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玻璃碴子蹦的哪裏都是,尤其是我們的衣服上。


    我們仨各自用手撲棱撲棱,並不在意,反倒是這一刻,我們把目光都集中在展櫃裏。


    少了這層玻璃,那個骷髏頭幾乎是完全暴露在我們的視線下,但它整個上下都粘著不少玻璃碴子。


    方皓鈺顯得最為興奮,他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他把布條當成簡易的抹布,對著骷髏頭擦拭起來。


    我和胡子在這期間都往前湊了湊,等方皓鈺清理完後,他和胡子幾乎一起下手。


    兩個人一起舉著,把骷髏頭捧了出來。


    我們仨丁字形的圍著它,打量著它。


    方皓鈺摸著骷髏頭的下巴,胡子摸著骷髏頭的腦瓜頂,而我,實在沒啥可下手的地方了,我撫摸著它的臉頰。


    這一刻,我感覺很怪。我怎麽想怎麽覺得,我們仨像極了傳說中的梅超風,甚至更像是組團研究九陰真經呢。


    這麽觀察一番後,胡子先吐槽一句,說這破幾把玩意兒,哪裏像有寶藏樣兒?


    方皓鈺聽完沉著臉。他很肯定的回答,“絕對沒差,這骷髏頭絕對的有貓膩。”


    胡子一聳肩,反問,“老三啊,你告訴我,貓膩在哪呢?咱們剛剛裏裏外外的,都把它研究遍了。”


    方皓鈺一冷笑,強調說,“如果不藏的隱蔽,又怎麽符合鄧武斌鄧爺的個性呢。”


    他這次主動把骷髏頭完全的接過去,他又蹲著,把骷髏頭放在地上。


    我發現方皓鈺在使用錘子上很拿手,他盯著骷髏頭,歪著腦袋沉默稍許後,竟又舉起錘子,對準骷髏頭狠狠砸上了。


    在一陣砰砰聲過後,這骷髏頭幾乎是成塊成塊的散落在地上。


    在接觸這骷髏頭後,我就一直隱隱聞到了一股臭味,而等方皓鈺這麽一折騰,我發現這臭味更濃了。


    我有些敏感,心說合著這臭味全是從骷髏頭上飄出來的,再往深了說,這都是死人的味道。


    我也不死磕,立刻捂了捂鼻子。


    胡子跟我差不多,並沒急著伸手,反倒靜靜站在一旁打量著。


    方皓鈺很有耐心,隨後他又逐塊、逐塊的敲起白骨來。這麽一折騰,尤其是等敲到骷髏頭的牙齒的時候,貓膩出現了。


    我們仨都聽到哢的一聲脆響,方皓鈺及時收手,把錘子拿開。


    我們看到,有一顆牙齒裂開了,而且在裂縫處,我們看到裏麵冒著亮晶晶的光。


    胡子對這種光最有感覺,他哈了一聲,立刻蹲在方皓鈺身邊。


    他抓起這個牙齒,迫不及待的又搓又掰上了。


    其實這是個假牙,而且去掉它的假外衣後,我們最終得到了一個彩鑽。


    這彩鑽足足有半個葡萄粒那麽大。我知道彩鑽的價值,尤其這麽大個頭的彩鑽,我幾乎一時難以估計它的價值。


    方皓鈺連連冷笑,胡子根本不掩飾,咧嘴大聲的笑著,而我打心裏高興歸高興,但我麵上很淡定。


    我打量著滿地的其它的牙齒。我接過方皓鈺手裏的錘子,我又逐一篩查一邊。


    這一次,我又有了一個發現。同樣是一個假牙,當把它破壞後,我從裏麵又找到大個頭的彩鑽。


    胡子一手一個,握著彩鑽,他又四下看了看,跟我們說,“一個骷髏頭裏藏著兩個彩鑽?”


    我和方皓鈺沒法做出肯定的回答,但我們立刻驗證上了。


    方皓鈺用錘子,把隔壁的展櫃砸開了。接下來,他把另一個骷髏頭放到地上,用錘子來了一頓猛砸。


    也真是被胡子料中了,在這個骷髏頭裏,我們發現了兩個彩鑽。


    方皓鈺嘖嘖幾聲,感歎說,“鄧爺呦,果然是老薑,能想到這麽完全的藏寶的法子,但很可惜,遇到了我們。”


    我們不再耽誤,胡子和方皓鈺立刻一人拿起一個錘子,各自向一個展櫃走去。


    我本想跟他倆一樣,但方皓鈺嘿嘿笑了,說你身為大哥,一會隻是坐鎮就夠了,這麽髒活累活,交給他們兩兄弟就成了。


    但我發現,方皓鈺就是個騙子。他倆很快就開工了,但他們隻負責把骷髏頭從展櫃裏取出來,隨後他們一起把骷髏頭丟給我。


    結果我成了取鑽石的那個人。這可是個非常累人的活。


    我原本還很認真,等很仔細的從三個骷髏頭中,把彩鑽找到並取出來後,我發現在我身邊的地上,竟然又堆了十來個骷髏頭。


    胡子看我盯著這些骷髏頭愣愣發呆,他還催促句,“兄弟,加快效率哈。”


    我心說怎麽加快?老子就兩隻手,而且我跟個瘋子一樣,對骷髏頭挨個的拔牙,這累不累人?


    我最後想了個笨招。我也圖省事,找來帆布兜子,把它敞口往旁邊一放。


    我也不特意找彩磚了,隻要是從骷髏頭上弄掉的牙,我都一股腦的丟在帆布兜子內。


    不得不說,我的效率因此提上來了,在半個鍾頭後,我們仨結束了工作。


    這帆布兜子內,裝了小半下子的死人牙,至於我近邊的地上,更沒法看了,全是殘缺不全的骷髏頭。


    我們仨打量著這些骷髏頭,方皓鈺抹著腦門上的汗兒,趁空還問了一句,“你們說,帝力要是知道,這新葬地供奉的骷髏頭,都被人禍害了,他會怎麽辦?”


    胡子瞥了瞥帆布兜子裏的死人牙,接話說,“我隻知道,帝力很苦惱,因為他就算把總督府挖地三尺,也找不到這些牙到哪去了。”


    隨後方皓鈺似乎想起了什麽,他嘿嘿笑了,跟我倆說,“知道麽?最早科技不是那麽發達的時候,很多老人戴的整套假牙,其實都來自於死人,尤其來自於那些生死戰場的士兵的身上。”


    胡子的牙就是後換的,他的感觸最深,這一刻,他還拿出一副作嘔的架勢。


    他擺手說,“別說這種狗屁東西了,走吧!”


    我也是這意思,我們仨簡單收拾一下,我負責背帆布兜子,他倆各自背著小登山包。


    但沒等我們向“博物館”的門口走上幾步呢,方皓鈺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又回頭看著,甚至是默默注視著。


    我和胡子很好奇,胡子還問道,“咋?你別說你想默哀一番。”


    方皓鈺搖搖頭,他一轉話題說,“兩位兄長,我這人有個觀點,真要對付一個人的時候,千萬別手軟,也別管規矩不規矩,既然選擇了對付,那就往死了整他,所以……我得按規矩辦事。”


    他一掏兜,拿出一張“傳單”來。


    這傳單就是邊巴的那番話和不雅照片。方皓鈺特意把這傳單折了折,最後又把它撇在這些骷髏碎片中。


    乍一看,就好像有人無意中把這傳單掉在這裏了一般。


    我幾乎是秒懂,我心說陰啊,方皓鈺這兔崽子,果然夠狠。


    這麽一來,等帝力知道這裏的情況,尤其等他趕來一看時,他一定會發現這張傳單。


    這裏是封閉的空間,就算有無人機從新葬地上方路過,但它丟下來的傳單,絕不會進到“博物館”裏,所以綜合一想,帝力十有八九會把這事歸在邊巴的身上。


    我發自內心的對方皓鈺豎起大拇指,胡子學我,也這麽讚了讚。


    方皓鈺顯得很高興,他又小小的跳了幾下舞。


    接下來,我們沒再停留,一起離開了博物館。


    在剛出去的一刹那,我看到那倆手下還在泥土地裏站著,隻是他們都有點累了。想想也是,中間間隔了少說一個鍾頭,而且這一個鍾頭內,他倆的神經一定是緊繃繃得。


    另外他倆也在第一時間看到我們了。


    有個手下先問,“找到沒?”


    我指了指背著的帆布兜子。這倆手下都喊了句好,而且他們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我們仨知道,接下來麵臨的棘手問題,是我們怎麽處理詭雷。


    既然詭雷沒辦法被拆解,我們隻能把它引爆。


    我們仨讓這兩個手下再熬一熬,我們仨又拿出滾的架勢,uu看書 .uukanshu.cm 都躺在泥土地的邊緣了。


    胡子和方皓鈺都沒啥,因為他倆邊滾邊拽著小登山包,而我拽著那個帆布兜子時,我發現這兜子很沉,畢竟裏麵裝了不少死人牙。


    我是我們仨中最累和最苦逼的那個人。


    胡子和方皓鈺先一步滾到了安全區域,但這倆人很夠意思,當他倆看到我的情況後,尤其我現在剛剛滾完了一半的路程。


    他們又選擇再滾一次,而且是輕裝上陣的來到我身邊。


    我跟他倆配合著,最終把這一袋子寶貝,安然無恙的運了過去。


    我沒時間歇息,等雙腳站在青磚路上後,我對他倆打手勢,還強調說,“退到至少十一米開外的地方。”


    這十一米,也是詭雷爆炸的殺傷範圍。


    我和方皓鈺都是數著跑的,等覺得差不多了,我倆就都停下來,還趴到了地上,但胡子不管那些,最後直接跑到最遠處,蹲在了一個牆角之下。


    我心說他至於這麽小心謹慎麽?我擺手招呼他。


    胡子搖搖頭,甚至他也擺手,那意思,讓我倆過去。


    有那麽一瞬間,方皓鈺拿出猶豫的架勢,甚至是琢磨的架勢,但最後我和方皓鈺都沒配合胡子。


    那兩個手下一直觀察著我們,等他們認為我們仨準備完畢後,他倆慢慢蹲下來。


    我看他倆一直在擺弄著,但我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技巧,大約過了半分鍾吧。


    有個手下提示說,“妥當了,來吧。”


    這倆人互相看著,還一起喊了一二三。在三的話音剛落,他們扭身,撒丫子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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