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突然特想苦笑。我心說那輛比亞迪可是我和胡子的專屬座駕,怎麽現在反倒成為凶手借助的逃亡工具了呢?


    我還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之後我拋開這些念頭,又問,“警方有沒有繼續追查?進展如何了?”


    小薇繼續說起來。警方以發現比亞迪的地方為中心,連夜在四周進行走訪和搜查,但因為當時是夜裏,很多附近的居民都睡了,就算有個別驚醒的,他們也沒敢出來,更別提他們能提供凶手的相關線索了。


    另外警方也在海裏把桑塔納找到了,問題是被海水一泡,很多證據都弄沒了,至於那倆漁民,當他們知道我和胡子真是警察後,倆人嚇得差點崩潰,而且經過一番深入調查,警方確認,他倆既不是幫凶,也不知道任何與凶案有關的事。


    我沒接話,打心裏卻堵得厲害。而胡子經過這麽一會的緩歇,他不再魘到了,尤其聽完小薇的話,他針對凶手的問題,又問了另一件事,“懸崖上的地麵,警方查了沒?我和小悶跟凶手死磕過,那裏可是留了不少凶手的腳印。”


    小薇說痕跡專家第一時間就過去做調查了,但到現在還沒結果呢。


    坐在角落裏的黑瘦男子,這時嗤了一聲。能感覺出來,他對胡子有一種鄙視感。


    胡子身體不適,隻是回瞪了這男子一眼,並沒找他茬。


    隨後胡子又和小薇一起分析案子。而我沒參與到其中,反倒靠著床頭,蜷曲在病床之上。


    我閉著眼睛,滿腦子亂想起來。另外在我耳邊,一直重複著方皓鈺的一句話,這次的凶手是熟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冒出個想法來。我因此還嗖的一下坐了起來。


    我這舉動把胡子和小薇都嚇了一跳。胡子還問我,“你咋了?詐屍麽?”


    我心說去他的吧,老子又沒死,更何談詐屍?


    我撇開胡子,主要跟小薇說,“你現在幫我弄兩雙長筒靴子,一雙男款,一雙女款,尺寸嗎,大約四十碼左右。”


    小薇冷不丁有些犯懵,但她很聽我的命令,立刻應了一聲,還急匆匆離開。


    胡子納悶的直撓頭。我倒是能沉得住氣,又吸了根煙,等起來。


    小薇這人,辦事特點就是太有效率了。在一刻鍾後,她拎著兩雙靴子回來了。


    這兩雙靴子,一看就有人穿過。小薇還問我呢,那意思這靴子行不行?如果不行,她去附近商場買去。


    我不挑這個,又讓小薇左腳穿男款靴子,右腳穿女款靴子。


    這次連小薇都拿出一臉蒙圈樣兒。但在我催促下,她又迅速穿好。


    我讓她站在我麵前。我還跳下床,盯著這倆靴子打量起來。


    這期間,我還盡可量的回憶著我跟凶手打鬥的畫麵。我記得自己摔到地上後,在撕扯之下,碰過凶手的靴子。


    我為了讓自己更有感覺,索性不管髒不髒的,趴到了病房的地上,還湊到小薇的腳下,手一伸,對著她兩隻腳麵摸了起來。


    我承認,冷不丁我摸得有點“曖昧”。小薇被弄得及不習慣,還出言說,“小悶警官,這……這……”


    胡子更不給我麵兒,直接質問說,“兄弟啊,你是不是被大海水一泡,整個人有些傻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呢?”


    黑瘦男子也不看小說了,冷冷打量著我。


    我不想胡子一直這麽嚷嚷下去,因為太擾亂我的思路了。我對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胡子無奈的直搖頭。等我又這麽摸了一小會兒,還有人敲門。


    胡子喊了句,“進來。”


    一個穿警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我們都認識他,他就是哈市警局的一個痕跡專家,上次比亞迪被砸事件,也是由他來調查的。


    他能來病房,一方麵肯定是看看我和胡子怎麽樣了,另一方麵,他對懸崖處調查一番後,肯定有了什麽結論和發現。


    但他站在門口,看著我這麽奇葩的一幕後,他沒急著說正事,反倒笑了笑,又故意咳嗽幾聲。


    我一想,自己確實有點太惹眼了,尤其現在的小薇,臉色都被弄得發紅了。


    我咧嘴一笑,從地上爬起來。


    我和胡子都跟這痕跡專家客氣一番,之後我問他,“調查的怎麽樣了?”


    這痕跡專家回答。那意思,他在沙灘上發現了一組凶手的鞋印,是四十一碼的男款鞋,從鞋底磨損程度分析,凶手應該是個青壯年,再結合鞋印壓出的深度來判斷,這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體重一百二十斤。


    小薇急忙掏出一個本子,把痕跡專家的話,一字不差的記了下來。她還忍不住念讚了句,說這麽一來,警方搜查的範圍就能精確不少。


    胡子也對痕跡專家連連稱讚。而我繃著臉,靠著病床,悶頭想著。


    不僅是痕跡專家,小薇和胡子也留意到我的怪異。胡子對我喂了一聲。隨後他又對小薇說,“我有點擔心小悶呢,要不你再找個醫生過來,給他好好檢查下,尤其這裏。”他說完指了指腦袋。


    我其實把胡子這話都聽的清清楚楚。但我琢磨事呢,再次沒理他。


    小薇連靴子都顧不上換了,這就要出門找醫生。當她走到門口時,我卻把她喊住了。


    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兒,說了自己的另一個判斷,“凶手體重一百二,這個差不多,但他個頭沒那麽高,撐死了一米七五,而且他頭發稀少,有點禿頂,另外最大特點,這人是個右腳有殘疾的瘸子。”


    他們聽我說完時,表情各不一樣。小薇是發愣,胡子是詫異,至於痕跡專家,他一直顯得很冷靜,拿出細細品味的架勢。


    我給他們時間思考。最後痕跡專家嘀咕了一句,我聽不清他嘀咕的是什麽。他不跟我們說什麽了,一扭身,這就往外跑。


    我猜他又有什麽思路了,要再去對那組鞋印研究一番。


    我又看著胡子和小薇。胡子接話說,“小悶啊,你是不是欺負我讀書少?那晚咱們跟凶手接觸時,他跳過牆,就憑他當時那麽矯健,也不像是個瘸子吧?”


    我笑了,沒急著回答,反倒讓小薇把右腳的靴子脫下來給我。


    小薇照做,我舉著靴子,尤其指著靴子底部,跟胡子說,“一個右腳短的人,想走路不瘸的話,有一個笨法子,他隻要把右腳鞋底加厚就行了。這樣他走的時候,兩隻腳就平齊了。”


    胡子想了想,又一拍大腿,指著我說,“你真是母牛不生小牛。”


    我知道,這話還有後半句呢,我怕小薇聽到後,會不舒服。我就急忙接了句話,讓胡子沒再往下亂說。


    而小薇聽我這麽分析完之後,她很聰明的想到了一個人。她問我,“你懷疑凶手是那個瘸腿司機?”


    我點點頭,而且我立刻給小鼠去個電話。


    接通後,我問小鼠,“對那個瘸腿司機調查了麽?”


    電話那邊傳來禿嚕禿嚕的聲音,估計小鼠正在吃泡麵呢。他一邊吃一邊回答,“找小鬼查了,甚至也跟那司機套話了,那人在砸車那一晚,有不在場的證據。尤其他還拿出手機,讓小鬼看他當時網上接單的資料。”


    我原本直皺眉,心說難道自己感覺錯了?但往深了一琢磨,我又有了另一個猜測。


    我告訴小鼠,“那司機或許把小鬼騙了。他不僅僅是殺死四個女主播的凶手,更跟那幽靈車事件有關。”


    小鼠好半天沒回話,估計也在琢磨呢。


    其實我都快把幽靈車那件事給忘了,但這次純屬一個意外念頭,我又把這兩者聯係起來。


    小鼠倒是很嚴謹和較真,他問我,“警官,這是你主觀猜測,還是掌握到什麽證據了?”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因為說猜測吧,它又有點根據,但再具體了講,我也確實沒啥有力的依據。


    我讓小鼠先別管這些,我問他,“你要用多長時間才能找到那個瘸子司機?”


    小鼠回答,“那瘸子司機自打被小鬼套話後,就一直沒去親親直播公司門口蹲點拉客了,但小鬼記得那車的車牌號,要是發動所有線人一起找他,最快半天,最慢兩天,肯定能有消息。”


    我也當過線人,當聽到小鼠這麽說後,我打心裏佩服他,心說這小子在找人方麵,可比我和胡子強一大塊。


    我回了句好,而且讓小鼠有眉目了就跟我電話,也一定等我過去跟他匯合,千萬別提前抓人。


    小鼠應了一聲,uu看書 .uukansuo這就把電話掛了。


    胡子旁聽到了我的通話內容,他也有個不理解的地方,問我,“真要找到那瘸腿伺機,你還能通過什麽來判斷他就是凶手?”


    我舉了兩個例子,一是那晚跟凶手搏鬥時,胡子對他胸口抓了一下。胡子抓的比較狠,一定會在凶手的胸口留下痕跡的。另外我當時用身子纏住了凶手的雙手,當時我用的勁兒也不小,在他雙手的手腕和手背上,肯定留了傷痕。到時我們從這兩個地方判斷,就一定會有收獲。


    胡子發自內心的對我豎起大拇指。


    小薇看我的眼神,也有些異樣。至於躲在角落的黑瘦男子,突然間還哈哈笑了。


    他的笑聲有些尖銳。我和胡子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麽的。


    胡子針對這事,問了他一句。他站起來,衝著我倆走過來,還伸出手來,想跟我握手。


    小薇還從旁做了介紹,當提到這黑瘦男子的名字時,我心裏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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