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航不是傻子,到現在他已經明白楚清揚的用意了,笑道:“楚少,你莫非是想讓我給楚氏旗下的海鮮大酒樓,畫幾幅宣傳畫?”


    “正是。”


    楚清揚道,“有些情況,黑水仙應該沒對你提過,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目前,月海灣旗下的那些海鮮大酒樓,已經被景湖楚氏收購了,以後就變成春秋海鮮大酒樓了。”楚清揚又道,“那些大酒樓,外觀有多幅大型海鮮圖片,不過都是實物拍照,我想在其中加入人為藝術成分,畢竟去吃海鮮的人裏,有藝術天賦,講究口感的同時也講究意境的人,還是有的。做生意就是如


    此,任何細節方麵的努力都不會白費。”“楚少,你很有商業頭腦啊,那些大幅宣傳畫之中,加入了人為藝術成分,不但那些去吃海鮮的人,哪怕是路上的人看到了,也會頗為震撼,大加讚美的。楚少,你放心,我絕對可以畫出那種頗為震撼的效


    果。”王利航道。


    “到時候你按照我的要求去畫,突出水墨寫意畫意境的同時,也要注意筆法不能太飄,必須保證,多倍放大之後比例不能失調……”


    楚清揚把他的要求講了出來,王利航連聲說沒問題。


    楚清揚:“一幅畫三十萬,如何?”


    “這麽高?畫海鮮圖,很簡單的,一幅畫給我兩萬塊,就很ok啊!”王利航道。


    “你把自己的藝術水準想得太不值錢了,在我眼裏,你寥寥幾筆畫出來的螃蟹或者龍蝦,就值三十萬。”楚清揚道。


    王利航感動得快哭了:“楚少,我這就開始畫。”


    “不著急,過一兩天再說,今天我們還有其他安排。哦,想必你對書法也比較有研究,不如隨便寫點什麽,讓我欣賞一下。”


    楚清揚提到了書法,王利航很興奮,臉上露出了幾分傲嬌:“楚少,不是給你吹,我堪稱是最頂級的書法大師了,我的名氣並不是非常大,可我的水平卻非常高。”


    “寫來看看。”楚清揚道。


    王利航朝著筆筒看了過去,凝神片刻,選了一支更有利於他發揮的毛筆,蘸墨揮毫——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字體豪邁,筆鋒有藏有露,字與字之間仿佛有浮雲連接,真正的做到了行雲流水,俊美飄逸,深得米體精髓。


    難道是他?


    楚清揚想到了一個時常在他的心裏出現,很特殊,也很悲情的一個人。


    而此時林月嬋也想到了那個人。


    楚清揚暫且沒提到那個人,讚美過王利航的書法之後,看了一眼時間:“午飯的點到了,估計廚房已經備好了酒菜,一起下樓吃飯吧!”


    楚清揚和王利航等人下樓時,海景別墅已經沒了黑水仙和青鳥的影子,她們剛才就已經離開了。


    帶著王利航來楚清揚的海景別墅,黑水仙本來還想美餐一頓的,可是在樓上書房和林月嬋唇槍舌劍一番,黑水仙已經沒有吃飯的心情了。勞斯萊斯幻影在柏油路上行駛,黑水仙的臉色始終是陰鬱的,紅唇間發出的是冷若寒風的聲音:“林月嬋,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好看,你的身體柔韌性不是超好嗎?我非要讓你擺幾個羞恥的高難度動作不可,


    我要讓你屁滾尿流,我要讓你狼狽不堪,我要讓你欲哭無淚……”“雨戀,如果你欺負林月嬋,那個嬌滴滴的女人絕對不是欲哭無淚,而是會哇哇大哭,然後找楚少告狀。林月嬋是楚少的逆鱗,你欺負了林月嬋,楚少會跟你拚命的,然後,景湖楚氏也會和濱海月海灣拚命


    。”青鳥道。


    “那就拚,誰怕誰?”


    此刻,黑水仙的狀態太瘋狂,讓青鳥非常的擔心,青鳥能做的就是勸黑水仙冷靜了。


    海景別墅,楚清揚等人已經坐到了餐廳,酒菜豐盛。


    碰杯後,楚清揚招呼王利航吃菜,可王利航還是有那麽點拘謹,同時也在擔心,離開了楚清揚的海景別墅,黑水仙會不會狠狠收拾他一頓?


    吃了一口菜,王利航忐忑道:“我的那輛大切諾基,還在月海灣集團停著,那可是剛買了不到半年的新車,頂配的,花了一百多萬呢!上官總裁怒了,不會砸了我的車吧?”


    “黑水仙砸你車的可能很小,假如她真做出了那麽沒水平的事,讓她賠你一輛新車就是了。”楚清揚道。


    “楚少,這次我算是把上官總裁給得罪了,在濱海我最怕的女人就是她,你一定要保護好我。”王利航道。


    “看來你對上官雨戀這個女人,並不是很了解,她的確是個狠角色,但是你和月海灣集團沒有利害衝突,她不至於跟你過不去。吃菜吃菜,這麽多好菜,多吃點。”楚清揚道。


    這頓飯王利航多喝了幾杯,走出餐廳時,腳步有點搖晃,走到客廳坐下,若有所思。


    楚清揚走過來,坐到了他的身邊,發給他一根煙,幫他點燃了。


    王利航有點受寵若驚,連聲說謝謝。


    楚清揚也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笑道:“是不是該聊一聊你的師傅了?”


    “耿教授嗎?”王利航道。


    “我顯然不信,你嘴裏說的師傅會是耿教授,你繼續裝糊塗可就沒意思了,不妨告訴我,他是誰,人在哪裏。”楚清揚道。


    王利航非常為難。


    楚清揚再次強調,他不會傷害到那個人,可王利航還是沒有說出來的意思。


    楚清揚淩厲的眼神看著他的臉:“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來幫你說,其實你的師傅就是景湖的方禹溪,那個幫著鞏瑾瑜古董字畫造假的人。”


    “楚少,你怎麽知道?”王利航非常的慌張,瞬間起身後退了幾步。


    “從你的米體書法判斷出的,你在樓上書房寫的那幅字,可謂是深得米字精髓,而且其中很有方禹溪的影子。”


    楚清揚停頓片刻,“我曾經在景湖上流社會女玩家劉香君的茶樓見過方禹溪的字,他的書法堪稱一絕,讓人過目不忘。”


    王利航沒有再次否認,用那種悲愴的聲音道:“我的師傅才是真正的書畫天才,哦,應該說我師傅他是書畫奇才,遺憾的是,他的人生卻很悲慘。”


    看到王利航流了眼淚,楚清揚和林月嬋等人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暫且沒問王利航是怎麽認識方禹溪的,楚清揚直接問道:“方先生,他還在世嗎?”


    “我師傅他還活著,就住在我的家裏,哦,是我父母住的那套房子,平時由我父母來照顧……”


    王利航說了很多,楚清揚和林月嬋等人了解到,王利航和方禹溪結識的整個過程,以及方禹溪的逃亡驚險曆程。


    王利航從小癡迷書畫,二十多歲那年去景湖遊玩,偶然聽說有個寫米體字出神入化的人叫方禹溪,於是就打聽到了方禹溪的住址,登門拜訪。


    當時看到了方禹溪的書法,王利航頓時被折服了,喊出了師傅,求方禹溪收他做徒弟,指點他書法。


    方禹溪卻說,我自己都默默不聞,看不到成功的希望,哪有資格收徒弟?


    方禹溪不同意收王利航做徒弟,可王利航還是很有耐心的,硬是在方禹溪家裏住了一個星期。


    方禹溪並不是那種非常頑固的人,看到王利航如此有耐心,適當指點了他。


    至於鞏瑾瑜帶走了方禹溪,製造古董字畫贗品,其中的細節王利航並不了解,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


    關於方禹溪逃離鞏瑾瑜魔掌的經過,王利航還是很清楚的。“我師傅就是在鞏瑾瑜動手術,把自己從男人變成女人那段時間,從曼穀逃出來的。當時我師傅已經被鞏瑾瑜砍掉了左右小腿,兩條腿都是從膝蓋下麵的部位砍掉的,特別慘!多虧了鞏瑾瑜身邊一個叫老衝


    的人,可憐他,幫了他。”王利航道,“老衝說,老方,你本是世間少有的天才,可你這輩子卻從人活成了鬼,可你畢竟還沒有咽氣,想不想再做一次人?我師傅說想再做一次人。於是老衝就救走了我的師傅,帶著他從曼穀那個陰暗


    的地下室逃出來,並且托關係離開了泰國。”王利航道,“離開泰國後,先藏在緬甸,老衝問我師傅,老方,你想去哪裏,要不跟我一起去加拿大溫哥華好了,到了那邊,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是書畫奇才,有我老衝一口飯菜,就餓不著你。可我師傅他


    不想去加拿大,既然要重活一次,他想回華夏。”王利航道:“老衝又托了道上的朋友,終於把我師傅帶到了華夏,來到了濱海,找到了我。從那以後,師傅就住在我的家裏,跟我父母住在一起,我們全家都當他是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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