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芸拿出來的應該是個手鏈,而且手鏈上還帶著一個小金剪刀。


    我對金剪刀非常敏感,也因此懷疑,難道劉芸跟老更夫是一夥的?我沒法淡定了,立刻快走幾步,來到劉芸身邊。


    但剛才離得太遠,我看差了,這哪是什麽剪刀?反倒是一個金色蝴蝶,隻是這蝴蝶的翅膀張開的幅度沒那麽大,乍一看跟剪刀似的。


    劉芸又把這手鏈放回兜裏,盯著我笑了笑說,“沒想到你這麽熱心,來吧,坐吧!”


    我隱隱有個想法,總覺得劉芸是故意想把我留下跟她說話,尤其她剛剛又揣我煙,又拿這敏感的手鏈出來,其實都是在給我下套呢。


    我一屁股坐在劉芸旁邊,試探的問她,“聊什麽?”


    劉芸情緒變化很大,這一刻她突然生氣了,吐槽說,“我那男友真不靠譜,我就是因為他才生氣的,但他不僅不在乎,反倒還跟別的女人好上了,你說說,是不是你們男人都沒個好東西。”


    我原本隻是拿出旁觀者的架勢,但聽到她最後一句,我心說這娘們有病麽?咋把我也捎帶上了?


    我瞪了她一眼。其實這麽近距離看著她,我發現她更美,尤其右眼的眼角下方,還有一顆美人痣。


    劉芸不理會我,反倒繼續吸煙。這次她還吸的急了,咳嗽起來。


    我留意到,她小肚子有點鼓,就勸她一句,“你懷孕了,還是別吸煙比較好。”


    誰知道她嗬了一聲,特意又當著我麵,吸了一口。她還說,“我懷孕?哪有那命啊。”


    她還對著小肚子那裏擺弄幾下,我發現是被病號服影響的,現在一看,她那裏很正常。


    我上來好奇,問她,“你沒懷孕,怎麽住院了?”


    劉芸恨恨的說,“你沒聽過氣淤血滯麽?我就是被那負心漢氣的,導致血滯了,讓小肚子裏長個瘤子,這才住院手術。”


    我倒是聽說過,像她這年紀的女人,很容易有纖維瘤或者肌瘤啥的。但這話題再往下說,就有點敏感了。我打定主意不多問。


    劉芸又針對那男子,罵了一番。她說她認為,她和男友一直挺熱乎的,但就是那個狐狸精,非得橫插一杠子,而且她男友也不要臉,不僅跟狐狸精好上了,還做了那事。


    乍一聽她這話,她確實是受害者,但我也捕捉到一個字眼,她強調她和男友關係怎麽好的時候,總會用她認為的字眼。


    我倒不是亂想,反正隱隱覺得,心說難不成她才是第三者?另外我聽她念叨了少說一刻鍾,我卻壓根沒聽出啥對我有用的消息。


    我最後跟她說,“中國缺啥都不缺人,你何必單戀那個男子,還在自己氣成這德行,再找一個不行麽?”


    我本意是安慰她幾句,然後我就閃人了。


    但劉芸搖搖頭,還隨手抓起一把石頭,對著池水投了起來。她跟我說,“我這人,屬老鼠的,所以我也跟老鼠一樣,在乎基因。知道麽?母鼠在交配前,會聞一聞對方,它的鼻子很厲害,能聞出對方身子有沒有疾病,如果對方身體有缺陷,它就會拒絕交配,這也是為下一代做考慮。”


    我頭次聽到她這種觀點,也不得不承認,這很奇葩,也真有點神經病的感覺了。


    她察覺到我的異常,哼了一聲,不滿我的表情,她又說,“別以為我有問題,你不信就想想,現在那些男男女女,平時****個男女朋友還沒什麽,但一涉及到談論婚嫁,那就都有要求了,要是對方有遺傳病家族史,要是對方家裏太窮什麽的,女方也會不同意,對不對?”


    我聽她這麽一舉例,又覺得她這觀點似乎也沒那麽奇葩了。畢竟我看到不少新聞,彩禮、有房有車啥的,都幾乎成了現在婚娶的硬性指標了。


    但不管怎麽說,我還是默默站起身。


    在我離開時,劉芸一邊對著水麵打石頭,一邊又換個話題念叨,“做人別脖子太硬,那樣會不懂仰視的,另外老話說,好奇害死貓。貓有九條命呢,都不夠用,何況是人,所以做人這輩子,別好奇,保準沒錯。”


    我中途停下來看看她,也細細品味她這話。


    我頭次接觸劉芸,卻對她印象深刻,尤其也覺得她有點小神秘。


    接了下我沒再耽擱,一路出了醫院。


    這裏是側門,尤其大夜裏的,也沒啥出租車。我索性用優優打車,叫來一輛。


    我在叫車期間,整個人有點警惕。我心說會不會出現幽靈車事件呢?但直到出租車趕來,也沒出啥岔子。


    我讓司機直接開往哈市警局。另外我考慮到胡子一定餓了,正巧警局附近就有一個二十四小時的麵館。


    我心說我倆一會就為了填飽肚子,還講究啥。我下車後,就去了麵館,叫了兩份外賣。


    等我回來時,胡子拚了兩把椅子,早在會議室呼呼睡上了。而那投影布上,還在放著直播錄像。


    我心說這爺們,太不地道了,讓他查案,他咋還跟八戒似的,偷懶睡覺呢。


    我沒叫醒他,反倒坐在旁邊,打開一份外賣,禿嚕禿嚕吃起來。


    胡子絕對是聞到味了,也一下子醒了。他冷不丁睡蒙了,看我吃麵,他想也不想的就湊過來,非搶我的筷子,還念叨句,“都兄弟,客氣個啥,來,讓我整一口。”


    我指了指桌子上。胡子發現還有一份後,他一咧嘴,嘿了一聲,還把筷子還給我了。


    我等他吃了兩口,整個人也精神一些後,我特意拿腔拿調的問他,“我說胡爺啊,您老吃好了?”


    胡子點點頭。我又說,“那您能說說,剛剛您都做什麽了?有什麽新發現沒?”


    胡子一擺手,說他原本認認真真看了一個鍾頭的錄像,尤其這四個女主播的錄像,他都研究了,但沒啥發現,而且這四個女主播的套路幾乎一致,目標都為了誆錢。


    我知道,讓胡子這種粗爺們研究錄像,他確實真有些坐不住。


    我看他眼珠子裏都是血絲,就沒再難為他。我倆吃完後,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倆也收攤先撤了。


    一晃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八點整給二郎打了個電話。


    我想問問二郎,要不要參會,畢竟他才是老大。另外我也想知道,老更夫那邊怎麽樣了。


    電話接通後,二郎那邊很靜,他壓低聲音,說他最近幾天都不會去警局了。也希望我和胡子能在這期間做出點出彩的事兒。至於老更夫,他沒多說什麽,也讓我不要總想老更夫,他最後掛電話時,既拿出自言自語的架勢,又像是說給我聽的反複強調,說一切都會沒事的。


    我反倒因為他這種表現,更加擔心老更夫的安危。


    之後我跟胡子沒耽誤,這就趕去警局。


    白天的警局,當然比晚上熱鬧,但我和胡子習慣性的默默穿過走廊,來到小會議室。


    隻有小薇在。她似乎早就等著我和胡子呢。胡子還拿出官架子,問小薇,“莎莎和小鼠呢?”


    小薇很實在的回答,“莎莎作息規矩跟一般人不一樣,晚上精神,上午總會睡覺,至於小鼠,他身上掛著好幾個案子呢,今天跟別的專案組查案去了。”


    胡子對這倆人的缺席很不滿,還說,“就剩咱們仨了,人手太少,這還怎麽查案?”


    我倒是挺理解的點點頭,也跟胡子說了兩句。


    我們仨又針對這次凶案,討論一番。我的意思,讓小薇再跟之前調查這案子的警員確認一下,看有沒有遺漏的重要線索,另外再問問法醫和當時負責現場勘查的痕跡專家,看能不能再搜集點東西上來。


    小薇連連應著,但她也回複我,說當時負責屍檢的楊倩倩,這幾天都不再警局,聽說是出差了。


    胡子咦了一聲,說怎麽這麽巧呢。而我突然想到二郎了,二郎也說要離開幾天。我懷疑楊倩倩跟二郎一樣,都去弄老更夫的事了。


    我們仨又說了一會話,我讓小薇這就去忙活吧,我和胡子則按照資料上提到的拋屍地點,特意趕過去看了看。


    當然了,昨晚我倆沒車鑰匙,沒法開那個比亞迪f蛋,但二郎在大早晨就把鑰匙送到警局保衛室了,這次我和胡子領了鑰匙,也有了我倆新的專屬座駕。


    拋屍地點就是個很普通的村屋,uu看書 wwuuansh.m而且那個村子因為要動遷,都撤離了。這麽久沒人住,這裏也很荒涼。


    我和胡子在那個發現屍體的村屋裏逗留一會。我特意蹲在屋子裏,仔細觀察著這裏。


    胡子沒我那麽有耐心,他轉身去了外麵。


    我承認,自己不是科班出身,沒受過正規的專業培訓,但反過來說,我有當線人的經曆。


    我拿出換位思考的態度,把自己假設成凶手。這麽一來,我有幾個問題:一是凶手為何會選擇把這村子作為拋屍地點?二是這村裏這麽多村屋,凶手為何會對這個村屋情有獨鍾,是巧合還是他有意為之?三、之前警方並沒在這村屋裏發現任何線索,如果凶手是頭次來這裏拋屍,他一定陌生,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尤其警方也不是吃白飯的。


    我琢磨了好一會兒,最後得出的結論,凶手對這次拋屍,一定不是盲目的,反倒事先有個詳細的計劃。


    我正要順著往下想,突然間,外麵傳來胡子的喊聲,“誰在那?你個王八蛋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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