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茂寬黑著臉,他冷哼一聲,背著雙手走出監獄。


    馬良存跟在他身後,一路上樓遇上收到消息的張麽麽與楊洋,三人打了個眼色,張麽麽拽著楊洋往監獄跑去。


    “關上門!”


    “局長,我琢磨了半天,覺得這命令也不像是你下的,肯定有人故意誹謗您,假借你的名義亂下命令。”


    “命令就是我下的,現在我正式通知你,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下去見葉成。”


    “嘶!局長這不合理吧!我是要查案的,你不讓我見犯人,將軍樓的案子怎麽往下查啊!”馬良存也不反對,他為難的吧唧著嘴,露出苦惱的神情又說道:“我可是答應了老佛爺和四小姐,一定要還葉成清白,這林長信被抓了,要證明葉成是屈打成招,那還得找到真凶是不是,將軍樓發生命案,他是否真在場,或是......”


    “夠了!葉成屬於危險分子,這是整個警局眾所周知的事,你不會因為個人原因而想包庇他吧,老馬,你可是我們北城未來的希望,不要再這種事上犯下錯誤,這可是會在你今後考評上留下汙點的。”


    馬良存抓抓頭皮,嚴茂寬對葉成的防範也未免太霸道了,已經完全超乎對於一個犯人應有的態度。“局長,您不覺得在葉成的案子上過於的緊張了嗎?不了解您的人,還以為您有什麽把柄在他手裏呢!“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在如此明顯試探下,嚴茂寬本不該犯這麽幼稚的錯誤,他越是動怒就帶意味著他越是有問題。馬良存不不動聲色的連連道歉,卻還不忘故意透入出有人暗示溫小娟的死魚林長信無關,還拿出了匿名信作證。


    這一手,著實讓嚴茂寬措手不及,期初他隻是覺得馬良存冬季不存想要借著現在的聲勢往上爬,故意沒事找他難堪,畢竟在將軍樓與葉成的案子上,他確實做得不夠得體,但在看過匿名信後,他意識到問題嚴峻了。


    “這封信還有其他人看過嗎?”


    “沒有!拿到手後我就來找局長了,覺得此事蹊蹺。林長信最終判決三天後就下來了,他也對溫小娟命案供認不諱,事件已經過去那麽久,這個人現在才出來說案子有問題,局長你覺得他有什麽意圖?”


    馬良存隱瞞了有其他知情者的事實,他專注的盯著嚴茂寬,思索著楊洋曾經的推算,他忽然想到一個細節。


    林長信被抓的那天,嚴茂寬把袁明達留在辦公室裏,他到底是情急下的錯誤決定,還是故意留下這一機會,讓他當了冤大頭?


    “你做的很對,現在是關鍵時期,匿名信的事一定要差清楚,千萬不要讓一些人鑽了空子。“


    “局長,那這信?”馬良存見嚴茂寬沒有把信交給他的意思,於是提醒他,殊不知對方盡然把信往抽屜裏一丟還上了鎖。“您不是讓我調查真相,沒信咋查啊?”


    “老馬,你可是資深的探員,這問題還要問我嗎?去忙吧,有什麽難處直接來找我。”


    幾句話,嚴茂寬就把馬良存給打發了。


    重新取出匿名信,嚴茂寬逐字的看,似乎想要從字裏行間中找到寫信人的身份,無奈,信上的筆記相當扭曲,就像是一個四五歲還不會寫字的小孩,認清內容都要花上不少時間,更別說辨識字體。


    嚴茂寬靠在皮椅中,望著窗外沉思片刻後,猛地站起身走出辦公室。


    馬良存盯著嚴茂寬開著自己的車離開分局,他透過手機向外發號施令,不一會停在分局門口的出租車載著客人緊跟而上,兩輛車子一路向南,來到了一家酒莊。


    近年紅酒生意相當紅火,大街小巷開起了許多酒莊,賣非銷售各種國家的酒釀,層次跨度極大,從低端一兩百的酒到幾十萬的珍藏,在這種連鎖酒莊中全都能找到,遇上頂級貨,還可以預定,價格更是不菲。


    引進酒莊生意的第一人是個女人,她在澳洲還有自己的莊園,收購酒業公司後,創辦了自己的品牌,還以自己的名字命名釀造出,隻屬於貴婦的新釀,在華東地區十分暢銷,在京城卻無人問津。


    嚴茂寬在酒莊外等了片刻後才進入,銷售小姐看到他的時候,也隻是打了個招呼就把他帶進了大廳後麵的辦公室。“老板讓你在這裏等一下,她在接近重要的客人。”


    嚴茂寬眯起眼,他沒有為難服務生,而是要了瓶店裏最貴的酒。


    “嚴局,老板說了,今天不適合喝酒聊天。”


    “怎麽?我現在連買酒的資格都沒有了?還是說你們這裏買酒都給品嚐的嗎?”


    服務生笑笑,她沒有在堅持,出去後拿了店裏的珍藏過來,伺候在邊上。


    嚴茂寬嫌服務生太囉嗦,把她支了出去,他端著酒隨意翻動這辦公室裏的文件,看似無意之舉,實際上卻是在找東西。


    大約過去一個多小時,酒莊的老板才推門而入,蘇安娜雍容華貴的出現在嚴茂寬眼前,她讓保鏢在外麵等著,看到桌上的酒,笑了下。“嚴局,舉得這瓶酒如何,我可以到八折算給你。”


    嚴茂寬冷笑了下,他把匿名信往桌上一丟問道:“這東西不眼生吧,我怎麽都沒想到,林太太會有這麽一手啊!”


    蘇安娜拿起匿名信看了看,噗嗤笑出聲來。“嚴局,你不會這麽健忘吧,我可是書法協會會長,這種字跡你是在侮辱我嗎?”


    “我倒是希望自己看走了眼,不過信上的內容不得不讓人懷疑。三天後林長信將要判決,這個人此刻匿名,夫人覺得他是有何用意?”


    “有什麽用意,在我眼裏也就是一份信而已,嚴局長,你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從內容上來看,也沒說啥啊!”


    “有人暗指殺溫小娟的凶手另有其人,這封信一旦流傳出去,知道會有什麽結果,它可能影像法院審判的結果。”


    “嚴局,你就這麽希望我老公死嗎?”


    嚴茂寬一愣,他隨即軟化下來。“我與林局雖然不在一個城區公事,但也算是老交情,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誰也不想看到,隻是溫小娟的死,關乎到我們。”


    “不,嚴局!我也是個受害者,你這麽說會引起外人誤會的!”


    “什麽意思?”


    “嚴局,一份匿名信就可以把你搞得如此慌神,合適嗎?”蘇安娜晃動酒杯,透過暗沉如血的酒釀望著嚴茂寬,她勾起嘴角。“稍安勿躁!你可是警察局局長,怎麽可能被匿名信打到呢?就算現在有人當街指著你是殺人犯,難道你就是了嗎?在這上麵,我可是啥都沒看到啊,反倒是你這種反常的舉動叫人懷疑不少。”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嚴茂寬跌坐在椅子裏,他到底在幹什麽?


    蘇安娜品嚐了口酒,果然像她這樣的身份,才配用有這種成色的紅酒。


    “看你的臉色,似乎被我說對了,還有誰知道這封信?”


    “馬良存!”


    啊!蘇安娜輕叫了聲。“這確實是個麻煩的人物,當初要不是他咬著林長信不放,他也不會落得這個地步,嚴局,你可要小心了,他可是有後台的人。”


    “現在,我要怎麽做?”


    “我已經申請移民了,一旦我離開這裏,就沒有人再能威脅你!”


    嚴茂寬眯著眼,他盯著桌上的紅酒半響沒有說話,他的神情似乎相當中意這瓶酒,貪婪的想要擁有,但又不想出一分錢。


    “酒與酒者也是需要緣分的,嚴局為何不找一個屬於自己的緣分?把敵人變成朋友,這樣才會安全,必要的時候故技重施。我與林長信夫妻數十年,孩子都快成家立業,卻從沒見過他身邊有什麽忠誠,知道為什麽嗎?”


    嚴茂寬看向蘇安娜,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提及林長信,在燈光下,因酒釀而潤紅的臉,讓這個平淡無奇的女人看起來多了幾分嫵媚,風情萬種。


    “夫人,你喝多了。”


    “不!三天後,我的老公就要被判死刑,我既不悲也不喜,我隻是感歎他的人生!所以不希望嚴局走上他的老路。”


    平淡的眸子掃過嚴茂寬,蘇安娜讓人將桌上的紅酒保存好,交到嚴茂寬的手裏。“以後還是保持距離,畢竟我是林長信的太太,見麵次數多了,難免會讓你背上黑鍋,他的案子還沒有完結,你也不想扯上麻煩吧!”


    對方已經下了逐客令,繼續帶下去就變了味。嚴茂寬拿著酒走出酒莊,他找來代駕回到住所,把酒放入冰箱。他並非是一個愛酒的人,更不是一個懂酒的人。從酒莊拿回最貴的酒也隻是為了試探蘇安娜的用心,可是他失敗了。


    是自己低估了這個女人,還是蘇安娜太聰明,嚴茂寬覺得自己走進了困獸鬥圈中,四周都是看不見的敵人,他被包圍著,隨時都有可能被對方吞噬,而他卻找不到衝破的方向。


    脫掉身上的衣物,他走進浴室,忽然間發出怒喝,被水流聲衝淡衝盡。


    夜色降臨,跟蹤嚴茂寬的人回到北城分局,楊洋洗了把臉後直接去了馬良存的辦公室。他在嚴茂寬住宿附近蹲點了兩個小時,確定他沒有出門跡象後,才回來。“處長,你讓我跟蹤嚴局,不會是懷疑他殺了溫小娟吧!”


    馬良存笑笑,他掐了煙屁股後,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在腋下問道:“沒吃飯吧,走上我家,給你露一手。”


    啊?


    楊洋鬱悶了,自己那麽認真居然就這麽被無視了。“處長,認真點行不?”


    “查案子,也要吃飯,餓肚子你能追凶犯,餓肚子你還能分析案情?叫上麽麽,一起。”


    馬良存拍拍楊洋的肩頭,走出辦公室。


    回到住所,屋子裏已經飄滿了菜香,楊洋與張麽麽彼此對視了眼,難道這屋裏有了新的女主人,紛紛好奇催促著馬良存快開門,好想立即知道究竟什麽樣的女人才會看上這麽一個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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