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燈光都暗淡下來,甚至最後突然熄滅的時候,會場裏響起了一片尖叫聲。大家都驚恐起來,原本在各個桌子之間走動了侍者也停下了腳步。


    他們也不清楚這是出了什麽變故,停電這種事,按理說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這種豪華遊輪上麵,因為有可能會造成大事故,所以電力都是由專人管理的。


    麵對這種情況,林豐也奇怪了起來。他記得自己明明告誡過楊逍,在第一天的時候,千萬別鬧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他不由的在心中痛罵起楊逍起來,還真是他媽的會挑時候。


    他感覺到懷裏的秦雯有些不知所措,立刻安慰道:“沒事,我們還有後備電源、發電機,馬上就會好了。別擔心,我一直在你身邊。”


    秦雯聽聞鎮靜了下來,在林豐的懷裏她感到一陣安心。這時候兩人才想起來周圍的客人,連忙出聲安撫道::“大家不要害怕,隻是一點小小的意外。大家都在原地稍微等待一會兒,發電機馬上就會正常供電,稍安勿躁。”


    但是林豐的話語卻沒有起到絲毫安慰的作用,突如其來的故障,讓現場所有的賓客都驚慌不已,尤其是女性。


    會場瞬間亂做一片,裏麵有人來來往往,也有人拿起了手機照明。但是無奈會場太大,手機的光也隻是螢火之芒,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當燈光消失的一瞬間,蕭程就感受到了有人飛速的衝向自己。在如此的黑暗中,蕭程也隻能憑借著感覺來判斷敵人的方向。眼睛在漆黑的環境裏已經失去了大部分作用,現在可謂伸手不見五指,連一點月亮的光輝都沒有。


    無聲中,蕭程敏銳的感覺到鋒利的刀刃劃過,他憑借著對危險的本能來躲避和反擊。


    不過此時的他感覺自己實在是太過於被動,蕭程知道殺手是衝自己來的,便沒有再顧忌洪小穎的安全。


    最開始蕭程還把她護在身後,但是現在他徹底放開手腳的離開了,到處閃避。


    伴隨著會場鬧轟轟的聲音,蕭程這邊的打鬥沒有人注意到。但是洪小穎感覺到身邊的蕭程似乎突然不在座位上了,有些著急的喊道:“蕭大哥。”


    “沒事,你安靜的坐在原地別動,我有點事先離開一下。”蕭程一邊應付殺手,一邊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喊道。


    不多時,蕭程把殺手引到了舞池裏,遠離了洪小穎身邊。隱隱約約間,他還聽見了洪小穎在叫著什麽,不過沒有聽清。


    麵對殺手淩厲的攻擊,蕭程不得不全神貫注的麵對,比起蕭程的兩眼摸瞎,殺手顯得更加有章法,一招一式都透著濃濃的殺機。


    麵對著眼前朦朦朧朧的影像,蕭程隻有依靠大腦裏記憶的路線,尋找最近的出口,把殺手引出會場。在這裏麵對蕭程而言太過不利,片刻時間,他已經被劃了四五刀,都隻是擦過,不至於傷及要害。


    現在處處都占據有力的方麵,如此大好的機會,隱者自然不會放過。


    手上的兩把匕首在黑暗中宛如蝴蝶穿花一樣上下翻飛,一刀比一刀銳利的刺向蕭程。但是讓隱者驚訝的是,明明在一片黑暗的環境裏,但是飛龍卻依然可以判斷自己的動作,躲開匕首的攻擊。雖然無法全部都準確躲開,可這樣的手段絕對不是一般的特工可以做到的。


    麵對透著寒芒如影隨形的匕首,蕭程不敢硬拚,閃躲之間終於跑出了大門,來到了甲板上,甲板上也是混亂一片的船員。


    “怎麽回事?為什麽突然停電了。”


    “不知道供電室什麽情況。”


    “備用的發電機還沒好嗎?”


    “正在運作,還要幾分鍾快了。”


    “你們,快點跟我過來,去供電室看看。”


    “大副,船長讓你率先恢複探照燈和指揮室的供電。”


    外麵一陣人聲鼎沸,在一層隔離甲板上,船員艙更是如此,連船長也被驚動了。


    此時的蕭程借著淡淡的月光,已經可以大致看清殺手的身影。消瘦的身材,模糊的麵容,但是他身上發出的氣息非常微弱。如果不是蕭程的五感經過了長期的磨煉,變得十分的敏銳,也難以洞察他的存在。


    如果是普通人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就是殺手站在附近也很難被發現,這種特殊的低存在感體質天生就是做殺手的材料。


    從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殺意也非常微弱,非常淡,時有時無,一看就是常年從事殺手行業的人,才刻意把自己的殺意訓練的如此低,絲毫不引人的注意。


    在淒冷的月光餘暉下,隱者手上的匕首隱隱反射著冷冽的寒芒,看上去更加具有威脅性,讓人不寒而栗。


    這個時候蕭程才發現殺手的頭上帶了夜視儀,怪不得能夠在黑暗中把自己逼得手忙腳亂。不過現在在月光下,雖然依舊有些黑暗,但是對於蕭程的影響已經不大了,可以放開手腳了。


    沒有給蕭程太多時間,隱者身形宛如鬼魅閃爍,瞬息間撲身而上。帶著死亡氣息的匕首劃過夜空,帶著無盡的殺意,既然已經沒有了暗黑的掩護,隱者便不再藏匿自己的氣息,全麵爆發而出,駭人的殺氣如同狂濤海浪向蕭程襲來。


    早已經無數次從鬼門關穿過的蕭程,如何會畏懼這點殺氣。無動於衷的看著慢慢迫近的匕首,判斷著運動的軌跡,眼睛洞察如火,隱者再也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了。


    兩人瞬間纏鬥在了一起,蕭程現在一向喜歡後發製人,利用太極拳和八卦掌應對。麵對萬點寒芒,漫天遍野的匕首,蕭程的防禦滴水不漏。但是隱者的戰鬥方式都是蜻蜓點水,一擊不中立刻抽身後退,絕不貪多,所以蕭程根本沒有機會抓住他。


    看著隱者已經心生退意,蕭程立刻轉守為攻,麵色猙獰,戾氣橫生,學著隱者,身上爆發出驚人的殺氣。一股猛烈的殺氣迅速捕捉了隱者,濃烈的殺意幾乎要實質化了,隱者感覺胸口如同中了一拳,感到胸悶,猛烈的殺意,讓他難以適應。


    隱者看著自己根本無法打破蕭程的防禦,便開始想方設法離開。爆發後的蕭程令隱者都感到恐懼,此時的蕭程宛如一頭“人形野獸”,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遠比自己濃烈,幾乎讓自己喘不過起來。隱者知道自己如果現在不趕快逃跑,下一刻就有可能被這頭“野獸”撕碎。


    不敢猶豫,隱者拔腿就跑,身形激射而出。作為殺手,隱者最大依仗就是強大的隱蔽氣息能力和敏捷的行動,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跑出了四五米,不敢回頭,隱者在甲板上穿行。


    看著狼狽逃竄的隱者,蕭程冷笑著,嘴角流露出玩味的笑容,仿佛看見了有趣的獵物一樣。此時的刺殺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下一刻,蕭程猛地竄出,如同追趕著斑羚的獵豹,這個時候就看誰的速度更快了。


    黑暗中,甲板的地勢複雜,隱者都向障礙物多的地方跑去,希望借著地形躲開蕭程的眼線,乘機隱蔽身形。


    從出口的五層甲板,隱者直接跑上了六層甲板,就在樓梯上時,隱者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頓,腳下傳來了一股巨力拉住了自己。


    驚恐之下,他回頭一看,從樓梯的護欄間,蕭程一直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腕,一臉冷冽的笑容。不敢有片刻的遲疑,恐懼已經完全籠罩在隱者的心頭,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過去被自己玩弄殺死的獵物一樣弱小,拚命喘息著爭取著活命的機會,一旦鬆懈,馬上就是難逃死亡的命運。


    隱者早已明白,求饒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隻有鮮血才能平息“野獸”的饑渴。他也曾經是這樣的野獸,喜歡虐待自己的獵物,以此來滿足自己的施虐欲望。


    看著獵物驚恐的眼神,聽著獵物絕望的哭喊,等著獵物一滴血的,一滴血的,流盡身上的每一滴血,他都感覺的無比的滿足。


    但是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有可能成為這樣的獵物。沒有來得及思考,下一刻,隱者就發出了淒慘的叫聲。他感覺自己的腳腕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看到底怎麽了,他當機立斷一刀劃線蕭程的手臂。


    在寒光閃過之前,蕭程早就把手臂收回,隱者乘機逃走,在地上摔下了一顆煙霧彈。“碰”的一聲,空氣中立刻彌漫了一股煙霧,帶著嗆人的氣味,此時的隱者早已失去了理智,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跑,瘋狂的跑。”


    一路上隱者不停的留下煙霧彈,煙霧幾乎籠罩了半個甲板。由於腳腕被蕭程的怪力扭斷了,痛苦一直籠罩他的,移動的速度大打折扣。他仿佛受驚的麋鹿,急需要一個可以藏身的庇護所,看著背後沒有追來的蕭程,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此時的甲板因為莫名出現的煙霧,變得更加混亂,船員們都驚恐起來,大聲的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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