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像真正上演逃亡戲一般向著光亮的地方奔去,當她從牆壁上按下感應門的開關時,門就被打開了,在那一刻,她覺得自己逃出生天了。


    接著她就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繼續向前跑了幾步,直到到了醫院門口的那片空地上時才停下來緩了緩氣息。


    外麵的空氣撲麵而來,談不上清新,但至少沒有了醫院裏的藥品味和藥水味。她氣喘籲籲的回頭看著醫院的那扇大門,門已經緩緩地又關上了,在那裏麵,並沒有出現劉叔的身影,於是她鬆了一口氣,看來劉叔並沒有緊跟著自己。


    緩了緩自己緊張的心情之後,她就抬頭看了看四周,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正常,可唯獨從保安室裏散發出來的一道不明光束讓筱萊吃驚。


    “那是什麽?”她嘀咕起來,看著那道轉瞬即逝的光束,筱萊拚命地眨了眨自己的雙眼,她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產生的幻覺,眨眼後那道光束也消失殆盡了,那真的是自己的幻覺嗎?筱萊看著那黑漆漆的地方,心裏一陣狐疑。


    或許真的是自己眼花了吧,她覺得自己是過於緊張了,所以才會變得如此敏感,草木皆兵。現在她必須離開這個地方了,已經過了午夜時分的醫院門口,冷靜的多少有些詭異,她知道這是心理作用,是恐懼的心理在作祟,不過自己鬥膽跟蹤劉叔一事現在想來也真是破了她以往生活中中規中矩的慣例。


    看著右邊的那條路,雖然有路燈的照射,但兩旁綠化帶的地方樹影婆娑,詭異未知,天知道在那種地方會不會突然竄出嚇人的東西來。不管怎麽樣,要回t公寓她就必須從那裏經過。


    筱萊又壯著膽子硬著頭皮向前走著,她必須走過腳下這條路後才能到達紅綠燈處,再經過紅綠燈到對麵的馬路上,那才是回t公寓的路。


    馬路上穿行的車輛不知道為什麽變少了,這讓筱萊感到更加的不安起來,她抱著自己的雙臂快速的走過了那一條條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上,期間的每一次駐足和轉身她都會忐忑不安的看看四周,就怕突然會出現如劉叔一樣會讓人畏懼的人,跟蹤著自己。


    不過她的擔心看來是多餘的,當她走過了紅綠燈時也沒有見到誰會跟著她。


    沿著腳下這條路一直走,快速行走的話隻要十分鍾她就能回到t公寓了,但這時候她又想起了一件事,那便是回t公寓必須經過的那棟建築物——南國旅館。


    想起南國旅館她就會想起自己莫名其妙漂浮在旅館浴缸裏的一幕,當然還會想起那位私生活不檢點的旅館經理以及很大可能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黎黏黏。


    行走的時候她的身子向前傾著,一副想瞬間就能回到自己宿舍裏的心急狀態。像今晚在黑夜裏如此清醒行事而且還是孤身一人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的勇氣,但現在她體會到了自己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大,說到底還是輸在了人之常情上。


    她也會害怕,也會著急,也會恐慌,她就是一個正常人,誰說她是不祥之人。筱萊越想起這些就覺得越生氣,越生氣注意力便沒有放在害怕周圍環境上了,這倒幫助了她度過了這漫長的十分鍾。


    回到要拐進t公寓的那條岔路口時,筱萊第一眼便望向了旁邊的那棟樓,她繼續走著,視線並沒有離開過那棟樓。樓上的燈幾乎都關閉了,看來南國旅館裏的客人都已經入睡了。筱萊把視線移了下來,看到了一樓的大廳,那裏金碧輝煌的景象還是和以前一樣,守在門邊的保安看起來有些疲倦,他似乎就快要睡著了,不一會兒,他就離開了。再看看前台,值夜班的已經不再是之前服務過筱萊的那位前台人員了。


    這個時間點在旅館的大廳裏應該不可能再出現那位旅館經理了,筱萊心裏想著,正準備移開視線向t公寓走去時,往前沒走幾步卻發現了在旅館一側正在拉拉扯扯的人影。


    本以為是情侶之間鬧矛盾,但是看著那二人的身影,筱萊的瞳孔突然放大,她知道那個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旅館經理。


    筱萊猛然又將視線直直的看了過去,隨即還為自己找了一個相對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她又當起了窺探者,在黑暗的地方貓著自己的身體,偷偷的看著正在拉扯的二人。


    “怎麽會是他們?”筱萊的心裏一驚,男人是旅館經理,而女人是飯堂餐具回收窗口的那位阿姨,也就是曾經跟蹤過自己到郊區孤兒院的那個女人!


    他們是什麽關係,這二人之間又會有什麽瓜葛?筱萊想不明白,唯有繼續盯著他們,才能一探究竟。


    旅館經理和飯堂阿姨站著的地方正好是旅館的一側,那裏有一盞路燈,可以讓距離他們不遠的筱萊清楚的看到二人的動作和神態。


    旅館經理看起來一臉憤懣,他不停的指責著站在他麵前的那位飯堂阿姨,而飯堂阿姨先是低著頭,完全沒有反駁,之後又抬頭欲言又止。最後旅館經理怒罵道:“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大姐!”


    大姐?筱萊聽到這樣的詞語後心裏震驚了一下,他們竟然是姐弟!


    “阿虔,你聽我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請你看在我們是親人一場的份上,就原諒我吧,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了,才會……才會拋棄你。”飯堂阿姨說到這裏就忍不住掩嘴哭泣,看樣子已是講到了傷心處。


    “那你現在還來找我做什麽?這些年我是生是死你有關心過嗎?你倒好,跟別的男人好上了就完全不記得還有我這個弟弟了!”


    “不是這樣的……”飯堂阿姨看起來很痛苦,她似乎有難以說出口的苦衷,但看著旅館經理一臉冷漠後,她就把想說的話都咽回到了肚子裏,然後又看了看旅館經理,這才佝僂著身軀無奈的離開。


    當旅館阿姨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身後站著的旅館經理似乎動容了,他伸手似要挽留她,但他終究沒有再說出一個字,停在空中的手最後也垂了下去,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旅館阿姨離開了。


    一場求原諒的告白看來最終是以失敗告終了,飯堂阿姨離開後,旅館經理懊惱的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以當發泄,然後他就驅車離開了南國旅館,而那位飯堂阿姨早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筱萊慢慢的回到路邊,周圍又恢複了平靜,沒想到今晚會有如此多的收獲,飯堂阿姨和劉叔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而旅館經理又和飯堂阿姨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沒想到一切簡單的表象下竟然隱藏著如此多的複雜。


    她呼了一口氣,繼續往t公寓走去。


    回到419宿舍後,為了不打擾到其他舍友的休息,筱萊悄悄的換上睡衣後就躺到了床上,這時候她才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下時間,手機屏幕上竟然顯示著2:00,她真沒想到已經這麽晚了,一直以為剛過午夜12:00,難怪一路上回來的時候馬路上除了急馳而過的出租車外,其它車輛已經屈指可數了。


    筱萊有些難以置信的把手機放到了一旁,她開始思考著旅館經理、飯堂阿姨和劉叔之間的關係,今天晚上的第一個收獲便是自己已經知道了醫院禁區裏到底有何玄機了,那裏無疑是劉叔的一個秘室,而那些狐狸肉是從哪裏來的呢?第二個收獲就是剛才發現的一幕了,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次意外的發現讓她知道了那三人之間密不可分的關係。


    醫院禁區裏藏著的狐狸肉讓筱萊突然想起了在南國旅館發生過的血腥狐狸一事,那些被開膛破肚的狐狸最終不知去向,難道是劉叔……


    想到這裏,筱萊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她不願意繼續往下想,那一幕實在是太惡心,會令她作嘔,即使是幹嘔,她也不希望在這三更半夜的時候又犯,畢竟另外兩張床上還躺著兩個熟睡的人。


    房間裏很黑暗,她的眼睛盯著上鋪的床板,這好像已經成了她的習慣性動作,在她思考的時候,眼睛總會盯著虛無的床板,也許就是因為虛無,所以才會心靜,腦子裏才會清晰,她的思緒才會更容易理清。


    不過這一晚的收獲要一時間就能理清是不太可能了,筱萊能異想天開地去想那三人之間的關係,但一切都得有事實依據,她還沒有到不分青紅皂白的地步。


    深夜兩點之後,她終於抵抗不了身體的疲憊,在身體不停的發出疲倦信息時,她的眼睛就慢慢的閉上了……


    到了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鍾了。


    今天是周末,宿舍裏一如往常,隻剩下筱萊從床上爬起來,分不清楚左右的搖晃著身子進了洗手間,今天淩晨回來的時候她沒有洗澡就睡了,於是現在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她就是打開熱水器給自己洗一個熱水澡。


    在蓮蓬頭下,水流衝洗著她的全身,她用力的搓著自己的臉頰,夜裏因為把心思都放在了思考上,她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臉上還殘留著劉叔留下來的狐狸血液,回想起來,那股血腥味就油然而生。


    “真惡心!”她有些憤怒的睜開了眼睛,自言自語道,此時的雙手還是在不停的搓著臉頰,直到把臉頰搓到發燙了才罷手。


    這個澡她洗了很長時間,像是要把身上沾上的惡臭氣息都給衝洗幹淨,雖然洗了好幾遍身子,但她總覺得沒有洗幹淨,當全身的肌膚都發紅時,她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痛感時,這才放棄了繼續衝洗的念頭。


    圍上浴巾走出了浴室之後她就又躺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半了,她的肚子“咕咕”亂叫起來,無奈之下,她隻能拿出手機給自己訂了一份外賣。


    等外賣送上門的期間,宿舍門外響起了一陣笑聲,接著還能聽到交談的聲音。筱萊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很熟悉那個聲音,是淩美緹的聲音,筱萊能聽出來,她正和別人在交談,不一會兒,那聲音就越來越小了,消失在了樓道口的方向,於是筱萊判斷,淩美緹是和別人一同出去度周末了。


    她的心裏泛起了一陣失落感,以前周末,淩美緹約的人必定是自己,可現在……她已經有了“新歡”,不過筱萊歎了一聲後就又躺了下去,她把手枕在腦袋下,聽到剛才淩美緹的笑聲,就知道她和別人交談得很愉快,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必再失落了。


    十幾分鍾過後,外賣就送了進來,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吃著那份並不美味的食物,才剛吃幾口,她就放下了筷子,之後便把那份外賣扔到了外麵走廊裏的大垃圾桶裏。回到自己的宿舍後,她忽然覺得心中空虛,連一個電話和一條短信都沒有,她的世界安靜的出奇,百無聊賴的生活估計也就莫過於此了。


    越是這樣,就越讓她覺得不適應。如果在過往,她不會有這種落寞之感,而現在,是因為心裏的某個地方被人掏空了一塊,所以她開始變得不習慣了,也開始害怕這種一個人待著的感覺了。


    終於,她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漫無目的的切換著各個頻道,眼睛雖然盯著電視機的屏幕,心卻早就和剛才的那陣笑聲一樣,飛走了。


    如果沒有和淩美緹絕交,今天她應該又會拉著自己去外麵吃美食了吧!筱萊回憶起了自己和淩美緹過往的美好,臉上就不由自主的出現了笑容。


    電視機裏播放著無法引起她觀看欲望的韓劇,已經許久沒有看過恐怖驚悚類或諜戰類型的片子了,這一刻她倒希望能在電視機裏看到這樣的影視劇,但把所有的頻道都切換之後,都沒有發現自己喜好的那一口,也許正如淩美緹曾經對她說過的那樣,像她這麽重口味的人,已經破了常人觀看影視劇的觀念,估計連電視台都無奈。


    她把電視機關閉後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閉上眼睛,這一天打發時間最好的方式還是睡覺。


    淩美緹帶著自己的舍友離開了t公寓,她們消遣的方式自然是外麵花花世界裏的吃喝玩樂,她們玩得很盡興,淩美緹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看來身邊換了一個人之後她還是有辦法讓自己過得很開心。


    “你怎麽不約筱萊了?”與淩美緹同行的人是她的那位護士舍友。今天這位護士調休,於是才得以在周末與淩美緹一同休息。她一臉不解的看著淩美緹問道,嘴巴裏還嚼著剛剛買的一串冰糖葫蘆。


    淩美緹也在津津有味的吃著冰糖葫蘆,她滿不在乎道:“我為什麽一定非要約她出來不可啊!”


    護士不懷好意的笑道:“醫院裏那些人在傳的……不會是真的吧?”說著她的眼睛就不安分地瞟到了淩美緹的胸前。


    淩美緹心領神會,但此時的她更加不屑道:“切!你還真以為我和她之間是這個啊?”她一邊說一邊把兩隻拇指靠在一起。


    護士狐疑道:“難道不是嗎?傳言是空穴來風?”


    “愛信不信!”淩美緹一臉無謂的說道,“我看空穴裏的風就是你刮的吧?”


    “怎麽可能會是我呢!”護士趕緊撇清了自己,接著又生疑道:“可你們如果真沒事,為什麽現在互不搭理呢?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淩美緹吃完了最後一顆冰糖葫蘆後敲了敲了護士的肩膀道:“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嗎?在我眼裏你可不是這樣八卦的人啊,千萬別被流言影響了你的判斷能力,我可愛聰明的護士姐姐!”


    護士撇嘴道:“好吧,既然當事人都覺得無所謂,我瞎操什麽心啊?”


    “你不是瞎操心,是瞎猜、瞎想、瞎說!”淩美緹繼續向街道前麵走著,負手道。


    “好好好,不討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今天是我難得的休息日,別影響了我繼續和你逛街的美好心情。”


    “明明就是有些人要自尋煩惱。”淩美緹意有所指道。


    護士敗下陣來,隻好不服氣的白了淩美緹一眼,接著她們就都不再提此事,而是專心繼續逛街了。


    筱萊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個下午,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宿舍裏映著黃昏特有的光線,昏暗而朦朧。


    她從床上坐起來時便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她搖了搖頭,身體上又感到了一種不尋常的熱度,讓她變得難受起來。此時她咽了咽口水,嘴巴裏還泛起了苦澀的味道,幹涸的喉嚨裏隨即便發出了難忍的呻吟聲。當她的手摸到額頭上時,那燙手的溫度從手心裏傳來,讓她意識到自己發燒了。


    連眼皮也無力完全打開的狀態下,她還強忍著自己身體上的不適,走到電視機旁邊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喝下那杯水後她立刻就咳嗽起來,接著從嘴巴裏噴吐出了最後一口水,再後來從嘴巴裏吐出來的液體的顏色就變成了鮮紅。


    她看著地板上的點點血跡,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咳血。


    不一會兒,她的身體就開始顫抖,接著是四肢無力,她隻能扶靠在桌子邊沿,但體力上的不支讓她很快就倒坐在了椅子上。


    咳嗽仍舊沒有停止,她感覺到自己此刻的狀態就像是胃裏被灌進了毒藥,它在侵蝕著自己的血脈和經絡,像要把身體裏所有的筋骨都拆斷……這種如武俠小說裏才會出現的挫骨揚灰之痛再次讓她大汗淋漓,麵如土色。


    她終於坐不穩了,從椅子上摔到了地板上,地板的冰涼感滲入她的肌膚裏,但比起身體的疼痛來說,杯水車薪,顯然這種冰涼起不到鎮定的作用。她蜷縮在地上,嘴巴已經不再咳嗽,地板上血跡斑斑,她全身都沾上了自己的鮮血,但她卻不覺得那些鮮血是屬於自己,即使在痛不欲生中她還是排斥著那些血液。


    “啊……”她哭嚎起來,雙手又開始捂在了肚子上,像是自己的腸子在被一股力量無情的往身體外麵拉扯,她除了咬牙痛苦的嚎叫之外,別無它法。


    宿舍裏回蕩著她低沉的聲音,縱然生不如死,她還是咬牙沒有發出駭人的叫聲,或許是習慣了孤獨,所以在這種近乎生死攸關的情況下她還是不想驚擾到別的宿舍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隻覺得眼前變得越來越黑暗,這時候她的肚子已經不再疼痛了,身體也好了許多,四肢開始恢複了力氣,不再顫抖了。


    她從地板上掙紮著站了起來,看著黑暗的房間,黃昏已經結束,夜幕降臨,包裹了這座城市。她把宿舍裏的燈打開了之後,看著地板上被自己剛才打滾後擦拭過的血跡,隻覺得彷徨。


    很快,她就從陽台上找來拖把,接著又在地板上灑了一些水,然後開始把自己咳嗽出來的血跡都清潔幹淨。她的速度很快,快到讓她忽略了自己的身體已經安然無恙,而身體的溫度也已經恢複了正常。此刻她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點將宿舍打掃幹淨,她不希望在阿雅姐或黃製蓮回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切,那樣會把她們嚇壞的,而筱萊更不想去解釋這一切,因為無從說起,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把宿舍都整理幹淨之後,她就換上了衣服,帶上手機和包之後離開了宿舍。


    她出行的目標很明確,走到了馬路邊的站台旁時,她就坐上了去附近綜合醫院的公共汽車。坐在公共汽車上,她整個人都心緒不寧,接下來會聽到醫生的什麽樣的話呢?她不得而知。uu看書 .uukashu.cm


    到了醫院後,她開始給自己掛號,然後按部就班的接受著身體上的各項檢查。


    等待結果的過程對任何一個患者來說都是一個極其漫長且煎熬的過程。筱萊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正常人,是一個身體健康的人,但是在她的身上總會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來這裏做檢查也是抱著一絲能檢查出蛛絲馬跡的心態來的,因為她還是把相信科學放到了第一位。


    坐在等候區裏,當護士叫到了她的名字時,她的心怦怦亂跳起來。


    “到那邊的窗口去取報告。”護士對她說了一聲後就轉身離開了。


    筱萊“哦”了一聲,就奔著取報告的地方而去,當她把報告拿在手裏的時候,第一時間還是希望自己生病了,可是當醫生告訴她她的身體很健康,各項指標都正常,沒有任何問題時,她絕望的癱坐到了椅子上。


    周圍坐著等待檢驗或者排隊看病的人在筱萊的身邊來來去去,但是筱萊像被隔離了一般,她感覺不到別人的存在,腦子裏一直回蕩著醫生對她說的話,她很健康!開什麽玩笑?她的身體本應該出現毛病,為什麽檢查結果還是顯示自己沒有任何的病態特征呢?


    “會不會搞錯了?”這是她當時反問醫生的話,而醫生對她的回答是:“這就奇怪了,我都和你講了很多遍了,你的身體一點毛病都沒有,難道你還希望自己有病不成?”最後連醫生都開始厭煩她了,在筱萊不依不饒中醫生最後無奈的撂給她一句:“如果你真有病,那也應該是這兒有病,得去看精神科,而不是來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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