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55o年,天元督主君臨天下將近十年之後。


    天元皇朝一片風平浪靜,西北麵的遊牧民族沒有騷擾,那些隔三差五要跳出來顯示自己存在感的江湖、武林大俠也早就已經不複存在。


    甚至就連天衣衛減少了行動,大肆減員,也從當初的烏雲蓋頂之勢,轉入到了如今的暗處。


    從有形的威脅變成了無形的規則,很多人都知道天衣衛還存在著。


    卻不知道他們在哪裏,偶爾想起來的時候便驚起一身冷汗,感覺到自己或許被什麽人盯著一樣,那種徹夜難眠,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覺並不好受。


    皇宮內,禦書房,曾經年幼的小皇帝正皺著眉頭。


    坐在桌子後麵,當年的稚氣已經不服存在,有了屬於帝皇的威嚴。


    這些年,三位元老紛紛告老離世,太後也不再垂簾聽政,權力已經逐漸轉移到了小皇帝的手中。


    不過此時此刻,小皇帝的臉色並不好看。


    桌子上麵擺著一大堆的奏折,都是在訴說南方大旱瘟疫,乃至是災變的情況,情況已經不能用“不容樂觀”來形容,而是極為糟糕。


    “師父當年提醒過我,南邊會有大變,叫我早日做準備,早知道如此……”這位天元皇帝的統治者,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當初天衣督主權傾朝野,他年紀尚小,也沒有太多感覺。


    隨著時間的推移,年齡的增長,心態自然會生變化。


    身為一個皇帝,頭頂上麵永遠籠罩著一片強大的讓人顫栗的陰雲,這樣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對於柳牧的敬畏,讓這位皇帝沒有將內心的一些情緒表現出現,但是在某些方麵依然不免受到一些影響。


    好在正如那位天衣督主當初所說的那樣,他對於權力之類的毫無興趣。


    這些年,天衣衛早就已經有明轉暗,天衣督主也是深居簡出,沒有任何奪權之意。


    這讓小皇帝的情緒十分複雜,敬畏之餘又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做的十分憋屈,竟然要靠著一個臣子“隱退”來保持住屬於帝皇的威嚴。


    但是多年來對於柳牧的敬畏,又讓小皇帝很難對柳牧生出什麽恨意。


    更多的像是那種不聽父親勸告,一意孤行,但是內心深處卻渴望做出一些成就,讓父親刮目相看的年輕人。


    “吱呀”一聲。


    禦書房的門被人推開,小皇帝沒有抬頭,不太客氣地嗬斥道:“不是說了不要讓人打攪我嗎?”


    等了片刻之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小皇帝猛地抬頭,看到的卻是那張熟悉的麵孔。


    十年的時間,柳牧的容貌跟以前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多了一絲硬朗的線條。


    不過那一身象征著其身份地位的裝束,都已經盡數卸下。


    沒有了紫金束冠、黑色大氅還有那魚龍劍,現在的柳牧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書生一樣。


    不過小皇帝可不會將其當成普通的書生,他立刻站了起來,遲疑了一下,還是恭敬地行禮道:“師父。”


    柳牧隨意地擺了擺手,走到了旁邊坐下問道:“南邊的事情?”


    “是。”小皇帝憂心忡忡地點頭,隨即又做出了自信的模樣,“我會處理好的。”


    “嗬。”


    柳牧輕笑了一聲。


    “師父?”小皇帝有些不悅地皺眉。


    “你處理不好,這個世界要終結了。”柳牧直言不諱。


    “什麽?”小皇帝愣住了。


    “南邊的情況這個世界毀滅的前兆。”柳牧說道,“沒有人可以阻止,少則兩年,多則五年,這片6地之上會被死亡所占據,不再有任何生靈存在。”聲音沒有任何欺負,仿若在訴說一個平靜的事實。


    “……”


    小皇帝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盯著柳牧,希望從他臉上看到一絲開玩笑的神色,可惜並沒有。


    “我隻是來問你,願不願意離開這個世界。”柳牧說道。


    “我也能離開這裏?”小皇帝吃了一驚。


    破碎虛空在這個世界並非是久遠的傳說,幾十年前便有人做到。


    說近一些的,十年前天衣督主君臨天下的最後一戰,麵對就是一個破碎虛空的高手。


    當天衣督主將那個高手格殺的時候,眾人也意識到了這位的武功到底達到了哪種層次,隻要他願意,隨意可以破碎虛空。


    可是,小皇帝還從未聽說過,破碎虛空還可以帶著別人的。


    “等等,師父,這些年天衣衛高手、還有江湖高手大量銷聲匿跡——”小皇帝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


    “是我做的。”柳牧點點頭。


    天衣衛、江湖上的那些高手隱匿起來,可不是真的歸隱山林了,而是柳牧將他們都送到了其它世界。


    所謂生死印,說白了也就是柳牧的傳承之力。


    這些人也會成為柳牧力量回饋的來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小皇帝有些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柳牧沒有理會小皇帝複雜的情緒,又問了一句:“這個世界消亡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你願不願意離開?”


    被柳牧送走,自然都是那些頗為有天賦之人,柳牧可不是好心的救苦救難的大菩薩。


    小皇帝在武功上麵著實是天賦一般。


    所謂觸類旁通,可以預見他在其它力量方麵也未必會有太大的建樹。當然,這也不一定,或許小皇帝在另外的世界可能會有所成就。


    隻是對於柳牧來說,並非必要。


    之所以特地過來有此一問,完全是因為雙方勉強算是有著一點香火之情,至於小皇帝那別扭的心思,柳牧則是完全沒有在意。


    送小皇帝離開可不是為了讓柳牧實力增強,而是純粹讓這個小家夥多活一段時間。


    小皇帝沉默著,思考了很久,終於抬頭看著柳牧說道:“多謝師父,不過我決定留下來。”


    “嗯,好。”柳牧站了起來。


    “師父?”小皇帝也跟著站了起來,聲音有些驚訝。


    “怎麽?”柳牧轉頭問道。


    “沒——沒什麽。”小皇帝臉上浮現出了無奈的神色。


    剛剛決定之後,他原本還以為柳牧會叮囑他幾句之類的,結果對方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不過仔細想想,倒是符合其一貫以來的做事風格。


    “做好你最後能夠做的事情。”柳牧看著小皇帝說了一句,走了出去。


    在小皇帝的目光之中,柳牧的身影變得透明虛幻了起來,最後好像泡沫一般破碎。


    在破碎的刹那,小皇帝身子一震,似乎感覺到一股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一閃而過,恍惚之中,隻看到一道流光衝天而起,瞬間消失無蹤。


    ————


    終焉絕地當中。


    黑色結晶內的柳牧閉著的雙眼,分身近乎所有的力量完全回饋到本體當中,本體的眼皮似乎稍微動彈了一下,接著又陷入到了沉睡當中。


    周圍的情況沒有生半點改變。


    終焉之力沒有進一步侵蝕柳牧,黑色的結晶也依然存在著。


    鋼絲線上的狹窄“道路”,似乎永遠都看不到盡頭。


    但是在這樣的不變當中,任舊有著誰也無法預料的變化在一點點產生著。


    至少柳牧對於終焉之力的掌控,似乎變得越來越強了,再也不用擔心莉莉絲和菲麗絲身上終焉之力失控的問題。


    因此這一次,柳牧將兩人也丟到了其它世界當中,並沒有跟自己在一起。


    “又是一個末世?還是喪屍末世,似乎不太有留下來的價值,先看看。”


    睜開了眼睛,映入柳牧眼簾的赫然是一根呼嘯而來的鐵棍。


    柳牧隨意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這根鐵棍的攻擊。


    “死啊!”


    握著鐵棍的主人咆哮了一聲,第二下緊接而來。


    不過還沒等落到柳牧的頭上,那個家夥就被一腳踹開,跪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了起來,吐出了一大口酸水。


    抬起手,看了手背上的咬合痕跡一眼,再加上原主那支離破碎的記憶,柳牧就明白生了什麽事情。


    這個倒黴的家夥被喪屍咬了,在即將變成喪屍,被同伴爆頭的時候被自己奪舍了。


    至於其他的相關信息,uu看書 .ukanshu這位原主死的稍微徹底了一點,已經無法再被柳牧“讀取”到了。


    當然,這也沒有關係,根據僅有的信息,柳牧可以判斷這個世界已經徹底陷入到了喪屍危機當中就足夠了,原本的身份什麽的,其實毫無意義。


    “從理論上來說,以這個世界近乎於曾經地球的科技展水平,單純屍體變成的喪屍,根本無法造成全世界的恐慌。”


    一腳踹翻了那個家夥,柳牧也沒有追擊,而是站在原地分析,“顯然,這個所謂的喪屍病毒並不簡單。要麽是在傳染性上麵已經達到了徹底隨機無序,短時間內直接崩壞了全世界的秩序,要麽就是喪屍強大到了一定程度,一些現代化武器對其根本沒有作用。”


    “你,沒事?”這個時候,原本的同伴,有人現了柳牧的“正常”,忍不住問道。


    “不,我是喪屍。”


    柳牧抬頭,對著那七八個大學生模樣的人露出了一個森然的笑容,在他們驚恐的尖叫聲當中走到了一邊。


    那裏有著半截屍體,造成原主變成喪屍的罪魁禍。


    現在這屍體還在地上艱難地爬著,沒有下半身的它行動很緩慢。


    在身後之人驚駭的目光當中,柳牧直接將屍體翻來覆去查看了一遍,甚至直接伸進了身體裏麵,挖出了一部分已經腐爛的內髒。


    “很脆弱啊,是所有的喪屍都這麽脆弱嗎?有必要驗證一下。”


    柳牧重新站了起來,這半截喪屍屍體相當脆弱,就算是個半大的孩子,用點力都能夠將這玩意直接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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