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不丁聽到甜頭兩個字的時候,心中一緊。我當然不會笨的以為小鮮肉會對我網開一麵,尤其他的表情依舊那麽猙獰。


    我反問他,“你要做什麽?”


    小鮮肉不急著回答,反倒慢吞吞站了起來。


    他摸著後腰,最後拿出了一個小罐。這小罐也就半個巴掌那麽大吧,而且帶著噴嘴。


    小鮮肉舉著它,還把它向我慢慢靠近。


    我讓他別亂來,甚至盯著噴嘴,我想到了迷藥。


    我還隨機編了個瞎話,說自己心髒有問題,他真要這麽一噴我,別刺激的讓我心髒病發,那樣我掛了,他也因此要賠錢,對我倆都沒好處。


    小鮮肉壓根不吃這套,反倒嘖嘖一聲,搖了搖頭。


    隨後他沒猶豫的按下噴嘴。那一瞬間,一股白煙向我臉上嗤了過來。


    我第一反應是屏住呼吸,但還是聞到了。這白煙特別的甜,跟迷藥倒是很像,但我又感覺到了這白煙中有一股子特別怪的香味,而且它還油乎乎的。


    我想到了殺蟲劑,我心說這個小鮮肉,真是缺德加冒煙,他把我當成什麽了?是蒼蠅蚊子?還是臭蟲或蟑螂?


    而且殺蟲劑也有弱毒性,他一直這麽噴我。我很快也扛不住了。


    我就覺得整個人天旋地轉,腦子也跟漿糊一樣。


    小鮮肉下手非常狠,這一罐殺蟲劑都被噴完後,他還拿出可惜的樣子,把這個空罐子輕輕放到了地上。


    他盯著我,我這時都翻白眼了。他倒是挺“助興”的,還拍著手,嘴裏喊著,“倒!倒!”


    我慢慢閉上了眼睛,但在暈前那一刻,我試著伸出手。


    我隔著網,拽了他手腕一下。他手腕上原本帶著一個手鏈。我這麽緊緊一拽,他又這麽一掙紮,這手鏈徹底繃斷了。


    這手鏈上串著一個個的珠子,這些珠子一下子散了,濺的滿地都是。


    小鮮肉氣的哇哇叫了兩聲。他似乎還舉起手,對我抽了一下,問題是,那一刻我記不太清了。


    我做了一個古怪的夢,自己整個人赤身裸體著,漂浮在雲端。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靈魂出竅的意思,但最終我沒死,也扛了過來。


    等有意識後,我第一感覺是雙腳有輕微的疼痛感。


    我以為小鮮肉又在折磨我的雙腳呢。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這時纏在我身上的網已經不見了,小鮮肉也早就離開了。我低頭一看,好嘛,一隻流浪的大哈巴狗正啃著我的鞋呢。


    這隻流浪狗也真夠邋遢的,它原本是一身黃毛,但現在身上一部分的狗毛都掉了,弄得渾身禿嚕皮了,一塊凸一塊凹的。


    而它的牙口倒是不錯,外加我穿的鞋並不厚,它這麽啃啊啃的,不僅把鞋咬壞了,還啃到了我的腳。


    我當然不會再任由它這麽胡作非為下去。我還想起一句話來,虎落平陽被犬欺,但沒想到我這麽一個大老爺們,現在卻被一隻流浪狗欺負。


    我不客氣的對它踢了一腳,還喊了句,“滾著!”


    這一腳正踢到流浪狗的鼻頭上,這裏也是狗的最敏感的部位,它嗚嗚幾聲,還立刻往後退了退。


    但隨後它又惡狠狠的盯著我,低聲哼哼起來。


    這可不是好現象,我猜它是覺得我好欺負,又要對我發起進攻了。


    我想站起來,不然怎麽跟它搏鬥,問題是我剛醒,渾身上下還很虛弱。


    我剛坐起來,腦袋裏的暈乎勁兒又上來了。


    這流浪狗也挺會拿捏機會的,它咧開大嘴,汪汪的衝向了我。


    我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伸手擋著臉,畢竟這張臉真要被它咬到了,這輩子我還怎麽見人?


    但我高看這種流浪狗了,它壓根跳不起來那麽高,最後它一蹦之下,隻是撲到了我胸口上。


    它咬著我的外衣,死死不撒口。而且它還凶巴巴扭起身體來。


    我看著自己這件外衣,一時間特別無奈。我估計十有八九這衣服是沒法穿了,另外跟這隻流浪狗近距離的一接觸,我聞到它身上濃濃的惡臭味了。


    我原本嘴鼻就不舒服,裏麵還殘留著殺蟲劑的味道,結果現在又聞到這種怪味,這麽一來,我就覺得整個胸口都翻江倒海的,尤其胃部,一抽一抽的。


    我實在忍不住,咧開大嘴,對著哈巴狗哇哇吐上了。


    一股股濃濃的酸水,全濺在哈巴狗的臉上。


    這哈巴狗冷不丁拿出一副犯懵的架勢,隨後它又帶著一股恐懼感,也別說繼續咬我胸口了。它扭頭就逃,而且一邊逃一邊使勁的甩著身體。


    看得出來,它想把這一身水甩掉,問題是,這“水”豈是一般的黏?


    我估計這流浪狗再被我吐的這些酸水浸一浸的話,沒多久它這身狗毛都得掉幹淨。


    我並沒太想這隻流浪狗,反倒把精力收回來,特意往後靠了靠。


    我後麵就是牆,我靠著它借力,這樣能讓自己舒服一些。


    我還試著大口的深呼吸,這樣能讓我把肺部的髒東西排出去。


    大約過了半支煙的時間吧,我覺得自己好過一些了,也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斜眼怎麽樣了,更不知道他跟小鮮肉交沒交手。但我沒急著滿巷子找他,反倒打定主意,先走出這個巷子再說。


    在走前,我還留意到,我附近的地上有散落的小圓珠。


    我猜這都是從小鮮肉手鏈上弄下來的。我把自己能眼見到的小圓珠都撿起來,並放到兜裏了。


    我不確定這圓珠對我有沒有用,但留著總沒壞處。


    毫不誇大的說,我是一路踉踉蹌蹌的,最後還虛弱的出了一腦門汗,這才走出巷子。


    我看著巷子外的路麵,而且隻一眼,我就看到斜眼了。


    遠處的路邊有一輛老式桑塔納,這車也舊的可以了,而斜眼呢,正躺在車前蓋上。


    他明顯沒意識了,而且衣服被扒的幹幹淨淨,尤其那根棒子,還屹立著。


    在這桑塔納的近處還有一個路燈,乍一看斜眼似乎正舒舒服服的曬“路燈浴”呢。我懷疑這一切也都是小鮮肉所為。


    我也很著急,不知道斜眼死沒死。我喊了幾嗓子,又用盡可量最快的速度,向他衝了過去。


    我探了探斜眼的鼻息,他倒是挺呼吸有力的,這讓我稍微放了放心。


    我心說小鮮肉之所以不殺我,是因為他跟東家有合約,怕殺我賠錢,但他為何不殺斜眼呢?


    我想來想去,隻有一個理由,他殺斜眼的話,東家又不給他錢,他何必呢?


    從這方麵看,我倒得替斜眼感謝他,也正是他的手下留情,才讓我又多留了一個手下。


    我把外衣脫了,把它蓋在斜眼的身上,一來怕他走光,二來怕他被凍到。


    我靠著桑塔納,又掏出手機,給醜娘去個電話。


    其實短期內,我幾次三番的找醜娘,想想也有些丟人,但我也明白,自己現在還能做什麽?而且換做別人,他又能怎麽做?


    這次電話倒是很痛快的接通了。我把這裏的情況說了說。


    醜娘沉默了好久,最後她歎了口氣,說對手不簡單!


    她這聲歎息,很耐人尋味,另外醜娘讓我別亂動,她這就派人手過去。


    我現在的位置,離嘉泰賓館很近,而且也有一部分的人,就在嘉泰附近搜索著人證的下落呢,所以這一次,也就隔了五分鍾吧,有一輛白轎車,迅速的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


    它還直奔我而來,最終停在桑塔納的旁邊。


    有兩個人從車內下來,其中之一是夜叉。


    我望著夜叉,不知道說什麽了。而夜叉倒是拿出關心的樣子,問我,“老大,你怎麽樣?”


    我示意自己沒事,又指了指斜眼。


    夜叉和同伴湊到斜眼旁邊,這倆人都是行家,他倆初步檢查一番,就確定斜眼隻是被人弄暈了,並無大礙。


    他倆一起合力,把斜眼送到轎車的後車座上。


    之後我上車了。夜叉鼻子很靈,他還突然湊到我身邊,用力嗅了嗅。


    他反問我,“殺蟲劑?”


    我點了點頭,補充說,“對手很怪,而且除了愛用殺蟲劑,還用一張能射出網的槍。”


    夜叉一時間表情很嚴肅,跟同夥互相看了看後,他先說,“是他麽?”


    我一愣,不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而同夥表情也怪怪的,接話說,“他娘的,誰這麽厲害,怎麽把這個尊神給請來了?”


    我猜夜叉他倆都知道小鮮肉的底細,我讓他倆多解釋解釋。


    但這倆人都選擇閉口不言了。夜叉還讓我別急著問了,先調養身體才最重要。


    我心說自己隻是虛弱,還不至於到調養的程度吧?


    我也這麽提了一句,夜叉和那同伴都搖頭,他倆還異口同聲的提醒我,那意思,短期內吸了這麽多殺蟲劑,肺部一定被影響到了,如果不認真對待,很可能會得肺炎,最後演變成肺部纖維化。


    我被纖維化這三字嚇到了,u看書 ww.uukans.cm 而且我也知道這種病,基本上很難治好。


    我一下子變得很配合。


    夜叉開著白轎車,先遠離了嘉泰賓館,奔向市裏,最終他還把車停在一個私人醫院的門前。


    這醫院並不大,說白了就是一個八層樓,而在八層樓後身,還有一個獨立小院,院內有幾個平房。


    夜叉停好車後,就對我打手勢,讓我跟他快進醫院,而且很快會有醫生給我治療的。


    我倒是想及早治療,問題是,看著這醫院的牌匾,我又猶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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