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想直接打電話跟王可,甚至是去她家找她,我想弄清楚這個靈牌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潘鵬的電話打了過來,我也就急著過去把左手給送過去檢驗,暫時的把這件事給放到了一邊。


    在醫院裏經過醫生的血液化驗對比,發現這個左手果然就是劉文凱的,我內心再怎麽也不能平靜下來了,突然出現在我宿舍裏的那個人,難不成真的是凶手麽?


    這個問題除非抓到凶手,否則誰也找不到答案。此時我的心情非常的沉悶,也沒有再回去睡覺,而是和潘鵬直接抽煙聊天過夜了。


    期間我問潘鵬當初為什麽當警察?潘鵬說他小時候,家裏遭遇了搶劫,當時他父親為了保護一家老小,不幸的犧牲了,在那個時候他卻就告訴自己,將來一定要做一個人民警察,懲治這個社會上一切作惡的人!這些年來他破了不少案,脾氣也隨著跟殘暴的凶手接觸的多而越來越火爆。他手底下的案子大大小小幾百件了,唯獨這一次案件,他直接參與,偷偷調查,卻是四年了沒有取得什麽成果,讓他整個人很挫敗。


    我問他,如果這起案件的凶手,根本不是一個人呢?


    潘鵬愣了一下,回到我的隻是一個自信的笑容。


    然後潘鵬問我:“你呢,你為什麽當警察?”


    “我麽……”自嘲的笑笑,“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當了警察,可能是從小受到家裏紅色思想的灌輸吧,我也是打小就立誌做一個能為人民服務、做出貢獻的人。可是我又不想重走家裏的老路,就選擇了法醫這個行業,幫助同事破案,掃除這個社會的黑暗角落。”


    “那麽,如果一開始你和這個案件並沒有接觸,你身上也沒有那個黑色手印,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查下去麽?”


    我沒有直接回答潘鵬,而是又點上了一根煙,反問他:“如果沒有張笑,你還會查下去麽?”


    潘鵬看了我一眼,然後我們兩個兀自的笑了。因為我們都很清楚答案,就算沒有這些,憑借著我們作為警察的信仰,也一定會查下去!不管這個案件多麽撲朔迷離,但是殺人的凶手,隻有一個。他,必須接受法律的製裁!


    也不知道為什麽,跟潘鵬其實也沒聊什麽,但是本來心中快要熄滅的火焰就突然的重新燃燒了起來。是的,無論凶手營造出了多麽可怕的案發現場,利用了多麽詭異到匪夷所思的作案手法,但是無論怎麽說,他是一個罪犯,他在挑戰著法律的權威!而我決定捍衛法律,捍衛警察的尊嚴,那麽我的使命,就是不懼任何的艱難,直至把凶手緝拿歸案!


    一切的假象,終究會在凶手落網的那一刻,全部明了!


    想到這我心情倍舒暢,捶了潘鵬一拳,告訴我下去給他買粥。


    “喂,幹嘛突然對我這麽好,是不是什麽事有求於我?”潘鵬冷不丁的對我說。


    “我發現你這個人怎麽跟王可有點像了?得,今天我還不去了,你下去買!四兩包子,一杯八寶粥!快去!”我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賴著不起來。


    潘鵬看到我這樣笑了起來說:“說我跟王可像,我看你才跟她像咧!好好好,我去買,你看好房間裏的文凱啊!”


    “趕緊去吧,別那麽囉嗦!”我玩笑的提了潘鵬一腳。


    潘鵬沒有在意,叼著煙下去買早點了。他走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這世界沒有犯罪,該多美好。


    我開門朝房間裏看了一眼,劉文凱好好的躺在床上,心電機也顯示正常,隻是點滴快打完了。我按了護士服務,不一會兒就來了個打著嗬欠的女護士,問我怎麽了,然後過去把點滴給換了。護士才剛走沒多久,又來一個醫生,這醫生穿著白大褂,先是到隔壁的房間檢查了一下病人,然後就來到了劉文凱的房間。當時我也沒有多想,我心想可能這邊是重症監護室,醫生都比較負責點吧,所以那個醫生進去檢查的時候我就在外麵守著。可是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想了想之後我突然意識到,這大夏天的,有哪個醫生用白大褂把自己裹的那麽嚴實,而且在走道裏就一直帶著口套?


    我急忙轉過身去,卻發現那個醫生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針,右手搞搞的舉起,對著這劉文凱的喉嚨就刺過去!


    “住手!”我大叫了一聲,可是已經晚了,這個醫生的針已經刺到了劉文凱的喉嚨,我看到一直昏睡的劉文凱痛的猛然睜開了雙眼,然後又昏了過去,那樣子極為嚇人。


    我立馬反應過來,進了房間,轉手就把門給關上,然後一個健步就衝過去,對著這個醫生就來了個鞭腿,然後踢向他的膝蓋,將他放倒,接著按住他的左臂,將他擒拿在後!


    哼!好一個偽裝!


    這時候潘鵬嬉皮笑臉的推門而入,看到我擒拿住了這個醫生之後臉色劇變,急忙的過來問我怎麽回事?


    我示意他劉文凱的脖子處被插了根針,讓他趕緊的去叫醫生,然後說“這個人過來行測劉文凱,被我抓住了。”


    潘鵬脾氣本來就火爆,一拳就朝這個人的臉上打過去,直接打掉了他的兩顆牙齒。我急忙製止住了潘鵬:“別衝動,他肯定不會是凶手。凶手要是這麽弱,早就該被我們抓住了。”


    在我的分析中,凶手應該是刀疤男這樣的才差不多。


    潘鵬憤憤的拉開了這個醫生的口罩,我看了他一眼,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是街上混混的那種。然後我把他的胳膊猛的向上一提,他痛的嗷嗷直叫,我問他:“說,誰派你來的!”


    “我說,我說!”這家夥顯然是個軟骨頭,“是一個帶著帽子的人,我沒看清他的臉。他直接給了我兩萬塊錢,讓我殺了1032病房的人,還給我準備好了白大褂什麽的,而且他還說,事成之後再給我五萬。”


    “為了幾萬塊錢,你就可以殺害一條人命麽!”潘鵬氣的一巴掌就朝這個人臉上抽過去,還踹了他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


    我沒有半分的同情,而是冷靜的看著地上的這個人,雙眼盯著他:“你說謊!”


    “我……我沒說謊!”他急忙的狡辯,“求兩位放過我吧,如果我也沒殺人,求放過我吧!”


    這時候醫生已經來了,和兩個護士一起推著劉文凱就去了手術室,我和潘鵬留在這裏,我盯著他說:“你絕對不是第一次了。剛剛你進來的時候那麽冷靜,抬手的時候那麽果斷,銀針準確無誤的刺進了他的喉嚨裏,說明了你的力度和精準度都很搞,也就是說,你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街頭混混,根本不是一個為了幾萬塊的亡命徒!”


    聽到我這樣說,這家夥臉色陰晴不定。潘鵬又是一腳踢了過去,踩在他身上,碾著他問:“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那個帶著帽子的人,是誰!”


    “我說,我說……”這家夥被潘鵬踩的喘不過氣,但是此時我對他卻是更加的警惕了。他剛剛的那種軟弱完全是偽裝出來的,所以對他下麵說的話,要進行仔細的甄別真假!


    “好吧,我招了,其實那個家夥給了我五十萬……”


    “放你他娘的狗屁!”潘鵬又是一腳踹過去,拿出槍指著他的額頭說:“你他娘的再不給老子好好交代,信不信老子我斃了你!”


    潘鵬這個暴脾氣,我也是醉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家夥好像突然不害怕了似的。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昂著臉對著潘鵬的手槍,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根本不像之前那樣一副慫包的樣子。


    我皺了一下眉頭,看來這家夥也是有著和王可一樣的演技。


    我上前一步,自顧自的點起了一根煙,蹲下身來,故意裝作不經意間把煙頭放在了他的手掌上,然後盯著他說:“小子,如果你落在別人的手裏,憑借你的狡猾和硬氣,說不定還有脫身的機會。但是今天你落在我們兄弟倆手上,說真的,一點戲都沒有。讓你開口,隻是時間的問題,但是我們兩個,現在沒時間陪你玩!”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我使勁的按了按放在他手麵上的煙頭,我都能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我用煙頭燙他,大家不要說我殘忍,因為一個蓄意殺人並且沒有懺悔的人,是不值得得到原諒的。


    可是麵前的這個家夥竟然麵不改色,而是很莫名的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很突然,笑聲中還有著陣陣嘲諷的味道。我以為憑借我的氣場可以壓住他,沒想到失敗了,這家夥笑了好一會兒,雙眼盯著我,很是隨意的說道:“蠢貨!”


    我站起來剛想扇他一巴掌,手臂已經抬起來了,但是我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劉文凱被推走了,剛剛的那個醫生和護士,是誰?為什麽他們三個神采奕奕沒有半分倦意?


    調虎離山!


    我急忙轉身朝外麵跑過去,抓住了值班的護士問他們把病人推哪裏去了?護士指了指電梯,我急忙的過去按電梯,電梯卻從一樓緩緩的升了起來。


    一樓,難道他們把劉文凱轉移走了麽?這麽想著的時候,電梯上來了,開了門我直接闖進去,卻看到電梯裏有著一張病人床,床單上都是血跡。床上,一把紅色的匕首插在劉文凱的胸前,鮮血正不斷的從匕首下端往外溢。而劉文凱的臉上,蓋著一頂黑色的圓頂禮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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