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路,筱萊的狀況好了許多,到了t公寓四樓419的宿舍門口,淩美緹還擔憂的問了一句:“你真的沒事了?”


    筱萊搖了搖頭,“沒事了。”盡管她嘴上這樣說,可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就讓人放不下心來,淩美緹又提醒她,“有事微信或qq找我,407,或者打我的電話,對了,你還沒有我的號碼呢。”說著就伸手從筱萊的口袋裏掏出了手機,並快速的在手機上輸入了自己的號碼,然後又撥通了號碼,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兩聲後她才掛斷電話,然後把她的名字存儲進了筱萊的手機裏。


    “好了。”她把手機還給筱萊時還說自己習慣於二十四小時開機,歡迎騷擾,之後便轉身離去。


    看著淩美緹蹦蹦跳跳朝著407房間而去的身影,筱萊的心裏一陣羨慕,如果自己也能這樣蹦蹦跳跳該多好。


    掏出鑰匙打開419宿舍的房門後才發現黃製蓮已經回到了宿舍,一進門黃製蓮就問道:“在門口和哪個漢子聊天呀?”


    筱萊有些吃驚,從沒想到表麵上看起來如此文藝有學問的人說出來的話會這樣糙。但轉念一想,估計是自己在這裏住了兩個月了,所以在彼此熟絡之後人與人之間就會少了該有的客套吧!


    “是同事,淩美緹,你也認識的。”筱萊放下包後坐到自己的床上,回答道。


    “哦,你們營銷團隊的美工,就是那個個子矮矮的。”黃製蓮躺在床上玩著手機,頭也沒抬道。


    雖然黃製蓮也在七樓上班,可她不屬於營銷團隊裏的一份子,她是醫務科幹事,院長助理,這家專科醫院由兩大部分人馬組成,一部分是由院長為首的專門負責治病救人和維護醫院日常工作的醫生、醫助和護士等(主內);另一部分是由章一旗為首的專門負責醫院市場定位及品牌營銷的總經理、主任、主管及普通員工等(主外)。阿雅姐是負責三四五樓治療室病患管理及護士日常管理工作的護士長,所以醫務科幹事黃製蓮和護士長阿雅姐都歸院長管,普通員工筱萊則歸章一旗部下的李主任管。


    “好無聊啊,好無聊啊!”這是黃製蓮的口頭禪,隻要下班後待在宿舍或者休息天沒有外出,她都會不知疲倦的反複說這句話,“發消息給我的男朋友,半個小時也不回我,好無聊啊,好無聊啊!”說著她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然後從床上一躍而起,突然心血來潮對筱萊說道:“不如我們去相親吧!”


    筱萊驚訝的看著她質疑道:“你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她笑著又躺了下去,“哎呀,多找幾個看看,對比對比嘛!何必在一顆樹上吊死。”這些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總是那麽的輕易。她的男朋友是一個it男,不懂得浪漫,工作和生活中除了代碼之外似乎再也沒有其它人和物能引起他的注意力的。黃製蓮對這個男朋友倒也付出了真感情,可能是因為他是她的初戀的緣故。隻是it男木訥的反應讓她覺得生活很無趣,有時候她會在宿舍裏哭上三天三夜,隻因為和it男一言不合吵了一架或冷戰數日。


    筱萊沒有接話,隻是安靜的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她盯著床板發呆,耳邊偶爾響起黃製蓮自言自語的話。


    “砰砰砰!”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筱萊,是我,開門!”


    筱萊從床上下來,打開宿舍的門之後發現淩美緹正拿著一套睡衣和沐浴用品,“我想在你這裏洗個澡。”


    “啊?”筱萊一陣茫然。


    淩美緹不顧她的疑惑,一邊往裏走一邊解釋道:“我們宿舍有個奇葩,洗澡要一個小時的,我等不了了,所以借用一下你們的浴室,沒問題吧?”說著她就進了浴室,然後探出腦袋來問道。


    “哦,沒……沒問題。”筱萊懵懂的回答。


    浴室門被關上後裏麵繼續傳來聲音,“那個人你也認識,就是你來上班的第二天她在電梯口主動向你打招呼的那個。”


    “哦,是黎黏黏吧,我也略有所聞。人如其名,像口香糖,隻要和她說過一次話,她就會每天都找機會黏著你,不管是中午去食堂吃飯還是下午下班,甩都甩不掉。”黃製蓮突然接話道,接著她又問:“話說,筱萊,她有沒有黏過你啊?”話音剛落緊接著的就是一陣滑稽的嘲笑聲,“你這麽高冷,估計她黏你幾次就自覺沒勁而退縮了。”


    筱萊沒在意黃製蓮的玩笑,腦海裏繼續回憶著那天的畫麵,原來是她,一個單眼皮的女人,那天的影像浮現在筱萊的腦海裏,正如她們二位所說,這個單眼皮的女人行為確實有些怪異。當時筱萊站在電梯口,那個女人就在她身後突然蹦到她側麵像蛇一樣探出腦袋來問她“你住哪間宿舍?”


    筱萊看著這個自己並不認識的女人遲疑著沒有馬上回話,而那個女人卻不願與筱萊並排站著,她站於距離筱萊隻有一小步距離的後側方前傾著身子,滿麵笑容地繼續說道:“我在411房間。”說話間她的身子總是搖擺不定,然後從嘴巴裏竟然發出了一陣笑聲。


    筱萊茫然的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對自己說話和發出笑聲的女人,在大家都還是穿夏裝的時候,她已經穿上了秋裝。筱萊尷尬地向前挪了挪步子,遠離了這個骨瘦如柴的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像幽靈似的又貼了上來,一直站在筱萊的身側,讓筱萊渾身不自在。


    “你不是在407宿舍嗎?為什麽她又到你那裏去了?”筱萊隔著浴室的門問著淩美緹。


    淩美緹扯著嗓子回答:“鬼知道呢?在411待不下去了吧!就她這樣整天都神經兮兮的人,能和誰相處的愉快?恐怕都不知道換了多少次宿舍了。”


    “聽說她都快三十歲了,一直沒找到對象,在醫院和別人相處的也不愉快,曾經還和她的主管吵過架呢!”黃製蓮喋喋不休道。


    “你不是醫務科的人嗎?怎麽連營銷團隊裏的事情都知道這麽多?”筱萊狐疑道。


    她得意洋洋道:“有什麽事情能瞞過我的,你們營銷團隊裏的秘事多著呢,以後你慢慢會知道的。”


    她吊著筱萊的胃口,筱萊見她如此胸有成竹,便試探著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劉叔的事情?”


    “啊,你問那個老頭子做什麽?一個八十五歲高齡的人,能有什麽事,無非就是和院長的父親是當年的抗戰英雄……別告訴我你好這一口啊!‘忘年戀’的口味太重了,我的小心髒可受不了。”


    看來黃製蓮知道的也就這麽多,可是筱萊每次想到那雙眼睛和那張麵孔就不寒而栗,還有時常深夜造訪的夢境,那種感覺會讓人窒息,仿佛在自己的身邊總是有一雙可怕的手,哪一天就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劉叔嘴裏不止一次念叨過的“七生七死”又是什麽,與自己有何關係?為什麽他那天見到自己會情緒失控?這些問題把筱萊的腦袋攪得如漿糊一般。


    她從來不懼怕所謂的鬼神,因為自己在別人眼裏就和活死人沒有太大的區別,尤其是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什麽也做不了的她早就不在乎自己在這個世界上能活多少天了。有時候她還會想,如果真的有魑魅魍魎倒也痛快,把她的魂魄收走,這樣,她就不用再拖著這副病懨懨的身體苟延殘喘的活著了。


    可是活了二十七年,不都還是好好的嗎?既沒有見過所謂的鬼神,也沒有因為幻想而讓虛無變成真實過。不過現在,一直平淡無奇的日子似乎要因為到了這家醫院工作而被攪亂,從那位保安開始,從那位抗戰英雄開始。


    不得不承認,每當想起這些怪異的事情時,她的心裏還是會不免一陣緊張,雖然不懼死亡,可她也不想自尋死路,就如淩美緹所說,生命是父母給的,她憑什麽可以自作主張決定自己的死活呢?所以,她告訴自己還是懦弱的好好活著吧。


    浴室的門被打開了,裏麵的熱氣撲麵而來,空氣中的水分子裏還有沐浴產品的芳香。


    “我洗完了,謝謝你了筱萊,我要回去追劇了。”說完隻聽見宿舍的門“砰”的一聲就被關上了,419房間又恢複了短暫的安靜。


    淩美緹回到自己的宿舍,一開門卻被門後麵的那個女人嚇了一大跳,“天呐,你想嚇死我啊?”她條件反射摸著自己的胸膛,憤怒的從黎黏黏的身邊擠過去。


    黎黏黏如一座雕像般立著,一動不動,目光呆滯,嘴唇在微微的抖動著,像是在說著什麽。可淩美緹完全不關注這些,在她的眼裏,這個從411房間換到407房間的人就是千年難得一遇的怪胎。


    當觸碰到黎黏黏身體的那一瞬間,淩美緹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黎黏黏不是剛剛洗完澡嗎?為什麽她的身體冷得讓人顫抖,還冒著絲絲寒氣?難不成她洗的是冷水澡,可也不至於冰冷到這種程度吧!況且黎黏黏一向怕冷,又怎麽可能洗冷水澡呢?


    淩美緹的心裏一驚,故而嗬斥道:“大晚上的裝神弄鬼,知不知道這樣是會嚇死人的。”此時此刻,她也隻有以此方式來壯自己的膽。發泄完後她就繼續抬腿邁進宿舍,然後把自己剛換洗的衣服扔進了桶裏。她瞟了一眼杵在宿舍門後麵的那個女人,黎黏黏還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濕漉漉的頭發一直在滴水,讓淩美緹覺得怪異的是,如此寒冷的身軀黎黏黏卻一點也沒有顫抖,嘴裏還是在念念有詞。


    “神經病!”淩美緹不滿的嘀咕了一句,然後就開始拿出吹風機吹起了自己的濕頭發來,不再理會像中了邪一樣的黎黏黏。


    不一會兒黎黏黏就麵無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下,雙目空洞無神,像是被什麽東西攝走了魂魄般,如行屍走肉,她的嘴巴依然在動著,可聽不清楚到底在念叨著什麽。


    待淩美緹把頭發吹幹後,從黎黏黏的床位上還是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像咒語又像是在念經,把淩美緹惹得心煩,她終於忍不住走到黎黏黏的床鋪前伸手搖著她的身體怒罵道:“你到底有什麽毛病啊?我忍你很久了。”可是瞬間,淩美緹就像觸電般縮回了自己的手,太冷了!像冰塊一樣刺骨,“什麽鬼,是用冰塊洗的澡嗎?”她又情不自禁地嘀咕了一聲,這時窗外忽然吹進一陣風來,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天色越來越暗,雖然宿舍裏亮著白熾燈,可整個房間就像是刹那間被陰森籠罩,從黎黏黏的身上不斷的散發出寒氣,房間裏的氣溫很快就降到了冰涼的地步,連空調都不用再開了。淩美緹看著隻有自己和這個怪胎在的宿舍,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她用手掌摩擦過自己的胳膊,豎起的汗毛是她此時身體最誠實的反應。


    她本能的後退了一步,看著眼前躺著的這個女人,平靜如一潭死水的麵容下到底想傳達什麽信息?現在是十二月上旬,南方大城市裏這個時候的氣溫依然像夏天,又有誰的身體會像她那樣冰冷,像剛從冰窟窿裏爬出來的……冰窟窿?淩美緹竟然聯想到了停屍房,雞皮疙瘩刹那間又起了一身。


    不敢往下想的她馬上跑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然後蓋上被子,視線卻一直沒有從黎黏黏的身上離開過。


    她死死的盯著黎黏黏,隻見黎黏黏翻了個身,從她嘴裏發出來的斷斷續續的聲音慢慢的消失了,淩美緹的雙眼一直看著不遠處的那個身影,害怕她會像一陣風一樣忽然就吹到自己的床前,然後雙腳懸空,長發遮臉,配以一陣陰風,吹開蓋在長發下的那張陰森的麵容,讓自己看到非科學能解釋的一幕……淩美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黎黏黏雖然是醫院裏出了名的怪人,可是現在是2015年。再說了,世界上是沒有鬼的,她這樣安慰著自己,心裏卻在祈禱著其他舍友能趕緊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終於等到上晚班的護士和導醫下班回來,這間宿舍裏終於有了人氣,她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看到其他舍友就像是看到黎明的曙光一樣,充滿希望,心裏已經謝天謝地不知多少次了。


    “天呐,怎麽把空調調得這麽低?好冷啊。”護士一進房間就這樣說道,她直奔放著遙控器的桌麵,然後把遙控器拿起一看卻覺得奇怪,“27攝氏度?那怎麽會這麽冷呢?”她嘀咕著按了幾下遙控器上的“+”鍵,就在遙控器快要離手的那一刻她又改變了主意,決定把空調關了。淩美緹鑽在被窩裏不吱聲,看著護士和導醫在房間裏忙活著洗澡前的準備,她才在心安中漸漸睡去。


    此時在419宿舍,筱萊剛洗完澡躺到床上,熾白的燈光照亮著整個房間,讓她的臉顯得更加蒼白。那台有些老舊的電視機自從她搬進419宿舍來之後就沒有人再打開它來看過,黃製蓮說因為經常信號不好,多數時候打開電視機畫麵上都是一片雪花,所以後來她也懶得去開了,就這樣電視機一直發黴般的在宿舍裏僅有的那張桌子上擺放著。


    “媽呀,好大一隻蟑螂!”黃製蓮突然從床上跳下來,用腳毫不客氣的踩著已經竄到地上的那隻肥大的蟑螂,一邊踩一邊嚷嚷道:“哪來的這麽大一隻蟑螂,好惡心啊!”


    筱萊也起身幫忙,那隻蟑螂被黃製蓮踩死後筱萊就拿來掃把,一邊掃一邊問道:“我們的宿舍裏也沒人做飯,平時都輪流著打掃衛生了,怎麽還會有蟑螂呢?”


    “以前有人做飯,就是你的前任——黃陳煜。她最喜歡在宿舍裏煮東西吃了,喏,這個櫃子以前就是她用來放鍋碗瓢盆的。”說著她就伸手去打開了筱萊旁邊的那個櫃子,剛把門打開,她就尖叫了起來,把筱萊也嚇了一跳。隻見一群大大小小的蟑螂從櫃子裏爬出來,四處亂竄。黃製蓮已經無法用兩隻腳去對付這群蟑螂了,她迅速的跳到了床上,看著地上逃竄到最後又不見了蹤影的害蟲,死裏逃生般的終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真是人走了都不讓我們好過,以前宿舍總是被黃陳煜搞得烏煙瘴氣,為此我們還吵過架,現在她人都不在這裏了,卻留下一大堆該死的蟑螂。”黃製蓮抱怨著,筱萊看著那個櫃子裏的鍋碗瓢盆,提議道:“既然人都走了,這些東西是不是該清理掉了?免得再招引蟑螂。”


    “扔掉!要不是剛才打開來看,我都忘了這個櫃子裏還有這些東西呢!”黃製蓮極度嫌棄的決絕道,“你當初選櫃子的時候就沒打開那個櫃子來瞧瞧?”她疑惑的看著筱萊問道。筱萊點了點頭道:“聽阿雅姐說那個櫃子以前是黃陳煜用著的,所以我當時也就沒去打開來看,最後選擇了旁邊的一空櫃子。”筱萊把東西都清理到了垃圾袋裏,然後就提著它們出門了。


    垃圾桶放在走廊的中間位置,她朝著垃圾桶的方向走去,經過一扇扇緊閉的房門,當到了411房間外時,可以清晰的聽到從裏麵傳出來的談話聲。


    “太好了,黎黏黏走了之後這個房間的空氣都感覺好了許多。”伴隨著拍手叫好的聲音,難以掩飾的興奮感從說這句話的人嘴裏流露出來。


    很快便有人接話道:“可不是嘛,整天和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住一塊,再這樣下去,隻怕我們也要瘋了。你說有誰會像她那樣天天半夜三更不睡覺起來洗澡的,宿舍又不是沒開空調,她卻說熱。你說她熱吧,白天又穿上秋裝,到底是抽得哪門子瘋啊?總之她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出現了:“她現在禍害407宿舍的人去了,你說我們這麽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緊接著就是一個凶巴巴的聲音打斷道:“怎麽過分了?是她自己申請換宿舍的,又不是我們逼她的!”


    ……


    筱萊聽到411宿舍的人在背後議論黎黏黏的話後,突然有些同情起黎黏黏來,她如此受人排擠,該是多麽的孤立無援啊,估計內心也極其孤獨吧!這種感覺筱萊深有體會,但她和黎黏黏不同的是,在她病懨懨的身上自始至終都透著獨立、自主、和不在意別人眼光的勇氣,這也是為什麽她活了二十七年卻依然堅強的原因。


    她把垃圾扔進桶裏之後411宿舍瞬間變得鴉雀無聲,隻隔著一扇門的距離,興許她們是聽到了門外麵的動靜吧!筱萊又瞥了一眼411宿舍,u看書wwukanshuom隨後輕歎了一聲便打道回去。


    回到自己的宿舍,阿雅姐也回來了,她進了浴室,黃製蓮又躺回到了床上,正和她的男朋友語音聊天。見筱萊回來,她問了一聲:“都搞定了?”


    “嗯。”筱萊應了一聲,隨即又想起自己剛才在411宿舍門外聽到的那些話,“你說黎黏黏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什麽?你為什麽這麽問?她又黏上你了?”黃製蓮一副幸災樂禍的口吻問道。


    “不是,隻是隨便問問。”


    “嗨,她就是一個奇怪的人,大熱天的也要穿著長袖,說冷;但是聽說她在宿舍又說自己熱,經常洗冷水,更奇怪的是她洗過冷水後身體就會像冰塊一樣讓人寒顫。”


    “你親眼見過?”筱萊走到了黃製蓮的床邊,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口氣像是在質問犯人,讓黃製蓮刹那間心虛了。


    黃製蓮摸了摸腦門,不敢正視筱萊的眼睛,扭捏道:“我自然是沒有見過了,都是聽411宿舍的人說的。你是不是也聽到了什麽?”她聰明的把話題繞到了筱萊的身上。筱萊微微蹙緊了眉頭,心裏正狐疑著別人對黎黏黏的議論是否屬實時,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她的大腦像是定時了一樣,眼皮變得越來越沉,“太晚了,我要睡了。”撂下這句話後她就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了。


    黃製蓮呶著嘴巴半信半疑道:“我看你是不想回答我的問題。”見筱萊已經不再說話,她也就恢複了安靜。


    躺在床上的筱萊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房間裏的擺設,若有所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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