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的時候,韓冥遠沒有再見到火鳳凰,跑去問杜曉璃,卻被她告知,火鳳凰已經離開了。


    看到韓冥遠瞬間失落的樣子,杜曉璃才明白之前火鳳凰為什麽非要離開了,想必兩人還是見麵了。


    不過看韓冥遠那樣子,應該已經明白自己的想法了,至於能不能追回火鳳凰,就要看他自己了。


    生日的時候,白寧遠被白家派來送禮,同時帶來白家的話,希望她有時間能去看看。她的外婆更是希望可以見見她,聽說白啟元他們回去的時候沒帶回杜曉璃和杜修恆,被她責備了好久。


    生日過後,杜曉璃又開始忙碌。不久後魯大海他們歸隊了。江南神蛇教剷除的差不多,關外的任務不需要他們去。


    雖然神蛇教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但是江湖似乎依然不怎麽平靜,因為柳陌塵之後的一段時間裏都沒有在京城,據說是處理什麽事回去了。


    不能及時知道他服了解藥後的情況,杜曉璃也隻能靠自己的推測來進行了,不過既然上次的藥有用處,那循著那個方向去應該是沒問題的。


    與此同時,在某處深山的溫泉裏,柳陌塵正坐在一黑一白兩位老人中間,赤裸著上身,全是都被厚厚的冰層所包裹。兩位老人正在往他身體了不斷輸入真氣。


    柳陌簫在岸邊焦急的看著三人,一開始柳陌塵身上的寒冰怎麽都不化,將他急了個半死。後來兩位老人加大力度後,柳陌塵頭頂開始冒出白煙,身上的寒冰也才慢慢變薄,最後化成水從他皮膚上滑落。


    這時兩位老者同時收功,身子一躍便出了溫泉,留下柳陌塵一個人在溫泉裏坐著。


    「兩位師傅,塵他沒事了吧?」柳陌簫看著兩位老人說。


    「寒毒已經壓製回去了。」黑衣黑髮的老者說。


    「不過任然危險。」白衣白髮老者有些憂心的說,「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復發。」


    「好在他之前吃了你們之前拿回來的那個解藥,將他體內的寒毒化解了一些,不然隻怕我們倆也救他不回來。」黑老者說。


    「那解藥真的有用嗎?」柳陌簫問。


    「是的。」白勞者說,「那解藥的配方我們已經研究出來大部分了,不得不說那配方很是精妙,也很大膽。一般人根本想不到會將那些藥材混在一起。」


    「可是這解藥有藥引子,我們倆到現在還沒研究出那藥引子是什麽。」黑老子嘆息一聲,繼續說,「你說那解藥是定王妃研究出來的?」


    「是的,去年她就開始研究寒毒了,已經整整一年時間。去年夏天的時候她研製出了第一瓶解藥,但是效果不到,這次的解藥,似乎對塵有些效果,至少我看到他每次服下後都會出汗。」


    「什麽,你說陌塵居然出汗了?!」兩位老者異口同聲的說。


    「是的,吃藥後的一個時辰裏麵,都會出汗。」柳陌簫說。


    「看來這解藥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好啊!如果一直服用下去的話,定然會對他體內的寒毒喲有巨大的作用。」白老者摸著自己的白鬍鬚說。


    「小小年紀,竟然對毒術有如此研究,真是讓人佩服。」黑老者說。


    「不過,按照陌塵的武功,應該不至於被人逼到如此地步,以至於觸發體內寒毒。世上竟有如此高人走動了嗎?」白老者有些疑惑的說。


    「白師傅,塵是著了道,中了蠱蟲,為了將蠱蟲逼出,才會觸發寒毒的。」柳陌簫說。


    「誰能讓他中毒?」


    柳陌簫搖搖頭,說:「我們趕去的時候他已經中蠱了,並沒有多說什麽。」


    「是韓冥弘。」溫泉裏的柳陌塵睜開眼睛,說道。


    「韓冥弘?他不是武功平平嗎?怎麽會讓你……」柳陌簫滿是詫異,「而且他不是逃去苗疆了,難道他到北方來了?」


    「不知道他練了什麽邪功,實力突飛猛進,雖然實力還不如我,但是因為沒想到他會變得那麽厲害,一時大意中了他的蠱。至於逼蠱引發寒毒,是我回到北方後的事情了。因為我發現那蠱蟲在蠶食我的內力。」柳陌塵說著從溫泉裏出來,手對著岸邊的衣服一揮,身體在空中轉了兩圈,落地時衣服已然穿好了。


    「最近南方地區越發混亂,想必也和他有關。」白老者說。


    「白師傅,你們都隱居在這麽偏僻的地方,居然還知道外麵的事情啊?!」柳陌簫說。


    「還不是前陣子來了一些人,找我們解蠱的時候說的。」黑老者說。


    「當初叛亂,韓冥弘敗北,逃至苗疆,借著那邊的天險躲避這麽長時間,想必現在是打算捲土重來了。」白老者說,「至於你說他功力突飛猛進,我想應該也是和苗疆秘術離不開。」


    「陌塵,過來我再給你把把脈。」黑老者說。


    柳陌塵走過去,伸出自己的手,黑老者為他把了會兒脈,說:「已經暫時壓製住了,最近一個月切不可再如此動用真氣。知道了嗎?」


    「是,徒兒明白。」柳陌塵淡淡的說,也不知道他到底將黑老者的話聽進去了沒有。


    「現在我們倆要回去繼續研究寒毒的解藥,你們倆就回去了吧。」黑老者揮揮手,「對了,雖然這麽說很不甘心,但是如果可以,你可以回京城找那定王妃給你看看,再要點那個解藥,雖然不能全部解了,不過總還是有些效果的。」


    「如果你能將配方拿過來就更好了。」


    說完兩人朝著峽穀裏麵飛去,隨即像是在空中憑空消失了一樣。


    「真是的,兩位師傅每次都把我們甩在外麵。」柳陌簫看著憑空消失的兩人,不樂意的說。


    「師傅也說過,你要是能自己找到入口,就能進去了。」柳陌塵拿起岸邊石頭上的麵具戴上,隨即朝相反的方向飛去。


    柳陌簫趕緊跟上,溫泉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塵,我們要去哪兒啊?」


    「京城……」


    幾日後,柳陌塵到了京城,直接去了定王府,想要見杜曉璃和韓冥熠,卻被告知兩人都已經被召到皇宮裏去了。


    他讓侍衛轉告杜曉璃和韓冥熠,回來後去一下風月樓,說有急事找他們,事關苗疆情況,見侍衛答應了才離開。


    皇宮裏,杜曉璃和韓冥熠去了禦書房,進去的時候看到杜雲寒和季倫也在。


    「你們來了。」韓冥澤直接擺手讓他們別行禮了,「看看這個消息。」


    韓冥澤拿起麵前的奏摺朝韓冥熠扔了過去,韓冥熠伸手穩穩接住,打開瀏覽一遍,看完後眉頭微皺。


    「怎麽了?」杜曉璃問。


    韓冥熠將奏摺給她,她接過一看,上麵說苗疆那邊最近動靜有加大了,而且出了一位特別厲害的人,一個人就將他們上百士兵給解決了,而且還放話要滅了他們的城池。


    「苗疆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位厲害的高手?」杜曉璃看完後疑惑的說。


    「這個還沒查清楚,但是之前派去的軍隊出去探查的,幾乎都是全軍覆沒。」韓冥澤說,「所以,朕和杜丞相季將軍商議了一下,希望你們能去苗疆處理一下這個事情。」


    「我們?」韓冥熠看了杜曉璃一眼,說:「她也要去?」


    「安樂的實力我相信能傷她的人不多,如果你去了,朕不讓她去的話,想必你前腳走了,她後腳就跟上了。」韓冥澤說。


    韓冥熠看了杜曉璃一眼,她嘿嘿的笑了一下,表示皇上說的對。


    「而且,朕打算派曉璃的軍隊去,有她帶領的話,調度士兵也會更好一些。」韓冥澤說,「朕的將軍,也該發揮他的作用了。」


    「臣領旨。」杜曉璃朝韓冥澤俯身道。


    看到杜曉璃這樣,韓冥熠也不再說什麽,說:「臣弟領旨。」


    他們一起商議了一些出兵時間等問題,一直到下午才回去。


    杜曉璃和韓冥熠一下火車,守衛向他們行禮,說:「王爺、王妃,今天有個戴麵具的人來找你們,說是有關於苗疆的事情跟王爺王妃商議,說是會在風月樓等你們。」


    杜曉璃和韓冥熠對望了一眼,柳陌塵?他找他們說苗疆的事?他怎麽知道他們要去苗疆?


    心裏雖然疑惑,但是兩人還是決定直接去風月樓看看。


    他們到風月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柳陌簫正好在一樓看到他們,便帶他們上樓去了。


    「王妃,上次你給我們殿主吃的藥,還有沒有啊?嘿嘿,有的話,再給我們一些吧。」柳陌簫走在前麵說。


    「解藥倒是還有,可是之前還說讓你們來看看吃了藥後的反應,結果一直沒時間,現在什麽情況還不清楚,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吃。」杜曉璃說。


    「不瞞你說,前幾天殿主的寒毒發作了,如果不是我將他帶到師傅他們那裏,隻怕他現在已經被凍死了。師傅說你那藥對他的毒還有些作用,所以才想問問看你還有沒有。」柳陌簫說。


    「他寒毒發作了?」杜曉璃驚訝的問。


    有她給的解藥壓製,居然還會發作,看來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麽。


    「到了,你直接問他吧。」柳陌簫帶他們到一個包間前,推開門說。


    杜曉璃和韓冥澤走了進去,柳陌塵正端著茶杯喝茶。


    「柳殿主。」


    「定王。」


    「不知柳殿主這麽急著找我們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韓冥熠拉著杜曉璃到桌子旁坐下,略帶警惕的看著他。


    他們才得到消息說要去苗疆,他就帶信說知道苗疆的事情,難道宮裏也有他們的爪牙嗎?!


    柳陌塵看著韓冥熠,兩人的目光在空著交匯。


    「柳殿主,你讓人帶信說有關苗疆的事情跟我們說,出了什麽事情嗎?」杜曉璃問。


    柳陌塵移開目光,說:「剛剛你們應該聽到蕭說了,我之前寒毒發作了。」


    「是的。你武功已經如此厲害,還有人能逼迫得你使用那麽多真氣嗎?」


    「不是人,是一隻蠱蟲。」柳陌塵說,「我找你們來,是想告訴你們,讓我中蠱的那人,是曾經的仁王。」


    「韓冥弘?」杜曉璃疑惑的說,「他的武功很差,怎麽會讓你……」


    「不,那是以前的他。」柳陌塵說,「現在的他不知道練了什麽武功,實力增強了不少,或者說,今非昔比。我和他對戰了一次,雖然最後傷了他,卻也被他的中下蠱蟲,為了將蠱蟲逼出來,才會寒毒發作的。」


    「難道……」杜曉璃看了韓冥熠一眼,看到她和自己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之前皇上說的那個很厲害的人,應該就是韓冥弘。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的計劃就要有所變動,因為韓冥弘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前去的人的。


    「多謝柳殿主告知。」韓冥熠說,「我們現在去找皇上。」


    「冥熠,你去和皇上商議吧,回來直接告訴我結果就好了,我給柳殿主檢查一下寒毒。」杜曉璃說。


    韓冥熠看了柳陌塵,又看看杜曉璃,想著有夏鳶一起,遂點點頭,說:「那你早些回去。」


    「我會的。」杜曉璃笑笑。


    韓冥熠走了後,她對柳陌塵說:「我先給你把把脈吧。」


    柳陌塵伸出手,杜曉璃來到她旁邊的位置上坐下,給他把了把脈,說:「你體內有三股真氣,一股是你的,另外兩股真氣是別人的。」


    「我兩位師傅的。」柳陌塵說。


    「你上次寒毒發作的時候,他們將真氣打入你體內,逼退了寒毒,然後用他們的真氣將寒毒壓製住。這雖然對可以讓你暫時不會毒發,但是他們的真氣畢竟不是你的,在你體內,三股真氣相互幹擾,隨時會發生危險。」杜曉璃實話實說。


    柳陌簫進來,正好聽到杜曉璃這話,問:「那該怎麽辦?」


    柳陌塵瞥了柳陌簫一眼,後者立即安靜的坐到了一邊。


    「這個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隻不過過程有些危險。」杜曉璃說。


    「沒關係。」柳陌塵淡淡的說。


    「如果能救殿主,危險一點也沒關係,總比一直擔心出事的好。」柳陌簫說。


    可是很快,他就想抽自己的嘴巴了。隻見柳陌塵的頭上要穴紮了好幾針,那麽長的針紮進去,但凡有一點差池,柳陌塵都能廢了。


    不僅如此,這針還不是杜曉璃紮的,是夏鳶紮的,以前從來不知道,這丫頭的針法也能如此出神入化。


    可是第一次見她動針,他心甘顫啊顫啊!


    再看看柳陌塵,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為了方便紮針,杜曉璃讓他把麵具摘了,一張因為寒毒而病態白的妖孽臉便呈現在大家麵前。


    柳陌簫之前還擔心看到柳陌塵的樣子,會影響杜曉璃和夏鳶的救治,可是這倆丫頭跟那看到的是木頭人一樣,一點多餘的情緒也沒有。


    夏鳶負責站在柳陌塵身後紮針,杜曉璃和他麵對麵盤膝坐著,雙手在空中對著,隨著夏鳶施針,杜曉璃將自己體內的真氣緩緩注入他的體內。


    在之前她已經說過了,她體內的真氣能加速療傷,也能起到融合的作用。她將自己的真氣輸入柳陌塵的體內,配上銀針術,將他體內的真氣全部融合到他自己的真氣裏,成為他體內的一部分。


    不一會兒,杜曉璃眼神示意夏鳶可以收針了,等她將銀針全部收回,她也慢慢收功。


    「好了。」杜曉璃收回自己的雙手,從榻上下來。


    柳陌塵感覺到掌心溫度的離開,睜開眼,還有些發愣。


    「呼——這辦法還真的很危險。」柳陌簫說。


    「辦法是有些危險,但是這也正好將他上次寒毒發作留下的傷害抹平不少。」杜曉璃說,「上次配的那個解藥還能繼續吃,不過我並未戴在身上,等我回去後會讓人給你送來的。」


    「多謝。」柳陌塵拿起身邊的麵具再次戴上。


    「不過我過陣子要去苗疆,所以可能又沒法看你服藥後的情況了。」杜曉璃說。


    「沒關係。」


    「那我們便先回去了,藥一會兒就讓人送來。」杜曉璃起身離開。


    柳陌簫杜曉璃她們離開,柳陌塵一個人在屋子裏,看著自己的手,似乎還在留戀之前手心的溫暖。


    杜曉璃回到定王府就讓人將解藥送了過去,然後一直等韓冥熠回來。


    戌時過半,韓冥熠便回來了,說皇上讓他們明後日便啟程,特種部隊隨後自行趕去。


    杜曉璃想到如果他們去的早的話,還能到老家看看,她給韓冥熠一說,他便同意了,到時候繞過去看看,反正周縣裏苗疆也不算遠了,而且據說那附近也有苗疆人的騷擾,去了正好收拾一下。


    離開杜莊已經快三年時間,這次終於能回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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