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們老大是屎哥,而他這舉動配著這句話,突然讓我有些毛愣愣的,因為屎哥已經死了。


    另外司機還一瞬間把汽艇提速了。我整個人差點失去平衡。


    我沒較真別的事,把精力放在自身上。最後我退了幾步,又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我們一共來了五艘汽艇,原本醜娘的那個汽艇打頭陣,但我們的汽艇因為提速了,最後反倒最先衝到小島和那個巨輪前。


    這麽一離近,我打量著這個巨輪。它靠近海水的船壁上還開了一個暗門,有一大塊鐵板順著暗門延伸出來,最後搭在小島的邊緣。


    一輛又一輛的吉普車,正被人從暗門中開出來。


    這些吉普也有點怪,每一輛都有六個輪,每排三個,而這三個輪還呈品字形排列,換句話說,每一排最中央的輪子,是懸起的。


    我猜這種吉普一定有什麽特定的名字,但隻是我不知道罷了。


    胡子跟我反應差不多,眯著眼睛,打量著這些吉普。


    我本想跟周圍的人打聽一下,想知道這小島內到底怎麽樣了。但他們都不認我,尤其我找幾個人問了幾句,他們都悶不吭聲的。


    最後另外四艘汽艇相繼趕到,醜娘下艇後,見到我第一麵,就強調說,“組織、紀律。”


    我猜她隱隱怪我們的那艘船開快了。我哈哈呀呀幾句,就把這事翻篇了。


    醜娘很有力度,她問了我剛剛的問題,周圍這些人中,有一個明顯是傭兵頭頭,他立刻跟醜娘解釋一番。


    按他說的,他們強行對小島發起攻擊,想把膏藥國的人全解決掉,但敵人很頑固,戰鬥持續時間比預計的要長,而且最後不僅是這些傭兵有人員的傷亡,小島上被囚禁的人,也死了很多。


    醜娘聽的直皺眉,說她低估這些“小膏藥”了。


    而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南地頭,想著那些一等奴。我看醜娘並沒有急著往小島裏走的架勢。我是真忍不住了。


    我對胡子使了使眼色,又盯著一輛吉普車。


    胡子跟我心有靈犀,我倆偷偷往這吉普車的近處靠過去。等醜娘發現我倆的動機時,我倆也已經上車了。


    車鑰匙就掛在鎖孔上,胡子打了一下,這吉普就被啟動了。醜娘對我倆喊,問你們要做什麽?


    我對醜娘擺擺手,也怕她又老生常談的,我索性回了句,“放心吧,組織性、紀律性,我們記得!”


    我又讓胡子開車。這吉普的勁兒也真大,立刻飛速的衝向某處圍牆,這裏有大門。


    在經過大門後,我隱隱有個感慨,因為這不是我們第一次經過這裏了,但現在物是人非,我和胡子也不是囚徒的身份了。


    那些被吊起來的死人都還在,而且比我印象中的還要多一些。


    胡子並沒讓吉普做任何的停留,我們跟這些死人,隻是來了個擦肩而過。胡子對這吉普一直很好奇。


    他邊高速開著車,邊時不時探頭,對著車側麵望一望。


    胡子問我,這吉普的第三個輪子一直懸著空,低速空轉著,這是啥意思,這也不是白白費油麽?


    我倒是有個想法,分析說,“如果這吉普要是爬什麽陡坡或土坑的話,這第三個輪子豈不就借上勁兒了。”


    胡子連連讚同,還回答說,“很有可能。”


    我們知道去往南地頭的路線,所以接下來這一路,胡子的目的很明確。


    在這一路上,我們也遇到了不少死人,看大部分的裝扮,都該是這島上的守衛,還有一小部分人都是一等奴,我和胡子被囚禁在小島上時,也跟這幾個“死奴”打個照麵,對他們有印象,另外也有零零散散幾個死了的傭兵。


    就憑這些屍體,我能感覺到當時場麵的殘酷。


    這吉普車一直開著,估計也得有半個鍾頭吧,我們隔遠看到那個別墅和小破樓了。


    小破樓那裏,一片死寂。至於別墅,它上麵著了火,在別墅門口,聚集著兩批人。


    其中一批人是五名傭兵,他們多多少少都掛了彩,但他們舉著槍,對準另一批人。


    而另一批人,他們全****著上半身,並成一排的跪在地上了。這批人也都耷拉個腦袋,顯得無精打采的。


    我也看出來,這五個傭兵想把另一批人全槍斃了。我也不知道這裏麵都有誰,甚至會不會是幸存的一等奴。


    我急著讓胡子使勁晃車燈。而我也對著方向盤使勁按了按。吉普車的車鈴一直響起來。


    這五個傭兵都向這邊看了看,他們也不笨,一時間全把槍放了下來。但他們也有個小動作,互相看了看。


    吉普車最後停在這兩批人的附近,我和胡子立刻跳下車,往五個傭兵身旁跑去。


    這五人冷不丁的不認識我倆,他們全把槍舉了起來,其中一個嘰裏咕嚕幾句。我聽不懂,隻好跟他們喊,讓他們說中文。


    有個高個子傭兵,他用生疏的中文又說,“你們是誰?”


    我和胡子指著自己身穿的黑衣,這表示我們是友非敵。我和胡子還都背著步槍呢,我特意把步槍小心翼翼的拿下來,把它舉起來,這也間接表示了我倆的身份。


    這幫傭兵對我們的態度稍微好了一些,這高個子一臉不解,問我們為什麽阻止他們擊斃敵人?


    我並沒急著回答他,反倒想那一批跪著的人湊過去。


    我認出來,這些人裏有伊木,也有其他一些臉生的麵孔,但看這些人長得那副吊樣子,應該都是膏藥人,也就是那些守衛。


    我對他們當然沒啥感情了。胡子這時咦了一聲,又指著小破樓,說怎麽沒看到一等奴的影子,那些人呢?


    高個子傭兵冷冷回答,“伊木這些人,在跟咱們對抗的後期,自知不敵,他們索性想讓一等奴充當炮灰,但那些一等奴不同意,就被伊木他們用毒氣全部熏死了。”


    我腦袋裏嗡了一聲。我心說那些一等奴都是一條條無辜的生命,伊木他們也太狠了吧?


    而都到這時候了,伊木還沒認錯的態度。他突然狂妄的哈哈笑了,接話說,“呦西,是我下令的,怎麽?”


    我手癢的不行了。我瞪了伊木一眼,又奔過去,舉起手,對著他的臉頰,狠狠抽了一嘴巴。


    伴隨啪的一聲巨響,伊木整個人半跪半坐到了地上,他的臉也被這股力道一帶,扭到了側麵。


    但他拿出倔強的架勢,又猛地停止了腰板,猛地一扭頭,對我喊,“八嘎!”


    我反罵句,“八嘎你個大爺。”我隨後跳了起來,再次對準伊木的臉,狠狠抽了過去。


    這一回的力道更大,伊木卻硬生生挺住了,並沒坐在地上。而他嘴角上,也開始往外溢血。


    伊木拿出看仇人一樣的表情,狠狠瞪著我。沉默稍許,他又哼笑起來,大有不以為意的樣子。


    我覺得這死膏藥真是個禍害,我也琢磨著,想接下來怎麽打呢。沒想到胡子往前一湊,喊了句,“兄弟你起開。”


    他還把我推到一旁。胡子沒我這麽手軟,他抓著伊木的頭發,用膝蓋,對著伊木的臉,狠狠連撞起來。


    胡子一邊撞還一邊罵道,“你個傻逼,狗艸的,長這麽肥你是誰啊?非逼得老子打你,知道不,你賺大發了,不然在平時,你配讓老子動手麽?我艸死你這爛貨!”


    我真服了胡子,那些傭兵原本中文就不好,估計以前學中文時,教他們的老師也是個規矩人,他們何嚐聽過胡子這麽有“文采”的罵話?


    這些傭兵全嘀嘀咕咕起來,估計是想從胡子這番罵中學習點什麽。


    最後胡子鬆開伊木時,伊木整個人都有些迷茫了,甚至拿出一副鬥雞眼,他嘴角也不僅僅是流血而已,嘴邊上還掛著一顆小白牙。


    胡子活動下身子,又盯著其他那些跪著的守衛,他問傭兵,“這幫兔崽子是不是也是幫凶?”


    高個子傭兵點了點頭。


    胡子拿出發狠的樣子,看架勢這就要虐一虐這幫守衛。而我把胡子攔住了。


    我想看一看小樓內的情景,雖說我也知道結果了,自己這麽一看之下,心裏保準會更堵得慌。


    胡子也支持我。我倆為了趕時間,又坐上吉普,向小破樓開去。在離開時,胡子對這些傭兵喊道,讓他們先忙別的,把這些俘虜留下來,別急著殺了。


    我們趕到小破樓的門前時,我看到不少死人,他們有的掛在沒玻璃的窗戶上,看書.uuashu有的直接躺在門口。


    我心裏就跟被針刺了一樣,我和胡子找個地方,把吉普車停了下來。


    這吉普車副駕駛的抽屜裏還有手電筒,我順帶拿了一個。


    胡子看我擰開手電筒,這就想往小破樓內走,他不忘提醒我,那意思,這裏麵別有毒氣,我倆這麽盲目進去,別中招。


    我倒是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小,因為這樓很通風,毒氣不會聚集不散。


    我還對胡子示意,讓他放心。


    而等我倆進了門口,我四下望著,這裏的死人,幾乎一個壘著一個,而不遠處的一麵牆下,這裏聚集的死人最多,幾乎都快壘成一個小山了。


    我還發現,最上麵的一個死人,就是平底鍋。我說不好什麽感覺,反正心裏不是個滋味。


    另外我照著那片牆,腦中更像被打了個大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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