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蘑地帶的濃霧很怪,我們順著鞭聲出現的方向走了也就一百來米,但濃霧竟然慢慢散開了,最後淡到,我懷疑吹來一股風就能把它徹底弄沒。


    這麽一來,我們的視野也變得清晰和開闊。我們前方有一片樹林,這也是來大峽穀後,我感覺到這裏的特色之一,時不時的就會看到一片樹林。


    這裏的樹林跟霧林完全不一樣,每一棵樹都很挺拔,整體來看,也很茂密,但說不好為什麽,我看著樹林,心裏特別不自在,直覺告訴我,這裏很危險。


    達瓦拉拇在植物方麵的了解,比我們要多,她仔細盯著樹林,這時默念道,“這裏麵有柳樹、槐樹、桑樹、白楊樹,都是陰氣極重的樹,這樹林很可能招鬼啊。”


    在如此環境下,尤其這種夜裏,她說出這種話,讓我更加不自在。而胡子聽完很納悶,說那片樹林的土壤太給力了吧,怎麽能讓如此多不同種類的樹活下來呢?


    我們又不是地質學家或植物學家,當然沒在這問題上較真。我們態度一致,剛剛的鞭聲,就該是從這樹林裏傳出來的,不然除了這樹林,其他地方毫無遮擋,一覽無遺的暴露在我們麵前,壓根就沒人影,又怎麽可能出現鞭聲。


    胡子的意思,咱們這就拿好家什,一起去林子裏搜,指定能有結果。但我覺得有些危險,先搖搖頭。


    達瓦拉拇有另一個辦法,或者說,她帶來的背包裏,有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寶貝。


    她讓我們耐心等耐,她又悄悄翻著背包,從裏麵拿出一個小黑盒子。乍一看,這跟裝注射器和藥劑的盒子很像。


    胡子誤會達瓦拉拇,瞥了一眼說,“你是要在搜捕前,給每人打一針強心劑不?”


    格桑尼瑪不知道強心劑是啥,但他剛剛吸煙吸的挺過癮,這次一定以為強心劑又是啥好東西呢,他一臉期待樣,還表示,他想來一點強心劑。


    達瓦拉拇並沒多跟胡子和格桑尼瑪說什麽,她又當著我們麵,擺弄起小黑盒。


    我想起了變形金剛,這小黑盒就有這方麵的類似功能,反正一通擺弄後,它變成了一個迷你的單筒望遠鏡。


    達瓦拉拇舉著它,隔遠向樹林裏看過去。我猜這望遠鏡還有夜視功能,因為它上麵還亮起了一個紅點。


    達瓦拉拇搜索一通後,找到一個目標,她看完之後,一臉嚴肅,又把望遠鏡交給我。


    我立刻借著望遠鏡觀察。我最後鎖定在一棵老樹旁。這老樹上綁著一頭野豬,這野豬好像並沒死,不過奄奄一息的,身上還紅一道、紫一道的,另外在豬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這人穿的五花八門,既有破破爛爛的衣服,又披著獸皮。他還留了一頭長發和胡須,顯得很野蠻,而且被長發一遮擋,我看不清他長什麽樣。


    這野蠻人手裏拿著鞭子,此時他不再鞭打這頭豬,反倒用手對著這頭豬身上摸來摸去,不知道到底什麽目的。


    胡子等的很急,沒等我再細細觀察呢,他又把望眼鏡搶過去了。


    我跟達瓦拉拇互相看了看,達瓦拉拇提醒句,這樹林裏就隻有他這一個怪人,會不會是蠱王?


    我沒急著回答,反倒琢磨起來。胡子一定也看到那個野蠻人了,他倒是下結論很快,接話說,“沒錯,就是蠱王,我記得他就愛虐豬,還把豬養在墳頭裏,在豬身上養‘黃珠子’。”


    達瓦拉拇對蠱王了解的沒那麽多,她被胡子這麽一說,明顯有點犯懵,她又問,“什麽黃珠子?”


    這時格桑尼瑪又接替胡子,使用起望遠鏡,他的反應比我們都大,因為頭次用這麽“先進”的設備,他一邊看,一邊驚歎。


    我們仨都沒空理會格桑尼瑪,我把黃珠子的事簡單解釋下,另外我有另一個觀點,肯定的說,“這野蠻人不是蠱王。”


    胡子和達瓦拉拇都問我為什麽?


    我回答,“我跟蠱王接觸過幾次,他有多高,體型啥樣,我大體有數,而這野蠻人明顯比蠱王高出半個腦袋,另外也胖了好幾圈。”


    其實細想想也是,人的胖瘦可以改變,但到了成年,身高不會有太大的變化。胡子和達瓦拉拇聽完,也明顯認同了我的話。


    達瓦拉拇的意思,不管這人是不是蠱王,但舉動這麽怪異,一定跟蠱王有關,咱們把他抓住再說。


    隨後她還在蹲在地上,一邊畫著,一邊做了個抓人計劃。簡單地說,就是一會我們四個怎麽站位和包抄。


    我倒是覺得,她又把事情複雜化了。等她說完,我把胡子和格桑尼瑪也叫過來,我說了我的想法。


    一會達瓦拉拇和格桑尼瑪一起,繞到樹林另一邊,達瓦拉拇放槍,用槍聲刺激這野蠻人。


    這野蠻人肯定會被嚇到,而且他第一反應,會奔著槍聲相反方向,最迅速的逃跑。我和胡子到時來個守株待兔,等他逃過來時,我倆突發襲擊,把他擒住就是了。


    達瓦拉拇聽完皺著眉,說如果這野蠻人不逃怎麽辦?


    我心說他又不是白癡,而且又不是蠱王那種級別的變態,他知道有危險,難道還會傻等著?


    胡子和格桑尼瑪倒是沒啥問題,也都認為我的計劃更好。


    這麽一來,達瓦拉拇和格桑尼瑪稍微整理一下,就跟我和胡子分開了。


    達瓦拉拇故意弓著身子、翹著腳,讓自己低速奔跑時,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至於格桑尼瑪,就更不用我們擔心了,他這個土著獵人,竟然會蹲著跑,乍一看他還跟個大鴨子一樣,尤其屁股一晃一晃的,但他比達瓦拉拇還要穩當。


    我和胡子趁空坐到地上,歇了一會。達瓦拉拇還把望遠鏡留了下來,方便我倆能知道野蠻人的準確位置。


    我倆隨便胡扯幾句,胡子還時不時用望遠鏡觀察野蠻人。


    我以為這野蠻人隻是看著野蠻罷了,沒想到突然間,胡子噓噓幾聲,還讓我快用望遠鏡看。


    我借著望眼鏡,發現這時的野蠻人把褲子脫了,正對那頭可憐的豬做那事呢。


    我跟胡子不一樣,他看完的反應是嘿嘿笑,還說這野蠻人真夠騷性的,連豬都不放過,而我不僅沒這方麵的想法,反倒惡心,我心說這他娘的不就是一個變態麽?


    大約又過了一支煙的時間,遠處傳來一聲槍響。這代表著,達瓦拉拇動手了。


    我和胡子急忙留意野蠻人的反應,跟我預料的一樣,他嚇得立馬逃了,而且正衝著我和胡子埋伏的方向。


    我倆都握著槍,另外折疊刀也在背上背著。這麽稍等了一會,野蠻人跑到近處了,他累的還呼哧呼哧直喘著氣。


    這讓我覺得,要麽他很膽小,一槍就把他嚇的呼吸不暢,要麽就是他體力不行,跑這麽幾步就累了。


    我和胡子都幾乎貼著地麵趴著,這讓野蠻人一直沒發現我倆。我拿捏尺度,突然間,我提醒胡子,“衝!”


    我倆幾乎同時從地上一躍而起,這時野蠻人就在離我們三四米外的地方。


    他被我倆的突然站起,嚇住了,哇了一聲。我和胡子舉著槍,喝著讓他別動!我怕這野蠻人聽不懂漢語,甚至還反複的拽了拽槍的保險。


    野蠻人很直接,尤其聽到我喊話後,他身體頓了頓,隨後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高舉雙手說,“別殺我,別的好說!”


    他聲音很沙啞,但漢語很流利,另外我和胡子互相看了看,我相信胡子跟我有一樣的感覺,這野蠻人的聲調咋這麽熟悉呢?


    我腦中快速閃出幾個人來,心說這野蠻人是鐵驢?老更夫?古惑?但我都立刻把這猜測否定了,因為從哪方麵看,這野蠻人都不符合這幾人的特征。


    我也沒急著考慮這些,又對胡子打手勢,我倆一前一後,向野蠻人圍了過去。另外我扯嗓子嘯了一聲。


    很快,遠處有一個嘯聲回應著我。應該是達瓦拉拇和格桑尼瑪,他們也正全速往這邊趕來。


    這野蠻人趁空緩了緩,也有點放開了,沒那麽害怕了。他抬頭看著我,又看了看胡子。


    突然地,他咦了一聲。胡子跟他對視後,也不可思議的啊了一下。


    我心說胡子搞什麽呢?咋跟野蠻人有共鳴了呢。我順帶也仔細盯著野蠻人的臉。


    但現在環境過於昏暗,尤其從我這角度看,還沒啥光線。我是沒看出啥來。


    但這野蠻人簡直跟吃了興奮劑一樣,uu看書 ww.uukansh 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指著我,又指著胡子,哈哈笑了起來。


    他這笑聲太招牌了。我立刻心頭一震,也想起一個人來。


    我和胡子最早出獄當線人時,跟著董警官,也就是那個董豺。他在凶宅自殺案告破時,就一度消失了。我一直以為他被蠱王悄悄弄死了呢,沒想到他還活著,今天還活生生站在我麵前了。


    我一下子思緒萬千,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而董豺呢,完全沒剛才貪生怕死的念頭了,他還唾了一口,拍了拍膝蓋上的髒土,又跟我和胡子說,“兩個人渣,你們來這裏幹什麽?有任務?”隨後不等我倆回答,他又擺手說,“行了,先不用匯報什麽任務了,老子被擄來這麽久,這次終於能回去了,他娘的,真不容易。”


    (有人想到董豺會出現在這裏麽?沒想到的話,投一投推薦票支持下)(未完待續。)


    第三十章是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和屍體有個約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延北老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延北老九並收藏我和屍體有個約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