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萊微微的笑了笑,淩美緹隻是在故作堅強,這一點筱萊一眼就看穿了,她是何等膽小的人,卻在筱萊麵前強顏歡笑,這讓筱萊的心裏一陣心疼。


    淩美緹的行為無疑讓筱萊擔憂,一方麵她希望淩美緹能在陰影裏走出來;另一方麵又覺得短時間內這樣要求淩美緹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她不想看到淩美緹受到任何的傷害,卻不知道該用什麽方法去幫助她變得更強大。


    她們肩並肩向前走著,這樣的感覺本來很美好,不過此時二人都沒有心思來體會這些。她們在過紅綠燈處遇到了劉叔,劉叔的手裏拿著一大串鑰匙,看樣子,他是要到t公寓去。他手上拿著的那一大串鑰匙在他行走的時候發出聲響,引來路人的注意。筱萊知道,那是t公寓四樓所有宿舍的備用鑰匙。


    淩美緹見到他就禮貌的對他打了一聲招呼:“早啊劉叔,你這是要去t公寓?”說著淩美緹的眼睛就瞥到了劉叔手裏的那些鑰匙上。


    劉叔淡淡的回答:“嗯,對的。”說完他的眼神就落在了站在淩美緹旁邊的筱萊身上,他上下審視著筱萊,眼神還是敵對,一看到筱萊的麵容,他就仿佛是見到了怪物,眉頭上會情不自禁地蹙起。


    “又是哪間宿舍出問題了?”淩美緹理所當然的問道。以前宿舍裏的水電隻要出了問題,住在裏麵的人第一個找的肯定是劉叔。


    劉叔這才將視線移回到淩美緹的身上,他看起來不太願意搭理淩美緹,但最終還是皮笑肉不笑道:“407!”


    407?那不是自己的宿舍嗎?淩美緹突然就想到了黎黏黏的床鋪,於是她有些著急的問道:“你是要去處理黎黏黏的私人物品嗎?”這時淩美緹才發覺在劉叔的手裏還有一隻疊成方塊的袋子,看樣子他就是去處理黎黏黏床鋪一事的。


    劉叔點了點頭,淡漠道:“醫院總不能讓床鋪一直空著,該合理利用起來。”或許他是看出了淩美緹的臉色變得難看,於是接著又說道:“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說完他就離開了,向著t公寓的方向走去。


    從頭到尾,筱萊都一言未發。她看著劉叔那一瘸一拐的背影,然後才轉身對淩美緹說道:“走吧。”這時候人行道上已經亮起了綠燈。


    淩美緹的心情跌到了穀底,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發生了,就像筱萊說的那樣,一切都來得如此迅速。她忽然覺得世間的人情冷暖讓人心寒,其實工作了幾年,她也不是不知道何為世態炎涼,可真正經曆和體會後才深有感觸。


    “怎麽能這樣呢?”淩美緹喃喃自語道,顯然不願意麵對這樣的事實。她的臉色很難看,像是在失望和失落的邊緣徘徊著。


    看淩美緹心不在焉的狀態,筱萊隻好牽著她的胳膊走過了人行道。筱萊知道她在為黎黏黏的事情感到難過,更為人走茶涼而感到心冷,但是這一切在筱萊的心裏早已經塵埃落定。


    她們到了醫院的七樓,剛走出樓道口,二人迎頭就和人事小露碰了個正著。小露拉著淩美緹滿臉堆笑道:“親愛的,今天會安排一個新員工到你的宿舍裏去住,你晚上下班了帶她回去一下唄。”


    “哦。”淩美緹精神渙散的應了一聲,然後就一個人先進了辦公室。


    小露挑了挑眉看著旁邊的筱萊小聲問道:“她怎麽了?”


    筱萊微笑著說道:“沒什麽,應該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吧!”


    “哦。”小露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看著淩美緹的背影,不一會兒她的臉上就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對筱萊說道:“你們倆關係這麽好,肯定知道她為什麽這樣吧!”小露一副打聽八卦的模樣看著筱萊。


    筱萊有些訝意的看了她一眼,雖然想到了小露想打聽的是什麽東西,但自己還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見筱萊一副難為情的樣子,沒想到小露竟然自以為是道:“算了,你不想說我也知道,她經常相親失敗不是嗎?再告訴你一個小道消息,你肯定還不知道,現在醫院裏都開始有人在傳你們倆的事了呢。”


    “什麽事?”筱萊定定的問道。


    小露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沒有人偷聽才貼耳過去小聲說道:“有人說你們倆是這個。”說著她就比劃了一下手指,筱萊一看那動作,明顯是在表達“lesbian(女同性戀者)”的意思,她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怒斥道:“無中生有!”說完筱萊就徑直向著辦公室走去,留下一臉疑惑的小露還站在原地。


    “誒,別生我的氣嘛!我也是聽別人講的,可不是我說的!”小露朝著筱萊的背影喊道,然後又嘟著嘴巴自言自語道:“不是就不是咯,幹嘛反應這麽大?再說了是又怎麽樣,誰規定這家醫院不能出現lesbian了!”嘀咕完後她才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劉叔到了t公寓四樓,他走過了419宿舍的門口,徑直到了407宿舍。鑰匙碰在一起的聲音回蕩在走廊裏,清脆且有些刺耳。他在那一大串的鑰匙中找到了407的備用鑰匙,當把鑰匙插入鎖孔的時候,他的手停了一下,仿佛是覺得在門的背後有一個人在。


    這種感覺很嚇人,不過劉叔沒有太在意,他還是繼續扭動著鑰匙,轉動著鎖孔。


    當門被緩緩的打開之後,從門縫裏湧出來一股特別的涼氣,那股涼氣帶有些陰冷,像是黑夜裏的陰風陣陣。劉叔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房間裏的一切動靜,不過裏麵並沒有他在開門時想象的那樣會有人站在門後麵。宿舍裏很安靜,空氣中充斥著女性用品的味道:香水、化妝品、護發用品和衣物的味道。


    劉叔在來t公寓之前就已經在人事專員小露那裏了解到了黎黏黏所在的宿舍和床位,現在走進這間宿舍,他首先就尋找著黎黏黏的床位。


    看著黎黏黏床鋪上的東西,劉叔的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他那隻粗糙的手毫不猶豫的就把床墊掀了起來,騰飛的空氣中夾雜著床墊下的灰塵被吸起了肺葉裏。劉叔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但這些灰塵沒有阻止到他的行為,接著他就用力把剩下的那一半床墊給扯到了地上,床板瞬間暴露在眼前,不過奇怪的是,在床板上竟然寫著一串歪歪扭扭的紅顏色的數字。


    劉叔歪著腦袋看了看,嘴巴隨即念出了聲:2472。他皺了皺眉頭,並不能理解這串數字有何特殊意義,估計是製作床板的人隨手寫上去用來作記號的吧,為了防止在安裝床板的時候不亂了順序吧!劉叔這樣想著,於是也就沒將這串數字放在心上了。


    他把扯到了地上的那床墊折疊了起來,還有被單和枕頭套,然後將它們裝進了自己事先帶來的袋子裏。這些床上用品都是由醫院統一配備的,劉叔負責把它們回收至醫院倉庫裏,再送至加工廠裏,進行二次加工後它們又會以全新的麵貌出現在醫院的倉庫裏,再派發給新員工。


    在打包黎黏黏的床上用品時,劉叔都沒有再去看一眼床板上的那幾個數字,直到把所有東西打包完成後,他才拉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了煙盒,點燃了一隻煙,悠悠的抽了起來。


    宿舍裏一片寧靜,隻有他坐在那裏吞雲吐霧,手指上夾著的那根煙抽掉了一大半之後他就把它扔到了地上並踩滅了它。在不經意間的一瞥中,他留意到了床板上的異常,剛剛還在的那串數字現在竟然不見了!


    劉叔站了起來,向著床位靠近,他想近一步去確定自己是否看錯了,但是床板上真的幹幹淨淨沒有留下任何的數字。怎麽會這樣?難道自己剛才眼花了嗎?他的心裏泛起了一陣嘀咕。


    明明是有一串數字寫在床板上的,為什麽現在卻不見了?


    劉叔想到了什麽,於是又將袋子裏已經打包好了的床墊倒了出來,他翻騰著那床墊子,看著床墊子的背麵,可什麽也沒有,並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在上麵印有數字,連模糊的影子都沒有。


    劉叔變得更加驚訝起來,他開始環視著房間裏的四周,不注意還好,現在一看,卻覺得處處都透著怪異。人在一提心吊膽的時候就容易連自己的腳步聲都會嚇著自己。


    他進了浴室,推開虛掩著的門,裏麵除了幾隻桶和洗漱用品外,什麽也沒有。再回到房間裏,就是一大堆女性的衣服和化妝品,還有她們的行李箱。這樣看來,這裏的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可自己為什麽會看到那串會消失的數字?劉叔百思不得其解,看來是幻覺。他唯一能說服自己的理由就是這個。


    現在是上午十點,他還是一個人坐在407宿舍裏,靜靜的看著再正常不過的一切。他在等待,等待著下一個奇怪的現象出現,不過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了,都沒有料想中的事情發生,他有些失望的歎息了一聲,正準備離開,宿舍裏的電視卻莫名其妙的打開了。


    電視屏幕裏播放著的並不是清晰的畫麵,而是一大片雪花。劉叔看了看桌子上的遙控器,原來是自己不小心壓到了開關,所以電視機才被打開了。可是明明每個月都有繳費的數字電視,現在看到的畫麵竟然隻有雪花。這讓劉叔有些懷疑,難道有線電視公司收了錢卻對信號的好差不管不顧?如果真是這樣,407宿舍住著的人應該會來向自己反應才對,但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收到任何人的反饋。


    劉叔走近電視機前,他伸手拍了拍電視機,雪花還是一樣大得看不到畫麵。


    當他準備用遙控器關閉電視機的時候,沒想到屏幕上竟然出現了清晰的畫麵,那畫麵有些詭異,看起來像是在一條黑暗的長滿雜草的道路上,那條路的盡頭透著一抹幽藍的光,有一個人正走在那條路上,路的兩邊還堆積著森森白骨。在路的盡頭,像是飄著兩個人,她們的長發和衣服隨風而動,看起來非常像是恐怖片裏的情節。


    劉叔按了按遙控器上的數字鍵,沒想到電視機沒有任何反應,裏麵的畫麵繼續播放著,就像是不再受遙控器控製了,它在自動播放。


    劉叔又看了看遙控器,他把遙控器的後蓋打開,裏麵的電池看起來還是新的,在他按下遙控器上的數字鍵時,遙控器上的指示燈明顯閃了,這說明遙控器裏的電池是有電的,而遙控器也是能正常工作的,可電視機為什麽不受控製了?


    劉叔把電視機周邊都檢查了一遍,可仍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就在這時,他發現電視機裏播放著的畫麵裏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認識的女子——筱萊。


    她怎麽會在畫麵裏?又一個疑問在劉叔的腦子裏炸開,接二連三讓人不可思議的畫麵隨之呈現,劉叔已經不再去尋找電視機為什麽會自動播放這樣的畫麵的原因了,而是盯著屏幕目不轉睛的看著。


    下一秒,筱萊身上的肉竟然一塊塊往地上掉,血淋淋的畫麵連劉叔都看得目瞪口呆,就在這時,畫麵消失了!電視機又恢複了雪花狀態。


    劉叔的汗毛在不知不覺中豎了起來,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著一片雪花的屏幕不禁咽了咽口水,雙眼瞪得大大的,這簡直太詭異了!他開始在電視機周邊尋找著一切可疑的東西,想看看播放片子的設備到底藏在哪裏。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可以播放片源的設備,除了那台電視機之外,沒有一個與之相連的附帶設備。


    他的眉心早已經皺成了“川”字,連地下之城的兩具女屍都嚇不到的劉叔此刻卻隱隱覺得後背發涼,這一切都太詭異了!他應該離開這裏!這是他在心裏對自己的警告。於是,他開始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這間可怕的宿舍。


    從人事部查黎黏黏住在哪一間房哪一個床位那時起,劉叔就知道筱萊住在哪間宿舍了,當時的他順理成章的就讓小露在電腦裏把登記表打開了,他除了看黎黏黏的登記信息外,也發現了筱萊的信息——她住在419宿舍的1號床(下鋪)。


    這個信息讓劉叔明白,在這間407宿舍裏不可能存在筱萊的任何東西,可電視機裏卻出現了關於筱萊的詭異的一幕。


    不容多想,劉叔背著床墊走出了407宿舍,當門被鎖上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身上輕鬆了許多。在向著走廊盡頭的方向走去時,他就想到了樓道口的那間宿舍——419宿舍。


    一步一步前行在走廊裏,旁邊沒有全封閉的擋風玻璃,圍牆隻是一米高左右的由磚頭砌成的防護欄,那其實也算是圍牆了。這棟古老的建築似乎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自己的滄桑,它已經在歲月的長河裏走過了多少個春夏秋冬,沒有人會在意;它又見證了多少來來去去到此地居住的人,還是沒有人會在意。


    劉叔背著床墊走到了前頭的那間房間門前時停下了腳步,那就是419宿舍,他的那一大串鑰匙中絕對有419宿舍的備用鑰匙,但是他的手覆在鑰匙上卻沒有想拿它出來開419宿舍的房門的打算。


    猶豫了片刻之後,劉叔就繼續邁步向前,他進了樓道口,沿著樓梯下到了一樓,在一樓的側邊有一個保安亭,坐在裏麵的保安看到劉叔後就打了一聲招呼,道:“劉叔,又來查房呢?背了這麽一大袋東西是什麽玩意啊?”


    劉叔看了他一眼後不冷不熱的應道:“床墊!”


    那位保安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隨即又戲謔道:“不是吧,床墊你也不放過?那玩意拿來幹啥?晚上捂著也當不了老婆啊!”


    劉叔沒有理會他,隻顧自己扛著袋子往前走,身後傳來那位保安的嘲笑聲。


    到了大道路口時,劉叔就向著醫院的方向而去了。


    回到了醫院,他就把打包好的床墊等床上用品都扛到了醫院的倉庫裏,之後就回到了保安室裏。


    他給自己泡了一壺茶,靜靜的品著那壺茶時,眼睛就望到了牆壁上的那幅巨大的壁畫上,在那雲霧繚繞的地方,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模一樣,那個地方又“長”出了一個新的台階,沒有人知道這七幅化零為整的壁畫的秘密,從黃陳煜被地下之城裏的凹槽冰封開始,台階就會增加一個,再到現在黎黏黏被冰封,台階又增加了一個……


    如果不出意外,還會增加第三個台階,第四個台階……


    劉叔不想自己有一天也成為其中之一,他拿著茶杯的手停在嘴唇邊,若有所思之後才繼續品著那杯茶。


    每消失一個靈魂,壁畫上的台階就會增加一個,它到底會增加多少個,那應該就代表著這周圍會死去多少個人吧!劉叔覺得自己對雲裏霧裏的事情看得越來越明朗了,但是因為明明知道結果卻無力阻止,所以他多少又變得恐慌了。


    劉叔一直想阻止筱萊,可到頭來既阻止不了筱萊的出現,也阻止不了別人的死亡,這一切,都不以他的意誌為轉移地在繼續發生著。他覺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後使把力,看能否改變局麵,畢竟,自己也允諾過華蕊,要幫助她和華家逃過此劫。


    他喝完了兩杯茶之後就回到了保安亭裏,春天已經看不到烏鴉撞牆的現象了,他最近也沒有再生吃烏鴉肉了,嘴巴裏不沾點血腥味倒讓他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到了中午,淩美緹拉著筱萊從保安亭經過,淩美緹突然間一臉惡心狀,筱萊問及原因,她隻是伸手默默的指向了保安亭裏,筱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劉叔站在玻璃窗前,手裏正拿著一隻已經去了毛的生鴿子在啃食。


    他的眼睛盯著筱萊,筱萊也從容不迫的看著他,而淩美緹已經忍不住想嘔吐,她拉著筱萊匆匆的離開那裏,直到走到了看不見保安亭的地方,淩美緹才緩了口氣道:“太惡心了!他怎麽能這樣呢?我以為我不會在意的,沒想到現在看到他吃生鴿子我也會……”還沒說完,她就又幹嘔了起來。


    筱萊拍了拍她的後背,淩美緹卻好奇道:“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已經見怪不怪了。”筱萊冷冷的回答道。


    “什麽?”淩美緹吃驚道。


    筱萊的目光看著遠處,幽幽道:“他以前生吃烏鴉的時候我又何嚐不是如此,惡心到想吐。”


    淩美緹直起了腰,她看起來好多了,“好吧,我們不要再提這事了,等會都沒胃口吃飯了。”


    她們朝著飯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淩美緹都盡力和筱萊講著開心的事情,不想因為剛才的一幕而影響了心情和食欲。


    到了飯堂,淩美緹還是點了她最喜歡吃的麻婆豆腐,u看書 ww.ukasu 而筱萊也一樣,隻點了一些青菜和一碗粥,極其清淡。


    淩美緹剛坐下,看著筱萊的餐盤子就忍不住勸告道:“我真怕你這樣吃下去會瘦成一具骷髏,可奇怪的是,你的身體到現在也沒見瘦過啊!真的很好奇你身上的能量都是從哪裏來的!”


    “我……也許我天生就屬於能量消耗得少的一類人吧!”筱萊抿嘴道。


    “怎麽可能!一個一米六的成年人,一天至少也得要一千八百大卡的熱量吧,就你吃的這些食物,夠提供那麽多熱量的嗎?如果不夠,人就一定會瘦,可也沒見你瘦呀!”淩美緹一副老專家的模樣說道。


    筱萊隻好勉強笑道:“每個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吃很多卻不會發胖,有些人不吃也不見得瘦,我可能就是其中的一個特例吧!”


    淩美緹嘟起了嘴巴,她不認可筱萊的說法,但是不想反駁筱萊,因為她知道,說得越多,筱萊到最後隻會吃得越少。


    淩美緹低頭剛吃了幾口麻婆豆腐就失去了胃口,她想到了劉叔剛才吃生鴿子的那一幕,那是多麽血腥的一幕,一回想起來,就覺得自己的嘴巴裏也泛起了一股血腥味。這時候哪怕餐盤子裏的麻婆豆腐是辣的,可那紅色的辣椒和豆腐拌在一起,竟然看起來也有那麽一種血腥的感覺。


    “你怎麽不吃了,這不是你最喜歡吃的菜嗎?”筱萊看著淩美緹問道。


    淩美緹一臉難忍道:“都怪劉叔。”


    筱萊頓時明白了原因,便把自己餐盤子裏的青菜給她夾了一些過去,“吃點青菜吧,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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