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樊煌深居簡出,資料上他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兒子,一直在外地工作,而他的兒子樊籬在電話裏說了不方便,我們也沒有理由沒有辦法去直接跟他他的兒子麵談,所以我們隻能猜測。


    王可說:“這個樊籬,還是有著很大的作案動機的。他在外麵工作,父親在家離奇身亡,任是誰都不可能這麽平白無故的接受的。咱們假想,他懷疑父親死亡的蹊蹺,然後找來了狗麵人,要買命,想讓他父親起死回生。狗麵人給他提供了這麽一條辦法,這一係列的目的都是為了最後的一步,讓他父親起死回生!”


    潘鵬直接否認了:“王可,你別說的那麽玄乎,哪裏真的有起死回生這麽神奇的事情!不過如果之前分析的不錯的話,這個樊籬倒是比較可疑,至少把屍體偷出殯儀館,這個我想他應該是有很大動機吧?這件事跟狗麵人有關,先不說起死回生的事,說不定就是樊籬回來之後直接聯係了狗麵人,讓他達成關於他和他父親之間的某些事情,所以才整了這麽一出。”


    我輕咳了兩聲,總結道:“呐,現在你們的意思呢,就是這個樊籬可疑,但是咱們又不能直接拘留他,沒有證據;你們還懷疑呢,整件事情跟狗麵人有關,但是咱們又不知道狗麵人到底是誰。so,我們下一步幹什麽?”


    潘鵬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按照原計劃,調查喬寧和樊戰!然後,如果有時間的話,逼問孫老。狗麵人,我感覺應該是人,不是鬼神!”


    我聳聳肩,然後一起去調查了喬寧和樊戰。


    我們是先找到了樊戰,這家夥正在家裏休息。看到我們亮出警察證的時候,他嚇得不輕,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們找我幹什麽啊?”


    我笑笑說:“不幹什麽,就是想問,你和樊籬熟麽?”


    “誰?”樊戰反問道。


    我格外的注意了下樊戰的眼神,倒並沒有多少做作。


    “樊籬。”我又重複了一遍。


    樊戰聳聳肩,說不認識。


    反正這個問題我也是碰碰運氣,畢竟都姓樊。然後言歸正傳,我問他:“四天前的夜裏,就是你姨夫工廠停產的那天,你在工廠旁邊的雞絲麵那邊一個人吃飯,然後和四個人喝了點小酒,有這個事麽?”


    樊戰歪著頭想著半天:“有,是有這事,我記得當時我去拉貨,但是沒生產出來,然後我就到旁邊的麵攤吃了點飯。剛好碰到幾個熟人,然後就一起整了點酒。咋了警官,出什麽事了?”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問:“在喝酒中途你出去了一段時間,請問你出去了多久,誰給證明?”


    樊戰直接了當的說:“我就出去拉了泡屎啊!拉屎能用多長時間,頂多十分鍾啊!一起喝酒的都能給證明。不是,我說警官,到底咋了?”


    “別老問咋了咋了,不是你該問的!”潘鵬頗有威嚴的插了一句。


    取證本來就是個麻煩活,你既要把問題問的準確,又要從回答的內容和回答人的心理變化,分析真偽,所有一般的取證都是把犯罪嫌疑人帶到警局裏,利用警局的威勢來震一震犯罪嫌疑人。而潘鵬剛剛的那一句話,起到了類似的作用。


    我麵無表情的,接著問:“那麽,在你們喝完酒去了哪裏,你在幹什麽?”


    “我就直接上車睡覺了,這個麵攤的老板知道的!我打電話一問生產不出來,然後我們幾個就喝了大了一些,我直接上車睡覺了,真的,老板可以證明!”


    樊戰反複的強調一句話,說明他心裏有些緊張。有些緊張就對了,如果不緊張才有問題呢。即使這樣也不能放過在蛛絲馬跡。我又問他:“如果我記錯的話,在當時的第二天,你給你姨夫那邊送了一批楓樹苗子吧?據我所示,楓樹苗子是你在城南那邊的林木場采購的,我想問,之前你去過那個林木場沒有,而你是什麽時間過去采購的,有沒有上山?”


    樊戰苦著臉回憶說:“在這之前,我隻是認識裏麵的銷售人員,這不是想賺點我姨夫的外快麽?采購的那天我們是下午去的,我當然上山了啊,不過就和他們一起看了苗子,當時那個銷售可以給我證明的,真的!”


    我給記了下來,然後又問:“那麽,前天和昨天的晚上,你都幹什麽了,大概的說一下。”


    “我都在家啊!這個,這個我老婆可以證明的!”樊戰激動的趕緊喊他老婆出來。


    我皺了下眉頭,看來一切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啊?而樊戰很小心的問我:“警官,到底是啥事啊,我可是良民。”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和潘鵬一起出來了。


    出去之後我問潘鵬:“你怎麽看?”


    潘鵬點起了一根煙:“不像是有問題的。王可呢,你怎麽看?”


    王可說:“從他的神情和心裏來看,都符合一個正常人的表現。”


    搖了搖頭,我們去調查了喬寧。結果喬寧更是簡單,當晚睡覺沒人證明,但是第二天他就去跑了長途,昨天才回來,所以這期間發生的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可思議的摸了摸頭,難道方向錯了?


    而更讓我們無奈的是下午五點多鍾的時候,孫老打來電話,說骨灰的事情經過反複確認,並不是那個八個人的,因為殯儀館那邊都是按照正常的流暢手續走的,沒有發現意外。至於那名死者,是一個流浪漢,沒有什麽線索。


    這……調查的懷疑車主,沒有問題;調查的骨灰,沒有發現;有所發現的就是確認了死者的身份,結果被分屍的受害者隻不過是一個流浪漢,身上根本沒有其他社會背景。所以猛然間,我們仨陷入另一種困局當中。


    “王可,能定出第七個坑的位置是麽?”潘鵬問。


    王可點點頭,然後說:“能是能,但是有一點你要知道,我們已經受到了別人的注意,我們再有什麽動作他們一清二楚。不說別的,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何況我們還隻是三個人。我感覺,如果再冒險的話,咱們凶多吉少。”


    潘鵬抽了口煙,他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調查案件固然重要,但是生命都沒有了,還拿什麽去查案呢?看著潘鵬這愁眉苦臉的樣,我說:“看來現在,隻能從狗麵人著手了。”


    潘鵬看了我一眼,沒有讚同也沒有否認,畢竟現在我們的調查陷入了一個盲區。當然,我們還有一種辦法就是調用y市的警力對樊籬進行跟蹤,可是萬一我們錯了,後麵的工作我們就將毫無方向可言,這一次的案件,將完全的以失敗告終。


    王可也說:“我覺著也應該從狗麵人調查,畢竟這是陳東讓咱來查的案件,這個家夥,我太了解他了。”


    王可究竟啥身份,對一個省廳的特派員,直接用“這個家夥”這種詞語。不過想想之前那麽驃悍的王衝對王可的態度,也能猜出一二了。


    “走吧,既然調查狗麵人,找孫老!”實在沒有辦法了,潘鵬下了決定。


    我們是知道耿成祥反對狗麵人這個說法的,畢竟他女朋友在去年的81路公交車上失蹤了。所以我們是把孫老約到外麵來的。


    孫老來到之後我們彼此客氣了幾句,然後潘鵬直入正題的說:“我們想知道怎麽找到狗麵人。”


    孫老一愣,然後連忙擺手說:“這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狗麵人都隻是一個說法,誰知道有沒有呢?”


    “孫老,別隱瞞了,我們知道你是知道的。而且,我們有什麽手段你也應該比較清楚,所以我希望的是,咱們好好配合。放心,咱們之間的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孫老又想說客套話來拒絕來著,我伸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幽幽的說:“我們能看到狗麵人,我們能找到第六個坑,而且我還要告訴你的是,我們能看到狗麵人要對咱們動手。你,耿成祥,和我們,都是他的目標。沒有危言聳聽,我們能看得見預兆的。”


    被我這麽一嚇,孫老有些遲疑了。畢竟這兩天我們在他麵前展示的能力不少。猶豫了好久,孫老才說:“其實狗麵人呢,隻是一個說法,一般的人可能都不知道了,也就老一輩的和好事的人知道罷了。我聽說啊,狗麵人出現過鳳凰山上。上山時候隻能晚上去,要帶著黃紙,香燭,還有一隻活的公雞,這個公雞會給你們帶路的。對了,還有,還得需要有一個真正的道士,能擺祭台的,平時那些糊弄人的,沒用的。”


    鳳凰山,這麽熟悉……我突然想起來了下午調查三具屍體,調查第三具屍體那個老頭的背景的時候,鄰居們就說他老伴上山去了,那個山,就是他們村不遠的鳳凰山。


    我就問孫老:“是小王莊旁邊的那個鳳凰山麽?”


    孫老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知道,連忙點頭。不過此時我心中還有一點疑問,我見到的狗麵人是活生生一個人,而此時孫老口中的狗麵人倒像一個神靈一樣,說的我心裏毛毛的。


    然後我看向潘鵬,征求他的意思。現在我們時間不多了,我們不知道那個狗麵人會在什麽時候過去埋屍。而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去鳳凰山上撞撞運氣,還有一個是冒著極大的危險去守株待兔。


    潘鵬吐了一口煙圈,沉沉的說:“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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