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太的口中,我們已經差不多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但是現在是線索還遠遠不夠,老太口中的這些話隻能說佐證我們的猜想,而不能成為我們對馬老頭采取行動的籌碼。


    我就又問老太:“那馬大爺平時還跟什麽人接觸麽?比如,誰會經常來這裏串門?”


    老太嘿嘿的一笑:“他啊,誰會沒事來找他,他就一鐵匠,脾氣還那麽不好。對了,南頭混小子卞學貴好像還跟馬老頭走的挺近的,因為他一直想要馬老頭的狗崽呢,嘿嘿!”


    “卞學貴?多大了啊?”


    “就是一混小子,遊手好閑的,二十來歲吧!”


    我笑了笑,怎麽現在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馬老頭。如果李允文查出來發帖的跟那個卞學貴有關係的話,幾乎就可以鎖定了,馬老頭是和窟窿洞的人有著勾結。


    我和潘鵬對視一眼,正準備轉身回去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凶猛的狗叫聲,回過頭,發現馬老頭家的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放了出來,正呲牙咧嘴的朝我們這邊跑來。


    我嚇了一跳,這惡狗個頭極大,還這麽凶猛,我估計能一下子就把我咬趴下了!


    在我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該怎麽做的時候,馬老頭家裏傳來了一聲口哨,然後我就看到麵前這個半米高的大狗立即的停住了腳步,半蹲著站在原地,隨時要朝外麵撲過來的樣子。


    我咽了口唾沫,小聲的對潘鵬說:“這牲口,你能幹的過麽?”


    潘鵬搖搖頭:“不一定,這一帶盛產獒,你看那狗腿粗的,絕對不是一般的狗。”


    “如果你都幹不過的話,那是不是別人更難了?”


    潘鵬好像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點了點頭。


    這時候馬老頭從他家裏出來,嗬斥一聲,那條凶狗立即的掉頭,搖著尾巴來到了馬老頭身後。


    馬老頭臉色陰沉的看著我們,磕了磕他手裏的煙袋,淡淡的說:“你們不是遊客。”


    我沒有跟他爭辯,這個馬老頭一看就是個心特別細的人,而且看著他的態度,好像是剛剛故意放狗出來嚇唬我們一樣。


    看到我們沒有說話,馬老頭抽了一口煙,轉身就朝家裏走過去。


    這個馬老頭,果然好定力!


    “等一下!”我忍不住的開口。


    馬老頭轉過身,微眯著眼睛,等著我說話。


    這種人一看就是老江湖了,最難纏!所以我幹脆就很直接的說:“我們是警察,想調查窟窿洞裏的失蹤案。”


    馬老頭很諷刺似的笑笑,沒有搭理我,轉身就進了院子,重新把門給關上。


    “王睿,你剛剛不應該告訴他,我是警察的。”馬老頭走了之後潘鵬對我說道。


    我歎了一口氣:“你注意他的眼神了沒有?他的眼神很賊,跟鷹眼似的,到底是訓鷹人!在他的麵前,我覺著說謊沒有用。”


    “可是,他萬一是犯罪嫌疑人呢?”


    “如果他真的是嫌疑人,知道或不知道,咱們是警察,對他們的影響都不大。”


    然後我們兩個謝過那個老太,深深的看了眼馬老頭的家,回旅店去了。


    漠北的天,幹的緊,回到旅店我猛喝了幾大口水。王可問我有線索了沒?我說:“不好說,現在馬老頭身上確實有嫌疑。他於三天前去窟窿洞那邊訓鷹,今天早上回來,而且訓鷹失敗,所以從時間點上,和烏棠阿爸以及那第三個失蹤的人想吻合。但是關於馬老頭的其他消息卻並不多,隻知道他一直是這麽個壞脾氣,他沒有必要去莫名其妙的殺人。而且前麵兩起失蹤案被傳的有著邪乎,也不好確切的追蹤。”


    店老板好像聽到了我們的談話,笑嗬嗬的說:“你們是在說馬老頭麽?這老頭子脾氣賊怪了!據說他兒子小時候野狼給叼走了,從那以後馬老頭性情就大變,一點不近人情。”


    “這麽說來,馬老頭沒有兒女?”


    店老板說:“沒有,馬姓在我這邊本來就是小姓,他膝下無子,早年老婆又跑了,脾氣又怪,還真沒聽說過誰跟他有過來往。”


    “卞學貴呢?”


    “卞學貴?那個二流子?這個我倒不清楚咯!”


    如果從人際關上來看,關於馬老頭的調查線索也隻有二流子卞學貴了。但是動機呢,馬老頭有什麽殺人動機呢?


    而且雖然馬老頭看起來心思慎密,但是他的身上有著孤鷹一樣的傲氣,我總感覺他是不會幹出這種齷齪事的。


    馬老頭的消息整理到這裏,我又問烏棠:“你知道你阿爸平時和什麽人走的比較近麽?或者說,你還記得你阿爸第一次帶人去窟窿洞是什麽時候,是為什麽麽?”


    烏棠回憶說:“這個我倒是有點印象,就是兩三個月前。當時也沒有什麽,就是我們在這裏吃飯聊天,來了兩個背包客,跟我們打聽窟窿洞的事。我阿爸這個人比較健談,多聊了兩句,然後人家就說願意給我阿爸一百塊,讓我阿爸帶過去。他自然高興的答應了,然後就這麽,陸陸續續的帶了好幾撥人。至於我阿爸跟什麽人走的比較近,好像關係都不算太差吧?這點震叔應該清楚的。”


    震叔就是店老板。


    “那就奇怪了,你爸隻是簡單的帶人過去,為什麽他知道那兩條禁忌,而且還這麽一直信奉呢?這期間他有過什麽反常的舉動沒有?”我問。


    烏棠搖搖頭:“也沒有,他就自己一個人,剛好把這個事當做差遣了。反正每次回來他都是好好的,至於他為什麽知道的那兩條禁忌,我也不知道了。”


    這時候我叫過店老板,問他:“震叔,你和烏棠她阿爸是關係比較近的,那你知道她阿爸最近兩個月跟誰走的近麽?”


    提到烏棠的阿爸,店老板就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感慨說道:“這個老東西,就是掉進錢眼裏了!當初窟窿洞剛熱起來的時候,我們也沒覺著什麽,可是誰知道窟窿洞裏有人失蹤了,還有人說在那邊看到了鬼,我就勸過他不要再攬這活了,他還一直做。哎,現在可好了……”


    我尷尬的說:“沒,我們會盡量幫烏棠找到她阿爸的。現在我們想知道的是,這兩個月,她阿爸跟什麽人有過什麽接觸麽?”


    店老板撓撓頭:“沒有吧?窟窿洞熱起來之後,他就忙著帶人過去了,閑下來就會到我這裏和一些老朋友小喝幾杯,也沒有跟誰有過什麽特別的接觸。”


    烏棠也補充道:“嗯,反正家裏也沒有什麽人來過。”


    這就奇怪了,總不能這兩條禁忌是他自己總結出來唬人的吧?


    自己總結出來……等等,靈光一閃,但是我卻不敢承認。如果是烏棠她阿爸……


    我就笑著問烏棠:“你阿爸以前是做什麽的?”


    “他有摩托車,就是拉拉人,拉點貨什麽的,也沒有什麽正經的工作。”


    “那也就是,會經常的不在家了?”


    “也不是,反正都是附近的,每天晚上他還是回來的。”


    我剛想再問一些關於她阿爸的消息時候,電話響了,我一看是李允文的。


    “怎麽樣,有消息了?”


    “有了,漠北北邊一個小村的ip,應該是一家小型網吧。”


    “能準確一些麽,還有,發帖人能找到麽?”


    “發帖人找不到,那個論壇是個很開放的注冊方式,隻要用戶名和登陸秘密就行。不過我注意到了用戶注冊時間,也就是當天注冊,當天發布的內容,是在七十三天之前。至於再準確一些也能,你們到了網吧,把所有的電腦都打開,我解析一下就知道了。”


    “好!”


    掛了電話我示意潘鵬,有線索了。


    現在馬老頭有著很大的懷疑成分,但是烏棠她阿爸的身份也讓人有著狐疑。但如果一旦找到發帖人,一切就會水落石出了。


    不得不感慨,科技改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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