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種情況,盛淩顯得有些猝不及防,臉刷地綠了。


    但是她這款包本來就不大,細長的包帶盡管是純羊皮材料,但是也經不起那飛車黨如此用力的拉扯。


    誠然,帶子呯地一聲,斷了。


    那台大馬力的摩托車,踩足了油門,朝前飛了出去。


    確切地說,這兩名飛車賊動作嫻熟,定位精準,一看就是老手了。盡管我反應夠迅速,但是他們在瞬間完成了搶包的動作,並且完美配合,來了個猛加速。我就算是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來追,還是被他們越甩越遠了。


    憤怒讓我充滿了力量,但這種力量,對比於高速運轉的馬達來說,實在是顯得微不足道了。


    但我仍然不死心,我心裏就一個信念,那就是幫盛淩追回包包!


    媽的,敢搶到盛淩頭上了,我房軍鑫絕不答應。


    那該死的搶包賊,甚至還衝我扮了個鬼臉,幸災樂禍地揮舞著手裏的包,喊道:“追呀,追呀,累死你!”


    “你他媽給我站住!”我一邊追一邊喊,感覺肺部有些供氧不足。


    搶包賊哈哈大笑:“站住?我瘋了嗎?”


    他還打了個響亮的口哨,借以對我這不自量力的追趕,表示出陣陣嘲笑。


    摩托車疾馳著,那駕駛員顯然是位飆車的高手,成螺旋式前進姿勢,避讓著行人和車輛。


    理論上來講,長跑是我的優勢,在部隊裏高強度訓練了五年,我的耐力和速度,那絕對是一流的。可麵對機器,我實在是顯得束手無策,力不從心了。


    眼見著摩托車在我的視野中越開越遠,我雖然也在不懈追趕,但卻有了一種深深的自責。


    如果剛才我讓盛淩走我內側,或者我提前預知到危險的存在,那麽,盛淩的包就不會被搶走。退伍這麽久了,我的警惕性,的確是降低了不少。


    就在我快要跑到岔氣,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希望追上摩托車的時候,轉機來了。


    此時,摩托車已經落了我足有三百多米。


    一輛路邊的貨車,恰恰正在倒車,摩托車過不去,於是想從旁邊超車,但是對麵正好又駛過來另一輛貨車。這路並不寬敞,摩托車如果強行通過的話,極有可能發生慘重的車禍。


    於是摩托車來了個急刹。


    見此情景,我當然不能錯過時機,更是鉚足了勁頭,邊喊邊衝刺:“攔住那摩托車,搶包賊,抓小偷啊……”


    但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這年頭,大家都喜歡看熱鬧,不喜歡管閑事。就算是聽到我吆喝的人,也隻是靜靜觀望,沒有人肯出來幫忙。


    更氣人的是,當我快要追上摩托車的時候,那貨車也倒車完畢,直行離開,這給摩托車有了足夠的空間,繼續衝刺。


    眼見著已經不到十幾米的距離了,摩托車卻又加了速,我氣的直咬牙。


    但老天又給了我第二次機會。


    摩托車再往前行駛,恰巧是一個繁華的水果街。現在正是日落時分,出來買水果的客人很多,零零散散的人群,將整條公路都占的滿滿的,摩托車想高速通過,除非是在人身上碾壓過去。


    我終於又看到了一絲希望,加足了馬力,奮力前追。


    摩托車速度緩緩降了下來,但是發現仍然沒有甩掉我,他們也終於有些繃不住了,開始在攢動的人群中,展現車技。


    很不幸,再高超的摩托車駕駛員,也很難在這樣的路況中疾速行駛,他們終究撞倒了一位行人。


    被撞的是個婦女,好在車速不快,並沒有從她身上碾壓過去。


    婦女同行的一位男士,或許是她的老公,迅速地將摩托車攔了下來。


    我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此時我感覺自己的喉嚨裏,像是被點燃了一隻鞭炮,又熱又幹,快要爆炸了似的。


    我扶著膝蓋來了幾個大喘氣,指著麵前這兩個搶包賊罵道:“包……包拿……來……拿來!”


    這搶包賊顯然是有些不死心,那後座上的小青年,將包揣進懷裏,竟然還衝我喊了一句:“滾,滾開!”


    那男士已經將受傷的婦女,扶到一側詢問傷勢。很顯然,這男士是理智的,沒有急著向這摩托車上的倆青年興師問罪,而是先顧及著傷者的傷情。


    十幾秒鍾後,我的體力稍微恢複了一些。


    “下來!”我狠狠地對那倆青年說道。


    我這才看清,這倆青年長的挺高大魁梧的,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來歲。看起來,他們並不是本地人。


    摩托車駕駛員手腕上和脖子上都紋著身,後麵搶包的青年,手腕上則燙了兩個煙疤。


    倆青年見出了交通事故,我又追了上來,他們已經無路可退,於是將摩托車支下,從上麵下來。


    紋身青年晃了晃脖子,麵色猙獰地瞪著我:“媽b的,沒完沒了了是吧?不要命了?”


    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敢情這倆家夥搶了別人的包,竟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我實在是有些佩服,他們這驚世駭俗的心理素質了。


    那煙疤青年也朝我走了一步,直接從身後摸出一把匕首指向我:“別多管閑事兒,這包也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在凶器麵前,我麵無懼色。


    我隻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幫盛淩把包拿回來。


    而且,我是個退伍軍人,我不會給這種社會敗類,囂張跋扈的機會。


    煙疤青年將手中的匕首,輕輕晃了晃,威懾道:“你往前一步試試,信不信我捅死你?”


    “來呀!”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但沒有輕易近前:“往這裏紮,來吧,我這人沒別的特長,唯一的特長,就是仨字兒,不怕死!”


    其實我沒有第一時間采取行動,是為了進一步拖延時間。剛才自己追了這麽長一段距離,體力實在是耗費很大,我要等到有足夠的把握,能夠瞬間將這兩個狗急跳牆的家夥製服才行。


    煙疤青年見沒有威懾到我,也顯得有些慌了,他甚至後退了一小步,眼神變得有些不安了起來。


    那紋身青年倒是略顯沉穩,他甚至擺出了一個有些憂鬱的眼神,歪著腦袋怒視著我,冷哼道:“不怕死是吧,那你就過來拿呀,包就在我們手裏,有種過來拿!”


    這得瑟勁,真是把我氣壞了。


    這時候那位男士已經把被撞的婦女扶坐在了路邊上,然後,他憤憤地走了過來。


    我心想有他跟我一起收拾這倆不良青年,那肯定更是勝券在握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這位看起來儀表堂堂的中年男士,卻並沒有直接找肇事者算賬,而是站到了我的麵前,興師問罪道:“你追什麽追啊,這麽多人你看不見?你要是不追這摩托車,它能撞到我老婆嗎?”


    我頓時瞠目結舌!


    有沒有搞錯啊,他不去教訓肇事者,反而充當了他們的幫凶,將戰火燒到了我的身上。


    這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奇葩,絕對的奇葩!


    抑或是,這倆青年的凶悍麵目,和煙疤青年手中的匕首,把他嚇到了?


    若不是我保持著最基本的理智,我真想給這男士一耳光,讓他清醒清醒,分清主次。


    “大哥。”我壓抑了一下情緒,說道:“我跟你一樣,也是受害者。是他們撞了你老婆,你倒怪起我來了?”


    男士扭頭望了倆青年一眼,眼神中折射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他抖動了一下肩膀,說道:“他們……是他們撞的我老婆,不假。但是如果你不這麽死趕急追,他們能撞到我老婆嗎?所以,你也有很大的責任!現在我老婆受傷是肯定的了,一會兒警察就到……”


    我皺了一下眉頭,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不覺得自己很窩囊嗎,一個大男人,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就是欺軟怕硬!一邊去,我得去拿我的包。”


    圍觀的人群禁不住陣陣議論,大部分都在譴責這位男士歪曲善惡的做法。


    我幹脆推了他一把,讓他靠邊占。


    此時我的體力倒是恢複的差不多了,麵向兩個持械青年,我從容地再次發出警示:“先把包還給我,抓緊的!”


    煙疤青年的手微微地哆嗦了一下,用犀利地目光瞪著我:“甭想!今天算我們倒黴,但你也別想消停。瞎管閑事兒,是沒好下場的。”


    “是嗎?”我腳下已經開始暗暗發力,隨時準備向他們發起攻擊:“那沒辦法了,那我就替社會替大家,好好教訓教訓你們倆這種社會渣子。大家為我做個證,我今天,要為民除害。”


    圍觀的人當中,不知是誰還鼓了鼓掌。


    這真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這麽多人,竟然沒有人敢站出來,跟我一起伸張正義。


    我擺好了姿勢,朝前邁了一步。這倆青年互視了一眼,腳步一直在左右騰挪,很明顯,他們也是做賊心虛。


    “媽的!”那煙疤青年把盛淩的包,往旁邊一扔,率先揮舞著匕首,朝我刺了過來。


    他還真是狗急跳牆了!


    不過看起來,這廝的打鬥本領並不專業,我稍微一閃身,便避開了他的匕首。順勢一拳過去,打在他的臉頰上。


    紋身青年見狀,也衝過來與我決鬥,被我飛起一腳,踢到了肩膀上。


    此時我感到身後一陣異動,迅速轉身,發現煙疤青年又握著匕首朝我刺來,要偷襲我的後背。


    我哪肯給他機會,一個順滑上步過去,左手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再一用力,他呻吟間,匕首便掉到了地上。


    對方失去了凶器,就像是軍人在戰場上沒有了子彈一樣,戰鬥力大減。圍觀的人群也開始活躍了起來,讚美著我的義舉,抨擊著這二人的罪行。


    那剛才還在斥責我的男士,也迅速地跟我站到了同一戰線上,走過來想把地上的匕首揀起來。


    誰想煙疤青年一跺腳,正好踩到了男士的手上,他啊呀一陣叫痛。


    但就在這時候,那紋身青年突然往後腰上一摸。


    我以為他也帶了匕首類的凶器,沒想到,他竟然掏出了一個雙節棍。


    我愣了一下,驚異地發現,這家夥拿雙節棍的姿勢,還挺專業。很明顯,他是練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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