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看了看地麵,冷不丁不知道我指的是什麽。


    我蹲下身。在我麵前,全是一個個的石塊。我從中挑了一個,這石塊隻有拳頭的大小,給我感覺,它正合適。


    我又對胡子使眼色。胡子拿出一副懂了的樣子,他蹲著撿石塊的同時,跟我念叨說,“對勁,石頭咋也比拳頭硬吧?”


    我不懂他這話的邏輯了,但我沒時間跟他多問,胡子最後還撿了一個有二大碗那麽大的石塊。


    等那摩托越發開近後,司機把小美認出來了,還喊著問,“你個小****,大晚上在路上坐著幹什麽?”


    小美故意拿出一副哭腔,回答說,“我本來想回家,但突然遇到兩名男子,這倆人不像是村裏人,還慌慌張張。我想跟他倆問問話,誰知道他倆經過我時,有個壯漢還踹了我一腳。”


    司機一下敏感上了,追問說,“那倆人往哪邊逃走了?”


    小美試著坐起來,但剛有這舉動,她又故意難受的癱了下去。


    她跟司機說,“孔哥,你幫個忙,先把我扶起來,我再告訴你,那倆人到底去哪了。”


    這司機就該是孔泡了,他一時間稍微猶豫一下,這也側麵反應了,他對小美並不怎麽在乎。


    但他想跟小美套話,也算是有求於人了。他最後又一踩油門,讓摩托衝到小美旁邊。


    他不下車,隻是伸出一隻手。小美拽著他的手,這麽一借力,等站起來後,小美故意靠著孔泡。


    孔泡壓根沒啥貪圖女色的心思,又催促小美快說。


    小美故意擋著孔泡,還跟他說起了悄悄話。


    而我和胡子等到這一刻時,都知道機會來了。


    我捏了捏石塊,但沒等我喊衝呢,胡子先默不吭聲的竄了出去。


    胡子故意踮著腳跑,這讓他跑步時,腳下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響。而我因此慢了半拍。


    我本意是先把石塊撇出去,最好我哥倆一人負責一個,能把這倆人砸的半暈不暈的,但胡子這麽一衝,外加他一直在我麵前,無疑幹擾了我的視線。


    我很無奈,也不得不放棄原來的打算。


    孔泡和他的同夥,這倆人的警惕性都不高,等胡子都快湊到他身邊時,他才有所發現。


    他哇了一聲,一把將小美推開。我覺得這人笨了,他要是拿小美當擋箭牌,或許更能要挾住我倆。


    但小美這麽一退,我倆就完全沒有顧忌了。


    胡子也來了個先下手為強,他悶哼一聲,還跳著撲了出去。


    在這過程中,胡子還伸出雙手,把石塊推到最前麵。


    孔泡眼睜睜看著這石塊越來越近,最後狠狠砸到臉上。


    在那一刻,我聽到砰的一聲,想想也是,胡子整個身體的重量外麵跑動時帶起來的衝擊力,這一刻全都作用在石塊上了,這石塊的威力能不大麽?


    孔泡別說隻是半暈了,他一下子完全的昏了過去,整個身體也一下子橫在摩托車上。


    胡子被自身還有的慣性一帶,也一下跨在摩托車上了。


    這摩托車的挎鬥裏還坐著另一個人,他沒法一時間站起來,隻好坐著伸出雙手,跟胡子撕扯起來。


    胡子不懼這個,尤其他還對著對方的鼻子,狠狠掐了上去。


    我很快趕到他倆身旁。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反正胡子一直想張嘴要對方,但對方的左手一直卡著胡子的脖子,讓胡子沒法施展那副好牙口。


    如果任由他倆單挑,我猜胡子就算能贏,但也贏的費勁。


    我對胡子提醒,讓他閃開。


    胡子很配合,而且拚著挨了敵人一拳頭,他往旁邊挪了挪。


    我逮住空隙,舉著石塊,把它當成板磚來用,對著敵人的太陽穴,狠狠來了一下子。


    當然了,這石塊硬歸硬,跟棍棒的威力還差的遠呢。敵人挨上後,隻是雙眼發昏,並沒因此死掉。


    我又補了一下,確保這爺們跟孔泡一樣,徹底不省人事後,才隨後把石塊一丟。


    這石塊掉到挎鬥裏麵了。


    胡子拿出打鬥後要緩一緩的架勢,一邊身體一軟,靠在摩托上,一邊跟我吐槽說,“我說悶爺啊,下次偷襲時,你能不能積極些?”


    我對他翻了下白眼,心說到底誰不積極?而且估計也就是胡子吧,撿到石塊後,竟還像小學生打架一樣,把石塊當成一種貼身肉搏的武器……


    小美倒是挺務實,她趁空拽著孔泡,想把孔泡弄下車。


    我叫著胡子,那意思別歇著了,我倆也一定動手。


    孔泡和他同夥,最後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胡子對開摩托的興趣很大,他嚷嚷著,讓我別打這摩托的主意,司機由他來當。


    我也沒爭什麽,而且我對挎鬥指了指,那意思讓小美坐在裏麵,而我直接坐在胡子後麵就行。


    按說坐在挎鬥裏是很舒服的,至少比坐在後座上要強。但小美選擇了後座,她坐上去後,就緊緊摟著胡子。


    我算看明白了,也想到一個詞,膩歪在一起。


    我最後對著挎鬥一跳,很輕巧的坐了進去。


    胡子稍微擺弄一番,就明白這挎鬥摩托裏的技巧了。


    他踩著油門,帶著我倆一起向村尾奔去。我趁空翻了翻挎鬥,從裏麵拿出兩個破不溜丟的頭盔來。


    這也是老式的摩托頭盔,乍一看跟地雷帽一樣。


    我暗叫慶幸,心說孔泡那倆傻子啊,要是剛剛都帶著頭盔的話,我和胡子也未必能偷襲的這麽輕鬆。


    我當然不管這頭盔破不破、髒不髒的。


    我把頭盔分別遞給胡子和小美。


    小美沒用,反倒催促我,讓我帶上。她也解釋一句,說她坐在胡子後麵,很安全。


    我看出來了,小美心裏滿滿的甜意。我心說什麽叫浪漫?並不是送個玫瑰,弄個燭光晚餐啥的就是浪漫,那也太俗了,反倒是一種心情或心境,隻要達到那種感覺了,浪漫就來了。


    我沒跟小美爭,最後帶上頭盔後,我又對著自己腦袋摸了摸。


    現在沒法照鏡子,不然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我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感覺。


    再說我們的逃亡。現在我們坐著摩托,這速度指定比靠兩條腿跑起來要快。


    沒過上幾分鍾呢,我們就來到村尾了。


    這裏也被圍著欄柵,原本這種地方應該沒啥人才對,但趕得不好,現在有兩個人,正守在村尾。


    他倆還都帶著手電筒。在我們的摩托一轉彎一露麵時,他倆就都舉著手電筒,向我們照過來。


    我和胡子急忙低頭,小美也縮了縮身體,完全藏在胡子身後。


    摩托現在離這倆人還有幾十米的距離,胡子問我咋辦?


    我回答說,“都來到這了,咱們沒法退,所以想辦法,衝過去。”


    這倆人看我們並沒停的架勢,其中一個還扯嗓子喊,“這裏沒問題,你們去別的地方搜搜。”


    胡子並不理他倆,反倒做了幾個手勢,那意思,跟這倆人有話要說,讓他倆等著,等我們把摩托開過去。


    其實這就是一個幌子,我們試著拖延時間呢。


    而這倆人並不像孔泡那麽笨,他們先是一愣,等看摩托離他們越來越近時,其中一個高個子,猛地一摸後腰。


    他竟然帶著槍,而且還是他娘的獵槍。


    他舉著獵槍,罵咧一句說,“媽的,退後!”隨後他對著我們,砰的開了一槍。


    我聽著槍聲,整個心都抖了一下,而且不僅是我,胡子也縮了下身體。


    這一槍的子彈,全打在我們前方不遠處的地麵上了,一時間無數個碎土屑亂濺起來,有些碎土屑打到摩托車上,讓摩托車劈裏啪啦直響。


    胡子的倔勁兒又上來了,他更一點都不怕死。


    他繃著臉,又給摩托提速了,那意思,就這麽衝過去。


    我倒是覺得有些不妥,而且我倆是要逃,並不要當敢死隊。


    我急忙想招,至少能逼著對麵那倆人別亂開槍了。


    我想到了挎鬥裏的那個石塊了。我又一俯身,把它摸到。


    我這次換了個套路,把石塊當手雷一樣撇了出去,我嘴裏還大喊,“炸死你們這群王八羔子。”


    現在天色那麽黑,對麵這倆人壓根看不清我撇的是啥,隻知道真有個黑影向他們飛了過來。


    這倆人嗷了一嗓子,uu看書.uukanshu各自往旁邊退了退。


    而他倆這麽一弄,無疑給胡子騰出時間了。


    我們的摩托,最近衝向對麵的那個高個子。高個子一慌之下,再想開槍已經來不及了。


    胡子也真夠狠的,壓根不減速,不僅把摩托撞在高個子的身上,他還繼續給油,讓摩托和高個子都向一個柵欄衝去。


    這是木柵欄,在高個子撞到它上麵的那一刻,我聽到哢的一聲響。


    高個子整個人都鑲在柵欄裏了,而且雙腳懸空著。


    我估計這爺們肯定受了重傷,弄不好以後能去申請一個殘疾證啥的。


    我一點同情他的意思都沒有,反倒覺得,這就是他這種人的報應。


    而高個子的另一個同夥,這時緩過來了,他艸、艸的罵著,也摸向後腰。


    我估計這爺們也帶著獵槍呢,我又看著高個子的手裏,順帶著,我一把將高個子手裏的槍搶了過去。


    我從挎鬥裏跳出來,用槍指著另外那個對手。


    但很巧,這人從後腰處掏出一把獵槍來,同樣指著我。


    我倆一起喊了句,“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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