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裏屋,紅憶蓮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小心地將陌離放至床上,拉下腰帶,陌離那早已燒得看不原本模樣的青色長衫便滑落。腰間各處已然一片紅紫,翻白的水泡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皮膚。


    但是除此之外,陌離身上卻沒有一處稱得上完好的肌膚。隻見陌離的背部大片的皮已經被燒傷。從脖頸之處一直延伸至腰部,再往下,已被褻褲遮著,看得不真切,但是那傷勢卻沒有任何減緩的跡象。有的地方甚至已成焦黑色。看得人觸目驚心。


    再見,紅憶蓮那曾經嫵媚妖笑的眸子裏盛怒。一片腥紅,如雪地嗜血的狼,似要將什麽東西撕得粉碎。手已緊緊握成拳頭,他都舍不得傷害的人。居然有人敢傷她至此,他一定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的。比死更恐怖的代價!


    但是轉瞬之間,紅憶蓮已斂去了眉眼之間的狠厲。手小心地撥開陌離那銀色的長發,好不讓它們沾到陌離的傷口之處。紅憶蓮的動作是那樣的小心輕柔,如嗬護至寶般。


    紅憶蓮輕輕地拈起一塊藥膏,輕輕地塗抹在陌離的後背。隻是紅憶蓮的手剛碰到陌離的後背時,陌離一個驚顫,俊眉狠狠地擰了一下。如打了結一般,不曾鬆開過。


    陌離的動作如一柄利刃般,快速劃過紅憶蓮的心房。紅憶蓮的動作又輕柔了幾分。


    雖然紅憶蓮的動作很輕,很柔,輕柔得幾乎感受不到。可是床上的陌離卻不曾安穩過。眉仍舊狠狠地糾結在一起,本就毫無血色的臉更加蒼白如紙。陌離的嘴裏一直念念著什麽,紅憶蓮聽得不真切,卻知道那是惡夢!同時,陌離的手胡亂地撲打著。雖然每次撲打都牽動著陌離的每一片疼痛的肌膚,可是陌離仍然撲打著。可見,那夢於他有多麽的可怕!


    紅憶蓮本想壓下陌離的身子,好不讓他亂動。可是奈何陌離現在全身受著傷,根本碰不得。紅憶蓮隻得放下藥膏,撲起陌離亂撲的手。柔聲安慰道:“離,離,別怕,是我!我是蓮,我會陪著你的,不要怕。”


    陌離在那片火海蔓延到身邊的時候便已沒了知覺。突然,陌離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了千年的冰窖,冷得刺骨,似乎連空氣都凝結了。陌離不自覺地攏了攏身子,卻發現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冷得陌離幾乎動不了。


    不甘,陌離踏腳夫努力地移動著,一步一步向前。可是每一步都仿佛置於利刃上那般疼痛。突然,一陣刺耳的女高聲傳入陌離的耳朵裏。


    隻見,一幢豪華的別墅內,一個美豔的中年貴婦正對著一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男孩兒破口大罵。那個男孩模樣長得甚是清秀,精雕細啄,如瓷娃娃般的精致臉龐比女孩兒還好看。男孩兒看樣子也不過七八歲的年紀。本是頑皮的時候,但是他的眸子裏卻透著一股哀傷,一股不屬於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深沉。


    “你玩這些做什麽?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準玩這些女孩子玩的東西。”說著,那個中年貴婦一把奪過男孩兒手裏的布娃娃,甩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


    中年貴婦似乎還是不解年,提起穿著高跟鞋的腳,一腳踹了過去。男孩兒小小的身體哪裏經過住這般踢打,順著便倒在地上。再次抬起頭,男孩兒的嘴角已經滲出絲絲血跡。望向那個中年貴婦,男孩兒的眼裏沒有恨,沒有怨,隻有冷漠。


    “啊——”錐心的痛傳遍陌離的全身,一時之間,那股悲傷襲擊了陌離的每一片肌膚。手緊緊地抓著胸口,原來那個小孩兒便是前世的陌離,也就是北棠離。


    而那一片片殘缺的畫麵,便是北棠離不堪的童年。本該是歡歌笑語的年紀,他卻要被迫背上母親的仇恨。本該是衣裙翩飛的夏季,他卻要西裝革履,爾虞我詐於商場。那一片片記憶如萬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劃破陌離的心。


    突然,那個小女孩兒出現了。她就是前世惟一一個真心關心北棠離的人——北棠溪。


    她總會在他饑餓時背著給他送吃的。他總在母親打他冒著被母親打罵的危險求母親不要再打了。雖然最後的結果是他們兩個一起被打。


    ……


    ……。


    看到北棠溪的那一刻,陌離嘴角竟不自覺地揚起幸福的笑意,還好有溪兒。場景轉換極,又回到了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那個看似豪華卻極共空洞的別墅內。利刃飛過的聲音,槍枝摳扳的聲音,以及女人瘋狂的尖叫聲。


    可是這一切都不及屋子中間那一地的血鮮豔。一西裝俊美的男子懷抱著一個全身布滿鮮血的女子,女子早已斷氣。可是嘴角那抹滿足的笑靨卻是那樣的耀眼。


    心痛,再次襲來。溪兒,又是溪兒。溪兒是他忘不了的痛。


    再次轉換,周圍,已然是一片古色古香。細看之下,才發現,那赫然便是鳳國的太子府。一樣的黑夜,雖然已少了雷雨,沒了那份悲壯。可是那絕美女子蒼白的麵容,以及她周身流淌的血無一不刺激著陌離——柳雲兮。一個跟溪兒一模一樣的女子。而柳雲兮與北棠溪一樣的不僅是麵容,還有她們在陌離心中的地位。


    毀天滅地的恨意,再次包裹著陌離。鳳無歌!我一定你血債血償!


    陌離雙眸已然一片通紅,眼中閃著狠厲。手不自覺地收緊,再緊,仿佛麵前便是鳳無歌一般。


    紅憶蓮的手被陌離狠狠地掐著,一道道的劃痕,異常清晰,仿佛還有紅色的血珠順著那劃痕蜿蜒而下,妖豔而詭異。


    對此,紅憶蓮卻晃若未知,隻是心疼地看著陌離,另一隻手,已經撫上了陌離纖細的眉。


    “離,還忘不掉嗎?還痛嗎?話語裏濃濃的情意讓人心痛,卻也心醉。


    猛然,陌離反手抓住了紅憶蓮的手,呢喃道:“不要走,不要走。我好難受,好難過…。。”


    夢中的陌離仍然陷在那段痛苦的回憶中,忽然那抹妖異的紅再次出現了。陌離條件性的反手便抓住了那抹紅。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心讓陌離鎮定了下來。


    那人徐徐地轉過身子,衝著陌離妖媚一笑。那一笑,天地失色,那一笑,韶華盡顯。他不是比女人還妖的紅憶蓮是誰。


    不待陌離多想,往事再次躍上陌離的心頭。絕醫穀的兩人十年相處,雲國的再遇,以及鳳國時的溫馨。


    猛然,一股晶瑩的液體自陌離的眼角劃下。蓮,那個如妖精般的男子,一直都陪著他。即便雪峰三年,蓮依然等著她。再次相遇,即使是自己忘了他。他仍然無怨無悔。那份至死不渝的感情,即使是火海中走向黃泉,紅憶蓮的嘴角都是掛著笑意的。突然,陌離覺得她欠蓮的太多太多。一滴淚,再次順著原來還殘留未的淚痕劃下。


    那抹淚,更是滴在了紅憶蓮的心上。手,拭掉那滴淚,放至唇邊,品償,鹹的!


    “離,你知道這滴淚有多心痛嗎?”紅憶蓮捋了捋陌離那閃亮的銀絲,聲音極其妖媚。


    清晨,那縷輕柔的陽光透過紙紗窗灑了進來,淡淡的黃,格外溫馨。陌離昏迷了兩天兩夜,終於幽幽轉醒。


    睜開如千斤般的眼皮,待看到趴在床邊的紅憶蓮,陌離嘴角勾起一抹笑靨。已不似先前的那般雲淡風清,此時已帶上了某種莫名的情愫。


    陌離正欲起身,取下旁邊的衣服搭在紅憶蓮的身上。奈何這一動牽動了傷口。陌離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那氣息很弱,弱得幾乎感覺不到,可是紅憶蓮還是感覺到了。睜開眼睛,看到陌離,紅憶蓮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看到紅憶蓮血紅的雙眼,以及眼角那絲被他盡力掩藏的疲憊,陌離皺了皺眉,說道:“你幾天都沒睡?”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紅憶蓮先是一愣,隨即雙目勾魂地看著陌離,媚眼如絲,眼裏極盡風情,挑眉道:“狀元爺,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同時,紅憶蓮再次不著痕跡地掩下疲憊,盡量美豔。他在離麵前永遠都應該是那麽美豔妖嬈的。


    陌離淡然一笑,看來紅憶蓮的心思又細膩了不少。紅憶蓮一睜開眼時,陌離眼裏的那分熟悉的神情他可是沒有放過。可是紅憶蓮卻也不確定陌離是否真的想起了,所以那一句狀元爺,便是試探。


    “餓了,來吃些東西吧。”緊接著,紅憶蓮便吩咐下人端了些吃的進來。紅憶蓮喂著陌離一口一口的喝下,然後紅憶蓮小心地擦拭著陌離嘴角的飯漬。


    紅憶蓮正欲再次將一勺飯送至陌離嘴邊,陌離聲音淡淡地說道:“蓮,你也還沒吃吧。”話語裏關心不容忽視。


    紅憶蓮未置一詞,他知道,他瞞不過陌離。見陌離明澈的雙眸仍然盯著他,眼裏有著堅定。紅憶蓮嘴角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痞痞地說道:“要不離喂我,離喂我我就吃——”說著,紅憶蓮已陡然將那張妖媚的臉放大至陌離麵前。


    “給我!”陌離隻淡淡地丟下兩個字便去接紅憶蓮手中的碗。


    紅憶蓮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明了,眼中閃過狂喜。他手中的那碗粥本是離喝過的,而如今他們喝同一碗,再加上離那熟悉的眼神。紅憶蓮便知道,離記起他了。


    發呆之間,陌離已經將一勺粥送至了紅憶蓮嘴邊。見紅憶蓮仍然在神遊之中,嘴角還莫名地上揚。陌離皺了皺眉,投給紅憶蓮一個你到底吃不吃的表情。


    紅憶蓮衝著陌離邪惡一笑,得了便宜還賣乖地說道:“人家不要這樣喝啦…。”


    陌離向紅憶蓮一挑眉,那意思是你想怎麽樣?


    “嘻嘻,人家要這樣喝。”說著,紅憶蓮已經自陌離手中端過了碗,舀起一勺遞至陌離唇邊。陌離雖然不解,但是還是張開嘴。可是那粥剛到陌離嘴裏,還未來得及嗯下,紅憶蓮便欺身上前,一把含住陌防的唇。


    一吸,那粥便自陌離的嘴中滑入紅憶蓮的嘴中,順帶著的還有陌離幽香。紅憶蓮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那殘留的粥漬,還有那絲曖昧的銀線。衝著陌離邪惡一笑。


    陌離先是一愣,隨即嘴角無奈地勾了勾,蓮還是那樣,一點兒都沒有變。占她便宜都占得這麽光明正大。


    紅憶蓮緊緊地抱著陌離,將頭深深地埋在陌離脖頸之間,感覺著陌離的氣息。隻有這一刻,他才覺得心安。他的離終於回來了,離終於想起他了。


    陌離也不掙脫,任由紅憶蓮這樣緊緊地抱著。此時陌離想說那句對不起,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或許說了才是真的傷他的心吧。想到這兒,陌離也伸手環住了紅憶蓮的後背。


    聞著陌離身上那股獨特的清香,紅憶蓮的眼眸越來越沒,越來越沉,染上了某種不知名的情緒。猛然,在陌離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紅憶蓮就狠狠地撅住了陌離嬌豔的雙唇。輾轉,反側,撕磨,啃咬,極盡纏綿。陌離有些被動,隻是任由紅憶蓮的舌頭在他的嘴裏滑動,廝纏。漸漸地,紅憶蓮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急促。


    陌離剛開始神智還有些清醒,後來已經被吻得癱軟了身子。紅憶蓮的手在他身上每遊移一下,一股如電流般的酥麻難耐瞬間傳遍他的全身。身子也更加軟了,似是沒有骨頭一般,無力!


    一室的狂熱,吻,亂了心,亂了情。


    紅憶蓮眼眸越來越沉,眼中的火光跳躍不已。漸漸地,紅憶蓮似乎已經不再滿足於這一個吻。離開陌離嘴,順著陌離側臉的輪廓,滑向耳側。輕輕地撕咬。


    一室的曖昧,極盡溫熱。過了好一會兒,紅憶蓮才放開陌離,深呼一口氣,似是強行壓製著什麽一般。低啞著嗓子道:“你現在傷還沒好,下次一定不會再放過你。”


    陌離一向比較被動,所以這樣做,最難受的無疑是紅憶蓮。紅憶蓮嘴角掛上一抹苦笑,這不是他自找的麽!下次一定找個機會把離吃掉,那樣,離就是他的了——


    再次看向陌離,眼中那股還未熄滅的火苗又漸漸燒了起來。


    紅憶蓮剛放開陌離,陌離便清醒了過來。回憶剛才發生的事,陌離完美的臉上染上一絲粉霞。陌離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都極少與人親密接觸。如今這般狂烈的吻,讓他也不禁有些羞澀。陌離真的很不明白,明明看似那麽像女人的蓮,他的吻竟是那樣的狂熱,那樣的霸道,如掠奪一般,卻又不失溫柔。


    和陌離一樣,紅憶蓮也是出自絕醫穀的。雖然紅憶蓮更擅毒,但是醫術自然不差,甚至與陌離有得一拚。很快,陌離身上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隻有後背上那些醜陋的傷疤還殘留著。


    這幾日,陌離都住在紅憶蓮的別苑。北邙國各來探望的官員都被紅憶蓮一一擋下了,連悱移影都被拒之門外。


    陌離本就不喜歡這些個應酬,紅憶蓮替他擋下,陌防倒也落得個清閑。隻是北邙國關於妖王與當今新科狀元的緋聞也越來越多了,一到一日,幾乎傳遍了整個北邙國。再一傳十,十傳百,甚至四國皆知。


    雲國,一處僻靜的小屋內。一白衣清雅男子雙腿隨意地盤起,靜立於竹林之中。隻見他眼眸緊閉著,隻能看見長長的睫毛上下忽閃,如蟬翼般動人心弦。手如行雲流水般,撥弄著琴弦,那般的優雅自如。可是自琴弦間傾泄而出的曲子卻帶著一股濃濃的悲傷。似是失去了愛人那般,撕心裂肺。


    忽然,那長長的睫毛向上卷起,露出了那雙如星河般璀璨的眸子,那眼裏如一漂死水般,毫無生氣。雲淺簫將心中的思念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三年了,他這樣如一具死屍般毫無生氣地過活已經三年了。三年來,無時無刻,他不在思念著離,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


    曾經,他矛盾著,因為離是男子。他對離的愛不容被說出。他以為隻要他一直將那份感情埋在心底,隻這樣遠遠地看著離,一輩子,他便滿足了。隻是沒想到天不如人願。三年前,離去了鳳國,那一去,不想便是再也不見。


    隻是如今,離,你又在哪裏?雲淺簫收手,搭在琴弦之上,望著遠方,長長地歎息。隻是不知何是,琴弦上已染了幾滴晶瑩的液珠。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突然,一隻白鴿停在了不遠處。雲淺簫眼眸一閃,一個飄然,已閃身過去。取下鴿子腳下的紙條,快速掃了一眼。一時間,各種情緒湧上雲淺簫的心頭。


    這三年,雲淺簫獨居於此,已不問世事。可是他卻從來沒放棄過尋找離。他在四國安排了大片的勢力,隻要一有消息都會通過飛鴿傳書的形式傳給他。他等這隻鴿子已經等了三年了,如今他終於等到了。


    待掃到紙條後麵的時候,‘三千銀絲’幾個字讓雲淺簫眼睛驟然睜大。離竟然白了頭發,心痛,心痛那個絕色的男子。不再多想,身形一動,原來雲淺簫所站的地方已隻剩下衣袂破空的聲音。


    北邙國,紅憶蓮的別苑內


    陌離著一襲月白色長衫,負手而立,眼神飄渺地看向遠方,一身的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緒,隻聞得見幾聲長長的歎息。


    紅憶蓮走進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幅畫麵,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低垂眼瞼,掩在那那妖異的眸底。再次抬頭,又掛上了那一貫的魅笑。走過去,紅憶蓮摟著陌離的腰,也不言語。隻緊緊地摟著,似要將陌離勒成兩半。


    良久,紅憶蓮才道:“離,留下來,好麽?”


    陌離沒有說話,亦沒有回頭。隻是陌離周身的那股冷已經說明了他的決定。


    “蓮,狀元府那邊怎麽樣了?”這些天,他一直呆在紅憶蓮的別苑內。紅憶蓮似乎也有意封鎖外麵的消息,不讓他出別苑,也從來不提外麵的事。


    聽到陌離的話,紅憶蓮身形一怔。道:“離,你還念著狀元府嗎?你還放不下嗎?”紅憶蓮扳過陌離的身子,眼神緊緊地鎖著陌離。


    回到狀元府,再次做回陌離,然後尋找鳳無歌報仇——血染鳳國。


    陌離也不閃躲,抬眸,坦然地對上紅憶蓮的眸子。就這樣,四目相接,目光在空中相匯。陌離的眸子從頭到尾都是淡淡的,那眼裏有著有容改變的堅定。


    紅憶蓮的眸子變了又變,各種複雜的情緒在湧現,最後歸於一抹勾魂的笑意。朱紅色的唇線緩緩地向上勾起一抹弧度,緩緩道:“離,我替你踏平鳳國可好?”紅憶蓮的話說得那般平靜,淡定,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很隨意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他關心一般。


    可是陌離卻知道他是認真的。三年,紅憶蓮的武功已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深不可測。任是服了雪蓮的陌離都不知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麽高深。同時,紅憶蓮的勢力已伸入到四國的各個領域。他的鐵血軍騎更是銳不可擋。若是他想,稱霸四國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是踏平鳳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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