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聯係著老蛇之前的怪異,再細品他這話,我覺得這條河的貓膩大了去了。


    我也不急著建議大家上木筏了,反倒往老蛇身邊湊了湊,直問道,“到底還有什麽不妥的?”


    老蛇摸著懷裏,把地圖拿出來。我們出發前,這地圖的牛皮紙還有九成新,現在顯得破破爛爛,甚至都有些發軟了,跟手紙有一拚了,這也可見老蛇剛剛沒少研究地圖。


    他攤開地圖看了看,對比的又看了看眼前這條河,說他收到地圖時,上級跟他提過,這條河不太平,但到目前為止,他也琢磨不出來,這河到底哪有怪異。


    阿乙和阿丙沒想太多,阿乙還接話說:“蛇哥,這河的速度很快,要我看,危險就在於此。”


    老蛇搖頭,表示他不讚同。


    我、胡子和達瓦拉拇趁空交流一番,我當然也覺得阿乙把這事說的簡單了,但一時間,我想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提議了。


    格桑尼瑪還湊到河前麵,他掄起石斧,對著河麵砍了幾下。河麵隻是被打出幾股水花。格桑尼瑪對我們喊著說,“這河沒問題。”


    我們總不能一直這麽較真下去。不久後,老蛇收起地圖,那意思,既然如此,我們小心點,下河先走水路看看吧。另外他覺得我們光乘坐木筏,讓木筏被水流推著走的速度太慢。他又提議大家劃船。


    我們仨並沒有船槳,而且就算把折疊刀全展開,它刀身太細,也不適合用來劃水。但阿乙和阿丙翻著背包,從裏麵找到三把折疊鏟。阿乙把鏟子打開,試著擺弄幾下,點頭說行。


    我以為他和阿丙會主動承擔劃水的工作呢,誰知道阿乙臉一繃,把折疊鏟遞過來,讓我、胡子和格桑尼瑪當勞力。


    我和胡子立刻反對,胡子還問:“憑什麽?”


    阿乙解釋說:“咱們走的是夜路,蛇哥一會要用夜視儀觀察前方水域,確保沒暗礁之類的,而我和阿丙,我們倆要舉著槍,時刻防備危險的發生,至於這妞……”他指著達瓦拉拇,“她是女人,咱們一群爺們,哪有使喚女人的道理,所以才讓你們仨出力劃水。”


    胡子哼一聲,說:“我和小悶也會用槍,你也別拿槍不槍的說事。”


    我趁空也打心裏合計一番,這條河很長,我和胡子要是一直配合著劃水,等走完水路,我倆胳膊保準酸死了。


    我讓胡子當出頭鳥,但我也配合胡子,也繃著臉表示不同意。


    阿乙因此跟胡子爭論起來,而且阿乙手上還有小動作,總時不時輪著折疊鏟。


    阿丙這人不太愛言談,不過等氣氛鬧得有些僵之後,他指著格桑尼瑪,跟我和胡子強調,“土人都同意了,你倆還挑剔什麽?”


    我知道,他想從格桑尼瑪身上撕口子呢,一旦格桑尼瑪表態同意後,我和胡子無疑在氣勢上被壓下去了。


    我看著格桑尼瑪,甚至對他使了個眼色,那意思,讓他咬緊嘴,別同意。


    格桑尼瑪一直瞪個眼睛,拿出旁觀的架勢看我們這幫仙人“掐架”。這時當他成為焦點後,他撓撓頭,說讓他劃水也不是不可以。


    阿乙咧嘴冷笑起來,還稱讚格桑尼瑪是個爺們,接下來他把三把折疊鏟都拿著,遞到我和胡子麵前。


    但格桑尼瑪還有半句話沒說,他又強調,說讓他劃水的話,得有獎勵,他想要剛剛鋸樹的工具。


    他指的是那把鋼絲鋸。阿乙聽完立刻收起笑容,還忍不住又罵咧說:“你個土包子竟敢跟老子獅子大開口,讓你劃個船,多大點事?你知道那種特製的鋼絲鋸得多少錢麽?”


    格桑尼瑪不在乎阿乙怎麽說,而且也很實在的強調,他說有了那工具,他的村落就可以弄到很多樹幹,這樣就可以製造很大的木房子,以後也不用住草屋了。


    我心頭震了一下,也覺得格桑尼瑪是個好首領,至少無時無刻,他都為村落考慮著。


    阿乙跟那村落沒啥感情,聽完沒啥感覺。他繼續搖頭,不同意格桑尼瑪的要求。


    但我跟胡子互相看了看,我倆先後妥協了。隻是我也提了個條件,讓我倆劃水的話,阿乙就得拿出兩把鋼絲鋸來,作為報酬,給格桑尼瑪。


    老蛇代表阿乙同意了。阿乙還是一臉不情願,最後把鋼絲鋸拿出來。


    我們陸續來到木筏上,老蛇三人在最前麵,一前兩後的蹲著,達瓦拉拇居中,我、胡子和格桑尼瑪,蹲在最後麵。我們仨還各自拿著一把折疊鏟。


    我試了試,用這鏟子劃水,木筏的速度能提升一大截,甚至比我預想的還要樂觀。


    我們這就出發。老蛇把地圖鋪在木筏上,他又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設備來,這玩意跟達瓦拉拇帶來的夜視儀很像,但它有兩個觀察鏡,還能像戴眼鏡一樣,掛在眼前。這麽一看,它比達瓦拉拇的那個,要先進一些。


    達瓦拉拇也一直觀察著四周,她還對木筏行進的速度做了簡單測試,按她下的結論,我們每小時速度在十五邁左右。


    我打心裏又估算一番,這條河直通禁區,我們保持這速度的話,天亮前保準趕到。要是順利的話,或許明天就能找到蠱王。我不得不佩服老蛇三人製定出的這計劃的效率。


    就這樣,一晃我們在水路行進了少說兩個鍾頭。這期間河水很平靜,河麵上也沒出現瘴氣之類的情況。


    胡子先鬆了口氣,還跟大家念叨,那意思咱們大驚小怪了。


    其他人當然也不能一直繃著弦,漸漸地,阿乙和阿丙也不一直舉著槍了,這哥倆蹲的久了,更是乏了。他倆不嫌木筏濕,一屁股坐在上麵。


    老蛇隻是換個姿勢,改為單腿跪著,但他依舊通過夜視儀觀察著。


    我跟阿乙接觸時間尚短,印象裏,他就是個暴脾氣,沒想到這爺們肚子還有點花花腸子。


    他閑得無聊,還跟大家聊起葷段子。除了達瓦拉拇,其他人都是男子,當然對葷段子沒那麽大抵觸了,尤其格桑尼瑪,聽的眼睛都圓了,想想也是,他那村落平時生活單調,一直在溫飽邊緣徘徊著,哪有人有精力研究這種段子?


    格桑尼瑪還忍不住直叫好,最後給阿乙做了個評價,說阿乙一定是仙人中最有文化的。


    阿乙對格桑尼瑪印象大為改觀,反倒是達瓦拉拇一直忍不住嗤阿乙,阿乙對達瓦拉拇的印象反倒差了很多。


    我和胡子並沒過多參與,更多的是當聽眾。但這些段子,也為劃水中的我倆,解了不少悶。


    這次當阿乙又講隔壁老王的往事時,老蛇咳了幾聲,突然提醒大家,“前方河麵不對勁,都給老子正經點。”


    我們立刻拋開葷段子,阿乙和阿丙還舉槍站了起來。


    我跟胡子減慢劃水的力度,探頭往前看著。


    遠處河麵上泛出一片紅光,這像是火光,但給我感覺,這紅光也像是從河水裏映射出來的。


    胡子咦了一聲,說:“怎麽搞得?難道水還能著火?”


    沒人回答他。老蛇給我、胡子和格桑尼瑪下命令,讓我們停止劃水,讓木筏慢下來,一點點靠近。


    其實在他說之前,我就對胡子和格桑尼瑪做類似的提示了。


    木筏被水流推著,大約用了一支煙的時間,才接近怪異地。但也就是離得近了,我們瞧得更加清楚。


    這不是火光,河水裏有一群魚,它們不被水流影響著,正用相對靜止的狀態,在河水中懸浮著呢,至於那些紅光,都是從這群魚身上發出的。


    我懷疑它們的魚鱗有啥說道,另外它們很可能都在河中睡覺呢。


    老蛇一邊死死盯著這群魚,一邊對我們打個解除警報的手勢。我也對胡子和格桑尼瑪說,讓他倆繼續劃水。


    阿乙和阿丙嘀咕了幾句,估計跟魚有關,而達瓦拉拇擰著眉頭,問格桑尼瑪,“你以前見過這種魚沒?”


    格桑尼瑪搖頭,說他們村落原本離河太遠,平時很少去河邊轉悠,也不咋吃魚,所以他對這魚沒啥印象。


    達瓦拉拇這就起身,往木筏邊上靠了靠,還一下跪在上麵,弓著腰,要更近距離的觀察一番。


    胡子以為達瓦拉拇又對這怪魚感興趣了呢,他跟達瓦拉拇說,“姐們兒,你別添亂了,尤其別一失手掉下河,老子今天心情不錯,一會保證給你逮一條魚上來。”


    老蛇突然扭頭看著胡子,似乎想說啥,但他咳咳起來,這話沒說出口,他又轉回身子。


    在木筏來到這群魚上方時,胡子也真是說到做到。他把折疊鏟放在一旁,又把折疊刀展開。


    他把刀當成魚叉,對準水麵猛地一戳。


    我和胡子為了破案,uu看書 .ukansh.cm 曾經當過漁奴,那時候也做出類似的工作,所以胡子這一刀下去,還挺有經驗和準頭的。


    當他把折疊刀再次收回來時,刀尖上插著一條紅魚。


    其實這魚不僅紅,身上還有五顏六色的感覺。這魚也正在做著死前掙紮,拚命的扭著尾巴。


    胡子盯著這魚,嘖嘖幾聲,跟我們念叨說,“這他娘的是金魚麽?”


    我覺得這也並非不可能,因為金魚是鯽魚的變種,也是淡水魚,能在河裏很輕鬆的生存下去,問題是,野外沒有天生的金魚,這魚更可能是被人特意放到水裏養的。


    我隱隱上來一種不妙的直覺,我還跟大家提了一嘴。


    胡子把魚舉起來,特意讓大家瞧得更清楚。沒等誰接話呢,這魚做出一個差點把我們嚇崩潰的舉動。(未完待續。)


    第四十一章鬼河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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