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意到,胡子還偷偷摸了下衣兜。我隱隱明白他的念頭了。


    我承認,他這個念頭很大膽,但話說回來,我們仨現在這處境,幾乎都是十死無生了,我們怎麽能不搏一搏?


    我喂了一聲,等胡子和夜叉都看著我時,我又壓低聲音說,“配合一把,搞一搞!”


    夜叉一臉犯懵,而胡子輕輕地回應了一聲。


    這時那些惡三中,有人嘰裏咕嚕幾句,甚至也有惡三不客氣的對著摩托車開了一槍。


    這是突擊步槍的子彈,它打中防彈玻璃後,並沒把防彈玻璃擊碎,反倒伴隨啪的一聲響,子彈又被彈飛了。


    我不想再耽誤下去,尤其怕那個狙擊手別有啥舉動。


    我扯嗓子喊了起來,“我有重要的事要說,你們誰能聽得懂漢語?”


    我足足喊了兩遍,很多惡三都看向了那個狙擊手。我也是真沒料到,這貨竟然是個多麵手。


    他突然用漢語回答說,“你,有屁快放!”


    胡子冷著臉,哼了一聲。其實我也覺得,這個狙擊手很不會說話,但我沒較真那麽多。


    我稍微醞釀了一下,但正要開口時,狙擊手又補充一句,“你們三個顧巴,先乖乖走出來,然後再放屁。”


    我們都知道顧巴的意思,胡子的臉沉得更厲害,而我把注意力放在摩托車兩側的防彈玻璃上。


    這擋風玻璃雖然不小,把摩托的主要車身擋的嚴嚴實實,但它離地麵至少有一尺左右的距離。


    我根本不想走出去,畢竟少了防彈玻璃的遮擋,我們跟待宰的羔羊沒啥區別,但我們仨也不能不聽這狙擊手的“命令”。


    我因此又想了另一個招。我輕輕咳嗽一聲,這也給胡子和夜叉提個醒。


    我帶頭往外,一步步繞了出去,但我也沒離摩托太遠,尤其等背對著防彈玻璃後,我們仨就止步不前了。


    我又帶頭,特意高舉著雙手,還打手勢,那意思,我們沒帶武器。


    狙擊手一直沉默著,而且拿出他特有的冷冷的目光,打量著我們。


    而我把精力放在圍著我們的惡三身上。我不想讓他們這麽分散。


    我突然拿出捂心口難受的舉動,也跟狙擊手說,“你們這麽多人舉著槍,我害怕,而且四麵八方都有壓力,我還怎麽跟你說事。你能不能跟他們說說,讓他們都站在我的正麵,反正我也沒武器,對你們沒有傷害。”


    狙擊手罵了句,“真是個顧巴!而且也是個慫逼。”


    他又對那些惡三嘰裏咕嚕幾句,很多惡三都哈哈笑了。他們並沒太多想,而且也真這麽做了。


    一時間,這些人都聚在我們仨的前方。我看著他們,心裏冷哼了一聲,另外我拿捏著尺度,把握著氣氛,隨後又繞到剛剛的話題上,大聲說,“我們這些人,跟帝力大人並沒什麽梁子,而之所以鬧成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邊巴,我們替邊巴辦事,至於這個邊巴,他打的算盤並不小,想睡帝力的三老婆,也想取代帝力,成為嗒旺的最高長官。”


    那些惡三都聽著,不過大部分人都聽不懂,而那個狙擊手,聽到這兒時,他冷冷笑了起來。


    他接話回答,“所以你們這些人都該死!”


    我看他又有動作,想用大槍瞄準我們。我立刻把話搶了回來,補充說,“其實我們這些人,隻是邊巴發展的勢力的一小部分,他還有其它幾步棋,比如在嗒旺周邊,還有兩個村落也是邊巴的地盤,另外在城裏,也有邊巴培訓出來的一個小團夥。”


    其實我就是在編瞎話呢,但這瞎話真真假假的。狙擊手聽完時,一臉的震驚,他分明是相信了。


    他立刻嘰裏咕嚕,跟其他惡三念叨幾句。隨後這些惡三也都炸鍋了,他們對著我吼著,大有催促我的意思。


    而我估計拖了幾秒鍾,給這些惡三一個緩衝的時間,之後我指著我們仨,強調說,“我們知道剩下那幾股勢力的消息,所以我想做一個交換,如果你們能放過我們仨,我們會如實把這消息賣給你們,怎麽樣?”


    狙擊手搖搖頭,很肯定的回答說,“不可能!帝力大人讓誰死,誰就不可能會活!”


    我帶心裏呸了一口,心說這麽個帝力,一個邊遠山區的小軍官,他還真恬不知恥的把自己當成閻羅王了?


    當然了,我麵上並沒表露什麽。


    我又跟狙擊手試著談了一番,也試著讓他妥協讓步。


    但這狙擊手是個急性子,最後失去了耐心,他對著幾個惡三喊了幾句。這幾個惡三全都舉起突擊步槍,對著我們仨的腳前方,噠噠噠的來了幾梭子彈。


    子彈打在地麵,立刻噴濺出很多碎土屑。有的碎土屑最終落在我身上。我能感覺到疼。


    其實我沒還膽小到因此害怕呢,但我為了讓這些惡三不那麽警惕,我又故意哇了幾聲。


    這些惡三都咧嘴嘲笑起我來,有人還顧巴、顧巴的念叨著。


    狙擊手等這些惡三說完後,他又提醒我們說,“別考驗我們的耐心,識相的,快點說,到時看我心情,如果我覺得你們說的東西有價值,我會考慮多留你們一陣,甚至帶你們去見帝力大人!”


    我當然不信他的話,我心說這畜生很可能等收了我們的資料後,就立刻開槍把我們崩死。


    但話說回來,我們也在演戲呢,我心說差不多就得了。


    我拿出妥協的架勢。我又對胡子一伸手,跟他說,“把u盤拿出來。”


    胡子啥了一聲?但他又秒懂了。他摸著兜,把可燃冰炸彈掏了出來。


    這炸彈的外形,其實像肛塞,但說它是個u盤,也勉勉強強能糊弄過去。


    我舉著u盤,跟狙擊手強調,“這是邊巴給我們的,他說過,真有那麽一天,他的事情敗露了,他被帝力弄死了,我們這些人,可以打開u盤,這u盤裏記錄了他手底下所有勢力的資料,問題是,這u盤帶著密碼呢,邊巴說,這密碼隻有三夫人知道,所以你們還得找三夫人……”


    沒等我說完,狙擊手拿出不耐煩的架勢,打斷我,還打手勢,讓我把u盤丟過去。


    我肯定不會立刻這麽做。我反倒用雙手緊緊捏住它,還暗中使勁。


    我為了拖延時間,又主動念叨說,“這種u盤很特殊,邊巴說過,把它插到電腦的usb接口上以後,還得去下載一個驅動才行,我記得一個地址,驅動可以去那裏下載……”


    我隨便是臨場發揮,又瞎念叨一番。


    狙擊手越聽臉越沉,而就當他眼瞅著要發作時,這炸彈的表外已經很熱了,甚至很燙手。


    我知道機會來了,我喊了句,“接著。”我又把u盤撇了過去。


    這u盤打著旋,最後不偏不正,落在狙擊手的腳下。


    狙擊手仗著他們這麽多人呢,外加他認為我們仨都是顧巴,他沒太謹慎,立刻彎下腰,想把u盤撿起來。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我突然間哇的慘叫一聲。我還捂著胸口,仰麵就倒。


    胡子和夜叉先後配合著,也像我這樣,慘叫著摔到在地。


    這些惡三看的一愣,我拿出難受的直打滾的架勢,而且也慘叫著說,“有人偷襲我們仨,是誰?”


    狙擊手皺著眉,還提醒這些惡三幾句,他們都四下看著。


    我們哥仨趁空又爭分奪秒的,也借著打滾的勁頭,向防彈玻璃的裏側滾去。


    這些惡三反應不慢,當他們發現我們仨的舉動可疑後,有人咒罵了幾句,但沒等他們再做出啥舉動呢,可燃冰炸彈突然爆了。


    我聽到嗤的一聲怪響,一團白霧出現了。


    這團白霧迅速擴大,還把這些惡三整體的籠罩起來。


    我們仨這時已經站了起來,uu看書 ww.uuknsh 別看我們仨被防彈玻璃擋著,但也都感覺到異樣了。


    就說我,我突然感覺到胸悶,是那種沒有氧氣的一種窒息,不僅如此,我渾身上下還被一股熱浪包圍了。


    這熱浪的威力太大了,我渾身的皮膚,這一刻似乎要裂開一樣,又或者說,我好像被無數個螞蟻咬了一樣。


    我呲牙咧嘴的慘哼著,另外我玩命的捶著胸口,這能讓原本就要炸開的肺部好過一些。


    我腦子一度有點亂,我眼前還冒出一個畫麵,想到一個詞,炮烙。


    我懷疑現在的自己,是不是就被炮烙了。


    就這樣,我死磕著,強挺著,足足過了半分鍾,我最後無力的趴在摩托車的車座上。


    這時那團詭異的白霧消失了,我也能呼吸到新鮮空氣了,隻是這空氣的濕度很大,我每吸一口,都要小小的咳嗽一下。


    我扭頭看了看那些惡三。


    他們都躺在地上了,一個個渾身上下黑兮兮的,而且也沒了呼吸。


    我又盯著防彈玻璃,我心說絕對是它把我救了,不然少了它的遮擋,我就算是條貓,我的命也不夠用了。


    我這麽緩了一會,我還抽空摸了摸鼻子,我的兩個鼻孔外全是血。


    但我還不是最慘的那個,胡子原本趴在我旁邊,他這時突然一哆嗦,隨後哼哼呀呀的爬了起來。


    我看著他,他雙眼、鼻子和嘴裏全是血。我心裏咯噔一下,我心說這缺德獸咋這麽嚴重,不會是因此失明了吧?


    我當然知道眼珠子的重要性,他真要失明,從此跟個廢人還有什麽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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