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家丁的話一出口,胡子立刻沉下臉來。


    胡子心裏也憋著好大一口氣,他指了指這兩個家丁,一時間,他還笑了。


    這種笑,絕對是氣出來的。這倆家丁拿出稍微懼怕的樣子,不過這倆人一定是收到了什麽命令,他倆拿出死磕的架勢,一口咬定我倆這是偷懶。他倆還拿出命令的語氣,讓我倆這就起床開工。


    我和胡子對視一下。胡子對我一擺手,那意思,讓我別管了,他來搞定這倆小子。


    胡子也不坐在床上了,他光著腳大步走下床,就這樣,他一路走到宿舍門外。


    他還跟這兩個家丁爭執起來,而且故意飆起了高嗓音。


    整個宿舍內全是胡子的回音,我冷不丁被震得都有點耳朵疼了,至於宿舍外,我相信隻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到胡子的話。


    胡子話裏話外的意思都在質問這倆家丁,尤其這裏是總督府,胡子反問這倆人,難道總督府的家丁都是撒謊不眨眼的騙子?昨晚上答應的話,睡一宿覺就都忘了?


    這倆家丁一直在反駁,隻是他倆的嗓門不高,這麽一比,倒讓他倆處於劣勢了。


    我盯著這三人,打心裏有些頭疼。我心說有時候,能動手就別多動嘴,因為沒啥用,但有時候,礙於各種因素,我們又沒辦法動手。


    我都懷疑他們一直這麽吵下去,何時是個頭?


    趕巧的是,現在宿舍區內也有幾個總督府的丫鬟,包括玲子。她們站在院子中間,負責給這些家丁盛早餐。


    玲子原本隻是時不時往這邊瞧一瞧,但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了。


    她也不盛飯了,徑直走過來。


    她一個女生,嗓音天生尖,她插了個空,打斷胡子和兩個家丁的爭吵。


    她倒是替我倆說了句公道話,那意思,這兩位是傭工中的第一壯漢,昨晚也確實是折騰了一晚上,所以他倆應該好好休息一天,放放假才對。


    我發現這倆家丁挺給玲子麵子的,估計跟玲子是三夫人身邊的紅人有關係。


    他倆又對玲子示意,隨後他倆湊過去,跟玲子說了一番悄悄話,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但最後,這倆拿出怪表情,一同離開,不再找我和胡子的麻煩。


    我是個懂規矩的人,趁空我跟玲子說了聲謝謝。


    玲子抿嘴笑了,對我倆擺手說,“沒事,兩位壯漢,請繼續歇息吧。”


    我和胡子跟玲子沒啥交集,所以沒啥多說的。我倆又回到宿舍。


    胡子懶懶的躺在床上後,他沒急著閉眼,反倒盯著屋頂,琢磨著事。


    我跟他差不多,但我是半坐半躺在床上。


    我打量著整個房間,王半仙不見了,估計是已經起床離開了,另外我又特意看了看床底。


    小猴和那兩兜子錢都在。


    這麽過了一小會兒,胡子開口問,“兄弟,你還困麽?”


    我搖搖頭。而且別看他問的短,但我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我又接話說,“先讓這幫傭工離開,咱們緩一緩的,然後回旅店看看,而且務必把‘贓款’和猴子帶走。”


    胡子嘿了一聲,這也是對我的一種回應。


    我還掐了掐表。我估計最多半個鍾頭,這院子就沒啥閑人了。但出乎意料的,不久後玲子端著兩碗粥,出現在宿舍門口。


    我盯著那兩碗粥,我猜她是主動給我倆送吃的來了。


    胡子不客氣,立刻拿起一碗粥,大口的喝起來。他還催促我說,“這粥真他娘的香,快嚐嚐。”


    我倒是沒急著喝,因為我發現玲子總盯著我和胡子看著,甚至一度愣神。


    我心說她這是什麽毛病?而且我腦中還冒出一個念頭來,但我立刻也被這念頭嚇得一激靈。


    我倆喝著玲子的粥,總不能啥都不說。我純屬沒話找話的跟她聊了幾句。


    玲子對這些並不感興趣,而且也不怎麽愛回答。


    這一次,我說的冷場了,玲子倒是借此一轉話題,問我倆,“兩位壯漢,你們成家了麽?”


    她說完時,整個臉還微微紅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至於胡子,他稍微一愣後,嘿嘿壞笑起來。


    他反問,“玲兒,你呢,成家沒?”


    有那麽一瞬間,玲子有些猶豫,但很快她又拿出很肯定的樣子說,“沒呢,而且我連男友都沒有!”


    我和胡子都了解玲子,因為那一晚的偷聽。


    胡子說話不愛拐彎抹角,他索性直問道,“不對吧,你不是有男友麽?叫啥來了?對,嘎子,這名聽著彪呼呼的。”


    玲子臉一沉,尤其聽到胡子最後還埋汰嘎子一句,玲子拿出更加厭惡的樣子,擺手說,“他追過我,但我覺得不合適,我倆剛剛分了。”


    我心說剛分,這話太耐人尋味,而且嘎子知道麽?


    胡子倒是沒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他這下子徹底明白玲子的意思了。


    他指了指我,跟玲子強調說,“我兄弟嘛,不僅成家了,還娶了三個媳婦,老大老二聽說都懷上了,至於老三,估計……也快了!”


    玲子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態,但接下來,她又把精力都放在胡子身上。


    胡子指著自己,哈哈笑了。我猜這爺們很可能會吹噓自己一番,尤其他確實還沒成家。


    我搞不懂玲子為何會對我和胡子情有獨鍾,難不成說,在嗒旺的女子,都崇拜強者麽?


    另外說心裏話,如果胡子能跟玲子發展發展感情,這絕對會對我們的任務有好處,但我知道,胡子才不會跟玲子懂真格的呢,所以既然如此,又何必借著戀愛來耍流氓呢。


    我抱著這個態度,突然插話了。我指著胡子,跟玲子說,“他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胡子一愣,還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我。我對他使個眼色。


    胡子看出我態度的堅決。也真被我猜中了,他對玲子,隻有下半身的一種衝動。


    他為了我,這一次妥協了。而且他為了斷玲子的希望,還補充說,“我有兩個孩子,都能打醬油!”


    玲子拿出低頭悶想的架勢,她時而苦笑,時而還念叨句,說她的命怎麽這麽苦呢?


    我不知道怎麽安慰的好了。我趁空也喝起粥來。


    我故意喝的很快,這粥也操蛋,有點小熱。我最後被燙的舌頭直難受,但我把它搞定後,還特意把空碗遞給玲子。


    我想用這種方式告訴玲子,她可以走了。


    玲子接過碗後,並沒急著離開的意思,她倒是不抱著跟我倆處對象的希望了,但她對我倆還是有好奇的地方。


    她問,“兩位壯漢的身手很強,至少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厲害的了,既然如此,你倆為何選擇當傭工?這樣白白浪費一身的本事,豈不可惜?”


    胡子拿出猶豫的樣子,不知道咋接話回答。我趁空腦筋飛轉,琢磨一番。


    她這問題,其實也讓我覺得有些棘手。我倒是想到幾種解釋,但我也覺得,每種解釋都容易露出破綻。


    我最後索性大有深意的一歎氣,反問她,“在嗒旺這裏,身手高有什麽用?沒有後台,想闖出一片天地來,難!外加我哥倆腦筋死,不懂得其他生財之道,所以不如出一出力氣,能掙點錢,養活一家人就夠了。”


    玲子似乎被這一番話引起了共鳴,她也念叨幾句。按她說的,她本身很會記賬和管理財務,至少當個會計的問題不大,但她也不是一樣,在嗒旺沒啥門路,最後混到總督府當了一名丫鬟。


    玲子對我倆絕對是很有好感,她又提了一個建議。她說她有幾個遠方表哥,專門做販子的,把外地的黑鑽蘋果運到嗒旺來賣。她的意思,我倆為何不離開總督府?她到時可以把我倆介紹給表哥,讓我倆跟那幫販子一起做點小本生意。


    我知道這是玲子的好意,一方麵我對玲子說了聲謝謝,另一方麵,我突然聯係起一件事。


    昨晚她就提醒過我倆,讓我倆裝病,不要見三夫人。


    我一直想搞明白這裏麵的貓膩。uu看書 .uukansuom趁著現在,尤其這宿舍內隻有我們仨,並沒其他人,我直接問了幾句。


    玲子咬了咬嘴唇,看樣子,她不想說。


    但胡子又接話,軟磨硬泡了一番。玲子扭頭往宿舍門外看了看,她又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壓低聲音告訴我倆。


    按她說的,我倆得罪了總督府的某個人,她不知道這人是誰,但自打我倆剛來當傭工,就有人特意安排了一係列的計劃。也因為三夫人有個獨特的癖好,喜歡看她養的鬼臉獒咬人,所以這計劃最終的目的,是讓我和胡子去見三夫人……


    我和胡子聽完的一瞬間,胡子就忍不住罵咧了一句,說誰他娘的這麽陰險?


    我沒急著說啥,反倒腦子中浮現出一個情景和一個人來。


    玲子還想跟我倆說些什麽,但宿舍門外傳來另一個丫鬟的喊話聲,她似乎正找玲子呢。


    玲子沒時間了,她摸著衣兜,拿出一個紙條上,這上麵寫著一個手機號。她把紙條遞給我,還說有事的話,直接找她就是了。


    她急匆匆的走了。我捏著紙條,隻是大體看了看,並沒急著把電話號存到手機裏。


    胡子走到我床邊,他跟我並排坐下來後,他還咒罵著那個暗中放冷箭的人呢,而我反問他,“你分析下,這人是誰?”


    胡子撓撓頭,說他哪知道,但他又拿出發狠的樣子,說此仇不報非君子,他這次來總督府的目的,除了要找寶藏外,現在還多了一個任務,要把這人挖出來,然後扒皮抽筋……


    胡子又放了一係列的狠話。


    而我比他要務實。我又提醒著說,“奴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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