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笛音,在場的人似乎都看到了自己生長的地方,或是綿延的高山,或是廣闊無垠的草原,或是山間涓涓溪流從前而過,耳畔除了笛音似乎還有娘親的呼喚,嬌妻的叮嚀,孩童的歡笑。


    心,在這一刻,從來沒有過的寧靜,也是從未有過的思念。


    故鄉的原風景,這首曲子是當年老爺爺交給她的,在那段山村時光裏,她經常聽老爺爺給她吹,短小的陶笛,從笛音裏吹出來的思念,陪著她度過了失去親人的那段難熬時光。


    後來,她自己學會了陶笛,有事無事的時候便喜歡吹奏那首曲子。


    她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陶笛,她的情感似乎在見到它的一瞬間全部便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昏黃的燈光,柔和的笛音,所有人無不在此感受到她濃濃的思念之情,同時不少人也開始懷念起自己的家鄉來。


    「這曲子……」耿守心想說什麽,卻最終將所有的話化成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趙貞靠在椅子裏,手撫上肩膀上的傷口,為什麽聽著她的曲子,他感覺傷口處在隱隱灼燒。


    韓冥熠來到窗前,看到舞台上仿佛遺世獨立般的人影,有些心疼,想要下去握住她的手,告訴她,雖然中間不能陪她回到過去,但是他會陪著她走到最後。


    駱琪則是隨著笛音想到了西南地區的那個小山村,他在那裏和她度過的那段時光,周莊的山、周莊的水,還有那滿山坡的橘子和葡萄。他似乎又聽到了小小的人兒揮著手朝他喊著:「駱琪哥哥,吃晚飯了。」


    一滴淚順著臉頰落下,杜曉璃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落淚,雖然一直以為前世沒什麽好留戀的,可是細細回想那一世的經歷,卻也是她不可磨滅的過去。


    「居然會有這樣的曲子,這樣的演奏……」寒雪摸著自己的胸口,心裏似乎有什麽在騷動,眼眶也跟著濕潤了,她眨了兩下眼睛,將眼裏的淚水逼了回去。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大廳萬籟俱寂,在場的人似乎都忘了呼吸,忘了說話,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樓上傳來一聲拍手聲,接著寒雪帶頭鼓起掌來,其他人才如夢初醒,三三兩兩的掌聲變成響徹大廳的轟鳴。


    掌燈的侍女將燈全部點燃,大廳又恢復了之前的明亮。


    「公子的造詣果然驚人,寒雪甘拜下風。這一局,我輸了。」寒雪大方的承認道。


    「寒雪姑娘承讓了,結果還是等評委來評判吧。」杜曉璃收起自己的思緒,來到樂器架前,輕輕撫摸了一遍陶笛,然後將它放回原處,回了他們的座位。


    「雖然聽過很多次曉璃吹奏曲子,可是還是會每聽一次,震撼一次。」火鳳凰感慨的說。


    「公子的笛聲讓人會不自覺的融入到意境裏麵去,這也是我等所不及的。」水清仙子由衷的佩服。


    「是啊,真的是太震撼人心了,難怪我們在音攻上遠遠比不上公子了。」司琴說。


    「曉璃她,這是想家了吧。」白寧遠說,「話說,北風,你想家了嗎?」


    「江湖中人,四海為家。」北風淡淡的說,可是眼眸深處,卻有著別樣的情緒。


    杜曉璃回到座位上,看著大家呆呆的望著自己,說:「看到那個陶笛就忍不住選了它,很多年沒吹過了,指法有些生疏,所以如果輸了,你們的錢估計就要打水漂了。」


    「不會的,曉璃你吹的那麽好,肯定會贏的。」火鳳凰肯定的說。


    「我想對於大家來說,今晚能聽到這麽美妙的樂曲已經勝過了最後的結果了。」北風難得開口道。


    「或許吧。」杜曉璃笑笑,在位置上坐下,和大家一起等待結果的出現。


    此時裁判那邊已經進行了激烈的討論了,一些人認為是寒雪勝利,一些人認為是杜曉璃更勝一籌,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老闆的侍衛來了,帶來了老闆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水無宣布了最後的結果,杜曉璃險勝寒雪。


    對於這個結果,大家也沒有太大的異議。雖然杜曉璃在功力上是比寒雪要差一點,但是誰都看出來了,她已經很久沒有碰過那種樂器,而且她的情感,笛音給他們的帶入感,比寒雪要好的多。


    「哈哈,我們這次賺了好多錢。」火鳳凰看著侍女端來的銀牌,笑的臉都生花了。


    「不錯不錯,這樣的事情多些才好。」白寧遠說。


    「原來賭博確實來錢比較容易啊!」水清仙子感嘆。


    杜曉璃看著他們一個個眉開眼笑的樣子,說:「你們一個個都是不缺錢花的人,瞧你們現在的樣子。」


    「這叫樂趣,知道不?」白寧遠數著手裏的銀票,樂的不成樣子。


    三局三勝,現在誰也不敢再來他們這裏挑戰了,誰知道後麵還有會什麽更厲害的人出來。


    不過對於今晚聲樂比賽,有了之前三次擂台,想必誰也會再去碰觸了,如果比不上,那就是打自己的臉麵。而在場的人都有自知之明,不會給自己找難堪。


    果然,很快水無就宣布今晚聲樂擂台到此結束,問有沒有人想在其他方麵的擺擂台的,如果沒有,就進行鬥詩環節了。


    後麵的環節,杜曉璃他們都沒有再去參和,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欣賞。


    江南多才子才女這話確實不錯,即便是在這樣的地方,那些才子對詩詞歌賦也算是手到擒來,而且個個文采不錯。


    到亥時過半,軒雨樓的節目就結束,他們並不像其他風月場所會到營業到第二天清晨。


    雖然有些不舍,但是客人還是有序的離開,通過他們準備的小船回自己的船上去。


    杜曉璃等人群差不多都散去了,才準備離開。


    「公子。」寒雪來到大廳,叫住了杜曉璃。


    杜曉璃轉過去,看到寒雪朝自己走來,手裏拿著一個盒子。


    「寒雪姑娘有什麽事嗎?」


    寒雪將手裏的盒子遞給杜曉璃,說:「我家公子說了,既然這樂器公子知道怎麽用,可否用這樂器換得公子使用的方法,和剛剛那首曲子的曲譜?那首曲子我們真的很喜歡。」


    杜曉璃打開盒子,看到裏麵放著一隻陶笛。她看了樂器牆,自己剛剛用的那隻還在那裏放著。看來他們有兩隻,於是打算送一隻給自己,來換取它的使用方法。


    「好。」杜曉璃點點頭,這並不是什麽機密的事情,如果用這換的一隻陶笛的話,她非常樂意。


    她將盒子給夏鳶,然後讓寒雪準備紙筆,將發音的指法圖畫了下來,然後又將故鄉的原風景曲譜寫了出來。


    「多謝公子。」寒雪拿著曲譜看了看,笑著說,「今晚能和公子比試,是寒雪的榮幸。歡迎公子下次來玩。」


    「好。」


    寒雪朝杜曉福了福身,拿著那些紙離開了。


    「我們走吧。」杜曉璃拿過陶笛,心情不錯。


    他們離開了大廳,沒有看到寒雪來到樂器牆拿下那隻陶笛,轉身上了三樓。


    「主子,東西拿來了。」寒雪敲了兩下門,說道。


    「進來。」趙貞的聲音傳來。


    寒雪推門進去,邵萬欽和耿守心已經不見了,隻有趙貞一個人還在剛剛的位置上。


    她將陶笛和曲譜放到趙貞麵前,說:「主子,能不能讓屬下抄一份那首曲譜?」


    看到趙貞沉默,寒雪猛地回過神來,一下子跪了下去,說:「屬下該死!」


    她怎麽忘了主子最不喜歡別人覬覦他的東西了!


    趙貞看著那隻陶笛好一會兒,才開口到:「起來吧。」


    「謝主子。」寒雪從地上起來,站在原地不敢說話。


    「她應該也想這曲子被人聽到吧。」趙貞幽幽的說。


    寒雪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趙貞說:「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下去吧。」


    「謝謝主子。」寒雪上前拿過曲譜,快速離開包間。


    屋裏重新歸於寧靜,趙貞拿起桌子上的陶笛,輕輕摩挲著,閉上眼睛似乎還能聽到她吹奏的那首曲子。


    杜曉璃她們出來的時候,其他人幾乎已經走光了,放在江邊的船都隻剩下她們的那艘和另外一隻豪華大船。


    「居然有那麽豪華的船在我們船邊,之前怎麽沒發現。」火鳳凰說。


    「可能是在我們後麵來的吧。」杜曉璃說。


    「各位公子,請上船。」水無的雙胞胎哥哥,也就是剛剛接他們過來的那位男子在船上說。


    杜曉璃她們上船,小船將他們帶回自己的船,剛剛上去就看到旁邊的大船上站著一些人。


    「冥熠?駱琪哥哥?你們怎麽在這裏?」杜曉璃看到鄰船的人,驚訝的說。


    想到自己又背著韓冥熠來這種地方,杜曉璃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怎麽每次都會遇到他呢?


    「過來。」韓冥熠說。


    杜曉璃看不出韓冥熠的情緒,按理他是應該生氣的,可是她看他的樣子好像又沒有生氣。


    「過來。」韓冥熠見杜曉璃沒動,又重複了一遍。


    白寧遠聽到韓冥熠的聲音,差點從船上摔到河裏。


    這傢夥不是去處理事情了嗎?怎麽會到汴京來的?要是他知道自己帶他們來的,會不會死的很難看?


    杜曉璃看韓冥熠那樣子,自己今天是躲不過的了,索性直接過去了。


    「大晚上出來玩,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韓冥熠看到杜曉璃還是穿著夏天的裙子,有些責備的說。


    九月底的夜晚已經有些涼悠悠的了,一般人已經換上了秋裝。


    「我不冷。」杜曉璃說,「你們怎麽在這裏啊?」


    「來這裏見個人。」韓冥熠說。


    「曉璃,這就是你今晚吹奏的那個樂器?」駱琪看著杜曉璃手裏的陶笛問。


    「是啊。」杜曉璃點點頭。


    火鳳凰看到甲板上的韓冥遠,歡樂的心情頃刻間蕩然無存。她拉了拉白寧遠,說:「師兄,很晚了,我們回去了吧,不然爺爺要擔心了。」


    白寧遠也看到了韓冥遠,知道火鳳凰現在不想和他對上,便朝杜曉璃說:「曉璃,我們就先回去了。」


    杜曉璃看到火鳳凰進船艙的背影,說:「好。」


    水清仙子和司琴跟著夏鳶她們來了駱琪的船上,白寧遠的船邊快速離開了。


    韓冥遠靠在船艙門上,看著白寧遠他們離開,嘴唇動了動,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我們先進去吧。」韓冥熠說。


    「好。」


    進了船艙,夏洪和夏鳶一起給大家泡了茶,大家圍著矮桌子聊起天來。


    「冥熠你什麽時候到汴京來的?」杜曉璃想到自己又一次被抓包,感覺自己有點倒黴。


    「今天下午。」韓冥熠說。


    「對了,曉璃,你今晚吹的是什麽曲子?」駱琪問。


    「故鄉的原風景,是一位音樂大師創作的曲子,抒發他對故鄉山川的思念之情的。」杜曉璃說。


    「王妃這曲子吹的真好聽,我還沒聽過這麽好聽的曲子呢!」夏洪說。


    「這是什麽樂器?」韓冥熠看著杜曉璃手裏的陶笛,問道。


    「這叫陶笛。」


    「陶笛?也是笛子?怎麽形狀差了這麽多?」韓冥遠問。


    「陶笛的製作材料有很多,這是用陶瓷燒製的。」杜曉璃說。


    「小嫂子,你再吹一遍給我們聽吧。」韓冥遠請求道。


    「反正回去還有好一會兒,曉璃要不給我們吹奏一曲吧,我們也正好看看這陶笛是怎麽用的。」駱琪說。


    因為出身都比較好,大家也都有學過或者見過不少的樂器,像陶笛這種形狀較為怪異的樂器還真沒有見人吹過。


    杜曉璃看了韓冥熠一眼,見他沒有異議,點頭道:「好,那我再吹一遍。」


    她再吹了一遍那首曲子,幽揚的笛音從船艙飄到外麵,拂過河麵,吹進了兩岸人的心裏,讓那些正要回去或者剛剛才來的路人忍不住逐駐步傾聽。


    「這是什麽曲子?」有人問道。


    一個喝醉了的書生路過,聽到那人問話,說:「仙音渺渺,那自然是天上的曲子了。仙子,來,我們喝一杯……」


    一輛馬車停在岸邊,聽到船裏傳來的笛音,車裏的人緩緩取下麵具,緊閉雙眼靠在馬車上,等笛音隨著船漸行漸遠,才低聲說:「刀疤,回去吧。」


    杜曉璃吹了故鄉的原風景,又吹了紅樓夢裏的枉凝眉,不同的曲風,讓人領略了不同的情感。


    等杜曉璃吹完,大家似乎都還沉浸在她為大家營造的氛圍沒有出來。


    「小嫂子,後麵這首曲子叫什麽?」韓冥遠問。


    「枉凝眉,說的是一個富家公子和她表妹的愛情故事。」杜曉璃說。


    「這首曲子有些淒涼。」水清仙子說。


    「是的,最後那女子死去,而那男子娶了其他的姑娘,後來也出家當和尚了。」杜曉璃說,「兩人原本是相愛的,可是最後的結果讓人唏噓。」


    韓冥遠不再說話,低著頭大家也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他們去了駱琪在汴京城裏的別院,杜曉璃原本以為回去後韓冥遠會找自己算帳的,畢竟上次自己說了不會再去這樣才場所了。可是最後的結果不過是在她洗漱好了後,兩人好好的溫存了一番,然後他便摟著她睡覺了,一句責備的話也沒有。


    第二日韓冥熠他們早早的就出去了,杜曉璃讓人將行禮拿過來後,帶著夏鳶一行人跟著駱琪去了郊區的四海山莊。


    這四海山莊的名字她已經聽了幾年了,可是卻是第一次到這裏來。


    「曉璃,娘一直在說她要見見她兒子的救命恩人,都在我耳邊念了好幾年了,今天終於要實現了。」


    駱琪和杜曉璃來到四海山莊的大門外,門口的侍衛朝駱琪行禮。


    「少爺。」


    杜曉璃看著四海山莊氣派的房屋,在外麵就能看到裏麵的庭院閣樓,她目測了一下,比起皇宮小了一些,但是比起她們的定王府,可是要大上不少。


    「外麵進去吧。」駱琪說。


    「好。」杜曉璃笑笑,和駱琪一起走了進去。


    駱琪讓夏洪帶著夏鳶和水清仙子她們去了一早就為杜曉璃她們準備的院子,他則帶著杜曉璃去住院見自己的爹娘。


    他們先去找了駱雲峰,不過他此刻正在會客,他們便去拜見駱琪的母親柳文英。


    柳文英聽說自己的兒子帶了個姑娘來拜見自己,猜測是不是她未來的兒媳婦兒,趕緊讓人帶她們進來。


    「你這小子整日不見人影的,今天終於想起來看你老娘我了。」看到駱琪,柳文英便忍不住數落起他來。


    「娘,這是曉璃。」駱琪對柳文英的抱怨視而不見,介紹道。


    「曉璃,那不就是定王妃了嗎?」柳文英愣了愣,朝杜曉璃抱拳行禮道:「民婦見過定王妃。」


    杜曉璃上前阻止柳文英,笑著說:「伯母客氣了。早就該來拜訪伯父伯母的,可是一直拖到現在,真是不好意思。」


    柳文英雖然年過四十,不過看起來卻如同剛剛步入中年一般,人比較精神,有種風風火火的感覺。


    「我前些日子還和這小子嘮叨來著,一直聽說你,卻不曾見過,這兩年因為山莊事多,也沒有時間去拜見你。」柳文英說,「來,我們坐下來說。」


    「好的,伯母。」杜曉璃跟著柳文英到客廳坐下,丫鬟很快便端了茶上來。


    「王妃也是來參加此次的武林大會的?」柳文英說。


    「伯母直接喚我曉璃便可。」杜曉璃笑著說,「這次是跟我夫君一起來參加武林大會的。」


    「定王殿下也對武林上的事情感興趣?」柳文英有些詫異。


    「原本這和江湖上的事情,朝廷也不會插手的,可是因為神蛇教的在各地作亂,嚴重危害到百姓的生活,所以我們才會來江南。後來查到神蛇教似乎有什麽陰謀,所以便來看看。」杜曉璃解釋道。


    「這神蛇教的事情我也聽雲峰說過幾次,對了,琪兒,這事是不是讓你去查的?」柳文英問。


    「是的,娘。」駱琪點點頭說。


    「可有查出什麽事情來?」柳文英問。


    「娘,這個事情說來複雜,你還是不要問了。」駱琪說。「我和定王現在已經交換了彼此查到的消息,定會將那些江湖敗類處理了。」


    「嗯,那你自己要小心一點。」柳文英說,「如果有什麽事情處理不好的,就給你爹和哥哥說,讓他們來處理。」


    「我辦事,娘還不放心嗎?」駱琪笑笑。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這神蛇教這麽多年一直在關外活動,這兩年卻突然到中原來了,而且悄無聲息就控製了那麽多幫派,可見他們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柳文英說。


    「兒子明白。」駱琪說。


    「哎呀,今天有客人就不說這些事情了。」柳文英說,「曉璃,琪兒當年多虧有你撿回去,不然現在肯定連骨頭都化成灰了。他說當初你們住的那個小山村種了很多水果,環境可美了。」


    杜曉璃聽到柳文英對自己兒子的形容,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撿回去……


    她把她兒子形容成啥了,才能讓她給撿回去。


    「當初駱琪哥哥失憶了,所以不知道他的身份,還讓他做了不少農活,估計他現在都不想再回想那段時光了吧。」杜曉璃笑著說。


    「哈,我看他對那段時間倒是懷念的很。」柳文英說,「他自己還在山莊後麵開了一塊土,沒事就在裏麵搗騰,我想他肯定是喜歡當農夫的,是不是小子?」


    「那還不是因為你一直嚷著要吃新鮮的葡萄,我才給你種的。」駱琪對自己娘一會一個稱呼已經習以為常,淡淡的回答道。


    「是嗎?我怎麽記得是你爹說的。」柳文英說。


    「反正你們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都一樣。」駱琪說,「行了,娘,我先帶曉璃去為她準備的院子。」


    「好吧,中午的時候娘讓人準備一些菜,把他們叫上,曉璃你也一起來吧。」柳文英說,「雲峰現在可能沒時間見你,不過他也一直想當麵感謝你。」


    杜曉璃跟著駱琪起身,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幾日恐怕會在府上叨擾了。」


    「你能來是我們的榮幸,有什麽需要就來給我說,你盡管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就好。」柳文英說。


    「謝謝伯母。」


    等杜曉璃和駱琪離開,柳文英嘆了口氣,說:「果然是個好姑娘啊,可惜咱們家小子沒那福氣。」


    「夫人,少爺曾經吩咐過山莊裏的人,定王妃也是府裏的小姐,說已經認她做義妹了。」柳文英身邊的一個侍女說。


    「嗯,這麽好的姑娘,不能當兒媳,當幹女兒也是不錯的。」柳文英說,「吩咐廚房,今日中午多做些好吃的,另外派人去通知老爺和二少爺他們中午一起吃飯。」


    「是,夫人。」守在客廳的丫鬟福了福身,領命出去了。


    杜曉璃和駱琪慢慢在山莊裏走著,一邊欣賞山莊景色,一邊聊天。


    「你家可真大,這都快要和皇宮媲美了。」杜曉璃說。


    「這都是祖上一點一點擴建形成的。」駱琪說,「一代興建一點,就到現在這樣的規模了。」


    「神蛇教的事情……」


    「誰?」駱琪猛的朝花園一角看去,正好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你在這裏等著。」駱琪說完便朝那影子追了過去,幾下便在花園裏消失了。


    杜曉璃原本想一起去追,但是想到自己對這裏並不熟悉,而且駱琪也讓她在這裏等著,她和鶯歌便在花園裏站著,順便欣賞花園裏的美景。


    「我見過你。」突然,一道糯糯的聲音傳來,杜曉璃順著聲音望去,在花園的圍牆上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影。


    那小孩看到杜曉璃,身子一動便落了下來,五六歲的年紀,輕功已經小有成就了。


    「你見過我?」杜曉璃看著小男孩問。


    「是的。」小男孩肯定的說,「而且不止一次哦!」


    ------題外話------


    謝謝1413、白雪、依依和秋秋的花花,撲倒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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