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弄得很敏感,還特意看向這個牆麵,但紅光沒在出現。


    胡子和蟈蟈都已經往上爬梯子了,胡子看我沒跟上來,他喊了一嗓子,對我提醒。


    我把自己剛剛發現的情況說了出來,而且也讓胡子和蟈蟈回來。


    蟈蟈並沒覺得有啥,反倒又催促我一下。但胡子挺聽我的話,等湊過來後,胡子還問,“那玩意兒在哪裏呢?”


    我指了指那個牆麵,我倆一起走過去。


    這牆麵上鋪的是壁紙,整體一看,是一堆大花的圖案。


    我倆都開始尋找上了,我的眼力不如胡子,很快的,胡子有了發現。


    他指著一個花朵的花蕊,又特意用手指往上蹭了蹭。


    這下更明顯了,這花蕊上露出一個小孔。我一下明白了,心說這裏麵有針孔攝像機,剛剛的紅光就是它的鏡頭發出來的。


    我和胡子還都看向蟈蟈。蟈蟈拿出一臉發懵樣,跟我倆念叨說,“奇怪了,之前警方收網時,都沒留意這裏有貓膩呢?”


    胡子嗬了一聲,也點了一句說,“那幫警官也忒不小心了吧?而且什麽職業素質?”


    我猜這攝影機還在運行著,我不想讓胡子多說警方的事,不然以後這攝像機被警方帶走,他們要是聽到胡子的話了,不太好。


    我對胡子使個眼色,另外我打心裏也暗自慶幸,心說剛剛蟈蟈還張羅著印一張假票玩玩呢,我倆真傻了吧唧跟他學了,這很容易成為一個阻礙我和胡子恢複自由的把柄。


    胡子很煩這個針孔攝像頭,想找什麽東西把它擋上。但我沒讓胡子這麽做。而且既然知道這紅光是什麽了,我也沒多留在這裏的打算了。


    我又一招手,帶他倆一起上去了。


    當然了,我也打定主意,沒啥要緊事的話,我絕不多去那個地窖裏轉悠。


    我們回到大瓦房裏後,這裏沒椅子,我們就選擇都坐在土炕上。


    蟈蟈拿出一副剛想起什麽事的架勢,讓我倆等等。他又去了別的屋子,最後拿來兩套衣褲。


    這不是新衣服,而且整體一看,這些衣服都還有點髒兮兮的。


    蟈蟈讓我倆把這兩套衣服換上。我和胡子各拿著一套衣褲,胡子多問一句,“換這玩意幹嘛?尤其這衣服這麽髒,裏麵不會有虱子吧?”


    蟈蟈解釋,說這兩套衣褲是從被抓的兩個嫌犯身上弄下來的,我們現在既然等著那倆技術人員回來,何不換上這兩套衣褲呢,這絕對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和胡子都不笨,我聽著蟈蟈這話,總覺得有些別扭。


    胡子更是不給蟈蟈麵子,反駁說,“兄弟,你邏輯是不是有啥問題?咱們現在屬於埋伏,隻等技術人員出現,咱們就抓人,也不用跟他們多接觸,更不用喬裝跟他們多說話吧?所以……”胡子把衣褲一推,又說,“老子才不換呢,嫌髒!”


    蟈蟈表情有些怪,但他並沒因為胡子的話而生氣,他又勸上了。


    我本來覺得宋浩就挺能說的,沒想到這蟈蟈的“口才”比宋浩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勸來勸去就是一個目的,讓我倆能穿上那兩套衣服,按他說的做。


    我和胡子為了任務,現在不得不跟蟈蟈在一起,他一直這麽墨跡下去,我倆耳朵受不了,而且看在都是一夥的份上,我倆總不能做啥出格的事,把他嘴巴堵上吧?


    我也算服了蟈蟈,心說自己出來混這麽久,頭次遇到這麽個奇葩。我和胡子最後為了讓耳根子清淨一些,外加穿一套衣服而已,也不是啥大事。


    我倆讓步了。而且等穿好後,我倆還互相看了看。這兩套衣服有個很明顯的地方,在後背的地方,有個狼頭圖案。


    我們仨又坐回到土炕上,胡子本來無聊之餘,還躺下來。


    蟈蟈看到胡子這舉動後,跟我倆說,“你們累了就歇息一會,我先盯著,要是有啥動靜和消息了,我通知你們。”


    胡子應了一聲,還懶洋洋的翻了個身。而我想了想,覺得我們這麽等著,是不是太被動了,甚至我們可以再多做點事。


    我把胡子拽起來,跟他倆說,咱們仨分一分任務,一個人守在屋裏,另外兩個人去農家院外,各找個隱蔽地點埋伏著,這樣一旦那兩個技術人員出現了,咱們三路同時行動,把握更大一些。


    胡子讚了一句,還多我豎起大拇指。


    而蟈蟈聽完我的提議後,眨巴眨巴眼。這讓我覺得,他心裏琢磨啥事呢。


    這時我和胡子都看向他,畢竟他還沒對我這提議有啥表示呢?


    蟈蟈支支吾吾幾聲,隨後他還掏出手機,接起電話,他還主動喂了一聲。


    我挺納悶,因為他手機鈴聲沒響,貌似沒有電話才對,但也保不準他把手機調整靜音或震動了。


    我聽不到手機對方都說了什麽,反正蟈蟈跟這人聊了三五分鍾的時間,蟈蟈也特意壓低著聲音,還故意避開我倆,最後走到院子裏打電話去了。


    我和胡子互相看了看。胡子無奈的笑了笑。


    我趁空順著窗戶往外看,蟈蟈打完電話後,並沒急著回來,反倒蹲在地上,抱著腦袋。


    他肩膀還一抽一抽的,貌似是哭了。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蟈蟈這舉動,讓我很不解。


    胡子看到這一幕後,還來了脾氣,當著我麵,罵咧一句說,“這大肚男還是不是個爺們,咋這麽脆弱呢?”


    我猜蟈蟈一定有啥傷心事。我讓胡子留點口德。我又出去,走到蟈蟈身邊。


    這麽離近了,我還聽到蟈蟈嗚嗚的哭聲。我拍了下他的肩膀。


    蟈蟈抬頭看著我。我發現他眼睛都哭腫了。


    我示意蟈蟈,有啥事回到屋裏再說。


    蟈蟈應了一聲,等我倆回來後,蟈蟈蹲在地上,拿出很憋屈的架勢,跟我倆說了他的過去和遭遇。


    他從小就沒爹,聽說他爹是碼頭抗包的,在他媽懷孕時,他爹就意外死了。而他媽呢,不是什麽好女人,在一個足療中心當小姐。每天除了給人按腳以外,還做那事。


    他從小就沒機會讀書,也沒機會接觸到啥好人,整天跟一堆小混子在一起。等他到二十歲的時候,他媽還因為嗜賭,欠下一屁股高利貸。都說父債子償,而******賭債,最後也掄到蟈蟈來還了,不然那些放貸的就找他和******麻煩。


    說到這,蟈蟈還舉了舉手機,說他媽剛剛給他來了電話,那幫追債的剛剛又找他媽麻煩了,威脅他媽,快點還錢不說,臨走時,還把******一顆牙拔走了。


    我和胡子聽的一臉嚴肅。胡子接話說,“真他娘的,這幫人太囂張了吧?”


    蟈蟈拿出一副無助的樣子看了看胡子,但沒接話。


    而我想了想又問,“那幫放貸的,十有八九都是道上的,你沒找找警方出麵麽?”


    蟈蟈回答說有,不過隨後他補充說,“有幾個警官出麵後,那些追債的答應,利息不會再升了,但我也因此當了線人,幫警方辦事,另外每次協助偵破大案後,我也能得到一筆酬金,用來還債。”


    胡子歎了句,而且看得出來,他也不覺得蟈蟈哭鼻子是一種懦夫的表現了。他主動安慰蟈蟈幾句。


    蟈蟈因此又細說了他人生中的幾個遭遇,反正都是很慘很慘的那種。


    胡子這人很仗義,最後還跟蟈蟈承諾,那意思,等他恢複自由身了,要是能掙到錢,會給蟈蟈一些資助的。


    我原本也跟胡子有類似的想法,挺同情蟈蟈的,但到後來,蟈蟈總一度這麽訴苦。我說不好為什麽,突然有點敏感了。


    我還看了看時間,我們淩晨兩點在太和超市跟蟈蟈匯合,在快三點鍾的時候,我們來到這個農家院,而現在都快五點半了,換句話說,蟈蟈說他的這些往事,少說廢了一個多鍾頭的時間。


    我心說照這麽下去,我們還怎麽有個好狀態去做任務?


    我又壓著性子等了等,當蟈蟈又說完他的一個小故事後,我搶過話題,安慰他幾句,又跟他和胡子說,“等以後有機會的,咱們一起喝頓酒,好好聊聊,現在還是辦正事要緊。”


    蟈蟈還沒從他的痛苦遭遇中緩過來,隻是意思一下的應了一聲。而胡子呢,也想陪蟈蟈聊聊,對我這話也沒太在意。


    這麽一耽誤,我又讓他倆聊了一支煙的時間。突然間,我聽到院外傳來汽車的聲音。


    這裏是個村子,外加現在天才蒙蒙亮。我對這聲音很敏感,還立刻下炕站了起來。


    胡子緊隨其後,蟈蟈沒啥表示。


    我懷疑是不是那倆技術人員回來了,我對胡子使個眼色,我倆踮著腳,跑出大瓦房。


    少了瓦房的遮擋,我又一細聽,院外的汽車聲很多,好像不止一輛。


    我一下奇怪了。uu看書 .ukanshuom 胡子也輕輕咦了一聲。


    我倆沒向院門湊去,反倒又跑到一處院牆下。這裏有一把破了吧唧還缺個腿的椅子。


    我讓胡子扶著這椅子,我踩到椅子上,等站直了身子,我腦袋正好能探到院牆外麵。


    但我沒敢露太多,稍微探著頭,這麽觀察著。


    這農家院挨著村裏的一條馬路,此時馬路上行駛著一輛又一輛的黑轎車,這些轎車都貼了花,掛著彩色的小氣球。


    我看明白了,這是一個迎親車隊,說白了,這村裏有人今天早上結婚。


    胡子不像我這樣,沒機會觀察到外麵,所以他一直悄聲追問我,那意思外麵什麽情況?


    我把這迎親隊的事說了,胡子鬆了口氣,而我沒急著跳下來,又觀察一小會兒。


    而就是這麽一觀察,我發現了一個異常,也立刻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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