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件事情一鬧,我也沒心情回家了。而且潘鵬也知道這件事,總覺著不太吉利,就叫我一起晚上去喝酒,剛好把這幾天的情緒都給釋放出來。


    我也正有此意,偏偏晚上我們準備動身的時候,王可的電話打過來了。


    “喂,流氓,你在哪裏啊?”


    “喲,大小姐你這精神狀態恢複了啊!”


    “切,本姑娘我什麽風浪沒見過!那個什麽,我命令你現在過來接我,我想喝酒!”


    因為我是開的揚聲器,所以潘鵬也聽到了,就對我吐了吐舌頭:“得了吧,看來我還是不去了,免得我當電燈泡!”


    王可聽到了潘鵬的聲音,就在電話裏扯著嗓子叫:“潘鵬,潘鵬,一起啊!剛好我害怕這個臭流氓趁我喝多了,會對我動手動腳的,有你在我還安全些。”


    我頓時滿頭黑線:“我說王可,你也忒不要臉了,是你要找我喝酒的,結果還怕我對你動手動腳的。再說了,本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切,你隨便起來不是人!不說了,知道我家吧,老地方,等你!”


    說完王可就掛了電話。


    本來我和潘鵬的心情都是有些沉重的,結果王可這個電話讓我們放鬆不少。潘鵬還給我打趣說:“可以啊王睿,雖然這次案件搞的咱們幾個九死一生,但是沒想到陰差陽錯的你和王可看對眼了!你們兩個都是玩屍體的,我看成!”


    我白了他一眼:“拜托鵬哥,什麽叫是玩屍體的,咱們尊重一下屍體好麽?再者說了,就王可那瘋瘋癲癲的人,我怎麽可能會跟她好上!”


    “你也別嘴硬,平時我看就你和她鬥嘴鬥的最歡。”


    “我那是不想輸了咱們男人的氣勢!”


    “哈哈,如果是真的,就好好珍惜吧,別等到失去的時候,唉……”


    我知道潘鵬是想起了張笑,然後我就對潘鵬說:“這樣鵬哥,我就這那個馬兆偉說的他跟張笑是在迷失林裏走散了有可能是真的,咱們可以約個時間去迷失林裏看看去,反正王可有辦法能走出來,萬一我們要是在裏麵發現了點線索呢,對吧?”


    潘鵬強裝著說:“沒必要吧,那個地方畢竟那麽危險,這都四年了,能找到什麽線索啊……”


    他雖然這樣說,但是我知道潘鵬心裏肯定還是想去的,我就說:“沒事,這事就這麽定了,咱明天就去!走,先去接王可!”


    我開著潘鵬的車,就朝三江殯儀館跑去。本來我想趁機看看王可家到底在哪裏來著,因為一次出現她的靈牌,一次出現她的黑白遺照,我感覺不是那麽簡單。可是當我到了三江殯儀館前麵的那座橋上的時候,發現王可已經站在橋上等著了。而且這貨不知道發什麽神經,大晚上的打著一把紅傘,猛地看上去有點嚇人。


    把車停好,我就下去罵她:“喂,我說你是不是忘吃腦殘片了?大晚上的打什麽傘,還打一把紅傘!”


    王可氣呼呼的朝我走過來:“你才腦殘呢!本姑娘這是帶點紅色的,好辟邪!大晚上的,多嚇人了!”


    我笑著說:“切,你還知道嚇人,你就住在殯儀館旁邊怎麽不覺著嚇人啊!對了,你家在哪裏啊,我們都到這了,也不帶我們上去喝杯茶?”


    “下次,下次!”王可說著就上了車,還說:“剛剛我一直感覺有人跟著我,趕緊走,想我一個大黃花閨女,多嚇人了。”


    王可不讓我去她家,多多少少心裏就有點不舒服。不過聽她說到後麵的話,我就打擊她:“得了吧,你別自戀了,大晚上的,你打著把紅傘,人家不跟著你跟誰呢?我聽說那些街頭上的援交妹,可都是這幅打扮啊!”


    “去死!流氓我看你是不想好了,今天老娘灌醉你,收了你!”


    ……


    我們兩個一路上在車裏嬉笑怒罵的,潘鵬也插不上話,就開車帶我們到了市區有名的夜市,找個位置坐下,要了些烤串和啤酒,直接暢飲了起來。


    王可說:“來,為了我們這一次迅速又完美的破案,幹杯!”


    雖然我覺著其實這個案子破的並不怎麽樣,但是上邊已經立案,我也沒有多少想法了,就陪著王可以這個名義幹了這杯。


    王可又說:“來,為了我們三個共患難經曆的生死,幹杯!”


    這句話說的我倒頗為喜歡,我和潘鵬一起,我們仨,痛快的幹了這杯。


    王可接著又說:“來,為了活著,為了信仰,幹杯!”


    雖然王可這個幹杯的理由蹩腳到爆,但是一個女孩子都這麽爽快,不能輸了氣勢!然後又幹了一杯。


    可是王可這貨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詞,一會兒為了這個,一會兒為了那個,連幹了十幾杯了,烤串還一個都沒上!


    我都被撐的不行了,對王可說:“你剛還說怕我把你灌醉,對你動手對腳,我看是你想把我們哥兒倆灌醉吧!”


    “切!你倆不行”


    “得,今天我舍命陪女子!那個,在我喝醉之前答應我一件事,明天陪我和潘鵬一起去趟迷失林,聽話!”


    “喲,流氓,你現在硬氣了啊?來來,你跟本姑娘大站一百回合,本姑娘就陪你去!”


    ……


    後來的時間就是我和王可在那對飲,時不時的帶上一直鬱鬱寡歡的潘鵬,最後我和王可都喝高了,怎麽回去的我都不知道。我就知道當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酒店裏,王可就睡在我旁邊。


    “臥槽!”


    我嚇得趕緊爬了起來,一看內褲還在,應該沒有大問題……趕緊的穿衣服,準備溜之大吉。但是偏偏這時候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尖叫,我急忙捂住了耳朵,回頭看向王可,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王可一下子不說話了,我看到她臉都紅了,眨巴眨巴大眼睛,跟要哭似的。


    拜托,這都多大的人了……


    “好吧,雖然我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但是我敢肯定,咱們之間什麽都沒發生。”我邊穿衣服邊強裝鎮靜的說道。


    王可哼了一聲,指著我說:“我要對你負責!”


    然後好像反應了過來,“你要對我負責!”


    唉,這頂帽子扣的有點大啊!這個該死的潘鵬,省那兩個錢幹什麽,不知道多開間房間,這造成了多不好的誤會啊!我歎了口氣說:“無論有沒有,我肯定會對你負責的,但是咱別聲張好麽?”


    王可點點頭,然後指了指外麵,讓我出去。


    我利索的把衣服穿好就走出了房間,然後在外麵抽了一根煙開始思考人生。媽的,似乎無論怎麽思考都是我賺了,得,以後要麽對人家姑娘好點,要麽就保持點距離,我可不是那麽亂的人。


    不一會兒王可也出來了,她臉色暈紅的看了我一眼,率先走了出去,我尷尬的拿著房卡去退房。可是當我到大堂的時候,才發現大堂有很多人,亂糟糟的一片。我正想過去看發生了什麽來著,外麵響起了警車聲,拉起了警戒線。


    人群稍微散開點的時候,我才發現在大堂的中央好像躺著一個人,地上都是血,而這個屍體的旁邊,有著一把紅色的雨傘。


    我愣了一下,紅傘有些熟悉啊……出於職業習慣,我拿著警察證就來到了警戒線裏麵,可是當我來到裏麵看到屍體臉的時候,我惡心的差點吐了。


    死者是一個女性,身高160左右,體重在90斤上下,看她的穿衣打扮,應該不是這邊的員工,應該是住客。死者的絲襪被粗暴的撕爛,下身的短裙也被撕掉,應該是一場簡單的強jian案。可是屍體的恐懼之處在於死者的臉。死者的臉有一半都是坑坑窪窪的,能清楚的看到了裏麵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細細的血管,而且從這半張臉的破爛程度來看,就好像是被誰用手硬給抓爛一樣,看著極為惡心。


    “王睿?”我正準備上前一步檢查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一看是高山隊長來了。


    也對,凡是命案都歸刑警隊管,難怪他會第一時間到現場。


    “你怎麽在這裏,不是給你三天假休息麽?”高山隊長走進現場來,問我,不過當他看到死者半張臉的時候,擰了下眉頭。


    “不但他在,我也在呢!”王可這個蠢妮子,不知道從人群中哪裏冒出來。此時的她,頭發也沒梳,明顯的一副剛起床的樣子。


    高山隊長看了我和王可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麽,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對我說:“那這樣,剛好你在,趕緊的對屍體做個檢查,疏散群眾。”


    我點點頭,問隨隊的醫生要了副手套,然後走近死者。在死者的大腿上,我看到有淤青的痕跡,估計是死者遭遇強jian,反抗留下的。由於現場人太多,我沒有檢查死者的下ti,而是撥開了死者僅剩半個的嘴巴,現在弄清她的死因比較重要。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事,我輕輕一撥死者的下巴,她的下巴竟然直接掉了。我下意識的撿起掉下來的下巴,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死者的半張臉很破爛,當我仔細的看這血腥的半張臉的傷口的時候,我竟然發現了牙齒印!牙齒印有好幾處,這死者的臉分明的就就是被凶手給吃了!


    我被自己這個發現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究竟是多麽變態的人才能做出這種舉動!可是就在我仔細的觀察著傷口的牙齒印的時候,死者僅剩的左眼珠子突然彈了起來,差點探到我臉上,嚇了我一跳!我趕緊的把那個血腥的眼珠子給撿回來,但是當我拿那個眼珠子的時候,我竟然發現眼珠子裏的瞳孔在動!本來那黑色的瞳孔是對著外麵的,可是我的手根本沒有動,我發現那個黑色的瞳孔竟然看向了我,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心裏慌慌的就把這個眼珠子給放到了一旁,趕緊的站了起來,對高山隊長說:“初步檢查,應該是一起強jian殺人案。死者在生前進行過反抗,但是遭遇到凶手的謀殺,死因可以斷定為窒息,這點從紫漲的臉色和彈起的眼珠子可以說明。”


    高山隊長點了點頭,就讓人把屍體給抬走,回去做進一步檢查。可是當他們抬屍體的時候,死者的眼珠子竟然再次的滾了下來,滾到了我的腳邊就停住了,還是黑色的瞳孔看著我,看的我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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