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發發子彈並沒太大的準頭,大部分都打在懸崖峭壁之上,一堆堆碎石屑也因此劈裏啪啦的往下落。但除此之外,有一發子彈還是打在了屎哥的腿上。


    伴隨屎哥的一聲慘叫,他的左側大腿也迅速冒紅。


    我們這些躲在山洞內的人,看到這一幕後,全緊張起來,醜娘更是顧不上別的,哥、哥的大喊著。


    要不是胡子從旁使勁拽著醜娘,她很可能都要探出頭去。


    屎哥身體一下弱了很多,不過這爺們也倔,依舊死拽著老藤條沒撒手,晃晃悠悠的在半空中。


    看架勢,那守衛也打定主意想把屎哥亂槍打死,他持續射擊著。


    我心說先不管屎哥最後會怎麽樣,但我要是不想法子幫他一把的話,他的下場肯定不會太樂觀。


    我深吸一口氣,稍微探著腦袋,對著外麵大喊一聲喂。我還把手伸出去,擺了擺。


    守衛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把槍口上調,子彈又對著洞口這邊打了過來。


    我縮頭、縮手的夠及時,這些子彈都打在洞口附近。我膽戰心驚了一把。


    我又對醜娘和胡子他們提醒,讓他們也別等屎哥自行往上爬了,大家趕緊拽老藤,把他拉上來。


    醜娘稍微一愣,又立刻行動。胡子和刀哥這一刻也都極力配合著。


    我倒是沒加入他們的大軍之中,我迅速把上衣脫了下來,而且趕巧在我旁邊的地上,有一根樹枝。


    我把衣服套在樹枝上,舉著樹枝,把上衣送了出去。


    乍一看,就好像有個人把半個身體橫出去了一樣。那守衛離得遠,看不太清,一下子又中計了。


    我盯著自己這件上衣,在那麽一瞬間,幾發子彈射過來,讓它上麵多了好幾個小洞,月光照在這些小洞上,還讓光線順著小洞透了出來。


    我壓著瘋狂跳動的心髒,而在這期間,醜娘三人也行動了。他們拽老藤時,絕對都拚盡全力了,這老藤簡直跟飛速一樣,嗖嗖的把屎哥帶到山洞裏。


    伴隨撲通一聲,屎哥重重落到地上。這一下其實也挺疼,但相比來看,都不及他的腿傷。


    屎哥哼哼呀呀的,醜娘立刻給屎哥查看傷勢。胡子和刀哥打下手。而我及時把上衣拿了回來。


    我看著這件破破爛爛的上衣,在半分鍾前,它還沒這樣呢。


    較真的說,要在平時,我可能隨手就把這件破衣服扔了,但現在這條件下,我壓根沒丟棄它的本錢。


    我念叨一句,“委屈自己了!”我又把上衣穿在身上。


    這時醜娘也有了初步檢查的結果,她跟大家說,“這一發子彈隻是傷到了皮肉,並沒碰到骨頭和大血管。”


    我心說屎哥真是運氣好。屎哥又試著坐了起來,還跟胡子和刀哥說,“你們兩個,快從衣服上弄下一個布條來。”


    胡子和刀哥都稍微猶豫一下。隨後胡子對著屎哥的右腿的褲腿,狠狠一拽。


    伴隨嗤的一聲響,他幾乎把半個褲腿都弄下來了。屎哥當場就急眼了,抱怨說,“讓你找布條,你把我褲子撕了,我冷不冷?”


    胡子也真不給屎哥麵子,更不考慮對方是不是病號,他哼了一聲,回答說,“從誰身上撕布條都冷吧?”


    屎哥一下卡殼了,胡子又把這布條稍微整理一下。屎哥指著他左腿冒血的地方,讓胡子被手軟,把布條對準傷口,狠狠係上去,因為這樣能止血。


    胡子回了句放心,而且這爺們也真下得去手。伴隨輕喝一聲,他又雙手猛地一用力。


    我看到,屎哥的左大腿上,立刻被弄出一個圈來,就跟套了個緊箍咒一樣。


    屎哥媽呀一聲,又一伸手,對著刀哥的胸口抓去。


    屎哥這舉動很不雅,尤其看那抓人的動作,簡直很流氓。刀哥一時間也媽呀了一聲,疼的呲牙咧嘴不說,他還對屎哥吼道,“爺們,你輕點,我不是妹子,這胸口上沒啥貨,疼、疼死我了。”


    屎哥壓根沒停下來的意思,而且他騰出另隻手來,似乎要抓胡子。


    胡子敏感的察覺到了,他往後退了半步。至於醜娘,畢竟是個女子,屎哥就算有色心,一時間也沒色膽。


    我並沒給胡子緩口氣的時間,我望著順著山洞延伸到下麵的四個老藤,跟胡子提醒說,“用牙,趕緊把老藤咬斷,防止有人爬上來。”


    胡子一詫異,又連連讚我考慮的周到。他撅個屁股,這就忙活起來。


    胡子也不傻,咬老藤時,沒把腦袋探出去。這樣守衛的槍就對我們毫無辦法了。


    這一期,槍聲一直沒斷,而且總有子彈打在洞口附近。我估計那守衛肯定是憋了一肚子氣。


    我沒時間考慮守衛啥心情,等四根老藤全斷了後,屎哥也一臉撒白的能站起來了。


    隻是他一蹦一蹦的,左腳壓根用不上勁。


    我問屎哥和醜娘,那意思,接下來是不是沿著山洞,繼續往裏走?


    醜娘本想接話,但屎哥還是主動把話題搶過去,他回了句,“沒錯,這山洞的盡頭跟海相連。”


    我一聽到海,就覺得見到了希望。胡子和刀哥跟我想的差不多,我們這就張羅著繼續逃。


    我考慮到屎哥行動不方便,還問他,那意思,要不要我背著他。


    屎哥上來一股強脾氣,他搖搖頭,而且一瘸一瘸的,他竟當先帶起頭來。


    其實我的體力也沒那麽充沛,我為了多保存些體力,也就沒多追問啥。


    就這樣,我們五個,在屎哥的帶領下,又深入的逃了小一裏地。屎哥並沒把那個火把丟掉,剛剛經過死人溝時,或者爬懸崖時,他都把火把放在背上,現在他又把火把點燃,給我們照路。


    我處在整個隊伍的最後放,我時不時借著火光,看著我們腳下。


    這裏的環境偏潮濕,地麵上時不時就有坑坑窪窪的小水坑,另外屎哥別看被布條綁著,但他一路走下去,左腿上的血,還是止不住的留下來,有些沾在地表,有些直接滴落在小水坑中。


    等來到盡頭時,我們都有點筋疲力盡的架勢,屎哥更是臉色白的厲害。


    我本以為我會直接見到海麵呢,誰知道這山洞盡頭也是一個洞口,這洞口垂直向下,我順著洞口往下看,離我們五六米開外的地方,有一片海水。


    我對這裏的地形,一下子有個初步概念,我們得跳下去,鑽到海水裏,然後想辦法遊出去才行。


    我有點打怵,我看了看胡子和刀哥。他倆同樣好過不到哪去。胡子更是指著下方,問了句,“這他娘的咋整,咱們憋口氣,能遊出去麽?”


    屎哥讓我們放心,他還補充說,每個人跳水前,一定要盡力給肺部補充氧氣,我以前估算過,憋一分鍾,這期間盡力潛水和遊泳,就絕對夠用。


    刀哥先反問句,“啥?”這表明他對此沒信心。


    我打心裏也衡量一番,要是在遊泳池,別說憋一分鍾了,我藏在水中,小分鍾不出來,問題都不大。


    但海水很冷,外加我們現在是在逃難呢,跳水後,心裏也有一定的壓力。我怕各種條件影響下,會讓我變得氣短。


    沒等我再問什麽呢,屎哥倒是又帶起頭來。他誇張的深呼吸著,每一次都讓胸口變得異常膨脹。但這麽一弄,也一定牽連到他的腿傷了,他被疼痛一弄,時不時五官也扭曲一下。


    他足足深呼吸六次,最後他覺得可以了,閉住嘴巴,也對我們擺擺手。


    我懂他的意思,他讓我們一會別耽誤,緊緊跟上他。


    我們現在沒有其他路可選,隻能硬著頭皮的點點頭。


    屎哥單腿一蹦,對著下方跳了出去。


    他整個身子被重力一拽,飛速落向海麵。我們趁空都盡可量的往前湊了湊,看著他。


    伴隨砰的一聲響,屎哥進到海裏了。


    胡子跟大家提醒,那意思,都開始深呼吸吧。


    我覺得屎哥總共呼吸六次,這有點多了,我自己的話,深呼吸三兩次就可以了,再多了反倒容易出岔子。


    我按照心中所想,也立刻調整起來。


    誰知道我剛深呼吸一次,下方海麵有反應了。


    屎哥的身體一下飄了上來,而且這才多久沒見到他,他身體有了不小的變化。


    乍一看,u看書 .uukashu 他胖了好幾圈,尤其是上半截身體,他還臉衝上,拿出猙獰的表情看著我們。


    我們都有些發愣,更別說急著做啥深呼吸了,刀哥還弄得有些岔氣了,他咳咳幾聲,指著屎哥問,“什麽情況?”


    胡子接話說,“屎哥會什麽氣功?把自己弄成這樣?”


    沒等我和醜娘說什麽呢,屎哥身體的變化更大了,就說他的胸口和小腹,就跟個氣球一樣,又鼓起來一大截。


    這種膨脹的架勢也沒止住的意思,最後屎哥的衣服都被肚皮撐開了,他圓咕隆咚的肚子,讓上麵一條皺紋都沒有。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醜娘更是喊了句糟了。


    她對著屎哥大叫一聲。屎哥並沒理會我們,而且伴隨砰的一聲響,他肚子竟然炸開了,就跟氣球爆炸一樣。


    至於他的內髒,什麽腸子和胃啥的,全流了出來。有一截腸子還飄在海裏,在海水帶動之下,一浮一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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