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該死的烏鴉,啄了我一口,呱呱大叫著朝遠處飛走了,它那難聽的嗓音,就好像在嘲笑我一樣。


    “該死的!”我不禁罵了一聲。


    王可白了我一眼:“誰讓你閑的沒事,那石頭扔它幹嘛,跟小孩似的。”


    “你不知道,烏鴉,在我們那邊是不吉利的象征。”


    王可看著我,撇著眼說:“把門貓頭鷹呢?”


    “貓頭鷹更別哭了,它就是哭喪的代表,它一出現,代表要死人的。”


    “那你怎麽不砸它?”說這話的時候,王可朝後麵指過去。


    後麵隻是半紅不紅的楓林,哪裏有什麽貓頭鷹啊!我就說:“別逗了,貓頭鷹一般都是晚上出現的,哪裏有貓頭鷹啊!”


    王可沒有反駁我什麽,而是來到我跟前,頭跟我貼在一起,然後朝著我此刻的正前方伸著指頭。我循著她的指頭看過去,果然發現那邊的樹上有著一個貓頭鷹,等著滾圓的眼珠子看著我們!我總感覺太邪性,先是會攻擊人的烏鴉,後是大白天睜著眼睛的貓頭鷹。我想,如果這裏再冒出一團鬼火,那就更完美了。


    現在現場並沒有調查出什麽重要線索,那個安全員也是個實誠人,把能提供的都給提供了。我們又按照孫老的指示查看了之前他們發現鞋印的地方,感覺確實不是人所能通行的,所以沒有結果我們就早點下山去了,畢竟我手上的傷口還需要治療的。


    下山的時候,天色已經快黑了。我當時就在想,天黑,就算有月光,但是有著這麽多大樹遮擋,月光又能投射到地麵上來麽?這個山坡別看不高,但是真的那麽好爬麽?看來,這個凶手上山的時間,也是一個值得推敲的地方。


    來到山下之後,天色已經黑了,已經沒有機會再調查剩下的兩個地點了,潘鵬直接開車帶我到了附近的醫院,進行消毒處理,防止感染,而後我們就在孫老的帶領下,來到了他們給我們安排好的招待所住下了。


    在我們回到市裏的時候,耿成祥還特意的來看我們,表麵上是噓寒問暖,實際上無非是在探測我們有沒有查到什麽。當孫老把我們的發現告訴了耿成祥的時候,耿成祥的臉色並不是太好看。我以為他是因為我們查到的東西比較多心生嫉妒,誰知道耿成祥開口第一句就是:“放屁!孫老,你也老大不小的人,哪裏有什麽狗麵人!”


    我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耿成祥這是唱的哪一出。


    “可是,耿隊,咱們……”


    “沒什麽可是!辦案,講究的是科學依據,別把咱們的幾個鄰市朋友給帶壞了!再傳播這種謠言,小心我關你禁閉!”


    孫老被他說的一愣愣的,不敢搭話。


    我心裏有些不舒服,這個耿成祥也不過是三十來歲,現在竟然對著一個四十多歲的長輩用這種語氣。雖然他是領導吧,但是也不能這樣不近人情!


    我就救場的咳嗽兩聲說:“耿隊,時間也不早了,那個,孫老陪我們辛苦一天了,我們幾個請孫老吃個飯,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耿成祥看了我一眼,說:“不用了,要是吃飯的話,也該是我們做東才對。”


    嗬嗬,我的意思又豈止是吃飯這麽簡單?我朝潘鵬遞了個眼色,潘鵬也站了出來:“耿隊長就別客氣了,都辛苦一天了。那個,要不耿隊長一起?”


    潘鵬這最後一句話分明就是攆人的好麽,我聽了都差點笑了出來。


    耿成祥顯然聽出了弦外之音,尷尬的笑了笑說:“嗬嗬,我吃過了,就不一起了。你們去吧!晚上要是遇到什麽事,給我打電話就好!”


    我心想,能遇到什麽事啊!


    等耿成祥走了之後我掏出一根煙給孫老點上,安慰說道:“孫老,別想這麽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看法,說實在的,我們的手段你也見識到了。什麽靈異鬼神,迷信不迷信的,我們過來,就是想破案的。其他一切,隻要有利於破案,都允許成立和接受。您說對麽孫老?”


    孫老尷尬的笑笑:“不說了,不說了。那啥,今晚要吃什麽?要不然我帶你們去吃我們這邊特色的海鮮吧?吃著海鮮,喝著啤酒,賊過癮了!”


    我笑著說:“走,咱們就去那裏!”


    然後我們就讓孫老開車,在車後麵的時候我跟潘鵬說,待會兒狠狠地灌孫老,潘鵬還問我為什麽,我就說:“陳東讓咱們來,因為什麽啊?好的警察多了,為什麽找什麽?因為咱麽破了跟靈異有關的案子!這次之前孫老也說了,有狗麵人的說法的。今天,咱們就把這事給弄清!”


    潘鵬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似乎提出不了反駁我的意見,隻得苦笑的搖搖頭,還挖苦我說:“待會兒我去灌酒沒事,你就別喝了。你手上有傷。而且,你們倆一喝多,別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幺蛾子麽?似乎已經整出來了。我下意識的朝王可的肚子看過去,結果王可看到我的眼神,不動神色的伸出雙手摟住了我的肩膀,讓我還感覺到有些意外的驚喜。可是下一瞬間這貨兩個手一起用力,使勁的掐我的胳膊,疼死我了!不用看都知道,絕對給我掐紫了!


    “王可,現在人多,等到人少的時候我非把你屁股打爛!”我氣得牙癢癢的對王可說。


    王可小嘴一噘:“哼,想摸我,還找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


    “啥?”王可的聲音有些大,潘鵬都聽到了伸出頭問了一句。


    王可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潘鵬,你也不管管你這個小弟,他這個鹹豬手有事沒事就往我大腿上放,幹嘛啊這是,真是流氓啊!”


    “我……”


    好吧,人至賤則無敵,幸好是孫老認識路,開得快,我們直接到了一家露天的海鮮館。


    “嗨,幾位別看這地方破,這裏的海鮮味道,可絕對是y市首屈一指啊!潘隊長你們先過去做,我去點菜!”


    我在後麵咋呼著:“菜不要多,酒水管夠就行!”


    趁著孫老去點菜,我問王可:“對這件事你有什麽疑慮,待會兒把孫老灌多了,記得問出來啊!畢竟那些事,也就隻有你懂點了。”


    王可信誓旦旦的說:“放心吧,其一那點事難不倒姐姐;其二姐姐酒量那麽好,待會兒灌死他!”


    不一會兒孫老就過來了,直接端著兩盤涼菜,又讓服務員送來了啤酒,直接開飲了起來。


    “潘隊長,王警官,這位小姑娘,你們都是遠道而來,今天我就不合身份的進一下地主之誼,來,幹了!”


    “啥身份不身份的,處得來就是朋友,朋友,就是彼此最牛逼的身份!”雖然我不喝酒,但是語言要上的到位啊!


    不過孫老也是性情中人,主動的找我們喝了很多次酒,都不用潘鵬勸了。而且看的出來孫老好像有些心事,看著他那一副想開口,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我估摸著與耿成祥有關。


    王可比較上道,立馬的找孫老喝酒,還很豪爽的說:“人生在世不常醉,算算三萬六千五百次!”


    這貨跟誰學的,酒令一套一套的。


    然後王可又端起了一杯酒,敬孫老,哪知道這一杯敬完的時候,這貨就開始趴在我身上,癡癡呆呆的說起胡話來了。


    好吧,她先醉了起來。


    我把王可扶在我的肩上,然後看了下孫老的樣子,應該差不多了,就給孫老端起了一杯酒說:“孫老,不知道前些年,狗麵人到底是咋回事啊?”


    孫老雖然喝多了,但還有點清醒的意識的,笑著說:“嘿嘿,那事不提了不提了,再提又得挨罵咯!”


    “孫老,這有啥!咱們就是喝酒閑聊天嘛!”


    “閑聊天?”孫老喝的鼻子通紅,笑著問。


    “那可不?孫老你說說,那個借命的,是咋回事啊?”


    孫老酒杯一放:“那這事你得聽我給你說,別人我不知道,狗麵人,這個是人也不是人的東西,是肯定存在的。而且這個借命,買命,就發生在我身邊咧!”


    我一看有戲,連忙打起了精神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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