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懂狐姐猶豫個什麽勁兒。我和胡子耐著性子等了幾秒鍾。


    狐姐又跟我倆說,那意思,讓我倆這次不要帶一等奴,反倒還是挑選一批隨從,這更靠譜和有保障。


    胡子想的簡單了,反問狐姐,“你是擔心今晚的養殖場裏會鬧事麽?”


    狐姐沒正麵回答。而我覺得,我和胡子這次去當更夫,大半夜在那種荒涼地方,真要是沒個熟人,實屬難熬。


    本來狐姐都賣我一個麵子了,把刀哥放了。這次我該再賣她一個麵子才對,但這麽做了,對我真是沒啥好處。我不得不堅持我的觀點。


    最後我跟她商量一番,外加胡子無條件的挺我,狐姐鬆口了,做了一個讓步。


    她讓我可以帶一等奴去養殖場,但她也會派幾個隨從,跟著我。


    我們很快也結束了聊天,狐姐回到別墅裏,要去陪梨王。她原本也想讓我和胡子去別墅,畢竟我倆身份變了。


    但我謝絕了她的好意,我也跟她直說,在今晚出發前,我還是回到小樓裏休息吧,等以後從養殖場回來的,我和胡子再住進別墅也不遲。


    胡子這次挺我挺的有些勉強,想想也是,別墅裏至少有女人,而那小破樓都是清一色的老爺們,這沒法滿足他的一顆色心。


    我不想針對這個話題,再安慰胡子什麽了。就這樣,我倆跟狐姐分道揚鑣後,我倆又帶著刀哥,一起往小樓走去。


    我發現這些一等奴對我和胡子有些敏感了,尤其我倆架著刀哥剛進樓門口時,很多一等奴都湊到各自的房門口,他們靠門站著,一起默默盯著我倆。


    胡子對這種氣氛不滿意,還噓了一聲強調,“你們是怎麽回事?”


    他們都不回答,其中也有平底鍋,他試圖對我倆笑一笑,不過這種笑法,太勉強了,簡直跟哭一樣。


    我倒是猜到他們心裏的想法了。因為很多人一旦有了權力,他們往往會變,不再像以前那樣,反倒拿出用鼻孔看人的架勢,對待那些窮朋友和窮親戚。


    我很反感這麽做,尤其較真的說,這麽做了,隻能說是我的人格有問題。


    我也不藏著掖著,把話直接說了,告訴這些一等奴,我和胡子都沒變,還是他們這些人的好哥們,好朋友。


    我看他們聽完的反應不太大。我又讓胡子單獨架著刀哥,也讓胡子這就把刀哥送回房間休息。


    我對著平底鍋走過去,還主動跟他勾肩搭背,對他胸口輕輕打了一拳。


    我這舉動贏得了平底鍋徹底的信任,他又露出久違的那種賊笑。其他一等奴,也因此都放得開了。


    跟我相對熟悉一些的,還主動湊過來,問我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我本來還打心裏措著詞,想怎麽回答呢?結果趕巧胡子送完刀哥後,剛回來。他嘿嘿幾聲,對這些一等奴說,“來來來,向我靠攏。我給你們說說原由吧。”


    除了平底鍋以外,這些一等奴都圍到胡子身邊了。


    平底鍋不是不想去,反倒因為他還被我勾肩搭背呢,脫不開身。


    我打心裏想跟平底鍋好好處處兄弟情,而且我能感覺到,這小子是個仗義的人。


    我因此跟他又胡扯了一番,甚至我也告訴他,既然我和胡子現在是隨從頭領了,以後做某些事會方便些,他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平底鍋也真不含糊,立刻回我說,“就憑你這句話,以後你放心,咱們這些哥們,會全力支持你和‘魔王’的。而且你需要我們出力或者跑腿啥的,來句話就行。”


    我順帶想到今晚的事了,我也就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讓他選五個兄弟,今晚跟我去養殖場隨打更去。


    平底鍋立刻腿一軟,有踉蹌的意思。他隨後還拿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架勢,問我,“七傷哥啊,你也忒狠了,我自認真沒得罪你,你咋一上任就把我派到那種地方打更呢?”


    我心說他還是誤會了,我又解釋一番,還特意拿話引導他,那意思,養殖場可是個優差,想想看,那裏有什麽?全是現成的豬牛羊之類的,我們一起去打更,這隻是幌子,到時我們宰個啥,燉了吃,一起吃肉一起嗨皮,這多好?


    平底鍋愣了一下,隨後拿出欣喜若狂的樣子,想想也是,這些一等奴不像生活在都市,平時上頓下頓吃土豆,哪有機會吃到肉。我這建議,無疑對他有天大的誘惑。


    他還稍有興奮的拍了拍我胸脯。隨後他打量著其他一等奴,估計是想選人呢。


    我倆聊得也沒多久,最後我倆跟胡子那些人匯合了。


    胡子剛剛把我倆打鬥的經曆講完,尤其他誇大了一些,比如我本來隻是用點穴把齙牙女打敗了,但胡子非說我用了什麽氣,尤其出拳時,他都能看到某種氣在我拳頭上繞等等。


    至於他說自己的經曆,那簡直更沒法聽了,就差說他一咧嘴,立馬有原子彈從他嘴裏射出來了。


    這些一等奴聽的半信半疑,不過不管怎麽看,他們對我和胡子的態度大為改觀,尤其拿出更欽佩的樣子。


    也有一等奴問我,為啥我叫七傷哥?這七傷到底有啥說道?


    我猜胡子剛才編的太忘我了,反倒把我是崆峒派傳人這個身份忘說出來了。


    我琢磨著,怎麽把這七傷給好好解釋了。我想的是,傷情、傷心、傷悲、傷痛等等的詞,這樣湊出七個,就是所謂的七傷了。而且這麽說出來,也明顯讓我的外號有點詩情畫意啥的。


    結果我又慢了半拍,胡子掰著手指頭,搶先跟大家說,“何為七傷,胃有傷、腎有傷、心有傷……”


    那些一等奴一邊聽胡子說,一邊又拿出怪怪的表情看著我。我心說得了,也就是我活生生站在這些人麵前,不然冷不丁聽胡子這麽說,外人肯定會覺得,我傷成這德行,豈不跟植物人差不多了?


    但這都是小事,我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也借著這話題,拿出自黑的架勢,跟這些一等奴又胡扯起來。


    我這麽做,當然為了團結氣氛,打下良好的群眾基礎。但偶爾有一次,我不經意的扭頭一看,發現有個房門口探出個腦袋來,是那個扒死人衣服的老人。


    我也早跟別人問過了,這老人叫阿德。而且當他發現我也看到他時,又急忙把腦袋縮回去了。


    我一直覺得德叔挺怪的,他還提醒過我,不吃那鬼蛋。


    我帶著納悶,趁空離開人群,獨自向德叔的房間走去。


    德叔此時正靠在最裏麵蜷曲的坐著。我一露麵,他似乎有話要說,但很明顯又咽了下去。


    我現在身上沒啥吃的,但我覺得,這老家夥一大把年紀了,缺吃少穿,也真不容易。


    我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他旁邊了。德叔很敏感的往旁邊退了退。


    我跟他說,以後有機會的,我給他弄點好吃好穿的。


    德叔跟平底鍋不一樣,這也真是個老薑,他沒因此多表露什麽。


    我倆稍微沉默一會兒,他突然開口問,“那鳥蛋,你最後吃了麽?”


    我盯著他。德叔故意回避我的目光,而且他拿定主意,等我回答。


    我不想撒謊,點點頭。德叔古怪的笑了,連連說好。


    我很想讓他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不過德叔變了一個態度,對我客客氣氣,點頭哈腦的。


    我心裏不怎麽舒服,他這麽做,其實真把我當成黑雞了,當成隨從頭領了。我心說自己吃了個鳥蛋,至於麽?


    德叔也不想跟我多待,這裏是他的房間,但他有意避開我,就主動起身,往走到外麵去。


    我把德叔拽住了。當然了,我拿捏著力道和尺度,我怕拽太狠了,別把這老人弄傷了。


    德叔不看著我,默默的站著,大有我要一直拽著他,他就一直這麽動也不動的架勢。


    我跟德叔又說了幾句,那意思,我來到這島上後,首先就是跟他接觸過。我到底什麽樣的人,他應該知道,尤其刀哥欺負他時,我還出麵幫過他。


    我是想通過這番話,讓德叔別對我有戒備。


    德叔一定是仔細聽我的話了,尤其他想起我對他做的事後,態度上又勉強緩和了不少。


    他提醒我說,“你和你那兄弟,這次打贏了,這意味著那養殖場又回到梨王的手裏了,但你知道麽?那養殖場不是啥好地方,uu看書 ww.ukanshu 我在小島待了這麽久,聽說那養殖場有鬼!”


    我一時間愣住了,也頭次聽說那養殖場會這麽邪乎,另外我還聯係起一件事。


    醜娘不就是讓手下從養殖場裏抬出一個棺材麽?而且棺材裏還爬出來一個渾身是魚鱗妖女來。


    我突然覺得那養殖場沒那麽簡單了,甚至一想到今晚之行,我心裏也多多少少一緊。


    這麽一耽誤,德叔又掙脫一下,獨自走了出去。


    我隨後走出房間看了看,卻沒發現這老家夥的影子。胡子趕巧正找我呢,當他發現我在德叔的房門口站著時,他咦了一聲,等湊過來後,他問我,“你怎麽一臉懵逼樣?”


    我心說他可拉倒吧?我這叫一臉憂鬱,怎麽從他嘴裏說出來,調調往往就變了呢。


    但我沒把德叔這話再轉述給胡子,原因很簡單,我不想讓胡子徒增煩惱,尤其德叔又是鬼蛋又是養殖場鬧鬼的觀點,也顯得很虛無縹緲,目前沒太有力的證據證實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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