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打量著包房內的情況時,胡子也在看。他因為那段時間的傷勢,並不認識10黨的人,所以他看著這些人,拿出一副完全陌生的架勢。


    胡子看我一臉的凝重樣,他還輕聲問了句,“什麽情況?”


    我附耳對他簡要說了幾句。


    胡子也一下繃起臉來,他還罵了句,“娘的!”


    我倆這舉動,被醜娘和10k黨這些大佬看在眼裏。醜娘並沒啥表示,而那個大背頭,他在一瞬間皺了皺眉,但很快的,他又哈哈笑起來,拿出很熱情的架勢,對我倆擺手說,“兩位兄弟,幹站著做什麽?快進來,我們這些人等兩位很久了。”


    我一琢磨也是,我倆一直這麽站下去,也不會搞出什麽名堂來。


    我當先邁步往裏走。至於胡子,他一定是多尋思啥了。這一刻,他拿出不滿的架勢,嗬了一聲接話,“你們等我倆?這是把我們當成客人嘍?但哪有這麽迎接客人的,難道不懂得起身迎接麽?”


    在座這些都是大佬級人物,他們被胡子這麽打臉,全都拿出不樂意的架勢。


    胡子倒是對這些人的表現很滿意,外加我對他催促的看了看。他又緊隨我走了進來。


    大背頭指著他旁邊的座位,也就是那個主座,示意我坐這裏。


    我早就猜到會這樣,也沒拿出什麽詫異的表情。我很平靜的坐了過去,至於胡子,地位不怎麽高,被安排在靠近門口的一個空座了。


    胡子心裏不爽,也把這些都掛在臉上。


    整個飯桌還沒上菜,上麵隻有一壺茶和煙。


    大背頭特意轉著桌上的圓盤,把茶壺轉到近邊。他特意給我倒了一杯茶。


    這期間我聞到一股茶香味。我隨便不研究茶,但都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呢。我平時偶爾喝茶,光憑味道,也能大概品的出來茶的好壞。


    而我對眼前這杯茶的評價,清香中帶著一絲甘甜,尤其還有股子陳皮香氣,我猜它的檔次不一般。


    胡子看我這麽喝著茶水,但卻沒人管他。他忍不住哼了一聲。


    他念叨句,“靠人不如靠己!”他又自行轉動圓盤,把茶壺轉到他旁邊。


    但趕巧的是,這茶壺裏的水不多了。他隻倒了半杯茶,就發現茶壺空了。


    胡子氣的把茶壺往桌上重重的一蹲,跟10k黨這些大佬吼道,“行不行?你說你們請吃頓飯,咋就這麽摳呢?茶水都沒準備好?”


    這些大佬臉色又是一沉。大背頭倒是強忍著沒發作,但挨著胡子做的一個中年漢子,他脾氣也不小,這一刻嘿嘿幹笑著。


    他對著胡子的肩膀拍上去,嘴裏念叨說,“兄弟別急,我這就給你倒茶。”


    但他說歸這麽說,手裏暗中加了力道。


    我看得出來,他下手的地方是肩胛提肌,也就是人的脖頸兩側,跟肩膀挨著的那塊肌肉。


    這肌肉很敏感,一旦受傷了,整個人別說沒精打采了,還會出現背部疼、肩周炎等類似的症狀。


    就憑這,我心說這中年漢子挺壞的,他這是想暗中給胡子緊緊皮子。


    換作一般人,或許真就吃癟了,甚至因此都喊疼了。但胡子的身體橫,被捏到的一瞬間,胡子疼的呲了下牙,隨後他又忍住了。


    胡子當然也不傻,知道這裏麵的貓膩。


    胡子嘿嘿笑著,反倒也一抬手,對著對方的肩胛提肌捏過去。他嘴裏還喊了句,“兄弟很有眼緣,難不成以前認識?來來,認識一下。你好!你好!”


    胡子說到你好的時候,手裏也一下下的加勁兒。


    胡子這雙手,因為當過扒子,食指和中指都練過,跟個小鐵棍一樣,他要用這兩個指頭捏人,想想看,那得多有勁兒,得多疼?


    我眼睜睜看著這中年漢子的五官迅速集合到一起。


    他疼的那叫一個陶醉加忘我,而且他也沒胡子那兩下子,立馬扛不住了。


    他咿、咿、咿起來,光聽這聲,我心頭都跟著一糾一糾的。


    胡子特意裝傻充愣,盯著中年男子說,“老弟你咋了?這一、一、一半天,也沒個二出來。”


    其他那些大佬處於一種尷尬之中,他們想幫忙,但又沒法直接幫忙。


    他們有人拿出不滿的架勢,盯著胡子,有人猶豫起來,也有人看著大背頭。


    大背頭突然喊了句,“夠了!”


    中年男子倒是挺識趣的,立刻盡可量的跟胡子陪著笑,這也有股子求饒的意思。


    胡子卻一點都不買賬。大背頭和醜娘都看向我,醜娘還念叨句,“悶哥!”


    我知道他倆的意思。我對胡子含蓄的來了句,“胡子哥!”


    胡子手一鬆。在這一瞬間,中年男子拿出一副解脫的架勢,他整個人還猛地往椅子上一靠,大喘著氣。


    胡子不理其他人,又把飯桌上的煙盒拿起來,從裏麵掏出一根煙,自行吸了起來。


    整個包房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冷。


    大背頭他們,似乎受到了胡子的感染,也有人點著煙吸起來。


    我這人,不喜歡藏藏掖掖的,尤其我總覺得,這次宴席裏的貓膩太大了。


    我索性牽了個頭,故意客氣的笑著,跟醜娘和大背頭說,“我們哥倆才從外地趕回來,聽說找我們有事……”


    我故意頓了頓,又看向胡子。


    其實我想讓胡子當急先鋒,尤其胡子這性子,也適合這麽做。


    胡子跟我心有靈犀,他這時搶過話來,指著大背頭接話道,“咱都爺們,直接點,別整的跟娘炮似的,做個愛還來三個小時前戲,那樣沒勁!”


    醜娘聽完有些不自在,畢竟她是女子,而大背頭這些人,全都發自內心的哈哈笑了。


    大背頭對胡子豎起大拇指,點頭認可說,“君子坦蕩蕩,我喜歡。”


    大背頭也不繞彎了,話題一轉又說,“我們10k黨之前有個約定,原老大黑骨被人殺了,我們承諾過,誰能把凶手抓住或者做掉,誰就是新的10k黨老大。”


    大背頭又把手機拿出來,指著屏幕。這上麵正是那條有關粵寧縣的新聞。


    大背頭把目光都放在我身上,強調說,“我們跟警方的人核實過,擊斃殺生佛的人,是你,而且我們也沒想到,你既是警方的專員,又是野狗幫娘娘們的頭領,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10k黨全體幫眾信守承諾,想讓你做我們的新老大。”


    這一瞬間,包房內靜悄悄的。我和胡子都愣住了。


    我就覺得腦袋上打了個大雷。我想的很多,甚至也慢慢消化著這麽勁爆的消息。


    胡子先是看了看阿刀。阿刀低個頭,根本看不出此刻的他是什麽表情。


    而胡子隨後又哇了一聲。當大家都看著他時,胡子不理這些人,反倒看著我說,“不是吧,兄弟,你又當個老大?”


    這個“又”字,太有說道了。我突然有股子無奈感。


    我心說是啊,老子這個掛牌老大,還他娘的越做越大了,而且怎麽搞的,這年頭掛牌很流行麽?很吃香麽?


    至於那些10k黨成員,品著胡子的話,反應各不一樣。


    沒等他們接話呢,胡子又掰著手指數到,“10k黨、野狗幫、金剪……”


    但突然間,醜娘插話了。她純屬插科打諢,意圖也很明顯,不想讓胡子說出金剪刀的名字。


    醜娘又拿出祝賀我的架勢,說了一番走過場的話。這期間她也大有深意的看我幾眼。


    我這時想到了老巴,也猜測這次的事十有八九跟他有直接關係。我心說老巴剛接觸野狗幫時,分明拿出一副不想跟野狗幫打交道的架勢,但之後發生了什麽,他的態度怎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呢?


    我往深了想,懷疑是警方,警方竟然跟野狗幫走到了一起。


    再往下,我覺得自己的腦瓜子不夠用了,尤其這裏麵的歪歪繞太多了,我想不明白了。


    我也不是那種死鑽牛角尖的人。我索性把這一切煩惱拋在一旁,先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10k黨新老大。


    接下來,我們在愉快的氣氛中一起吃了個飯。


    這種飯局對這些大佬來說,簡直是小兒科,尤其他們的酒量都不小。


    我趁空叫著胡子上了一趟廁所,而且我偷偷對胡子囑咐了幾句,讓他別問那麽多,跟這些人逢場作作戲啥的就行。


    胡子倒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等回去後,直接跟這些人拚起酒來,什麽深水炸彈,什麽俄羅斯轉盤,各種拚酒遊戲都出來了。uu看書 ww.uuanshu.co


    最後喝的興起,胡子舉著剛起來的一瓶洋酒,還站起來跟大家喊,“來,玩一把,來個托馬斯全旋。”


    這話一出,我聽不懂的一愣,心說這又是什麽玩法?在場其他大佬,有人立刻壞笑起來,補充說,“老哥啊,你串場了,這托馬斯全旋,是約小妹時做的吧?”


    胡子一拍腦袋,拿出一副糊塗的樣子……


    一直到九點多鍾,這頓飯才散場。


    大背頭帶著其他人,反正他們都互相攙扶著,醉醺醺的離開了。


    而我倆和醜娘這些人,我們是同一批一起離開的。


    我、胡子和醜娘,都坐到一輛轎車裏,司機開著它,往海泰酒店奔去。


    我發現醜娘為人還是有些傳統的,在這一頓飯上,她聽到胡子太多的葷嗑了,她現在看著胡子的眼光,有些怪,舉止上也拿出跟胡子保持一定距離的意思。


    胡子並沒留意到這麽多,他獨自坐到了副駕駛上。我和醜娘都坐在車後麵。


    我揉著太陽穴,這能讓現在的自己更清醒一些。我本來不想在車上都說什麽,醜娘也是這意思,但沒多久,胡子望著窗外,突然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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