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被他們一直這麽盯著,尤其我和方皓鈺是過來綁架而非入住的。這些人要是對我印象深刻了,以後容易出囉嗦。


    我動起腦子,有了個笨招。


    我拿出一副跟上級說話的口吻,對方皓鈺說,“方總,咱們這次找張總談合同,你說能成不?”


    方皓鈺先是一愣,但這人反應快,立刻拿腔拿調的回答說,“要在平時,合同難談,但他來江州了,咱們堵著他,不信談不成。”


    休息區其他人聽到這,對我失去了興趣,他們一定以為,我是方皓鈺的下屬,我倆到這來坐著,是等那所謂的張總呢。


    其實較真的說,我倒沒太瞎編,他不就是方總麽?而張默涵就是張總了。


    方皓鈺偷空還讚許的對我笑了笑。


    我倆為了不引起其他人注意,一直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談工作上的事,過了十多分鍾,張默涵辦理完入住手續,她帶著房卡往電梯處走去。


    方皓鈺看到這兒,急忙起身。我跟著方皓鈺。


    我打心裏清楚,我倆這次跟著張默涵上樓,絕不是綁架的好機會,但方皓鈺為啥還要走一趟,我猜他是想近距離接觸下張默涵,品品這人的脾氣屬性,為以後做準備。


    而且在我們經過前台時,前台的一個很陽光的男服務員抬頭對方皓鈺笑了一下。


    方皓鈺也看似隨意的看著這人一眼,但我品的出來,這男服務員就是阿傑了。


    我們來到電梯口時,趕巧除了我倆和張默涵外,就沒其他人了。


    電梯門打開後,我們仨一同走了進去。張默涵刷了下房卡,又按了二十樓的按鈕。我和方皓鈺沒有房卡,這電梯不刷卡的話,根本選不了樓層。


    我正琢磨怎麽辦呢,但方皓鈺假裝盯著那二十樓的按鈕看了看,念叨句真巧,就把我倆沒卡的疑點掩蓋了。


    張默涵故意站在一個角落裏,跟我倆保持著距離。


    我盡量不去瞅張默涵,方皓鈺也是如此,不過又不得不說,方皓鈺這外表給他加了不少第一印象分。


    張默涵在乘坐期間,偶爾無聊的瞎看,還注意到方皓鈺了。


    我偷偷觀察著,張默涵似乎對方皓鈺的有好感,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足足超過三秒鍾,而方皓鈺呢,又拿捏著尺度,看似不經意的一扭頭,對著張默涵笑了笑。


    張默涵同樣甜甜的回了個笑,但等她又看向我時,這笑突然收起來了,估計還是因為我太**絲了。


    伴隨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二十層,門開了。張默涵拽著旅行箱,當先往外走。


    方皓鈺假裝要打電話,帶著我故意慢了半拍。


    方皓鈺也學起我剛才那樣,對著電話,一口一個劉總的談起工作來。不過他盯著張默涵的背影,表情流露出來的,是一股邪性,壓根一點高管的樣子都沒有。


    張默涵沒啥提防心理,甚至都沒回頭看我倆。我倆一直目送她刷了房卡進房間。方皓鈺把手機拿下來,對我一擺手。


    我倆又撤退了。但我們沒去電梯間,反倒奔向樓梯處。


    方皓鈺還當先不嫌髒的一屁股坐在樓梯上,他這一刻挺怪,蜷曲的身子,嗬嗬直笑。


    我知道這人有些變態,所以對他這舉動見怪不怪了,不然換做胡子突然這樣,我保準以為他犯羊癲瘋了呢。


    我也坐到他旁邊,等了一會兒,發現他還在笑著。我就問他,“笑什麽呢?”


    方皓鈺摸著兜,掏出煙來,還遞過來,那意思我也抽一根吧。


    他抽的都是細長條的那種煙,我吸不慣,就示意他,各抽各的吧。


    方皓鈺一邊吐著眼圈,一邊跟我說,“剛剛跟‘貨’接觸了一下,你能看出什麽來?”


    我更想聽方皓鈺的觀點,索性搖搖頭,示意我沒啥發現。


    方皓鈺說,“從她跟我笑一笑的舉動,我就知道,這次的貨,很天真。另外從她的步間距和走路姿勢來看,她是個很任性的女孩,而一般這種女孩的任性,也往往是父母溺愛出來的。”


    我聽愣了,也深表懷疑,心說方皓鈺是心理專家麽?咋光憑看別人的言行舉止和走路姿勢,就知道這麽多信息呢?


    我表情流露出不信的樣子,這被方皓鈺捕捉到了。他也不吸煙了,隨意把煙頭撇了,又一掏兜,拿出魔方來。


    他飛速的擺弄著魔方,也不正麵看著我,嘴裏嘀咕說,“知道麽?有些強奸犯剛爽了一次,就被警方逮住了,有些強奸犯卻能一直逍遙法外,甚至被警方逮住後,才承認他強奸過十幾個女性,知道為啥同樣是強奸,差距卻這麽大麽?”


    我把這總結為運氣。方皓鈺把我否了,甚至又盯著我很嚴肅的說,“都是兄弟,我有句話說的不恰當,你也別見怪。”


    我點頭示意沒問題。他又說,“聰明人,通過觀察待下手的目標,就知道這女子軟不軟弱,遇到強奸時是奮力反抗還是忍氣吞聲等等,而你和李大胡子能搶成運鈔車,一半運氣一半實力,因為你倆不適合當一個好的惡人,你們心中沒有罪惡之手,更沒有引到你們犯罪的那股靈感。”


    我對這話還是不太理解,不過也隱隱有這麽個感覺,在方皓鈺眼裏,當罪犯跟搞藝術一樣,都要有一個靈感的問題,而這個靈感也能提高他們的感知能力,讓他們盡量少出紕漏,不被警方抓到。


    方皓鈺不再這話題上多跟我說啥了。他把魔方放在一個台階上,讓我學著他那樣,一起對魔方拜一拜,還說這是在感謝神靈。


    我聽的稀裏糊塗,也不好意思拒絕。但在拜的過程中,我仔細觀察了這個魔方,發現這上麵不同顏色的格子都刻著不同的字呢。


    這些字是用刀輕輕劃的,也難怪我以前一直沒發現。


    比如白色格子上,刻的是大胸。紅色格子上,刻著長腿等等的字樣。


    我突然心中一顫。剛剛方皓鈺說的一番話表明,他對強奸犯很了解。再聯係這個魔方,我懷疑他本身就是個強奸老手,而且一直沒被警方逮住。


    就事論事的看,我心說到時把鄧武斌和方皓鈺全逮住,一起交給警方,先不說鄧武斌,光憑這方皓鈺,老子指定又能立一大功。


    我們拜完了魔方後,方皓鈺不多待了,帶著我一起下樓。


    這可是足足二十層,也真夠我倆折騰的。來到一樓時,我都走出一身汗來了。


    我倆也沒走正門,選擇在側門悄悄離開。等上了越野吉普後,這停車場有保安守護著,指揮著我倆倒車。


    方皓鈺就沒在這裏多逗留,但剛離開大江都酒店不遠,他就把車停在路邊了。


    方皓鈺看了看時間。我知道他在琢磨著後續綁架的計劃,另外我看方皓鈺沒跟我商量的意思,我就保持沉默了。


    我倆又在車裏閑坐起來。方皓鈺最後還呼呼睡起來,別看睡著了,臉上還掛著一絲詭笑。這是他胸有成竹的表現。


    一直到晚上六點半,我原本也困了,蜷在椅子上打盹呢。方皓鈺手機響了。


    他接電話時,這次聽筒音量不小,估計是故意讓我聽的。


    對方是阿傑,他說,“方爺,剛剛貨問我,這附近有什麽好吃和好玩的地方,我讓她嚐一嚐大江都酒店的晚餐自助,也把麗人酒吧推薦給她了,一切按計劃進行中,她現在已經過去吃晚餐了!”


    方皓鈺說了聲好,還稱讚阿傑幾句。等聊下電話,他扭頭看著我。


    光憑阿傑這幾句話,我把後續計劃全搞明白了。那麗人酒吧,就該是我們下手的地方。


    但我也有個疑問,跟方皓鈺說,“張默涵要是不去酒吧怎麽辦?”


    方皓鈺說,一個人跟她推薦一個地方,她或許會不去,但不是還有我麽?


    隨後他起車,又向大江都酒店開去,趁空跟我念叨,“知道麽?那酒店的晚餐很豐富,是自助形式的,三文魚和澳洲龍蝦等等,想吃就管夠。”


    我麵上回了句,有口福了!打心裏卻再次被方皓鈺的奸猾震懾住了。uu看書w.uuanshu


    我倆買了晚餐票,等來到餐廳後,我發現這裏人不少,估計絕大部分都是入住的客人,像我倆這樣的外來戶,很少。


    我倆四下打量一番,發現張默涵坐在一個角落裏,那桌上沒其他人,她一邊看著手機,一邊默默吃著意大利麵。


    方皓鈺對我使個眼色,讓我自己找地方填報肚子吧。隨後他冷笑一聲,也盛了一盤意大利麵,向張默涵走去。


    我當然不選擇吃意大利麵,因為這跟中國的麵條子不一樣,太硬了。另外我也不是奔著胡吃海喝來的,就隨便盛了點炒飯,找個地方坐下後,隔遠觀察著他倆。


    方皓鈺泡妞絕對有一手,甚至比胡子強太多了。他跟張默涵很聊得來,倆人時不時的還一起笑上一番。


    方皓鈺並沒跟張默涵一同吃完晚餐,等他又找機會把麗人酒吧跟張默涵推薦了一番,覺得目的達到了後,就先行一步離開了。


    我早就吃飽了,一直等著他呢,看他往出口走。我也跟了過去。


    我倆回到車上後,方皓鈺又不藏著掖著了,恢複了他邪惡的本色。他往椅子上一靠壞笑著,跟我說,“兄弟,今晚事差不了了,準備動手吧。”


    我原本沒啥心裏負擔,問題是真一涉及到綁架,動真格的了,我又對張默涵有些不忍心,但我這麽安慰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和胡子都命懸一線的玩潛伏呢,更何況她?


    另外我也有個準備,心說到時一定好好守著張默涵,別讓方皓鈺這個變態,把她撕票或禍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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