入,給他們來個抓奸在床,警告他們消停點兒!”


    盛淩聳了一下眉頭,拿手指輕輕地撓了一下腳麵,說道:“那倒不至於。”


    我坐了過去,心裏突然萌生了一種近乎邪惡的念頭。


    她的隔壁,我的隔壁,都在如火如荼。我和她,為什麽不能以牙還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我想把這個想法,以開玩笑的方式,告訴盛淩。但是又怕讓盛淩覺得我太不正經,甚至會怒發衝冠,為我貼上無恥的標簽。


    果不其然,我隔壁的那對情侶,很快便找到了狀態,製造出的聲浪,簡直比盛淩隔壁還要高調。


    盛淩和我麵麵相覷,她很無辜地耷拉了一下眼皮:“還真讓你說對了。”


    我繃住笑:“有意思。看來,我要重新定義賓館的用途了。賓館的存在,已經不單純是用來住宿了。”


    “邪惡!”盛淩抨擊道:“思想……不健康。”


    我強調道:“關鍵是我們處的環境,就這樣。他們倒是好了,高興了,但他們有沒有考慮過,在他們隔壁,還住著我們兩個遠道而來的客人,我們需要休息,需要睡眠,我們很累!”


    盛淩道:“興許他們也不知道,這賓館的牆,這麽不隔音吧。”


    我試探地追問:“那我們,就這麽硬生生坐一晚上?”


    盛淩苦笑著搖晃了一下頭發,幹脆扯開被子一角,鑽了進去,把被子使勁往上拉,蓋住了整個腦袋。


    但這樣一來,倒是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腳丫子。


    蓋住頭的確能減少外界的雜音幹擾,但是這樣很考驗人的肺活量,堅持不了幾分鍾,就會產生窒息感。實在是,得不償失。


    盛淩不一會兒就憋不住了,掀開被子,做了一個深呼吸。


    也許是有一點水土不服,我突然覺得想上廁所。


    有種拉肚子的征兆。


    廁所裏,阿堵物一瀉千裏,好不暢快。


    置身事外的空當,我刹那間恍然大悟,盯著手紙盒裏的手紙,馬上想到了解決和排除噪音幹擾的好辦法。


    其實很容易解決的,可惜我和盛淩都沒帶耳機,不然的話插上耳機聽聽音樂,也就自然而然地睡著了。除此之外,還可以就地取材,把手紙揉成團,往耳朵裏一塞,這個世界便馬上會安靜下來。


    古人有掩耳盜鈴的典故,今天我房軍鑫活學活用,來一招掩耳隔音。


    事不宜遲,我扯了一截手紙,走出來,坐到盛淩身邊,興奮地說道:“有辦法了有辦法了,用這個往耳朵裏一塞,天下太平!”


    盛淩眼睛一亮,似乎是覺得此法可行,但她馬上伸手指了指我手上的手紙:“你用……用過的?”


    我愣了一下,會意。


    這個玩笑,口味有些重噢。


    “新撕的!”我強調了一句,一邊揉紙團,一邊將盛淩的耳朵召喚了過來。


    盛淩撇著嘴巴,歪著腦袋警示道:“聽著,你給我輕點兒塞,輕點兒,不然疼。”


    我抨擊她說道:“至於嗎你,跟上大刑似的,沒掏過耳朵啊,我覺得那種感覺,還挺舒服呢。呆會兒你幫我也塞塞,我保證會表現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不像你,擠眉弄眼的,跟受什麽虐待似的。”


    我幫助盛淩塞完左耳塞右耳,如此近距離,我才注意到,盛淩的耳垂兒上,竟然還穿過洞。這說明,她以前曾經戴過耳環,或者耳釘。


    大功告成後,我對盛淩說道:“好了,該你幫我塞了。”


    “什麽,你說什麽?”盛淩似乎沒聽清楚我的話,追問道。


    這就地取材的隔音材料,這麽管用嗎?


    我幹脆直接湊近盛淩耳邊,提高音量重複了一遍:“我是說,我給你塞完耳朵了,該你幫我塞了,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盛淩笑著點了點頭,或許是她對這塞耳朵的效果還挺滿意。


    她揉了個小紙團,一隻手揪住了我的耳朵,另一隻手開始輕輕地往裏塞,但塞了兩下,沒等塞進去,她就嘟了一下嘴巴,苦笑說道:“你耳朵裏好多耳屎啊,好大一團。你怎麽這麽不注意個人衛生呢?”


    “沒……沒有吧?”我有些尷尬,趕快解釋道:“我隔幾天都要掏一次的。”


    盛淩說道:“我好人做到底,幫你掏掏吧,我帶了掏耳勺。”


    “太好了。”我感激涕零:“能讓你幫我掏耳朵,榮幸,榮幸啊,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盛淩強調道:“你再貧我真不管你了,正經點兒。”


    我一吐舌頭,靜默以待。


    盛淩果真回房間拿出了一個精致的掏耳勺,她揪住我的耳朵,撲閃著美麗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在我耳朵裏,一陣搜刮。


    好舒服!我怎麽覺得,比我自己掏要舒服的多呢?


    好強大的幸福感,湧上心頭。


    能讓我的夢中女神,盛世集團董事長盛希達的千金公主,給我掏耳朵,這事兒傳出去,定然是一段美好的佳話。


    盛淩掏的很認真,仿佛生怕會弄疼我似的,我愉快地享受著,感覺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這次海南之行,來的真值。


    雖然是多災多難,但是風雨過後,卻是一片祥和。


    訂賓館遭受重重挫折,但卻增加了我與盛美女之間呆在一起的機會;遇到搶包賊,雖然我被劃了一刀,但隻是皮外傷,懲治了歹徒,還在盛淩和廣大人民心目中,樹立起了英雄形象;在海邊掌劈椰子丟了人現了眼,遭受了兒童的嫌棄,卻在危難之際英雄救美,救了那年輕媽媽一命,還認了這可愛的兒童做了幹兒子;這不,好不容易訂好了賓館,盛淩又因為隔壁聲響太大,她不堪忍受,跑到了我的房間裏避難。我與女神有了更近距離的接觸,甚至她還幫我掏耳朵,此情此景,實在是讓我心曠神怡,如臨仙境。我的心,都醉了。


    “聽著。”盛淩拿手紙擦了一下挖耳勺,說道:“掏好了,以後多注意個人衛生,好惡心呀,這麽大的兩大塊耳屎呀。”


    她聳起鼻子,抒發著內心的感慨。


    “有這麽惡心嗎?”我強調道:“人體正常的分泌物,這是保護耳道的,沒毛病。”


    盛淩又拿手紙在我耳朵裏擦了幾下,然後才開始為我塞隔音紙團。


    這東西,物美價廉,就地取材,果然管用。


    我本以為盛淩塞完耳朵以後,會回自己房間,沒想到她竟然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是啊,她太累了。


    我輕輕地走過去,替她蓋了一下被子。


    但卻不忍心走開了,我翹著屁股,靜靜地望著她。


    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當真是美的不可思議。那精致的五官,細膩的肌膚,在燈光的映照之下,顯得是那般的美輪美奐。


    我像喝醉了一樣,小心髒狂跳個不停,我真想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看一輩子。


    看不夠。


    欣賞佳人的同時,我的腦海中,播映出了我與她之間的諸多往事。


    我幾乎是相信的,盛淩對我是有一定好感的。因為當時我跟林小敏分手之後,我曾借著酒勁兒向盛淩表白過。當時盛淩也看穿了林小敏的虛榮和虛偽,甚至表示可以給我一次機會。但是我那時太天真了,我抱著對林小敏的愧疚感,傷害了盛淩。一句‘醉話’讓盛淩從此疏遠了我,疏遠了林小敏,疏遠了整個超市和她幾乎所有的社交圈子。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對盛淩出爾反爾的話,我們能夠走到一起嗎?


    確切地說,我沒有底氣打包票。


    尤其是當我得知,她竟然是盛希達的女兒時,我更沒有底氣了。


    我們之間的差距,大到天壤之別。我一個擺攤子賣熟肉的,跟一個坐擁億萬身價的富家千金,這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甚至可以說,是在這個世界上的兩條平行線,無論時間拉的多長,永遠沒有相交的可能。


    但我房軍鑫是真的喜歡她!


    喜歡到了,桃花潭水深千尺的地步。


    這夜,盛淩與我同居一室。雖然我們之間什麽也沒發生,但是我卻覺得,我們已經越來越近了。


    近到,隻剩下當時差一點就被捅破的窗戶紙。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但盛淩還沒醒,她仍舊在我旁邊的床上,睡的坦然。


    我的心有一點小疼,早知道結果還是住在了一個房間裏,何必還要曆經這麽多波折,輾轉到這家賓館來?當真是,花了好幾百大洋的冤枉錢呐。


    隔壁的聲響,或許早就停止了,我從耳朵裏摳出隔音紙團,想起昨晚的經曆,真是滑稽的很。


    正遐想間,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我頓時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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