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隻有月亮的淡光潑灑在大地上。


    而這存放著無數珍貴卷軸的密室,連光都照不透,它在設計之初就沒有“窗戶”這種東西,畢竟要保持隱秘,就不會留有窺探的餘地。


    誰會大半夜地跑過來查閱被封存在這裏的密卷呢?


    沒有人料到,神農會悄悄地潛入木葉禁地,冒險行竊。淡亮的火燭照著麵前的一片,他正在如饑似渴地搜刮著其中的資料。為了防止遺漏,他還特地將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拷貝下來,其中當然有他的目標——八門遁甲以及零尾術式。


    神農睜著鷹隼般的眼睛,目光遊移,集中精神,呼吸厚重而急促。


    對他而言,報仇的欲望固然急切,但真正作案的時候,還是感到了無比的緊張,畢竟這可是木葉啊!


    要是被發現,憑他的身手,很難正麵突圍。


    真是一想到就毛骨悚然,感覺仿佛有人就站在身後一般。


    神農打了個激靈。


    此時,赤司正站在他的身後,目睹了犯案全過程。要說潛行和隱藏,神農的技術還差得遠,至少他進來之後應該做一些防範。


    得益於此,能很快解決了。


    赤司的衣袖微微抖動。


    很快,兩條蛇從袖口掉落,細長的身軀貼著冰涼的地麵遊走,上半身豎起,靠神農極近的時候信子微吐,發出噝噝的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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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一刻,火苗忽然隱滅。


    黑暗中,神農蹲著的身子猛地跳起回轉,扔出了兩支千本,暴射向灰蛇,隨著尖銳的穿刺聲,蛇身被釘死在地上。


    漆黑的環境裏,隻能聽到呼吸聲,但是雙方已經針鋒相對。


    神農微微轉動手腕,一支苦無悄然滑入掌心,全身的骨骼依次發出輕微的爆響。他這次的行動非常隱秘,進來之後立刻從內部關上了門,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外麵的守衛即便醒來,記憶也能夠和之前聯係上,中間抹去的一塊,隻會和夢一樣,不會產生任何懷疑。


    他有足足二十分鍾的作案時間,原本是足夠的。


    可還是出了紕漏,有人跟著他潛入進來,就在剛才如果不是有細微的聲音發出,他可能已經被暗算了。回想起來,神農一身冷汗。


    “沒想到還是被人發覺了,你是誰?有什麽目的?”


    “當然是木葉的人,來抓捕你麵見火影大人。”


    “可惡,還是被……不對!如果是來抓我的,應該鬧大聲勢,起碼發信號告知警務部或者其他忍者。”神農在這個關頭還能冷靜分析,“你……你沒這麽做。”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武器。


    剛才發動反擊的第一時間,他就將燭火熄滅,切斷了蠟燭,密室裏昏暗得無法辨識目標。一方麵使得自己的身份不會直接暴露,另一方麵,是為了製造有利的環境。


    同樣視線封鎖的情況下,擅長查克拉感知的他更占優勢。


    赤司鼓掌道:“不愧是你,想得很充分,但我確實是來抓你的。”


    “哼,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神農嘴很硬,但心裏已經虛了。


    畢竟在木葉大本營裏犯事,盡管對方似乎不打算將事情鬧大,可是他背負的壓力更是難以承受。一旦被火影發現,這種行為夠他死上百次。


    而赤司的語氣平靜,莫名帶給他一陣壓迫感。


    忽然,神農反悔了:“等等,你為什麽不先說說你的要求,我們也許可以合作!”


    “我很單純,怕被你騙,所以還是算了吧。”


    神農一愣,又不合作又不叫人,這家夥究竟想做什麽?


    這時,耳邊傳來噝噝的響動,他飛身躍起,不是進攻,而是再度後退,反向拉開距離,貼到了書架的邊框,脊背寒意森森。


    “蛇?”


    “猜對了。”赤司繼續抖動袖口,小蛇大蛇層出不窮,“但沒什麽用,神農醫生。”


    神農聽到這話,像是察覺了什麽,咬牙發笑:“你的聲音……哈哈哈,我當是誰呢?小孩子,裝神弄鬼的。”


    他突然底氣足了起來,麵前這個人,竟然就是宇智波赤司。


    嗬,打不過木葉的精英,還製服不了一個孩子麽?


    上次料理店的付賬之仇,正愁沒處報呢!


    “憑你也想抓我?”


    “看在你請我吃過一頓飯的份上,我下手會輕一點,不過這幾條蛇你得賠。”赤司頗為心疼,眼神卻銳利起來。


    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也就不客氣了。


    隻要在守衛醒來之前解決戰鬥,在神農麵前暴露,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赤司挪動腳步,準備製服敵人。


    同一時間,神農在黑暗中出擊。


    他的硬實力並不算很強,但是自忖對付毛頭小子不成問題。


    而且視線被封鎖的他,憑借出色的感知能力,清楚地知道兩人的位置,攻擊絲毫不拖泥帶水,踏地加速的瞬間,信心爆棚。


    麵前卻突然躍起數條白蛇,狂舞著向他撲去!


    神農揮動手中的苦無,淩厲的鋒刃切割著蛇身,如同砍開雜草般輕鬆,這些蛇的智慧不高,攻擊方式也很單調,雖說是偷襲,但威懾力並不大。


    憑借著常年積累的經驗和高超的反應力,神農突破蛇群,直接衝到赤司麵前。


    苦無筆直地刺了過去。


    鐺!


    赤司很鎮定,遠遠超過了神農的預料,兩人的苦無對拚在一起,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神農驟然發力,旋轉身軀,連續更換手法,希望通過純粹的速度力量比拚戰勝赤司。在這間密室裏很難使用遁術,擊敗對方事小,驚動木葉的人事大。


    火星四濺,有一瞬間照亮了他們的臉。


    可赤司非但沒有被擊潰,反而遊刃有餘地抵擋住了他的進攻。


    時間已經不能再浪費下去,神農賣個破綻,引誘赤司自投羅網,他要冒著被捅的風險,找準機會反製,哪怕殺了對方也無所謂。


    赤司輕笑,這種低級的把戲,我就算衝上去了又能怎麽樣?


    噗呲!


    苦無互相捅進了對方的身體,兩人各自朝著破綻進攻,雙雙受傷。


    隻不過,下一秒,赤司的身體崩潰,化作十幾條白蛇散開。


    分身?!


    神農察覺到不對勁,心沉到了穀底。


    “小心身後。”一道聲音忽然在他的頭頂響起。


    神農也覺得背後發麻,頭皮一緊,這小子沒有騙人。


    他感受到有凶殘的氣息在向他靠近,連忙閃身,但腳下一軟,肌肉喪失了力道,噗通跪倒在地。


    在他身後,一條能吞下他整個人的大蛇豎著腦袋。


    空氣中,則飄蕩著若有若無的百合的氣味。


    “怎麽……什麽時候……”神農渾身無力,自知中毒。


    赤司從屋頂跳下,招了招手,群蛇沿著褲腿、袖管爬回,這才笑道:“為了對付你,我特意用上了在空氣中傳播的毒素,從你砍掉的那些白蛇身體裏迅速蒸發,彌漫在了這間屋子裏。”


    “那些蛇是你故意放……”


    “知道了幹嘛非要說出來,趕緊閉嘴做個好夢吧。”


    說罷,赤司對著他施展幻術·禁裹迷城。


    毒素對於神農未必能長時間有效,添加雙重保障更加安心。


    搞定神農後,赤司重新點亮蠟燭,迅速還原現場,把血跡、蛇身都清理幹淨,然後將神農複製的卷軸以及部分原稿打包帶走。


    這裏的書卷浩如煙海,一時間少了些什麽不會立刻引起人們的注意。


    室內,赤司指揮巨蛇將這些東西和神農一下子吞進肚裏,然後悄悄潛出了禁地,飛速竄入草叢。


    幾名守衛還在“站崗”,寂靜的月色下,一切如常。


    赤司回轉到街上,偶然抬頭,微風拂過發梢。


    “今晚的月色真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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