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驢對方皓鈺的話來個充耳不聞,而且他本來那張驢臉,沉得更加厲害。


    我和胡子都跟鐵驢是一幫子的,我倆當然要配合他。所以這一刻,我倆把臉也都沉下來。


    氣氛一度變得特別凝重。方皓鈺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試著要坐起來,問題是他被約束衣綁著,他最後隻能無奈的掙紮幾下。


    鐵驢一直把精力放在約束衣上,突然間,他挪動椅子,又特意往前湊了湊。


    他稍微往前弓著身體,伸手摸著方皓鈺穿的約束衣,趁空他還念叨說,“這可是好東西,我真佩服當初明這種衣服的人。”


    說實話,我覺得鐵驢是個爺們,他這麽摸著另一個爺們,感覺怪怪的。而方皓鈺呢,同樣很不適應,他還忍不住罵道,“躲開!你這個變態,流氓,少碰我!”


    鐵驢並沒停,繼續摸了幾下。不過他的舉動,完全的是欣賞約束衣,跟同誌沒什麽聯係。


    最後鐵驢突然收手,又板正的坐起來。他這種坐姿,表明他曾經是個出色的軍人,尤其這坐姿,簡直無可挑剔。


    他也一轉話題,跟方皓鈺談起了正事。


    他說,“方先生!你剛剛沒理解我的意思。警方是同意了你的要求,所以你要先把寶藏交出來,隻要我們核實無誤,確定這寶藏是真的,而且是有價值的,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再束縛你的自由,讓你將功贖罪,提前從牢獄裏走出來。”


    方皓鈺聽的很細,這一刻他獰笑起來,還噓噓兩聲說,“警官,你當我是傻子麽?你花言巧語的忽悠我幾句,讓我把寶藏交出來?然後呢,警方得了寶藏,還會放我?”


    隨後方皓鈺又大聲強調,“先放人,然後再交寶藏,這是規矩,也合乎邏輯!”


    鐵驢皺著眉,接話反問,“方先生買過二手房沒?想必沒有吧?我告訴你什麽是規矩。先拿錢轉賬,然後才能過戶,不然你光說你有錢,這怎麽行?”


    方皓鈺在這方麵一點都不讓步,立刻插話說,“我先交錢,然後戶主拿錢耍賴,我怎麽辦?”


    他倆因此在買賣二手房的問題上,你一言我一語說了一番。


    我和胡子原本旁聽著。胡子聽了一會兒後,忍不住插嘴,“老方,你他娘的真逗,你當你在地攤買褲子呢?還能討價還價的?”


    方皓鈺一對二,處於下風,但他挺滑頭,突然看向我。


    他問我,“張,你之前答應我什麽,你應該記得,怎麽著,我在綁架案上已經出力了,現在你翻臉不認人了麽?”


    鐵驢很詫異的看著我。而我不想讓方皓鈺深說,急忙擺手打斷他。


    我話裏有話的提醒方皓鈺,“我確實幫了你,不然警方不會大晚上的找你談話。而且你好好想想,有時候機會擺在眼前,千萬別錯過,畢竟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方皓鈺似乎很聽我勸,他一下子不鬧了,反倒拿出沉思的架勢。


    我們給他時間。鐵驢繼續這麽板正的坐著,但雙眼閉上了。我懷疑他是不是練什麽功夫呢,還是說跟和尚一樣坐禪?


    我和胡子沒鐵驢這種愛好,我倆無聲的在這個房間內溜達一番。


    胡子純屬瞎看,左看一眼,右瞄一下的。而我最終站在了窗前。


    這裏的窗戶很特別,都是鐵框架的,而且在上麵找不到很尖的棱角,更找不到螺絲或鉚釘之類的東西。


    說白了,在這裏住的精神病人,想做點啥壞事很難。


    我還留意到,挨著窗戶的牆上,有一個洞。


    這洞是橢圓形的,而且深淺不一,我第一感覺,這好像是被人用手指摳出來的。


    我把自己手指放上去,又調整了好幾個姿勢,知道我正對窗戶,整個身體靠近牆麵時,我戳到洞裏的手指才順了。


    我猜這小洞是方皓鈺的傑作,而他之所以摳這個洞,跟他當時的心態有關。


    他一定是望著精神病院外的天空,心裏難受,這才情不自禁的摳著。


    我又瞥了一眼方皓鈺,心說他這個變態,沒有精神病卻被囚禁在這裏,確實夠他嗆的。


    這樣又過了一刻鍾吧,方皓鈺拿出一臉嚴肅的樣子,他沒了以前嬉笑的架勢。


    他跟我們說,“這樣吧,我退一步,咱們折中。我跟你們去把寶藏找到,到時我當著你們麵,把寶藏打開,你們也當場核實,如果這寶藏沒我說的那麽有價值,你們可以立刻槍決我,但如果都跟我說的一樣,你們也要立刻履行諾言,甚至……我帶著你們找到寶藏,這也算是立了一次功,這總行了吧?”


    我和胡子交流下眼神,我倆倒是都沒啥意見。


    但鐵驢慢慢睜開了眼睛,依舊搖搖頭。


    鐵驢也有他的理由。他說,“警方不缺人手,而且這不是談買賣呢,你也別說什麽折中不折中的話。”


    這次輪到方皓鈺沉著臉了。


    我不知道他的腦瓜裏又琢磨什麽呢。不久後,他突然幹笑起來。


    他補充說,“警方太小瞧這寶藏了,我不出麵,甚至不去的話,你們就算派一組特種兵去,也未必能把它帶回來。”


    這話很耐人尋味,我們仨都盯著他。


    方皓鈺反問我們,“先小小透漏一下,知道真的寶藏,大體在什麽地方麽?”


    胡子和鐵驢很默契的一起開口,催促方皓鈺快說。


    方皓鈺提到了一個詞,“嗒旺!”


    我和胡子都對這個詞很陌生。胡子還連續念叨兩遍,又追問說,“這是什麽鳥地方?非洲?”


    鐵驢倒是見多識廣,而且有那麽一瞬間,他還出現詫異的表情。uu看書 .uuahu


    方皓鈺觀察著我們,他撇開鐵驢,跟我倆說,“嗒旺是個好地方,在藏南,而且是動中天戰爭的地方,你倆不會連中天戰爭都不知道吧?”


    胡子拿出犯懵的架勢,而我隱隱對中天戰爭有點印象。貌似是建國後中國跟天竺的一場戰爭,雖然沒有中越戰爭和抗美援朝的規模,但投入的兵力也不少,而且那裏的邊界領土,一直有著爭議呢。


    我暗罵方皓鈺真是個兔崽子,他把寶藏竟然藏到了這種地方。


    方皓鈺又跟我和胡子念叨一番,其實他也想讓鐵驢聽到。


    按他說的,嗒旺這裏,一直是中國的,但那次戰爭後,中國因為各種原因,撤軍了,而天竺國雖然被暴揍一頓,卻又恬不知恥的派軍隊駐紮在嗒旺內。目前嗒旺還被天竺武裝占領著,而且天竺國還把本國居民派過去,試圖對嗒旺當地人進行奴化教育。往簡單了說,真要去那裏的話,一個不小心,別說找寶藏了,很可能會失去自由,成為天竺人的奴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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