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有一張臉,細看看,還是高騰的。


    高騰望著我,一邊咧著嘴呆呆的笑著,一邊反問了句,“幫主,你醒了?”


    我突然冒出這麽一種直覺,心說這爺們看著一副很有食欲的樣子,不會是想把我啃了吧?


    我沒顧上回答啥,先往後退了退,又跟個彈簧一樣,猛地坐了起來。


    高騰原本趴在床邊,現在他跟我一樣,直了直身體不說,也一屁股貼著床角坐了下來。


    我借著這麽短暫的期間緩一緩,這才意識到另一個問題。我心說他怎麽來到我屋裏的?


    我問他一句。高騰指了指門口,回答說,“幫主,你和胡子太不小心了,門竟然沒鎖死,我一推就開了。想想看,這樣很危險的,要是夜裏進來一個人啥的,那可咋整。”


    我聽完又光著倆腳丫下地,等往門口探頭一看,現在的門已經被關好了。


    我想求證啥,問題是沒那機會。我拿出半信半疑的樣兒,還因此回憶了一番。


    我和胡子都對門戶很看重,就說胡子,連鎖門時,都是有他獨特的手法的。我心說就憑這兒,我倆昨晚回來時,不該犯這種馬虎事才對。


    高騰倒沒在這事上有多較真,他還催促我,說酒店的自助早餐很不錯,讓我和胡子去吃一次吧。


    我壓根沒啥胃口,也就搖搖頭。高騰又勸了幾句,他的說話聲不小,很快胡子被弄醒了。


    胡子睜開眼看到高騰後,他撲棱一下坐了起來。


    我猜胡子打心裏對高騰有些陰影。高騰卻拿出笑嗬嗬的架勢,跟胡子打了聲招呼。


    胡子有點結巴的回了句,“早、早啊!”隨後他又問了句,“你爺爺怎麽樣了?”


    高騰拿出一愣的架勢,說什麽我爺爺?


    我知道胡子問的是啥,而且我心說他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啥敏感問啥,但他已經問出口了,我索性從旁補充一句,說胡子指的是保家仙。


    高騰撓著腦袋,繼續笑了,他讚道,“幫主和胡子真是厲害,連我對保家仙的這個稱呼,你們竟然都知道了。”


    我和胡子互相看了看,我心說昨晚他親口跟我倆提起他爺爺的,這還是秘密麽?


    沒等我倆接話,高騰又納悶上了,問胡子,“我爺爺一直很好,兄弟難道也懂這方麵的東西,還預測到我爺爺有啥事了?”


    胡子一瞬間有些懵,接話說,“昨晚上你爺爺不是鬧騰來了麽?怎麽又挺好的了?”


    高騰很詫異,還回憶說,“昨晚?我從你們的房間離開後,就回到自己房間睡下了,一直到天亮,我睡得都很好,我爺爺的牌位也沒啥異常嘛!”


    我和胡子都有些不自在了,因為高騰這話,分明跟昨晚的經曆有些矛盾。


    胡子這、這幾句,不知道往下說啥了,而我強壓下複雜的念頭,還這麽告訴自己,高騰睡糊塗了,記差了。


    接下來得有半分鍾的時間,我們都沒說話。我和胡子還一起抽起了悶煙。


    高騰原本默默看著窗外,明顯琢磨啥事呢,隨後他一轉話題,提到王大嘴了。


    他說王大嘴一大早晨就給他打電話了,還跟他提了提昨晚你們仨抓蟈蟈的事。


    我很在乎王大嘴那邊的後續消息,所以一下子又來了興趣,我接話問高騰,“大嘴那邊的調查,有啥結果沒?”


    高騰說“沒那麽快,他還盯著我,說沒想到蟈蟈後麵竟還有這麽深的水,看來幫主跟蟈蟈之間的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


    這話也刺到我心坎上了。我很讚同的點了下頭。


    我以為高騰會因此幫我想想啥辦法,尤其能加快速度和時間,把那神秘組織盡快挖出來了呢。誰知道高騰又含蓄的說了幾句,那意思,既然蟈蟈的事,處理起來需要一定時間,幫主在這期間為了大局著想,也應該抽出一部分精力,處理下野狗幫在大陸的任務了。


    胡子替我說了幾句,說私事沒解決,哪有心情搞那個大陸任務?


    高騰立刻反駁胡子,還強調,“目前大陸的任務已經進行了,而且以他為首的野狗幫的一些傭兵,正著手跟進呢。”


    高騰的意思,這任務並不太難,但直到任務結束,幫主都沒露麵,也沒做組織協調的工作,這要傳出去的話,會讓那些傭兵寒心的。


    胡子看我沒急著表態,他又跟高騰爭論上了。胡子也強調,說咱們的幫眾都是大老爺們,心胸都是寬廣之輩,有啥寒心的說法嘛?


    高騰拿出不讓步的架勢,而我聽這倆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我心裏是這麽想的,野狗幫在這次抓蟈蟈的事上,確實幫了大忙,都說知恩圖報,我做事別那麽不地道。


    我趁空插句話,讓高騰說說,這次所謂的大陸任務,到底是什麽?


    高騰對我讚了句,說幫主英明。接下來他詳細的解釋一番。


    這次野狗幫主要在大陸要保護一個人。這人叫大衛,來自於米國,接下來半個多月,他來中國做點什麽事情,不過他在國內也有仇家。他擔心仇家會對他不利,所以野狗幫就拿了高額傭金,成為他的保鏢了。


    胡子聽完第一反應,很不屑一顧的說,“就這任務?很簡單好不好!尤其國內形勢一片大好,就算這大衛惹怒的是國際恐怖組織,他來到國內也不用擔心什麽?因為在中國,有一種高手叫城管,那恐怖組織就算派殺手來殺大衛,估計還沒等湊到大衛身邊呢,他們帶的武器啊、家夥事啊,就都得被城管沒收了。”


    我知道胡子是在扯皮呢,也隨意笑了笑,但打心裏,我沒報太樂觀的態度。


    我這麽想的,能請野狗幫出麵,這本身就是不簡單的事!


    我問高騰,“大衛在哪逗留半個月?”


    我心說這大衛要是閑不住,來國內後,每天都拎包旅行的話,保護他的工作量就會很大,反之他要是個宅男,這會好辦很多。


    高騰猜到我的言外之意了,他強調,說大衛一直在江州的一個私人別墅住著呢。


    高騰又含蓄的問我一番,啥時候有時間?我和胡子最好去那別墅住一住,但這並不是讓我倆陪著大衛,反倒是去指揮下那些當保鏢的傭兵。


    胡子似乎很喜歡當領導,他突然對這任務沒啥太反感的情緒了,還擺擺手說,“這都好辦!”


    我覺得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就又跟高騰說,“現在咱們動身去江州吧。當然了,如果王大嘴有消息了,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再趕回許州。”


    我們仨都簡單收拾一番,把這兩間房退了。


    高騰的意思,我們這次還是開五菱麵包趕過去吧。我原本沒太大意見,但等我們來到樓下,找到五菱麵包時,我發現這車的左前輪胎有些瓢。


    我讓高騰和胡子也都仔細看一看。胡子懷疑是這麵包車的車軸出了點問題,又或者輪轂有毛病了。


    高騰卻拿出無所謂的架勢,說五菱麵包車很牛的,不用在意這些小毛病。


    他招呼我倆上車。我和胡子都沒配合。我心說這他娘的還是小毛病?我們一會要跑高速的,真要跑路上拋錨,尤其輪子跑飛了的話,我們的小命豈不很容易交代到高速上了?


    我和胡子態度很堅決。胡子想讓高騰再跟許州這邊的野狗幫的人聯係一下,再調來一輛車。而我算了算從許州到江州的路程,心說我們要開車的話,正常跑下來,得小半天呢,這樣又累人又搭時間,我們直接坐高鐵好不好?


    我把這想法說給他倆聽。高騰看在我的幫主的身份上,並沒反駁。而胡子跟我一直一條心,他聽完就直接點點頭。


    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一起去了火車站。


    等買完票,我們往候車室走的時候,胡子還強調呢,說現在坐火車跟以前真不一樣了,坐那種綠皮車的時代,人擠人,甚至坐車時,想上廁所都困難,看看現在這高鐵,多麽舒適?


    而他這話,直說對了一半。我們在檢票時,也遭遇了人擠人的一幕。


    我心說許州這種城市,也不算是什麽一線城市,但它的客流量卻真不能小窺。


    我們仨費勁巴力好一通,高騰原本背著一個包,裏麵放著牌位啥的,他為了防止牌位被擠到,不得不把這背包拿下來,高高舉起。


    等上車後,我們倒能鬆一口氣了,我還特意整理下皺皺巴巴的衣服,因為剛剛被擠的,uu看書 ww.ukanshu上麵都出褶子了。


    我們仨的座位號隻有兩個是連在一起的,另一個在對麵的椅子上。我們仨最後一商量,我和胡子挨著坐著,高騰自己坐對麵去。


    我發現等高鐵一開時,高騰神神叨叨的勁兒又上來了。他抱著背包,看著窗外的景色,時不時對著背包嘀咕。


    挨著他的客人,並不知道高騰背包裏有啥,而且也被高騰這舉動弄得很敏感。


    他拿出一副看怪物一樣的表情看著高騰,最後他還特意盡量往邊上坐了坐,跟高騰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和胡子沒法管高騰,另外也總不能把那個牌位的事說出來。


    我哥倆不往對麵看,反倒各自蜷曲在座椅內。我想趁坐車期間再睡一會兒,但等我剛剛有了睡意,甚至一扭身時,腰間突然一疼,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我還忍不住的咧了咧嘴。我心說咋整的?難道這座椅上被人偷偷放了釘子或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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