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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蝰晉,你竟敢弑主……”


    風成凰萬沒料想到蝰晉竟然會臨陣倒戈,本已勝券在握的風成凰麵對突然調轉槍頭對自己施展出十成魂力的蝰晉當即心中一震,五尺的距離對於蝰晉這樣的高手而言無異於方寸之間,風成凰根本就來不及施展絕對防禦便已經被一條血紅巨蟒死死地纏住,當他揮掌欲要轟開蝰晉的時候,血紅巨蟒已是先一步張開血盆大口瞬間咬住了風成凰的手腕,劇毒無比的天蝰毒液瞬時侵入風成凰的體內,令風成凰雙眸陡然一變,身體難以自控的一陣猛顫接著一道道血紅無比的羽翼便是破體而出,瞬間將風成凰的衣袍撕扯的粉碎。網


    此乃是鳳凰本體乍現,是風成凰本能地一種自我保護的反應,滿身火紅羽翼的風成凰怒吼一聲繼而蒼勁有力的鳳爪直接抓向血紅巨蟒的七寸命門,隨著“噗嗤”一聲悶響,四根鋼釘一般的爪趾便是深深地刺入巨蟒的蛇軀,令猙獰不止地蝰晉陡然仰天發出一聲哀嚎。緊接著蛇軀一抖被鳳爪抓住的地方頃刻間紅光大盛,再看風成凰此刻已經如瘋了一般麵色通紅睚眥俱裂,伴隨著風成凰的一聲怒吼紅色巨蟒的身上頃刻間爆發出無數紅色光斑,接著還不等蝰晉扭動蛇軀逃離風成凰的利爪,遍布蛇軀的紅色光斑便是瞬間全部爆開,一道道血柱隨之衝天而起,蝰晉的鮮血灑了一地。當風成凰收回利爪的瞬間蝰晉也應聲倒地,剛剛氣勢不俗的巨蟒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條孱弱無力的小蛇,滿身血窟窿觸目驚心,再看蝰晉的雙眸此刻已是漸失生機,鼻息也是有進無出。


    這一切說起來慢可實際則是在瞬息之間便已經塵埃落定。


    “爹!”


    阿長被剛剛的一幕徹底嚇傻了,直到電光火石之間蝰晉被風成凰暴怒殘殺她才突然間反應過來,一時間阿長哭成了淚人拚命地想要爭奪陸文才的束縛衝上去奪回被風成凰踩在腳下的蝰晉的屍首。苦命的阿長,從始至終她都未曾來得及與自己的親爹說上一句話,或許這就是這對父女的命,令人唏噓卻又無可奈何。


    見到蝰晉為了重傷風成凰而被殘殺,陸一凡頓時暴怒,一雙深邃的眸子陰沉地快要噴出火來了,麵對著站在自己對麵肆意獰笑的風成凰,陸一凡的心中宛若萬箭穿心一般痛苦難當。


    “教主!”此刻,玉鳳和東方宿和一眾羅刹門徒已經衝了上來,一個個麵色擔憂地看向臉色同樣有些慘白的風成凰,雖然剛剛風成凰以雷霆之勢殺了蝰晉,但蝰晉還是出其不意先發製人的將畢生的功力給予了風成凰致命一擊。一道黑影陡然浮現在風成凰身邊,對著風成凰跪倒在地滿含愧疚地說道:“是我慢了一步,還請教主責罰!”可麵對周圍人的關心與問候風成凰卻是置若罔聞,他的一雙眸子直直地盯著怒不可遏地陸一凡,幽幽地說道:“蝰晉為了你竟然敢弑主,這是他此生犯下的最大的錯誤。他這麽做不僅會害死自己,還會害死天蝰蛇族。當然,還有你們在場的所有人。”


    陸一凡雙眸死死地盯著風成凰一言未發,突然間陸一凡陡然身形一晃,不等在場的所有人反應過來他人已經出現在被捆綁跪在後麵的乜尤身旁,接著在乜尤震驚的目光之下,陸一凡毫不猶豫地朝著乜尤的天靈蓋轟出滿含力道的一掌,隻聽到“噗嗤”的一聲悶響,乜尤的腦袋竟是瞬間被陸一凡震碎了一大半,濃稠的腦漿子夾雜著殷紅的鮮血瞬間如下雨一般順著乜尤的脖頸身軀嘩嘩地流淌下來,乜尤應聲倒地之後身軀還在不住地痙攣著,而站在一旁的謝雲目光冷峻地再度朝著乜尤的心口狠狠地補了一槍,當穿雲槍插穿乜尤的心髒之時,乜尤也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嘩!”陸一凡的如此舉動令風成凰一眾頓時一愣,尤其是蔣天寶在看到乜尤被殺之後整個人已經如瘋了一般連哭帶喊地嘶嚎起來。


    不等風成凰張口,陸一凡已是身形一轉身形再度站在了被捆綁的朝歌與天虞二者之間,雙手左右探出順勢便將他們二人的天靈蓋壓在掌下,此刻朝歌和天虞早就沒有了往日的淡定和從容,天虞已是嚇得渾身瑟瑟發抖,而朝歌則是麵如死灰一般整個人失去了所有生氣,若非陸一凡的左手死死扣著她的頭頂,隻怕朝歌現在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陸一凡,你要幹什麽?”東方宿見狀不由地心頭一驚,沉聲怒喝道,“放開他們!”


    “你殺我一個,我就殺你四個。”陸一凡咬牙切齒地說道,語氣之陰狠實在少見。話音未落,陸一凡的十指已是猛地向下一扣,隨著幾道沉悶的“噗嗤”聲響,陸一凡的雙手竟是已經完全插入天虞和朝歌的頭顱之中,隨著陸一凡咬牙切齒眼睛一瞪,他雙手猛地上提隨著朝歌與天虞二人的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陸一凡竟是一左一右地將朝歌和天虞二人的天靈蓋給硬生生地掀了起來。


    “風教主……”


    “陸一凡心狠手辣,今日不殺他日必成大患!”不等麵色急切的東方宿張口,風成凰已是凝聲喝道,“你們此刻還不動手更待何時?”隨著風成凰的一聲喝令,以東方宿為首的五千玄宗弟子以及三千幽冥青蟒族人再加上十幾個羅刹門徒便是一起朝著陸一凡衝殺而去。而就在風成凰下令動手的一瞬間,陸一凡也冷冰冰地下令道:“殺了他們!”


    頃刻間鄭曉五、謝雲、楚鼎、秦清羽等人為首的一萬魂宗弟子便如洪水猛獸一般嘶吼著迎著對麵的玄宗弟子和幽冥青蟒族人殺去。雙方人馬頃刻間短兵相接,在冰原交界一線廝殺成一片。哀嚎聲、嘶吼聲、叫罵聲、衝殺聲在天地之間交匯融合,鮮血與屍體開始覆蓋這片白雪皚皚的冰原,染紅了大地的同時一股濃鬱的血腥味也開始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風成凰在玉鳳的攙扶下緩緩退到後麵盤膝而坐,他屏息凝神似是在用魂力化解蝰晉留在他體內的天蝰蛇毒。四名羅刹門徒守在風成凰身邊為其小心護法。


    “陸一凡,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隨著一聲怒吼隻見東方宿帶著軒轅、無皋和幾名羅刹門徒已經朝著陸一凡的方向衝來,東方宿更是在陸一凡出手殺龍候的前一刻轟出一掌硬生生地將陸一凡逼退,這才讓軒轅在電光火石之間僥幸救下了龍候的性命。


    “保護宗主!”


    滿身是血正在與兩名羅刹門徒血戰的鄭曉五看到遠處陸一凡被東方宿帶人圍攻,頓時心中急切急忙朝著與玄宗弟子混戰成一團的謝雲呼喊道。此刻謝雲的穿雲槍在玄宗弟子之中上下翻飛,今日的謝雲出手又狠又準,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顫抖,出槍便是殺招,殺招必中要害,短短一炷香的時間死在他槍下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謝雲在聽到鄭曉五的呼喊身後急忙調轉槍頭洞穿了一名幽冥青蟒族之人的喉嚨,接著揮手一抹噴灑在自己臉上的鮮血,抬腳便朝著陸一凡的方向殺去,隻可惜縈繞在謝雲身邊的對手實在是太多了,幾乎每走一步便會碰上十幾個對手攔住他的去路,其中不乏一些高手,所有的阻礙都令謝雲步履維艱,難以衝到陸一凡身旁支援。


    “打起來了,這可要怎麽辦才好?”陸文才拽著阿長躲在魂宗弟子之後二人臉上皆是一抹濃濃地擔憂之色。此刻玉樓和沐丹在青陽子的保護下也衝到了他們身邊,一看到玉樓陸文才頓時大喜,急忙開口道:“玉樓,咱們現在該怎麽辦?死了好多人……”


    玉樓伸手按住陸文才的肩頭,快速說道:“先別自亂陣腳,魂宗弟子的數量多於玄宗弟子和幽冥青蟒族人應該能平分秋色,但還有十幾個魂皇修為的羅刹門徒最是麻煩,現在鄭五爺鉗製住兩個,還有幾個在一凡那邊,剩下的幾個都在戰局中肆意屠殺我魂宗弟子,再這樣下去形式必將對我們不利。”玉樓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不住地觀察著緊鑼密鼓的戰局。


    “那該怎麽辦?”陸文才說著轉頭看到了跟在玉樓身後的青陽子,急忙說道,“你不是高手嗎?你怎麽不上去幫忙?”


    “老夫隻保護玉樓公子的安危。”青陽子沉聲道,接著他伸手一指戰局對麵的玉鳳,道,“你們看看玉鳳身後的陰陽二老,他們不也同樣沒有出手嗎?倘若我出手的話,他們二人也一定會加入戰局。”


    “現在我最擔心不是風成凰,而是未曾露麵的蘇邪。”玉樓眉頭緊鎖地快速分析道,“今天這種場麵蘇邪竟然未曾露麵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你擔心蘇邪會暗中使詐?”沐丹凝聲問道。


    “不錯。”玉樓迅速點了點頭,接著他伸手拽住陸文才和阿長,趕忙說,“不要再看了,你們二人跟我走!”


    “去哪?”陸文才詫異地看向玉樓,一邊掙紮著一邊說道,“我雖然修為平平,但你若讓我在這個時候背棄一凡而去我做不到。”


    “不是讓你背棄一凡,而是隨我去找韓城,催他出兵!”玉樓說著一雙凝重的眸子也同時轉向了三十裏外的韓城大軍,語氣不善地說道,“這邊都打翻了天韓城竟然還按兵不動,簡直豈有此理!”


    “是了!”陸文才聞言猛地一拍手,激動地說道,“我們還有十萬大軍,隻要他們殺到保證這次讓這群獸域的畜生有來無回。”說著也不等玉樓再催,陸文才便主動上馬朝著韓城的方向快速奔去,玉樓和沐丹、阿長三人對視一眼,也在青陽子的護衛下趕忙跟了上去。


    “陸一凡,你殺的了一兩個魂皇,可現在這裏除了我之外還有九個魂皇,再加上老夫的魂元之境,這次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施展出什麽驚世駭俗的本事。”東方宿獰笑著盯著站在中間的陸一凡,此刻無皋和軒轅和七名羅刹門徒已經將陸一凡團團圍住,剛剛他們與陸一凡已經經曆了一場近戰搏殺,雙方誰也沒有討到好處,都是滿臉鮮血一身狼藉,此刻幾人眼中皆閃爍著一抹貪婪嗜血的表情,顯然他們已經篤定要與陸一凡決一死戰。


    滿身是血的陸一凡站在其中雙目陰狠而無情,隻見他手腕微微一顫,冥遠神劍便是在一道紫光之中幻化而出,幽冥劍一出天地之間頓時一片肅穆。陸一凡淩空輕輕舞了幾下冥遠劍,一道徹骨冰魂和一道熾熱炎魂也自虛空之中一閃而過,令周圍的溫度始終處於冰火兩極,陸一凡的精神一振,戰意也隨之而變得愈發濃鬱起來。


    揮舞了幾下之後陸一凡的劍鋒猛地向前一挺,劍尖直指著東方宿,幽幽地說道:“不怕死就再來!”


    “不要耽誤時間,出殺招!”東方宿神色一狠,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三個字。


    九大魂皇同時出手,九道色彩各異的浩瀚魂力一齊朝著陸一凡射去,九道魂力一出頃刻間天雷滾滾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卷起狂風暴雪令天地間一片混沌,肅穆的暴戾殺氣充斥著這片四麵血歌的冰原。麵對著九大魂皇雷霆萬鈞的圍殺,陸一凡猛地怒喝一聲,緊接著冥遠劍自身體周圍迅速揮舞一圈,一道紫光乍現而出,在陸一凡周圍形成了一道紫色的通天壁障。九道魂力幾乎同一時間轟在紫色壁障之上,瞬間將紫色壁障震的泛起一圈圈波動漣漪,在九道魂力的合力之下,紫色壁障開始變得愈發扭曲起來,波動也變得愈發強烈。再看陸一凡站在紫色壁障之中高舉著通體紫霞的冥遠劍,此刻冥遠劍的劍尖處正在向上射出一道延綿不絕的紫色霞光,而這道紫色霞光也是其身體周圍所形成的的紫色壁障的源泉,陸一凡已經將自身的魂力發揮到了極致,源源不斷地魂力透過冥遠劍向外噴湧著,苦苦支撐著紫色壁障攔下九大魂皇持續不斷地魂力攻勢。


    雙方此刻就是在僵持,比的不是在這一瞬間誰更強,相反比的是陸一凡先耗盡自身的魂力,還是九大魂皇先耗盡魂力。此刻無論是九大魂皇還是陸一凡都深知彼此已經毫不保留地施展出了十成功力,若是陸一凡先支撐不住則紫色壁障便會被九道魂力轟碎,接著九道魂皇合畢生之力的致命一擊就會毫無保留地招呼在陸一凡的身上,莫說陸一凡隻是一個血肉之軀,就算他是金剛不壞之身在九大魂皇高手的全力一擊下也會被轟的連渣都不剩。相反,若是九大魂皇先一步支撐不住,則滿含陸一凡魂力的紫光便是瞬間逆流而上,順著九大魂皇的衰竭之力反噬進入他們體內,將九大魂皇的五髒六腑骨肉血脈瞬間震成齏粉,接著九大魂皇將會永遠變成這荒野冰原上的九灘碎肉。


    陸一凡額頭上布滿的豆大汗珠與血水混為一灘,臉色蒼白呼吸也變得愈發急促起來。反觀九大魂皇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陸一凡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以他們九人的全力合擊若是對付東方宿的話,那東方宿隻怕連眨眼的功夫都支撐不住就會被千瘡百孔地轟成渣。直到此刻,他們才真正意識到剛剛風成凰的話也不能盡信,陸一凡並非隻靠女人上位,他自身絕對具有極強的實力。


    早已蓄勢待發的東方宿見到這一幕不由地麵露獰笑,隻見他緩緩地揮動雙臂,一道鎏金之光自天地之間匯聚到他身體上,東方宿所修煉的天玄功乃是神品功法其威力自然非同凡響,今日為了誅殺陸一凡東方宿已經決定豁出自己這張老臉,決定在陸一凡無暇旁顧之時施展出天玄功中的至強殺招“天玄變”,從而一舉擊潰陸一凡的防禦將其瞬間斬殺。鎏金自天地而聚於東方宿身體之中,順著他的奇經八脈緩緩流向他的雙臂,最終凝聚在其雙手之間。天玄功乃是融匯風雨雷電四種天地之力,此刻東方宿左手一揮便是呼風喚雨,右手一晃便是電閃雷鳴,鎏金凝聚成實,在東方宿的雙掌之中化作兩團流光溢彩的金球,左掌心內金球凝聚風雨,右掌心內金球匯聚雷電,待他麵色猙獰地將雙手之中的金球緩緩融合之時,天空都瞬間陷入到一片昏暗之中,這種風雨欲來的陰霾令所有人的心都隨之一沉。uu看書 w.uukashu 再看東方宿的臉上竟是漸漸地開始發生變化,由最初的如女人的白皙細嫩、膚白貌美漸漸衍變成了皺紋遍布、眼神渾濁,蒼老之態盡顯無餘,顯然施展這招天玄變已經令他幾近耗光自己所有的精氣神。


    終於在東方宿痛苦凝聚了半柱香之後,兩道金球合二為一在其雙掌之中凝聚成一團包含著風雨雷電的鎏金之氣。氣喘籲籲的東方宿雙手緩緩的盤動著這團鎏金之氣,眼神惡毒地盯著在紫色壁障之中苦苦支撐的陸一凡,幽幽地說道:“陸一凡,你抗的住九大魂皇的圍殺,可否還有餘力抗的下老夫這招天玄變呢?”


    “東方宿!”麵色虛弱的陸一凡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齒的說道,“有種你就與我單打獨鬥……”


    “哈哈……”不等陸一凡把話說完,東方宿已是發狂似的大笑起來,笑容之中充滿了放蕩嘲諷之意,“單打獨鬥?想你聯合炎崇、韓嘯奪我教主之位、滅我玄宗七峰十二脈之時可否想過與我單打獨鬥?”說到這裏東方宿的眼神陡然變得猙獰起來,嘴角也揚起一抹嗜血的獰笑,“陸一凡,多少年來聖域之中從來沒人能把我害的這麽慘,你不是想報滅門之仇嗎?你不是想替你的父母、兄弟、親族報仇雪恨嗎?你沒有這個機會,而且永遠都不會再有!這一次,我要你將從我手中奪走的一切加倍地給我還回來!去死吧!”


    東方宿話音落下,其雙手之中的鎏金之氣已是在萬千金光簇擁之下朝著紫霞壁障之中的陸一凡呼嘯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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