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居士……”文靜眯起雙眼,聲音也不自覺地冷了下來,“是天心的爺爺?他現在還在將軍府嗎?那個天心,是不是也在這裏?”


    “額……”沐雲頓住,他實在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清楚為何文靜的聲音突然就冷了下來,像是和天心有深仇大恨一般,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如實答道,“你說得沒錯,天心的確是天一居士的孫女,他們也都住在這裏。”


    “是一直住在這裏嗎?”


    “這……師祖偶爾會找我一起鑽研陣法,天心倒是偶爾會不見,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怎麽了?”


    文靜轉過頭看著沐雲,見他一臉純真不像是知情的模樣,這才放柔了聲音,微微笑道:“沒事,隻是天心畢竟是個女孩子,長得又是國色天香,出去要是遇上心懷不軌的人就不好了。你這個做師兄的,應該多勸勸。”


    “你……喜歡她嗎?”沐雲問得極為小心,總是看不見,也偷偷轉過眼看著文靜的表情,一顆心慢慢糾緊了。


    “啊?”文靜愕然,奈何她再怎麽裝也始終是個女子,如今卻突然被人問是否喜歡一個女孩子,她實在有些反應不過來。


    沐雲有些小小的竊喜,卻還是說道:“她那麽漂亮,是男人都會喜歡的。”


    “那你喜歡嗎?”文靜反問,心也莫名地變得緊張起來。


    “我……我隻是當她是妹妹而已!”沐雲急忙表明立場,又問道,“你呢?”


    “我?我可從來沒當她是妹妹,”文靜邪邪地一笑,見沐雲突然變了臉色,又說道,“這樣的妹妹,我可消受不起,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我……我也這麽覺得。”沐雲小聲說道,身體也慢慢開始放鬆,不再像之前那般僵硬了。


    二人多日未見,要說的話自然不少,沐雲還是開顯得拘束,後來慢慢地也就放開了,臉上一直掛著淺笑,心中積鬱依舊的抑鬱全部消失殆盡,隻剩下滿腦子都是文靜的聲音和笑容。


    文靜來的時候原本已經是深夜,二人一直說著,竟也不覺得累,一直說到破曉,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來,沐雲看著文靜,看著陽光慢慢射進來,將她臉上燦爛的笑容照射出來,沐雲呆呆地看著,隻覺自己的心跳似乎也停止了,周圍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最後隻剩下他和文靜,還有那燦爛的陽光,以及文靜臉上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


    生怕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夢,沐雲下意識地便抓住了文靜的手,緊緊地握著,生怕下一刻她便會消失在這陽光裏。


    文靜沒料到沐雲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回神時手卻已經被沐雲給緊緊握住了,雖然很痛,卻又不敢強行掙脫出來以免弄傷了沐雲,隻擔心地問道:“你怎麽了?”


    沐雲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隻看著她,喃喃地問道:“你……是真的嗎?不是……不是我的幻覺嗎?”


    “你……”文靜愕然,沒料到沐雲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本打算拍醒他,怎奈雙手卻被他握住,於是,文靜做了一個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也在平時她絕對不會做的動作。


    她也不回答,隻是突然張口狠狠地咬在沐雲的肩上,直到嘴裏嚐出淡淡的鐵鏽味道方才鬆口。


    沐雲也被她那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了,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任由文靜在他肩上咬出血來。


    文靜看著沐雲肩上雪白的裏衣所透著的淡紅色齒痕,問道:“痛嗎?”


    “恩。”沐雲乖乖地點了點頭,雙眼卻看著文靜那因為帶了血絲而愈顯紅潤的雙唇。


    “既然會痛,那就不是夢了。”


    “哦。”沐雲收回視線,喉頭滑動了一下,不敢再看文靜。隻是不知有意無意,他依舊握著文靜的手不肯鬆開。


    早在來的時候文靜便除去了臉上的易容露出自己的本來麵目來,隻是沐雲曾經眼盲,並未見過二皇子的模樣,是以並未發覺不對。


    “天已經亮了,我有事先走了,以後再來看你。”


    “你要走了?”沐雲猛地抬頭,雙手下意識地又握緊了。


    見沐雲露出不舍和驚恐的神色來,文靜隻得柔聲安慰道:“放心吧,我不會再像上次一樣一走了之從此消失的,我一定會再來看你的。”


    沐雲還是不鬆手。


    無奈,文靜隻得保證道:“若你想見我,就去找司越吧。”


    聞言,沐雲這才鬆開了手。


    文靜笑著點了點頭,從床上下來穿上鞋子,然後站在床前,看著沐雲,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說道:“沐雲,你記住,我叫文靜,不要弄錯了。”


    沐雲再次瞪圓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文靜,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文靜再次被他的模樣逗笑,知他一定知道自己其實是女兒身,於是笑道:“沐雲弟弟放心吧,姐姐不會讓你負責的。”


    說完,文靜也不再停留,直接笑著走了出去,門外的侍衛依舊昏睡著,文靜看了眼,沒有察覺不妥後,縱身離開,飛離的同時手中彈出幾顆石子打在這些人的穴上,他們才終於慢慢醒了。


    文靜走了,沐雲卻呆愣在床上,想起她臨走前說的那句話,雙手慢慢握緊了。


    “我才不是你弟弟!”說話間,沐雲的臉也變得有些猙獰,隻是他此刻的模樣,已經離開的文靜是注定看不到了。


    此刻的她也不會知道,在她離開的那些日子裏,曾經善良的沐雲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文靜剛從將軍府出去,便看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仇海和另外一個陌生男子就站在將軍府外一個較為隱秘的地方,而且看樣子明顯是在等她。


    文靜看了二人一眼,但終究還是沒有理會二人,隻打算離開,誰知那陌生男子武功竟是極高,她才剛剛一動,那人便閃身攔住了她,開口便道:“跟我走。”


    “你是?”文靜皺起眉頭,顯示她此刻已經頗為不悅。


    仇海十分清楚這一點,同時也知道文濤的性格頗為冷漠,也不喜歡解釋,生怕二人就在這裏打起來,趕緊解釋道:“殿下若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還請跟我們走,到時候定會將實情全部告訴你。”


    聽到‘身世’二字,文靜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下來,眼中泛著殺意,看著仇海二人,她冷笑道:“我為什麽要跟你們走?”


    “殿下……”仇海最怕文靜這個表情,此刻見了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見他不說,文靜也不理會,此刻繞過那陌生男子便走,誰知身後卻響起一道冰冷陌生的聲音:“靜兒,我是你父親。”


    聞言文靜在心裏冷笑,她的生身父親文濤早就已經被淩遲處死,這是梁如煙親口告訴她的,如今卻有人冒充是她那死去的父親,還真是可笑。


    隻是雖然這樣想,文靜卻再也賣不動步子,雙腿像是被釘住了一般,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我是你父親。”那人又重複了一句,“所以,跟我們走吧,我是不會害你的。”


    文靜慢慢轉身,看著那人將臉上的黑巾取下,露出一張鬼麵,接著他又取下麵具,露出一張蒼白俊朗的麵孔來。


    看著這人的臉,文靜下意識地便往自己臉上摸去,縱使現在並沒有鏡子,可她很清楚,她和這人的臉有七八分相似,隻是她的鼻子和嘴都繼承了梁如煙的特點,顯得要柔和秀眉些,少了男子的剛毅。


    不過即便如此,她的長相依舊偏於中性,相比於梁如煙來,倒是和麵前這男子更像一些。想必,隻要他二人站在一起,若說他們沒有關係必是沒人會相信。


    加上從小對易容的鑽研,如今她十分確定對麵那人並未易容,而且看年紀,說他們是父女倒也符合。


    即便如此,文靜還是冷笑著說道:“你憑什麽讓我相信?一張臉根本說明不了問題。”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走,我自然會將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


    “好,不過,你們若敢騙我,我不介意多殺兩個人。”


    文靜臉上帶著明顯的殺意,文濤卻絲毫也不在意,反而像是欣慰地笑了笑,一個飛縱便已經在四五丈開外了。


    文靜也飛身追上去,此時天已經快要大量,街上陸陸續續有人出來,她還不想鬧得人盡皆知,最後讓梁正南知道她已經回來了。


    不僅是她,文濤和仇海顯然也不願意,結果這三人速度極快,轉眼便在街上消失了蹤影。那些早起擺攤的百姓,有的隻看見三道黑影一晃而過,有的甚至什麽也沒看到,誰也不會想到,這三道黑影其實是三個武藝高強的人,而且身份都不簡單。


    文濤最前,文靜一路跟著他,將周圍的一切全都暗暗記在心裏,誰知最後卻被這人帶到一處熟悉的院落。


    她一眼便認出了這裏,正是嶽英的府邸。這個地方當初她為了說服嶽英將嶽卿嫁給她,曾經多次前來,是以對於這裏的一切早就爛熟於心,如今一看見便認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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