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小樓後,很快都睡下了。接下來這短暫的一夜,沒再出啥岔子。


    第二天上午,估計也就十點鍾左右,海螺號又吹響了,這表示吃飯的時間到了。


    我和胡子有過一次吃飯的經驗了,這回不用跟愣頭青一樣,也不用緊跟著大隊伍了。我倆稍微緩了緩,又溜溜達達的走到別墅那裏。


    大部分人都已經吃上了,而且出乎意料,那些隨從今天來的早,現在正聚在一片空地上,一同吃著肉和蛋。


    我和胡子的出現,也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一同盯著我倆。


    我形容不好他們的目光,反正直覺告訴我,他們並不怎麽善意。我和胡子也都是有過大經曆的人,對這種怪怪的目光,壓根沒太大壓力。


    我倆各自拿了一個椰子殼,又向那鏽跡斑斑的鐵桶走去。


    我本以為這次我倆還跟一等奴一樣,主食還是土豆呢,誰知道站在鐵桶旁邊的肥女捧著我倆的椰子殼,特意去幹淨鐵桶裏,給我倆精挑細選的弄了滿滿一下子的燉肉。


    這不僅出乎我倆的意料,連其他一等奴都看愣了。


    我知道,上次吃飯時,狐姐就特意照顧我倆了,但這次照顧的未免太過直接。我心說我倆又沒隨從的名分,吃這麽好,以後還怎麽在一等奴裏混?他們不管出於羨慕嫉妒恨的心理,還是忿忿不平的心理,不得孤立我倆?


    我琢磨著,怎麽樣才能把這麽一椰子殼的燉肉推回去呢,誰知道肥女又指著那些隨從們,跟我和胡子說,“一會你們去那裏吃,別亂走。”


    我突然冒出個念頭,心說肥女這話的言外之意,我倆就差一個口頭公布,其實已經轉正了?


    我還有些糾結,但胡子不管那個了,跟我說,“走吧。”


    我倆向這些隨從靠近時,走的不快,打心裏也警惕著。


    大部分隨從看我們過來後,他們不再那麽怪怪的盯著我倆,反倒看著黑雞。而黑雞呢,他原本悶頭大口吃著肉,這一刻,他突然把椰子殼隨意一撇,猛地站了起來。


    我對他的印象最差,甚至他一站起來的同時,我和胡子也站定腳步。


    黑雞噓了一聲,問我倆,“怎麽,怕我?”


    胡子模仿著黑雞的語氣,也噓了一聲,尤其這噓聲很大,完全把黑雞的聲勢壓下去了。


    他反問,“我怕你?開你姥姥玩笑,你身上有讓我怕的地方麽?包括你自以為很光榮的黑棒子,不服掏出來量一量,老子能甩你幾條街。”


    黑雞臉一沉,其他隨從,外加那些一等奴們,聽到胡子這番話後,竟有人忍不住的笑了笑。


    黑雞捏著拳頭,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


    我原本的態度,在這種地方,少樹敵多交友,不然一天天的,打來打去,何時是個頭?但麵對黑雞,我態度變了。我心說這黑爺們一次次的挑釁,不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我和胡子以後沒好果子吃。


    我也打心裏時時刻刻留意他的動態,一旦他出手,我和胡子絕對一起上,甚至憑我倆的特殊招數,我爭取在其他隨從趕來支援來,把他降服住。


    但黑雞沒那麽衝動,他最後氣的都有些喘粗氣了,卻硬生生忍住了。


    他撂下一句話,“我跟你們兩個的梁子先放在這兒,等晚上回來的,咱們再好好‘聊聊’。”


    他一轉身,往這些隨從的後麵退去,似乎想跟我們保持下距離。


    胡子哼了一聲,不以為意。他還主動一屁股坐在黑雞剛剛坐的位置上。


    而我細品黑雞的話,一時間還有些愣神。


    接下來我和胡子把一椰子殼的肉全吃了,在我倆剛吃完的那一刻,狐姐從別墅一層的門口出現了。


    她今天又特意打扮了一番,尤其以前穿的就很暴露,這次更是有過之而不及,尤其遮擋胸口的綢緞子,幾乎勉勉強強把最中心的關鍵部位遮擋上,剩下多半個餑餑,全顯現出來。


    狐姐的這身打扮,也讓在場這些隨從也好,一等奴也罷,全都有點反應,想想也是,這幫人在島上也接觸不到女人,都憋著呢,這一刻,也都有些獸血沸騰。


    狐姐不理眾人目光,反倒往門外退了退,等耐心等起來。


    能看出來,還有人要出來。而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什麽人這麽重要,非讓狐姐拿出這種畢恭畢敬的架勢。


    這個疑問並沒壓太久,很快門裏有咚咚的響聲,乍一聽就好像有一頭大象在走步一樣。


    隨後一個龐大的身影,慢慢出現在門口。


    我看著這個人,心頭被震撼了一下,另外我能肯定,這就是一直沒露麵的梨王,我看著他的外形,也突然明白,他為何叫梨王了。


    他個頭不高,估計不到一米七五,但他太胖了,簡直跟豬一樣。我這麽形容並沒誇大。


    估計我和胡子抱一塊吧,都頂不過梨王一條腿粗。


    他的身材還是典型的梨形。腦袋小,再往下越來越粗,等到雙腿時,粗的都嚇人。要是對他體重做個評估的話,我猜得有五百斤。


    他走路都有些費勁,而且出門時,門顯得太窄,他不得不側著身體,慢慢將自己挪出來。


    那些隨從全是單腿跪在地上,表示歡迎梨王。至於那些一等奴,他們有的效仿著隨從,單腿跪地,有的隻是對梨王作揖。


    我和胡子左看看右看看,胡子悄聲問我,“咱倆怎麽做?”


    我心說我們現在周圍全是隨從,如果我倆隻是作揖,那就太顯眼了。


    我心說不就單腿跪地麽?又不是雙腿跪著,這也沒什麽丟人不丟人的說法。我帶頭,隨後胡子也跟我一樣,跪了下來。


    梨王這人,似乎有些呆板,不知道跟他如此肥胖有沒有關係。他不理會我們,反倒盯著狐姐,還把手伸了出去,做出一個要抓抓的樣子。


    狐姐立刻往前湊了湊,讓她胸口主動貼到梨王的手上。


    梨王滿意的直哼哼,甚至這種哼哼,跟豬很像。


    我看著這一切,拿出很漠視的態度,畢竟這跟我有半毛錢關係?而胡子又上來彪勁兒了,他罵咧句,“好白菜啊,又被豬拱了。好‘羞羞’啊,又被狗禍害了。”


    我扭頭示意胡子,別亂說。


    本來胡子這話很輕,最多周圍幾個隨從能聽到,誰知道梨王的耳朵很靈,外加他真是把我們都欺騙了。


    他看著笨呼呼的,而當胡子的話傳到他耳中後,他停下手上的動作,猛地一扭頭,看著胡子。


    他猙獰的一呲牙咧嘴。他原本的臉就臃腫,這麽一呲牙,五官更是往肉裏陷了陷。乍一看,他整個臉上壓根就沒鼻子眼睛和嘴了。


    梨王還對著我和胡子跑了起來。


    他這麽龐大的身軀,跑動時,帶來的衝擊力何等自大?


    我看的瞳孔都猛地一縮,就感覺像有個火車頭要撞過來了一樣,另外地表也在抖動著。


    我和胡子不敢死扛,不然真被撞了,我都懷疑小命會不會交代到這兒。


    我倆各自往兩旁躲過去。而原本挨著我們的隨從,他們像被洗了腦一樣,壓根拿出一動不動的架勢。


    梨王最終沒撞到我倆,卻意外撞了一個倒黴的隨從。他被強大的力道一帶,整個人往後滾了一整圈,最後趴在地上,歪著腦袋。


    梨王停下來後直喘粗氣,他現在沒了呲牙咧嘴的表情,五官又慢慢從肉裏凸了出來。


    我因此又被狠狠震撼了一下。我和胡子互相看了看。


    場麵一度靜了下來,而且靜的可怕。


    但很快,狐姐打破了僵局。她對黑雞那些隨從擺手,說時間到了,抬擔架,準備出發。


    黑雞指著幾個隨從,你、你、你的叫了一通,最後他還指了指我和胡子。


    我和胡子還有些沒緩過勁來,胡子更是沒心情跟黑雞鬥嘴,尤其我倆也沒問黑雞,到底叫我倆做什麽。


    這麽一耽誤,那幾個隨從走進別墅,很快一同抬著一個超大的擔架出來。


    這擔架是木製的,在上麵鋪了好幾層的厚毯子,尤其最上麵還鋪了一層帶著毛的皮貨。


    黑雞讓我和胡子別愣神,去抬擔架。


    包括我倆在內,一共八個人,各自拽著一個把柄,把擔架穩穩的舉了起來。


    我望著這個擔架,u看書 ww.uukanshu 打心裏有個很不好的預感,而且很悲觀的是,真他娘的跟我想的一樣。


    我們把擔架抬到梨王身旁,梨王這時怒氣消了不少,也不針對我和胡子了。


    他整個人一側歪,往擔架上狠狠躺了上去。


    被他這麽一壓,我就覺得手上壓力一下子多了不少。胡子為了讓自己舒服一些,更是兩隻手一起上,緊緊握住把柄。


    狐姐對那些一等奴喊著,讓他們今天有工作的幹工作,沒工作的就好好在小樓裏待著,等我們回來。


    這些一等奴陸陸續續的離開。而我們這些人,也都上路了。


    狐姐在前,黑雞在後,其他人包括這個擔架,都居中。我算明白了,心說怪不得讓我和胡子今天吃的這麽好,原來是有預謀的。我倆也很不幸的淪為“轎夫”了。


    另外我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裏,還有多少的路。我心說真要這麽走個十裏二十裏的,我豈不會被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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