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璃讓車夫將馬車趕過來,她和夏鳶上去,徐鬆年騎著馬過來了。


    「小師叔,我們走吧。」徐鬆年說。


    杜曉璃點點頭,夏鳶讓馬夫趕車。


    「鬆年,這裏怎麽這麽熱鬧?我以為藥王穀應該與世隔絕、冷冷清清的那種。到這裏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們走錯了。」杜曉璃拉開窗簾,趴在窗戶上看著熱鬧的集市問道。


    徐鬆年將馬驅到馬車旁,說:「以前這裏確實是很冷情的,但是因為經常有人來這裏求醫,有些是遠道而來,但是一時半會也醫治不好,所以就有人在這裏修房什麽的,慢慢這裏也就發展起來了。」


    「這規模還蠻大的。」杜曉璃說。


    「因為發展時間比較久了吧。」徐鬆年說,「我聽師祖說,在他小時候這裏就開始發展了,到現在已經好幾十年了。外人不能進穀,求醫都隻能在這裏等著,誰要是違背了規矩,將會被藥王穀列入黑名單,永不救治。所以穀內安靜,穀外就熱鬧了。不過這樣也好,穀內的生活用品大部分都能在這裏買到,不用每次都去縣城那麽麻煩了。」


    「你們出來看診是怎麽安排的呢?」杜曉璃繼續問。


    「一般都是我和一些師兄弟出來看診。附近村名的小病小痛的就是我們這一輩的人醫治,如果是有比較嚴重的病情,我們無法解決的,就派人回去給掌事的師伯說,掌事師伯會找其他師伯師叔出來。」徐鬆年回答道。


    「師傅會出來嗎?」


    「師祖最近幾年很少出穀了,上次去京城後,一次都沒出來過。」徐鬆年說。


    「如果遇到連師兄們都無法解決的病情,師傅也不會出來嗎?」杜曉璃問。


    「如果遇到連師傅他們都無法解決的問題,他們會回穀請教師祖,師祖往往一聽就知道他們的情況,就能指導師傅他們進行救治了。」徐鬆年說到胡一澗,一臉崇拜,「不過這樣的情況也是極少發生的,即便是有師傅他們不能解決的,清塵師叔也能救治好的。」


    「你師傅他們這一輩,額,也就是,我有多少師兄師姐啊?」杜曉璃問。


    「以前有八十一人,但是後來王澤師叔被趕出藥王穀了,就隻有八十人了。」徐鬆年回答說。


    八十人……也就是說,她有七十九個師兄師姐!


    看到杜曉璃驚訝的樣子,徐鬆年好笑的說:「小師叔,你們這一輩是最少的了。」


    「我們還是最少的?」


    那多的有多少?!


    「是啊。因為師祖收徒弟的要求是最高的,所以你們這一輩的是最少的,現在也就八十個而已。像我們這一輩,加起來有兩三百個呢!」


    「兩三百個……」


    「不僅如此,師祖那一輩也有一百九十一人。」


    「師傅有一百九十個師兄弟,如果他們再收很多徒弟,這藥王穀到底有多少人啊?」杜曉璃被驚呆了。


    「其實穀內的人並不多,加起來也就六百不到的樣子。」徐鬆年想了想,說,「師祖那一輩的人一些已經去世了,一些到穀外生活了,剩下的人數並不多。他們的徒弟也全部離穀,隻有師祖這一脈的才留在穀內。」


    「這怎麽說?」


    「好像是以前留下來的規矩吧。隻有穀主這脈的才能留在穀內,其他人都是要到外麵去生活的。留在穀內的人不能隨便出穀,在外麵的人不能隨意回穀。這一代一代的,藥王穀的人說起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徐鬆年說。


    「沒有人統計過嗎?」


    「這也沒辦法統計的,每一代有多少人,他們在外麵收了多少徒弟,加上有些都不知道他們在哪裏了,所以沒辦法統計。」


    「如果藥王穀出事了怎麽辦?」


    「小師叔,在江湖上,還沒人敢惹藥王穀的,更不敢有人來藥王穀鬧事。」


    「為什麽?」


    「人生在世,誰不會生個大病小病的?所以藥王穀在這個世界上地位很高,認識的人也可能是有錢有權有勢力的,得罪藥王穀,可以說就是得罪絕大部分的勢力,誰會願意冒這個險?」徐鬆年笑著解釋道,「即便是有人想找藥王穀的麻煩,還沒到藥王穀就被穀外的人解決了。所以藥王穀是不會有大麻煩的。」


    杜曉璃點點頭,這確實是這樣的。藥王穀人數眾多,認識的人也就多,而且要是得罪了大夫,要麽不給你醫治,要麽在醫治的時候動點手腳,死了你都還不知道是咋死的!


    這也是藥王穀在江湖上享有崇高地位的原因吧。


    出了小鎮,馬車走了一會兒就來到一條岔路前,徐鬆年來到馬車前麵,說:「從現在起你要緊緊跟著我的馬,不可走錯路了。」


    說完,徐鬆年帶著他們往左邊的路走去。


    車夫之前已經聽說了藥王穀前麵有陣法,聽到徐鬆年的話,更不敢大意,駕著馬車緊緊的跟在他後麵。


    徐鬆年帶著他們走了一會兒,又遇到了一個岔路口,這次他還是選了左邊。


    杜曉璃拉開馬車後麵的窗簾看了看,他們剛剛路過的岔路口已經不見了,後麵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來時的路。


    又拐了幾次,他們眼前的景色一變,之前還是霧茫茫的,現在立即變得清晰,一點沒有霧的樣子。


    杜曉璃拉開車簾往外看,眼前的景象就好像是在一個小山村裏,山穀的兩邊都是房子,一個個獨立的小院鱗次櫛比,隻有幾十戶的樣子。


    山穀裏,一條泥巴路一直拐到山穀的另外一邊。


    「鬆年,這裏有五六百人?」杜曉璃問。


    「小師叔,這裏隻是藥王穀外圍,住的都是一些打雜的人。我們還要往裏麵再走一點。」徐鬆年說。


    沿著穀底的路往裏麵行駛了十幾分鍾,他們繞過了剛剛那個山穀,進入了另外一個山穀裏,徐鬆年帶著她進了穀底的一座院子。


    杜曉璃從馬車上下來,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裏的房子比外麵多了不少,大部分在山腳和到半山腰的位置。


    「小師叔,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找大師伯。」徐鬆年帶著杜曉璃他們來到客廳,說道。


    「好。」


    徐鬆年離開了,杜曉璃看著這全部用竹子建造的院子,一個人來到院子裏,感覺閉上眼睛就能聞到一股竹子的幽香。


    「哈哈,小師妹你終於來了!」牛井人未到話先至,


    杜曉璃轉身便看著牛井一聲粗布衣服,衣袖和褲管都挽了起來,鞋子上還沾著不少泥,看起來像個農夫一般。徐鬆年在他後麵,手裏多了一把小鋤頭。


    「大師兄,你這是下地幹活了?」杜曉璃調笑道。


    「也差不多吧。我剛剛在藥地裏除草。」牛井笑了笑,說,「你怎麽在外麵站著了?到裏麵坐著休息呀!」


    「我看看穀裏的景色。」杜曉璃跟著牛井往屋子裏走,說,「這裏的景色真美!」


    「是吧,這裏可是世外桃源,是頤養天年的聖地。」牛井說。


    「確實不錯。」杜曉璃一來就喜歡上這裏了。


    「我昨晚還在和師傅說,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到呢!」


    「我一收到你的信就著手來了。」杜曉璃說,「不過有些事情要交代,晚了兩天才來的。師傅呢?」


    「師傅啊,估計在自己院子裏研究藥房吧。」牛井說,「你是要休息一會兒還是現在去找師傅?要休息的話,你的院子早就收拾出來了。」


    「先去見見師傅吧。」杜曉璃說。


    「也好。那我帶去你去。」


    來到院子,杜曉璃讓徐鬆年幫忙拿禮物,車夫就留在這個院子了。


    徐鬆年抱著最大的那個盒子,夏鳶拿著一大一小兩個盒子,好在都不是很重。


    杜曉璃和牛井一座往山上走去,牛井一邊走一邊給杜曉璃介紹穀裏的景色。


    杜曉璃最感興趣的就是隨處可見的藥草了,於是兩人辨認了一路的藥草。


    「大師伯。」


    他們剛剛來到胡一澗的院子,一個十來歲的藥童便將院子的門打開了。


    「師傅呢?」


    「師祖在後麵的院子看書呢。」藥童說,「我去通報一下。」


    藥童說完就從院子的一角閃了進去,很快又回到前麵來,說:「師祖請你們進去。」


    杜曉璃跟著牛井來到後麵的院子,沒想到後院居然有一棵大槐樹,茂密的樹葉幾乎將半個院子都遮住了。


    胡一澗就在大槐樹下看書,不過他們進去的時候他正靠在搖椅上,醫書蓋在臉上,不知道藥童進來之前他睡著了沒。


    「師傅,小師妹來了。」牛井說。


    「見過師傅。」杜曉璃朝胡一澗行禮道。


    胡一澗將書拿下來,說:「曉璃你什麽時候到的?剛剛三兒隻說牛井來了,沒想到你也來了。」


    「剛剛到。想著先來見師傅。」杜曉璃回答說。


    「哈哈,昨兒還說你,你今天就到了。路上還好?」胡一澗笑了。


    三兒端了四個凳子過來,牛井坐下。


    杜曉璃將徐鬆年手裏的大盒子接過來,說:「這是皇上讓我帶給師傅的生日禮物,他說師傅一直想要蘇姑的望月屏風,之前找到了,便拿來作為禮物送給師傅。」


    「望月屏風找到了?」胡一澗顫抖著雙手接過杜曉璃手裏的盒子,杜曉璃把盒子打開,幫他一起將裏麵的屏風拿了出來。


    胡一澗伸手摸著屏風的邊緣,情緒顯得很激動。


    「這麽多年了,終於找到它了。」


    一般的屏風都是用紙畫上畫,可是這個屏風卻是一塊上等絲綢,上麵繡著一男一女在一顆樹下相偎仰望空中圓月的樣子。


    杜曉璃看著屏風上繡著的樹,那樹赫然便是他們眼前的這棵槐樹!


    「師傅,這樹……」


    胡一澗點點頭,說:「沒錯,屏風上的樹就是院子裏的這棵槐樹。沒想到她隻來過一次,居然將樹的樣子都記住了。」


    「她,是蘇姑嗎?」杜曉璃輕聲問。


    「是她。」胡一澗眼角有些濕潤,不知道是因為高興還是因為思念。


    後麵的時間,胡一澗給他們將了一下關於這個屏風的故事。


    幾十年前,在胡一澗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江南出了一位刺繡大師,她的蘇繡天下一絕,繡出來的花草樹木分禽走獸全部都活靈活現,在江南一帶非常有名。


    那便是蘇姑。


    說是大師,但是她的年紀並不大,和胡一澗認識的時候也才二十來歲。胡一澗同樣二十出頭。


    那時候他的醫術已經小有所成了,隨著他的師傅去江南的時候,在一座橋上遇到了她。


    蘇姑那時剛剛喪偶,年紀輕輕便守寡了,夫家覺得是她剋死了自己的丈夫,娘家覺得她已經嫁出去了,兩邊都不認她,將她趕了出去。


    她輕生,他救了她,兩人就此相識。


    她因為跳河,病了,發燒。


    他是大夫,給她醫治,照顧她,直到她痊癒。


    他被她一身溫婉氣質所吸引,開始追求她。


    她因為自身的遭遇,心生愛慕卻拒絕了他的情誼。


    因為他的鼓勵,蘇姑漸漸振作起來,因為刺得一手好繡,她攢錢開了一個繡房,用刺繡支撐著她的生活。


    不久後,胡一澗就跟著師傅回了藥王穀,雖然被拒絕了,但是心裏依然想著她。


    慢慢的,她有了名氣,生活越來越好,但是依然單身。


    一次,蘇姑被請去繡一副刺繡,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山匪,受了重傷。當時正好在藥王穀不遠,被胡一澗遇到。


    雖然已經分離兩年,但是看到受了重傷的蘇姑,胡一澗還是像發了瘋一樣的不顧藥王穀的規矩,將她帶到了藥王穀裏,讓他的師姐救治她。


    在養傷的時候,他帶她來過他的院子,那時候這顆大槐樹還沒有這麽大,樹幹都還很纖細。


    他在樹下再次和她表白,但是她說她克夫,不能接受他,並且在第二天就匆匆離去了。


    一開始胡一澗還很傷心,後來慢慢想開了,也不強迫蘇姑要和自己在一起,倒是經常偷溜出去到江南看她。


    為此,他受了不少穀裏的懲罰。


    她死的時候才三十多歲,等他趕到的時候,連最後一麵都沒見上,隻有一封她寫給他的信。在信裏她說了她為他繡了個屏風,是那晚在槐樹下望月的情景,說她這輩子辜負了他的情誼,希望下輩子早點遇到他。


    因為去的晚,繡房的東西很多都不見了,他也沒找到她說的那個望月屏風,不過倒是看到了她畫在紙上的模板。


    蘇姑死後,他便很少出穀了,要麽是別人請去治病,要麽就是有了屏風的消息,出去找屏風。可是這麽多年,他一直沒有找到。


    「找了它幾十年,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它。和那幅畫一模一樣。」胡一澗摩挲著屏風,就好像撫摸著自己心愛的姑娘一般。


    「師傅,遇到你,是蘇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想必她走的時候也是笑著走的。」杜曉璃安慰道。


    「這麽多年,也就當初那副畫陪著我。現在又多了一樣東西了。」胡一澗說,「等我入土安葬的時候,你們一定要將這個和我一起埋了。」


    「是,師傅。」牛井應道。


    從胡一澗院子裏出來的時候,杜曉璃的心情有點沉重,不如之前那麽輕鬆了。


    「在想師傅的事情?」牛井看著杜曉璃不說話,問道。


    杜曉璃點點頭,說:「沒想到師傅和蘇姑之間還有這麽悽美的故事。師傅為她守候了那麽多年,為她尋找了這麽多年,她愛師傅,不然也不會繡出那樣一副屏風出來。師傅愛她,為她這輩子都沒有娶妻,兩人明明有那麽深厚的感情,卻沒有走到一起,真的是讓人唏噓。」


    「雖然師傅沒有和蘇姑在一起,但是他們心裏都有彼此,這也是一種幸福。」牛井說,「人最可憐的不是相愛了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活在這個世界上,卻沒有愛他的人。」


    牛井和胡一澗都是差不多的經歷,心愛之人死後他們都沒有娶妻,不過牛井比胡一澗還好一點,他和她至少還是一起生活了好幾年的。


    牛井帶著杜曉璃去了對麵山上半山腰的一處院子,然後讓徐鬆年去給車夫安排住的地方。


    「這是以前一位師妹住的地方,後來她嫁出去後就一直空著了。」牛井帶著杜曉璃進去,說,「這裏前兩天就讓人收拾好了,一會兒讓人將床鋪好就能休息。你看看有什麽需要的,你可以給我說,也可以讓藥童去給掌事師弟說。」


    「謝謝師兄。」杜曉璃看著院子,依山而建,有點吊腳樓的感覺,看著感覺蠻不錯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我的院子就在你斜上麵兩座院子,晚飯的時候我再來叫你。」牛井說。


    「好的。」


    院子有個藥童,杜曉璃在藥王穀就是他服侍她了。


    杜曉璃覺得有些累,躺在床上又有些睡不著,腦子裏都是胡一澗和蘇姑的故事。


    「呼——想那麽多做什麽?隻要你不像他們那樣留有遺憾不就好了嗎?!」杜曉璃呼出一口氣說道。


    某隻妖孽,不知道他在做什麽,貌似自己蠻想他的了!


    睡了不到一個時辰,杜曉璃便醒了,怎麽也睡不著的她將蠱術拿出來看,等著夏鳶來叫她起床。


    就在她睡覺看書的時候,她來到藥王穀的事情已經不脛而走。大家都很好奇這個十四歲的姑娘到底長什麽樣子。


    其中一座院子裏,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你確定她來了?」女子開口問。


    「緋師叔,我的消息什麽時候不準了?」男子開口,「我在藥館裏聽到她在外麵說話了,鬆年進來的時候我還問了他,他說了是小師叔來了。」


    緋夢看著花園裏的花,說:「既然她來了,我們當然要好好招待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諾兒和王澤師叔也不會被趕出藥王穀!王澤師叔也不會死了。」男子說。


    緋夢眼裏迸發出仇恨的光芒,手裏的花朵也被捏碎。


    「杜曉璃,我不會原諒她的!」緋夢看到劉瀟臉上的同情,低吼道:「你同情我做什麽!你還不是和我一樣,喜歡的女人被趕出藥王穀,最後卻成了叛王的側妃,到現在還下下落不明!」


    「可是至少諾兒還活著。」劉瀟說。「緋師叔,我們還是想想要怎麽對付杜曉璃吧。」


    「你有什麽辦法沒有?」緋夢問。


    「有倒是有一個,隻是可能會有些冒險,不知道緋師叔願不願意做了。」


    「什麽辦法?」


    劉瀟招了招手,讓緋夢湊過去,他在她耳邊說了自己的計劃。


    「這樣可以嗎?」緋夢有些不確定的問。


    「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肯定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隻要能給王澤師兄報仇,我有什麽不敢的!再過兩天便是師傅的生日了,不能讓他老人家生日都不開心,我們便等他生日後來實施這個計劃。」緋夢說道。


    「好!便聽緋師叔的。」劉瀟陰笑。


    他之前還在想如何出去找杜曉璃報仇,沒想到她親自送上門了。在他們的地盤上,想要弄死她,那不是輕而易舉的的嗎?!


    哈哈哈,真是天助他也!


    正在床上看書的某人並不知道從她來到這裏後,危險就開始逼近了。


    晚飯時分,牛井來找她一起去吃飯,本來他是想讓她做飯的,想著她趕了幾天的路,還是算了,讓童童做了晚飯。


    杜曉璃來到牛井的院子的時候,發現這裏的擺設和京城牛府差不多,不過更加簡陋就是了。


    「小師叔!」童童聽到杜曉璃的聲音,有些激動的從屋子了出來。


    「喲,幾個月不見,童童長大了不少啊!」杜曉璃看到童童,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小師叔,不要一副我還小的樣子,我也就比你小幾歲!」童童抗議道。


    「比我家巧竹還小,這不是小是什麽?你再長幾年也比我小,所以乖乖的讓我捏!」杜曉璃一隻手捏不夠,用另外一隻手捏另外一邊。


    夏鳶看著杜曉璃,暗道還好定王不在,不然童童就慘了!


    「飯做好了嗎?」牛井問。


    「已經做好了,師傅。」童童回答道。


    「那我們先吃晚飯吧。」牛井說。


    吃晚飯的時候,牛井問了杜曉璃京城的那些事情。杜曉璃將韓冥香和親、宮變、杜修恆成親等事情說了一遍。


    「小師叔,我聽說你當將軍了,你好厲害!」童童一臉崇拜的看著杜曉璃。


    「你現在有公務在身,來這裏能呆多久?」牛井問。


    「其實我也沒什麽公務。」杜曉璃說,「雖然我當了將軍,但是在編的軍隊都不歸我管,我就帶著一支隊伍,而且我還有得力手下,所以暫時不用考慮回去的事情。」


    「那便在這裏多住幾天。」牛井說。


    「好。」


    「明天我帶你到穀裏到處轉轉,順便見見那些師兄師姐。」


    「好。」


    「……」


    第二天一早牛井便帶著杜曉璃和夏鳶出門了,杜曉璃說想看看牛井的藥地,牛井便帶著她去了山上的一塊土地。


    「在藥王穀裏,幾乎沒有雜草,即便是再普通的植物,在我們眼裏都是藥材,隻不過太過普通的,就當雜草一樣鋤掉了。」牛井指著自己昨天拔的雜草,解釋說。


    杜曉璃看著藥地裏種植的草藥,都是比較稀有的,而且劃分了區域,在某個地方種植某一種,中間隔了一條小路,在另外一邊種植另外一種草藥。


    「有些藥材的生長周期短,幾個月或者一年就要采了重新種植。有些草藥周期長,需要種植幾十年。」牛井指著其中一塊藥地,說:「那塊藥地裏的草藥已經長了幾十年了,我得到這塊地後就種上了。我到京城去了後這塊地一直是師弟們在幫我打理,十幾年了,還是好好的。」


    杜曉璃發現這裏的地都是一塊連著一塊的,問:「這些地都分出去了嗎?」


    「嗯,穀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自己的地,種自己想種的藥材。不過有些地離這裏比較遠。」牛井說,「走吧,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嗯。」


    三人沿著山脊走著,偶爾會看到在地裏照料藥材的人。


    「緋師妹。」牛井帶著杜曉璃路過一塊藥地的時候,對在地裏忙碌的女子打招呼。


    「大師兄,今天怎麽逛到我這邊來了?」緋夢手裏拿著一把小鐵鍬,擦著額頭的汗水問。


    「我帶小師妹到處看看。」牛井說,「小師妹,這是你緋夢師姐。」


    「緋師姐好。」杜曉璃先打招呼。


    「喲,這就是小師妹啊!」緋夢從地裏小心走出來,來到他們身邊,笑著說,「昨天就聽說小師妹來了,還想著中午去看看呢,沒想到現在倒是先見麵了。怎麽樣,在這裏還習慣嗎?」


    「這裏就像人間仙境一樣,哪裏會不習慣。」杜曉璃說。


    「哈哈哈,小師妹真會說話,難怪師傅會那麽喜歡你!」緋夢拉著杜曉璃的手,細細端量著她,說,「咱們這小師妹長得可真水靈。」


    「謝謝緋師姐誇獎。」杜曉璃應道。


    「你這地裏的藥材長的不錯,看來你最近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麵啊!」牛井說。


    「是啊,之前荒廢了幾個月,沒搭理就長的不好。好在它們生命力頑強,即便如此也沒都死去。現在重新開始打理,希望還不晚。」緋夢有些傷感的說。


    「現在日頭重了,你早些回去,不要被曬得中暑了。」牛井囑咐道。


    「我知道,弄完剩下的那點就回去。」緋夢說,「師兄,你要帶小師妹去那裏嗎?」


    「不去,怎麽了?」牛井問。


    「我是覺得師兄你可以帶小師妹到那兒附近看看,給她指一點地兒,免得小師妹不知道亂闖了,到時候出事就麻煩了。」緋夢說。


    牛井想了想,覺得緋夢說的也不錯,說:「你說的對,我下午帶她去那邊轉轉。」


    「嗯嗯。你們先回去吧,我去將最後一點弄了。」緋夢說。


    「那我們先走了。」牛井說。


    「緋師姐再見。」


    杜曉璃和牛井沿著小路下山,緋夢在山上看著杜曉璃的背景,冷冷一笑。


    她看了看自己剛握杜曉璃的右手,雙眼微眯,回到自己藥地裏,俯身摘了一片葉子,在自己手心擦了又擦,然後丟棄在地上,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那片葉子,再擦了她的手之後,慢慢由綠變成了血紅,被風一吹,在地上翻了兩圈,不一會兒就枯萎了。


    杜曉璃和牛井往回走,想到緋夢說的那個地方,問:「師兄,緋師姐說的是什麽地方啊?」


    「那是藥王穀的禁地。」牛井說,「沒有師傅的命令,誰也不能去那個地方,如有違背,會受到嚴厲的處罰,嚴重的還會被逐出藥王穀。我下午帶你去那前麵看看,免得你自己走的時候誤闖了進去。」


    「禁地?大師兄知道裏麵是什麽嗎?」杜曉璃問。


    牛井搖搖頭,說:「禁地已經好久沒有人進去過了,好像上次進去的人大部分死了,隻有師傅和兩位師伯出來了。所以到師傅這裏,就沒有讓人進去過。」


    聽到牛井的話,杜曉璃心裏突突一跳,為什麽她聽到禁地有種不好的感覺,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她眯了眯眼睛,回頭望了望山上,緋夢已經不在藥地裏了。


    她為什麽會提到禁地,真的是怕自己誤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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