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痞子看到我這個狀態後,他誤會了,哈哈狂笑著問,“怎麽著?敢搶運鈔車的主兒,竟然也知道怕?你真是個慫貨!”


    這時金蟾和小肥都進了屋子,其他人也包括他倆,都笑起來。


    我沒把汗擦掉,反倒冷冷盯著這些人,等他們笑完,我反倒冷笑起來。這種反常,讓他們有些不解。


    我還突然反問,“想知道這次我哥倆搶來的失物中,具體都有啥麽?”


    此言一出,不僅小痞子,連金蟾也往前湊了湊。他一直對失物很感興趣,甚至又連連催促我。


    我打心裏稍微琢磨一番,瞎編道,“一共六百多萬的現金,還有金銀首飾若幹,估計折算下來,總共能有一千來萬。”


    小痞子問金蟾,“他倆這次帶來多少錢?”


    金蟾回答,“一百五十萬。”小痞子舉著砍刀,用刀身使勁拍著我的腦門,強調說,“剩下那些錢和首飾呢?告訴我們藏在哪了,要是你們配合一點,我考慮放你們一把。”


    我被他這麽拍著,心裏很不爽。但我沒表露出來什麽,繼續冷笑。


    胡子反倒看不下去了,試圖反抗。小痞子這些人又對胡子罵咧幾句,甚至有人還踹了他一腳。


    我讓胡子別亂動。小痞子也讓同夥住手,他特意又問,“都這時候了,你個孫子笑什麽?快說!”


    我之所以選擇在這時候編造失物,當然有特定的理由。而且我不正麵回答他的話,反倒又說,“這一千多萬的‘黑貨’又算個什麽,我們這次在運鈔車的保險櫃裏還發現了一個信封,裏麵有通天的秘密。”


    小痞子他們聽到這,詫異的都互相看了看,小痞子也不問那些貴重的失物了,反倒催問信封下落。


    我讓他等一等,雙手往後腰摸去。


    這舉動讓他們敏感上了,小痞子又用砍刀指著我的脖子。我拿出諷刺的口吻說,“你怕個什麽,我們來之前被搜過身,你怕我能從腰間拿出一把衝鋒槍不成?”


    我說到最後,看了看小肥。小肥對小痞子示意,那意思我身上確實沒武器。


    小痞子放心之下,把砍刀又放了下來。我心裏暗罵他是個笨蛋,而且迅速摸到掌心雷,擰開保險蓋,把它舉了起來。


    我大拇指也伸到拉環裏,隻要我微微一用勁,就能讓掌心雷嗤嗤冒煙,之後就會有轟的一聲響。


    我故意盯著掌心雷,拿出悍匪該有的樣子,狂笑起來。


    小痞子他們當然也都認識這種東西,一瞬間臉色都不怎麽好看。我故意又誇大著說,“這掌心雷是改裝貨,裏麵加了鋼珠,一旦引爆,這一屋子的人,不死也是個重殘,而且你們都忘了麽?我哥倆能搶運鈔車,當然精通於爆破了。”


    小痞子他們聽的直愣。我喝了一句,讓他們把刀都丟到地上。


    胡子這期間也配合我,吼了兩嗓子,尤其對準剛才踹他的那個小子,也回踢了一腳,算是把這場子找回來了。


    金蟾和小肥原本站在外圍,他倆或許都覺得,這位置有逃出去的可能吧。他倆腿上有點小動作,身子也微微調整,衝著屋門的方向。


    我發現得早,在他們剛有小動作時,我就意識到了。


    我的掌心雷用來震懾小痞子這些人,沒法子再發威了,但胡子褲襠裏還有另一個。


    我就提醒胡子一嘴。胡子一邊大步往金蟾和小肥那裏走,一邊解褲帶。


    金蟾冷不丁不知道胡子掏褲襠要幹啥,尤其這舉動也讓他誤會了,他連連說,“你、你、你別亂來啊?”


    胡子不理金蟾,等拿出掌心雷後,他一下湊到金蟾的旁邊,使勁捏著他的嘴巴。


    金蟾想掙紮,問題是這是個殘疾老人,力氣沒胡子大。最後胡子把這掌心雷完全的塞到金蟾嘴裏,也把保險蓋打開了,那拉環就當啷在金蟾的嘴邊,任誰一拉環,金蟾的腦袋就能被炸得四分五裂。


    當然了,我看到這一幕後,也有些同情金蟾,因為胡子那顆掌心雷上,還掛著一撮彎彎曲曲的毛,估計是從他身上帶下來的。而這毛,現在也掛在了金蟾的嘴邊,金蟾稍微往下一瞥,也能看到它,打心裏一定也是惡心壞了。


    我和胡子又把這些人依次綁了,金蟾和小肥對我們沒用,就把他倆安排到角落裏了,其他人,我讓他們並排蹲在我和胡子麵前。


    胡子本來想讓小痞子他們跪著的,但我覺得,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們也別太羞辱這些人了,就把跪改成蹲了,而且我和胡子也把掌心雷又收了起來。


    剛剛小痞子還用刀身拍我來著,現在我雙倍還給他,左右手各拿一把砍刀,左右開弓的拍著他腦門,喝問道,“你剛剛不是很牛逼麽?啊?現在還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小痞子這人,挺滑頭的,現在嘿嘿陪著笑,一點不在乎腦門紅了,反倒哥長哥短的叫著我。


    我主要想見見他們提到的鄧爺,也就是這幫人的老大。我就又問他,“那個姓鄧的在哪呢?你打電話,把他叫來。”


    小痞子愣愣的看著我,其他幾個同夥,也拿出一副怪怪的表情,其中一個隨後又流露出鄙視的樣子。


    胡子指著這小子說,“怎麽著?你認為我哥倆怕那個姓鄧的不成?難道那姓鄧的是哪吒,有三頭六臂?”胡子又拍了拍後腰強調,“老子這掌心雷隨意準備著,他再橫,抗得過雷麽?”


    小痞子這些人沒接話,但突然間,屋門外響起一個聲音,“兩位果然厲害,不愧剛剛做了一筆大買賣!”


    我和胡子都抬頭看去,小痞子聽到這聲後,喜出望外,還掙紮的想站起來。我窩了他一腳,讓他反倒撲通一聲坐到地上。


    這時有個人一閃身,走到屋裏來。


    我打量著他。這人西裝革領,長得還很秀氣,我想到當下流行的一個詞,高富帥!我也覺得用高富帥形容他,並不為過。


    這人手裏還拿著一個魔方。這魔方看著不一般,尤其烏光嶄亮的,估計是啥貴金屬做出來的。


    他並不怕我和胡子,一步步往裏走。我喝了句,讓他停下來,又問他,“你就是那個鄧爺?”


    高富帥搖搖頭說,“我怎麽配?我隻是鄧爺的手下,也是江州這幫弟兄的小頭頭,叫方皓鈺,你們叫我阿鈺就行了。”


    隨後不等我和胡子再問啥,他又看著小痞子這些人,臉色一變,罵道,“你們這幫不爭氣的東西,剛剛老蟾打電話讓你們過來,我告訴過你們,好好跟這兩位談談,而實際上呢?看你們辦的這些破幾把事!”


    他往前快走幾步,來到這些人麵前後,掄起巴掌,啪啪的抽起來。每個人都有份。而且別看他剛才還文文雅雅的,現在卻一身的凶氣。


    連我都感受到了他的氣場,知道這人不好惹,另外說不好為啥,他動怒之下,隱隱讓我覺得,這人身上有股子邪性勁兒。


    小痞子他們都不敢吱聲,尤其小痞子嘴角還直往外溢血。


    方皓鈺讓這幫不著調的貨也都去牆角,跟金蟾湊到一起。我心說老子本來正訓這幫兔崽子呢,他這一句話,把我放在眼裏了麽?


    胡子這時也臉一沉,我倆冷冷看著方皓鈺。


    等方皓鈺麵衝我們後,他表情變得很快,又笑嗬嗬起來,指了指那老板台說,“兩位兄弟,咱們坐到那裏聊一聊如何?”


    胡子哼一聲,把掌心雷又拿了出來,也大有不配合的架勢。


    而我想著任務,倒是點點頭,接受了方皓鈺的邀請。


    我們仨各找一把椅子,圍著老板台坐好,其實我和胡子是實打實坐在椅子上,方皓鈺習慣挺怪,直接蹲在椅子上。


    胡子把掌心雷放在老板台上,這倒是無形中給方皓鈺施壓了。但方皓鈺拿出不在乎的架勢,悶頭掰起魔方來。


    我發現這人智商真高,光憑掰個魔方就看出來。


    他幾乎不怎麽想,嗖嗖的動著手指,uu看書 wwkansh.co 也就半分鍾吧,原本循序錯亂的魔方的六個麵,竟被他還原了。


    方皓鈺也把魔方放在老板台上,拿出敬意,對著魔方微微的拜一拜。


    我和胡子也不是看他掰魔方來的,我催促的喂了一聲。


    方皓鈺把目光又放在我和胡子身上,他問我倆,“兩位竟不知道鄧爺的大名?”


    胡子一擺手,說全國姓鄧的多了去了,誰知道你指的是哪個?


    方皓鈺說,“鄧爺全名叫鄧武斌,兩位既然是出來混的,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呢?”


    我還是覺得陌生,但胡子既詫異又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說想起來了。我看著胡子,胡子跟我解釋說,“這鄧武斌是個大賊,專門搞車子的,也經常流竄到好幾個省市作案,盤子做的倒是挺大。僅此而已。”


    方皓鈺聽胡子說完後,直嘖嘖稱奇。胡子臉一沉,反問,“難道老子說的不對麽?”


    方皓鈺搖搖頭回答,“兄弟你說的這些,錯倒是沒錯,但這是十二年前鄧爺做的事了,當時他從空軍部隊退役沒多久,前後花了二十餘萬,學會了配製鎖具和撬開各種車門的高精技術,才跟幾個死黨一起做起這個買賣,並跨越多省,形成了盜銷一條龍網絡。之後鄧爺覺得,偷不如搶來的痛快,他又改行專攻搶劫,自行研發和改裝槍械,自製消聲器等等,也發展了不少手下。如今鄧爺的場子,幾乎遍及全國,也被同行稱為匪王。”


    說到這,方皓鈺拿出疑惑樣,又問我倆,“你們隻知道十二年前鄧爺的事跡,怎麽會這樣?這十二年間,兩位不在國內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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