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依舊覺得王大嘴說的輕鬆,他搖頭表示不信。


    我倒是不想我們光說不練,不然跟耍嘴皮子有什麽區別?尤其王大嘴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就等我下決定呢。


    我索性讓王大嘴全權負責,這就用他的法子,去審蟈蟈。當然了,我也強調,需要我和胡子配合什麽,到時隨他吩咐。


    我以為王大嘴立刻會回到“審訊室”呢,誰知道他嘿嘿一笑,賣個關子,讓我倆等他一刻鍾,他要去取個家夥事。


    不僅我,胡子也有點愣。王大嘴這就離開了別墅。


    我倆也不能總在這臥室門口待著,我也怕這期間蟈蟈別做啥壞事。


    我和胡子一先一後的走回去。在開門一刹那,蟈蟈看我們的眼神是很冷很凶的,但很快的,他又笑臉迎人。


    我對這種態度似曾相識。我想到了宋浩,也猜測蟈蟈跟宋浩一樣,都是個二皮臉。


    我和胡子各找地方,坐下來。蟈蟈又對我倆“兄弟長、兄弟短”的稱呼起來,他還強調,說他能理解我倆為啥這麽對他,他也不怪我倆。


    胡子聽這話很刺耳朵,他噓了一聲。


    蟈蟈卻振振有詞,立刻補充說,“胡子兄,其實你想過沒有,我也是身不由己,才陷害你們的,我平時跟你們有什麽深仇大喊,有什麽梁子?所以我真的是受害者。再者說……”


    蟈蟈跟個演說家一樣,又巴拉巴拉一大通。


    我細品他話裏話外的字眼。我倒是覺得這蟈蟈挺會玩文字技巧的,他愛把事的嚴重性往小了說,而且一點點的,我們會被他帶到一個誤區之中,讓人覺得,反倒是我和胡子對他太苛刻,甚至是我倆太找事了。


    我趁空觀察胡子,發現自打蟈蟈這麽忽悠後,胡子火氣降了一些,至少對蟈蟈的態度,稍有有些好轉了。


    我擔心在王大嘴離開這一刻鍾,我倆會被蟈蟈洗腦。


    其實最有效的辦法,是我反駁一番,把蟈蟈這話的技巧揭破,讓胡子因此對蟈蟈有個抗體。


    但我又覺得蟈蟈能言善辯,我跟他辯解,一旦敗下陣了,很容易起到反作用。


    我索性懶著浪費口舌了,又翻開手機,上網搜了一段音頻。


    這音頻是大話西遊裏麵的一個片段,唐僧對一個妖精反反複複的墨跡,說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如果妖有一顆仁慈的心,那他就不再是妖,是人妖……


    而在電影裏,那妖精最終被唐僧墨跡煩了,選擇了自殺。


    我現在不得不求助唐僧保佑。我還把這段音頻很大聲的播了出來。


    胡子和蟈蟈都很詫異的看著我。而我把這手機還特意放在離蟈蟈不遠的地方,把音頻設置為自動循環。


    我又叫上胡子,那意思,我倆先避一避,讓蟈蟈好好聽一聽佛法,聽一聽唐僧是怎麽教化別人的。


    蟈蟈猜到我的動機了,臉色一變,對我連連求饒,讓我別這麽折磨他。


    我不管這個,心說看他厲害,還是唐僧厲害吧。


    等我和胡子再次離開這個臥室,我倆各找一個椅子,在門口坐了下來。我還拿出煙來,我哥倆吸著。


    其實我倆也沒事,純屬硬性打發時間,但沒一會,雷蕾走過來了。


    雷蕾咬著嘴唇,拿出有心事的樣子。她還對我倆說,“我心裏有點不舒服,你倆誰能陪我說說話?”


    我留意到,雷蕾說這話時,明顯更多的是看著胡子。


    我隱隱冒出一個很怪的念頭,而胡子被雷蕾這麽一問,外加雷蕾剛幫過我們,他沒法拒絕。


    他一口答應了,還把我撇下,跟雷蕾一起去了客廳。


    我趁空探了探身子,往客廳看了看。


    我心說也不怕雷蕾跟胡子做啥出格的事,畢竟我還在場。我又稍微鬆了口氣,還把思路一轉,琢磨起蟈蟈來。


    蟈蟈之前反複說過,他才是受害者。但我聯係著他現在當男技師的身份,總覺得蟈蟈說反話了。


    想想看,這男技師可是他娘的優差,說白了,可以借著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隨便搞女人。


    我突然覺得,這蟈蟈或許是那個要陷害我和胡子的幕後組織的紅人。


    我正打算繼續往下分析呢,別墅門口傳來敲門聲。我又看了看時間,發現正好是王大嘴離開後的一刻鍾。


    我念叨句,這大嘴挺守時嘛,這也間接說明,這人辦事靠譜。


    我立刻起身,往別墅門口湊過去。我趁空瞥了眼客廳,雷蕾似乎提到什麽傷心事了,還捂著鼻子哭泣呢。


    胡子離她很近,尤其雷蕾有個小動作,身體發軟,看樣隨時會借胡子的肩膀依靠一下。


    而胡子拿出很關心的架勢,正安慰著雷蕾。


    我對胡子提醒,讓他別理會雷蕾,趕緊跟我匯合。


    等他來到我身旁時,我含蓄的點了他一句,那意思,雷蕾跟我們是通過朋友認識的,另外她幫了我們,也是有夫之婦。所以如果雷蕾破格,非要跟你發生點啥,那我們豈不讓朋友為難了,更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尷尬了?


    胡子被我說的有些繞,他有些發懵的眨了眨眼睛。


    我沒時間多說,敲門聲再次響起,我把別墅門打開了。


    隔了這麽一會沒見,王大嘴領回來一個布兜子,另外他還騰出一隻手,這手裏握著一個半大不大的老鼠。


    這老鼠是活的,看著很髒。我懷疑這是個野生貨,也真不知道王大嘴去哪把它逮住的,


    另外老鼠都天生膽小,而這小老鼠被王大嘴捏著,卻一點沒跑的意思。


    我因此又特意留意一番,發現王大嘴捏老鼠的姿勢很怪。我猜他偷偷耍了什麽技巧,把老鼠降服了,讓它徹底連逃的念頭都不敢有。


    胡子滿腦子想的是惡心,他還不解的問王大嘴,“你抓這麽個玩意兒回來做什麽?難道是……”


    胡子拿出恍然大悟的樣兒,補充說,“你想用小老鼠咬蟈蟈的棒子,借此威脅他?”


    我被胡子這思路打敗了,而且自打接觸蟈蟈,胡子一直對這兔崽子的棒子情有獨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嫉妒而懷恨?


    王大嘴一直把這小老鼠當做寶貝,甚至也不讓我倆碰。他對我示意,那意思讓我頭前開路,把臥室門打開,他這就帶著那布兜子和老鼠,審問蟈蟈。


    這麽一來,我也搞不懂他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


    我配合的照做起來。等我們仨再回到臥室時,蟈蟈一臉痛苦的表情,因為唐僧的念叨還在播放著。


    王大嘴聽了幾句,就知道這音頻是啥了。他咧嘴嘿嘿笑了笑。


    我趁空把音頻關了,把手機收了起來。


    王大嘴當著我們所有人麵,把那個布兜子打開。這裏麵原本就鼓鼓囊囊的,我也沒猜到裝的什麽。


    現在看到它裏麵的廬山真麵目,我詫異了一下。


    這裏有個大玻璃罩子。乍一看就像放大十幾倍的用來拔火罐的玻璃杯。


    王大嘴讓玻璃罩的口朝上,他把玻璃罩舉起來,還把小老鼠丟了進去。


    這老鼠一時間少了王大嘴的製約,它猛蹬猛爬一番。無奈玻璃罩很光滑,它根本借不上力。


    王大嘴讓我們好好留意下這老鼠,他還指著老鼠的嘴強調,“都發現了麽?這老鼠牙齒很鋒利。而且老鼠這東西,跟人有一個很大的區別就是,它的牙一直瘋長,所以它總愛磨牙,防止牙長太長了,讓它嘴巴合不攏。”


    胡子“嘖嘖”幾聲,補充說,“這老鼠的牙就不協調,有點長,會不會說它最近該磨牙了?”


    王大嘴點點頭。他倆還很默契的一起看了看蟈蟈。


    蟈蟈知道不妙,這時強顏擠著笑,讓我們別開玩笑。


    王大嘴能把蟈蟈這人看透,這一刻他還冷著臉,讓蟈蟈別那麽虛偽好不好。


    蟈蟈表情一頓。王大嘴又讓我和胡子配合著,把蟈蟈連人帶椅子放倒,讓他麵衝上的躺著


    我和胡子立刻行動,蟈蟈大吵大嚷,試圖反抗,但他反抗無效。


    最後他舔著大肚子,仰麵看著屋頂,尤其他那大肚子,幾乎是他整個身子最高、最厚實的地方。


    王大嘴拿出很欣賞的架勢,摸著蟈蟈的肚子,他還自行念叨說,“這裏麵都是什麽?肥油還是腸子呢?”


    蟈蟈又接話說了一通,胡子嫌他囉嗦。胡子脫了鞋,扯出一隻襪子,強行塞到蟈蟈嘴裏了。


    蟈蟈被熏得有些翻白,也掙紮的“嗚嗚”幾聲。


    這期間王大嘴又有後續動作了。他猛地把玻璃罩扣在蟈蟈的大肚子上。


    這玻璃罩隻有一個口,現在完全被蟈蟈的肚子封上了。u看書 .uuka.m而罩子內的小老鼠,一下子跟外界隔絕了。


    我知道用不了多久,這小老鼠就得缺氧,而它也不笨,甚至在潛意識的影響下,它這麽一缺氧會做什麽呢?


    我順著往下一分析,冒出個把我自己都嚇夠嗆的想法來。


    我也真佩服王大嘴,對他豎起大拇指。


    王大嘴很高興,連連說,“謝謝老大的誇獎。”


    胡子倒是沒明白我為啥這麽做。而王大嘴又指著蟈蟈,很大聲的提醒他,“知道麽?這老鼠不會等死的,你要再不說實話,熬上一會,這老鼠一旦有缺氧的意識,它肯定會在你肚子上挖洞,甚至會撕爛你的肚皮,咬碎你的腸子,最終它從你體內爬出來。”


    蟈蟈原本還“嗚嗚”著,但王大嘴這番話嚇住蟈蟈了,他猛地一愣,又驚恐的盯著那小老鼠。


    胡子突然“哈哈”笑了,他做了個簡單的動作,學我那樣,對王大嘴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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