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聲過後,空蕩蕩的大廳裏鴉雀無聲,葉成環顧著整個大殿後,收回視線說道:“不好意思,在下聽錯了,原來是隻小鳥。”


    白衣男子深深打量著葉成隨後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五子棋,顧名思義,誰先搶到五顆連線的棋子,誰就贏了,當然也可以吃掉對方一子後,繼續。


    葉成的戰術很簡單很粗暴,他的節奏很快,不讓對方有任何思考的機會。每當輪到他下子的時候,狠準快,然後衝著對方露齒一笑。


    白衣男子起先並不在意,他落子小心而且很輕易的就能看穿葉成的用意,然而每當他落下白子後,葉成馬上就跟著落下黑子,仿佛早已猜到他會走哪一步棋似得,這行為讓白子男子露出了好勝的情緒來。


    一個人有好勝之心固然是好的,可一旦被對手影響,就會打亂自己的規格,白衣男子明知這點卻還是符合上了葉成的步調,在棋子快要布滿棋盤的時候,落與葉成一子輸了。


    “謝謝承讓!”


    白衣男子一手壓在葉成的手背上,黑眸閃爍著好奇。


    “哎喲,別這麽看著我啦,我會不好意思的,我取向很正常。”


    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愉悅的笑聲回蕩在這個大殿上,具有魔音的笑聲引來了鳥兒齊鳴,場麵十分壯觀。


    “我看你這人很隨和,連動物都喜歡你,看門的大叔嗎?”


    “我像看門的!”


    “長得不像,你比看門的帥氣多了,不過一般看門的大叔跟狗啊貓啊,混的很熟悉,我看你那麽會招鳥,差不多啦!”葉成大言不慚,並沒有留意到對方嘴角微微揚起的不屑。“還有兩局,你可要小心了。”


    “不必了!該到你離開的時候了。”


    “納尼?”7葉成不樂意了,他一掌拍在棋盤上。“勝負尚未分出來,我該做的事還沒做,不走。”


    “沒留下你的小命,你已經很幸運了。”葉成忽然捂住白衣男子的嘴,對方猛地睜開眸子,一道殺人的精光閃現,繡袍下儼然多了把薄刃。


    “這聲音我記得,你是剛剛那個傳音的人。”


    “哼,現在才聽出來,東海霸主也不過如此。”白衣男子右臂翻起,右掌無情的打在葉成的胸口,將他打飛起來,落在了三米之外。“主公已經答應放了你的人,你若想跟我們談買賣,等你立足於京城再說吧!”


    “喂,你究竟是何人?”


    白衣男子消失在了中央大殿後,葉成趕到殿門前,身後大殿的開啟,從外麵走近一個女人。


    “落雪?真的是你!”


    陳落雪緩緩走到葉成的跟前,什麽話都沒說,而是緊緊擁住了他,眼淚瞬間崩落,抵在葉成的肩上。


    “怎麽哭了?”


    “以後再也不許你獨自出門了。”


    葉成一聽淺笑起來。“哦哦,原來是想老公啦!”


    “能正經點嗎?”陳落雪牽起葉成的手,她深深看了中央殿的門,拉著葉成走出了大殿。


    星空下,整個土家寨就像是天上最閃亮的星雲般璀璨。


    “如果不是因為它叫土家寨,我想這裏一定是北城最漂亮的地方。”葉成忽然有感的說道,他揉著陳落雪的肩頭,望著閃亮的土家寨,嘴角掛起一絲得意的笑容。“走了,再不走,人家就要趕人了。”


    用力揉住陳落雪的腰,葉成向前極衝兩步,騰身而起,淩空幾個踩踏借力,兩人已經飛馳而下到了第二平台。


    被劈成兩半的虎頭鍘還放在那裏,那把斷裂的砍刀全部沒入地麵,隻露出一小截在外。


    “放開我,我自己可以走!”


    “自己走,太累了,我們飛下去。”


    提氣之間,葉成赫然發現之前鬱結的氣脈全都衝開了,體內的真氣奔流不止,不發泄掉點深怕會自行爆燃,那他一定會是史上最倒黴的修煉者。


    說不出的興奮,停留在這個命格上已經太久,葉成一度認為已經沒希望了,卻不想一次破陣後,盡然意外衝破的所有封閉的氣脈,修為似乎又高了一層。


    陳落雪揚起小臉,她也深深感受到了葉成的不同,雖然她是為他竊喜的,可這突破到底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大門開啟後,你一個人先走。”


    “不,你跟我一起走,他們看不到你是不會離開的,你忍心看他們再被關一次。”陳落雪一把抓住葉成的手,懇切的望著他。“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等我們出去後,我告訴你好嗎?”


    葉成被這對水眸感化了,他點點頭。不差這一次,土家寨他還會再來的。


    阿三與林夕看到大門打開,葉成與陳落雪從裏麵出來,兩人立即迎了上去。


    “你怎麽受傷了?他們打你了!”看到阿三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掛了彩,葉成冷聲問道。


    呃!


    陳落雪從後麵推了葉成一把說到:“你差點把他打死,不記得了。”


    “我?”


    阿三抓抓頭踹了林夕一腳了,兩人繞過車頭坐上車,迅速發動車子揚長離去。


    頭頂上飛過兩隻巨鳥,跟著車子飛行了一段距離後,在靠近山林公路的地方盤旋了幾圈後,返程。


    葉成從反光鏡中看著兩隻遠去的大鳥,忽然想起鳥人族,不知哪個跟大更凶些。


    路燈飛快的向後移動著,撤離極為的安靜,四個人相當默契的沒有提起土家寨的事,進入北城,葉成在臉上胡亂抹了把,讓林夕靠邊停車。“回來了,知道自己要趕什麽了?”


    從土家寨回到北城,就像是穿越了一個時代般,站在燈紅酒綠的街道上,葉成才渾然感到真實,才想起自己的使命。


    一隻冰涼的手伸進了葉成的掌心中,陳落雪閃爍著水眸輕聲說道:“回來了,就好好麵對吧!”


    葉成點點頭,他帶著她走向前麵的大樓。


    安高寒雙手抱胸的站在安凝萱麵前,打心底裏他是讚成葉成做法的,不過一下午找不到人的鬱悶讓他覺得不靠譜的人終究還是不靠譜。“沒有商量,回東海。”


    “你要幫我送我走?”


    “留在這裏等死?安家的人不會讓你獲得那麽自在,尤其是現在。”


    “我可以不入國安,這也不是我想要的。”


    “你當國安是什麽地方,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嗎?沒有必死決心,就不應該答應老連長,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安凝萱嗎?”


    陳落雪拉住葉成,裏麵兩人的爭吵都羅子啊了他們的耳朵裏,她衝著他搖搖頭,指了指邊上的安全同道率先走了進去。


    葉成歎了口氣,跟著進入樓道。“她的話別放心上,你知道她一直很內疚,安安的性子不如你們,什麽事都放心裏。”


    “我知道,你不用替她說好話,我從沒怪過她!隻是她自己想不明而已。”陳落雪靠在牆上,她很認真的望著葉成,遲疑了下說道:“現在土家寨就是當年鬼門的祭壇,那裏的主公是鬼門的人,雖然我不清楚他在鬼門內究竟是什麽身份,但絕對地位不低。”


    葉成點上煙,他靠在陳落雪身邊吐出煙霧。“開啟銅門的方法很簡單,我的血。”


    陳落雪沒有意外,她忽然站到葉成的跟前,用力撕開了他的衣服。


    “哇哦!親愛的,你要在這裏......”


    “惡鬼撕裂!”


    “納尼?”


    葉成鬼叫了聲,低頭一看,胸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金光閃閃的惡鬼,與銅門上的雕像一模一樣。“難道說?”


    “原諒我,好嗎?”


    葉成捧住陳落雪快要哭出來的臉,深知事情的重要性。“在這裏等我五分鍾,我很快就出來,哪也不去去。”


    快步走近過道,葉成回頭看了眼陳落雪,進入屋內。


    安凝萱緊張的站起來。“我不會走的!”


    “安高寒,給我二十四小時!”


    安高寒露出疑惑的神情,隨機點點頭。


    葉成上前一步吻住安凝萱,在她耳邊輕語了幾句後,走出了辦公室。


    安凝萱捂著嘴,強忍著悲傷,低聲哭泣起來。


    安高寒歎息著上前,將安凝萱揉在懷裏。“去我哪裏吧!”


    葉成回到通道,他拽起陳落雪的手,從樓道離開。


    攔下一輛計程車,兩人離開北城後,一路向東,進入東城地界後,在一處青年旅館開了間套房。


    安頓下來,葉成拉下窗簾,掀起一角看向外麵。


    僅僅擱著一條街,卻是截然不同的生活水平,街對麵是京城鼎鼎有名的智恒集團,進出地下車庫的都是名車。


    “我們為什麽來這裏?”


    “抓人!”


    陳落雪不明白的望著葉成,她想繼續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題,不過葉成卻在這個時候深情的吻住了她。


    久久分開後,葉成意猶未盡的想要跟進一步。


    陳落雪一手抵在了葉成的胸口,盡管她也強烈的想要對方,可她不能。“我不能!”


    “因為她?”


    陳落雪點點頭。“今天不行,我做不到!”


    葉成鬆開手,他心疼的將陳落雪擁入懷裏躺倒在床上。“你呀,真是磨人的妖精。”


    “對不起!”


    “傻子,說什麽對不起,你沒有錯,是我想的太簡單,畢竟你們都是女孩。”


    陳落雪一閉眼眼淚就低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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