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神婆出來後,看了院子裏的人,拉著阿詩瑪來到了中央,讓她在一塊坐墊上坐下,麵朝做法用的桌子。


    杜曉璃看著那神婆拿起桌子上的香,點燃後朝四方拜了三拜,然後插進香爐,接著左手拿起一條紅色的花帶,右手拿起一個銀鈴鐺,圍著阿詩瑪又唱又跳。


    「主子,她嘴裏念的是什麽?」夏鳶小聲問道。


    杜曉璃聳聳肩,這神婆說的是苗族語言,她也沒聽懂。


    神婆跳了一會兒,又端起桌子上的米酒含了一口在嘴裏,然後猛的朝阿詩瑪身上噴去,然後又跳一會兒,再噴。如此噴了三次才停下。


    杜曉璃以為這就完了,卻隻見阿詩瑪突然站了起來,呆呆的往院子外走去,院子裏的人趕緊給她讓路。


    杜曉璃看阿詩瑪出去,徑直往寨子西邊走去,神婆拿著鈴鐺跟在後麵,一些村民也跟著去了。


    「璃兒,我們還要跟去嗎?」韓冥熠問。


    「去了也聽不懂,看不懂,還是算了吧。」杜曉璃搖搖頭,「不如去看看表哥解藥做的怎麽樣了?正好到吃午膳的時候了。」


    「好。」


    吳依沐聽說他們要去白寧遠哪裏,她也關係這解藥的事情,便跟著他們一起去了。


    他們到的時候,柳陌塵和柳陌簫正在門前說著什麽事情,看到杜曉璃他們過去,兩人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你們都換了苗服啊,看著真不錯!」柳陌簫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柳陌塵看著杜曉璃,雖然她沒戴頭上那些裝飾的,卻依然給他驚艷的視覺衝擊。


    「你要是敢興趣,也讓他們給你們準備一套。」杜曉璃說,「我表哥呢?」


    「他還在樓上研究解藥。」柳陌簫說。


    「我上去看看。」杜曉璃朝韓冥熠打了聲招呼,帶著夏鳶和吳依沐上樓去了。


    來到最邊上的屋子推門而入,白寧遠正好將解藥研製出來。聽到聲音,他抬眼望來。


    「表哥,怎麽樣了?」


    白寧遠將朝杜曉璃招招手,說:「你來的正好。過來看看我研製的解藥。」


    杜曉璃走過去,「已經弄好了嗎?」


    「是的,你看。」白寧遠將苗王的毒和研製出來的解藥融合到一起,很快,黑色的血就慢慢恢復了鮮紅色。


    吳依沐見此,高興的說:「這解藥配好了?」


    「看起來應該沒問題了。」杜曉璃說,「既然解藥已經研究出來了,我們就可以找時間給苗王解毒了。」


    「嗯,這毒在毒性比較烈,越早解了越好。」白寧遠說。


    「那我去給義父說一下!」吳依沐說完,都忘了給杜曉璃行禮便跑了出去。


    白寧遠這才注意到杜曉璃身上的衣服,摸著下巴看了看,說:「這衣服還蠻適合你的。果然是我白寧遠的表妹,穿什麽都好看。」


    跨別人也不忘誇自己,杜曉璃斜眼望天,轉身出去,懶得理這個自戀的傢夥。


    她下樓告訴了其他人解藥研製出來的消息,得知這一情況,大家都覺得越早解毒越好。


    於是吃過午飯,杜曉璃和韓冥熠便去見了苗王。


    苗王已經知道了解藥研究出來的事情,也和老苗醫還有其他寨主商議了一中午,雖然這有風險,但是大家都贊成試一試。


    杜曉璃等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商議出結果來了。


    「苗王,這個你可要想好了,畢竟這個還是有風險的,一旦出什麽問題,那可能會搭上你的命的。」杜曉璃說。


    苗王看了看屋子裏的人,猶豫了一下,說:「那能否明日再進行,今日我還要做些安排。」


    「好。」杜曉璃知道他是想將苗寨的事情安排好,反正她也並不是很急,他想什麽時候開始都可以。


    於是解毒的時間又被推遲了一天。


    第二日近中午的時候苗王才派人來請杜曉璃他們過去,等她們到的時候,屋子裏就隻剩下吳依沐和老苗醫了,連他一直帶著的藥童都不見。


    而杜曉璃也隻帶了白寧遠、夏鳶,還有什麽也沒說,隻用眼神堅決表示自己要來的韓冥熠。


    「王妃,我們現在就開始嗎?」老苗醫問。


    「好。」


    杜曉璃讓老苗醫和吳依沐將苗王推到了最裏麵的屋子,那件房間光線最好,還放了一張床榻。


    老苗醫將苗王抱到了床榻上,吳依沐俯身將他的褲子卷了起來。他們的褲子本就比較寬鬆,輕輕鬆鬆就挽到了膝蓋上麵。


    「王妃,好了。」吳依沐退到一邊說。


    杜曉璃朝夏鳶看了一眼,夏鳶便將銀針盒子打開,給杜曉璃將銀針拿了出來。


    杜曉璃伸手摸了摸他已經有些萎縮的雙腿,在膝蓋上麵找到一處穴位,緩緩紮了下去。等她紮好後,夏鳶又將另外一根銀針遞了過來。


    因為肌肉萎縮,所以杜曉璃每次找穴位的時候都特別困難,原本兩刻鍾就能做好,她足足花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


    將最後一根針插進去,杜曉璃額頭已經滲出密密細汗,她一起身,韓冥熠就拿手絹給她擦汗。


    杜曉璃接過手絹,說:「已經好了,現在將蠱蟲取出來,這些毒素也不會要了性命。下麵解蠱就交給師傅了。」


    「好。」老苗醫過來,解蠱對他們來說再熟悉不過了,而且知道這蠱是什麽,解起來就相當容易了。


    老苗醫很快就將蠱蟲引了出來,原本碧綠透亮的蠱蟲此時已經變成黑色的了,那雙幾乎占了整個身子一半的眼睛看起來分外嚇人。


    「王妃,蠱蟲已經取出來了。」老苗醫說。


    「剩下的就是表哥了。」杜曉璃看著白寧遠說。


    白寧遠倒出手裏的解藥,餵到苗王嘴裏,苗王將解藥吃下去,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落。


    「白公子,我義父這是怎麽了?」吳依沐一直關注著苗王的情況,看到他如此痛苦,焦急問道。


    「這是正常現象。」白寧遠說。


    杜曉璃用匕首在苗王兩條腿上劃了個口子,毒血沿著傷口慢慢流了出來,等流的差不多了,她手一揮,將銀針全部收了回來。


    銀針一收,他身體疼的顫抖起來,身體劇烈的疼痛讓苗王抓緊了床榻上的被褥。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緩過勁兒來,雖然臉色依然很難看,身體卻已經停止了顫抖,兩條腿也不再是黑色的了。


    吳依沐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鬆了一口氣,問:「王妃,這就好了嗎?」


    「你讓師傅把把脈就知道了。」杜曉璃說。


    老苗醫上前給苗王把了脈,高興的說:「解了,解了!王身上的毒已經沒有了!」


    「真的?!」吳依沐激動的握住苗王的手,「義父,你聽到了嗎,你的毒已經解了,以後再也不用遭受每個月蝕骨之痛,也能站起來走路了!」


    苗王也非常高興,露出虛弱的笑容,看著杜曉璃和白寧遠,說:「謝謝王妃和白公子的相救。讓你們費心了。」


    「苗王客氣了。」杜曉璃笑笑,「師傅,他的雙腿……」


    「王妃請放心,我知道的,剩下的就交給我吧。」老苗醫說。


    「如此我們便回去了。」


    「恭送王爺、王妃。」


    杜曉璃和韓冥熠夏鳶出了苗王的木屋,冷一等人都在外麵等著,看到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成功了。


    「我們回去吧。」


    他們往山下走去,到自己的木屋時,看到山下走過一個女子。她雙目清明,麵帶微笑,端著木盆和山下的村民打招呼。


    那幹淨的臉龐一下子吸引了杜曉璃的注意力,讓她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她一停,韓冥熠他們才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主子,那不是阿詩瑪嗎?她果然已經好了。」夏鳶看到阿詩瑪,說。


    「嗯,看來這神婆的力量還是很大的。」杜曉璃說。


    「可是那請魂一事明明就是……」


    杜曉璃看了夏鳶一眼,打斷了她後麵的話:「不管真相如何,對這裏的人而言,隻要有效果就好。那是他們的信仰,是他們精神上的依託,我們不過是過客,自己私下能說說,在這樣的場合,還是別說了。」


    「是,主子。」夏鳶點點頭,明白了杜曉璃的意思。


    就在她們說話的時候,還有幾個村民從下麵的石板路走過。


    「我們進去吧。」韓冥熠拉過杜曉璃的手,進了屋子。


    杜曉璃跟在韓冥熠後麵,在進屋的時候覺得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回頭看了看,隻看到滿山的木屋沒有看到有人。


    「怎麽了?」韓冥熠問。


    杜曉璃看了一圈,確實沒有人,朝韓冥熠搖搖頭,說:「沒事,我們進去吧。」


    對麵山上的一間屋子裏,韓冥弘靠在窗戶後麵,心裏感嘆杜曉璃之警覺。等過了一會兒他再從窗戶看出去,杜曉璃她們已經不在了。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來到屋子裏,朝韓冥弘拱了拱手,說:「王爺怎麽親自來了,要是被抓住了的話,可就麻煩了!」


    如果杜曉璃在這裏的話,一定能認出,這男子也曾經在苗王那裏開過會,是在苗疆地位比較高的人。


    「本王是來傳達大祭司的意思的。」韓冥弘見不到杜曉璃,才將窗戶關上,轉身看著男子。「他想知道,你這邊的事情做的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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