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差不多身高的人迅速竄入巷子中,在一陣翻找後空手而走。


    夜空下,這幾人的身法極快,像道流星似得劃過半空,眨眼的功夫已經出現在幾米開外的屋頂,留下虛影後再次消失,當他們的身影再次現身的時候,已經落在了一片空地上。


    黑暗中,空地四周隱隱爍爍亮著光,這些光點練成線,剛好將這片空地勾畫出一個框,一眼還望不到底。最近的角落高處還有光點,從遠處看,依稀可以辨認這些高處的光點與地麵相連後形成堡壘,這裏看起來像是個防站。


    幾人跪倒在一個黑影前,他們低著頭,從側麵看,這些人沒有真麵目,帶著同一副麵具,臉色白如紙,嘴角與眼睛被挖空,麵具的鼻子尖細,樣貌十分詭異,但緊貼著皮膚,不細看看不出麵具的材質。


    黑影背著手麵向天空,他聽著身後人的回報,良久隻是揮揮手,沒有留下更多隻字片語,等手下離開後,此人從他寬大的袖袍中取出布袋子,往天空中撒去。隻見他唇瓣掀動,半空出現道虛影,隨後湮滅。


    觀天象知天下事!


    芍藥整夜站在彩雲仙霞的頂端,自從羅盤出現怪異現象後,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此刻所在的位置是整個北城的中心至高位點,興許當初建設這裏的時候就受到高人指點,這裏的每一磚每一瓦都透著玄宗秘道。


    站在至高點望出去,整個北城就像是一隻匍匐竄起的魔王,而彩雲仙霞便是這魔王的背脊,朝著南麵仰頭怒吼,似乎有著某種寓意。


    葉成悄悄走到芍藥的身後,整夜他都相當留意這個已經長大的丫頭,一來擔心她真的會因為冷冰過失殺人去自首,二來也是想了解黑血線蟲與黑色雕像的原委。


    芍藥一動不動的站在前方,她麵朝南方,看她古怪的站立姿勢,順勢望去,南方的天空出現異樣。


    雲層從四周相聚在一起,中間推擠出坑洞,下方平地竄起一道線柱子衝進了坑洞中,發出雷鳴的轟響。


    於此同時,東西兩方也都出現類似的現象,這些線柱在夜色下極為相似。這樣的詭異場景持續了幾秒鍾後,同時從夜空裏消失,恢複到了原貌。


    芍藥收勢盤腿而坐,一手搖著她鍾愛的鼓,一邊掐指計算,嘴裏嘀咕半餉後,才起身朝著葉成藏匿的方向走去。


    “我還是要去那個村子,你沒時間,就給我地址。”


    “剛剛那個是什麽?”


    芍藥歪著腦袋,她遲疑的下說道:“冷冰的直覺很準!”


    麵對芍藥的答非所謂,葉成就說了兩個字:“七點!”便轉身離開。


    一大早,一輛jeep悄然無聲的駛出了北城。


    葉成丟了根毛毯給芍藥,讓她在車上好好休息,這一趟至少需要一個多小時。


    芍藥望著窗外,眼裏透射著諸多秘密與擔憂,小小年紀便承接下了重任的她,僅隔幾個月,便脫變成熟,著實難違了她該有的童年。


    “集四子可破天,這個預言你信?”


    “在我們那裏每個人都相信,我也信,但現在我不信。我們看到的,聽到的,隻是有人想要我們相信而已。”芍藥背負著異能人變革的重大使命,她是被推舉出來的新勢力代表,說實話,葉成還真不信。


    “一起見證吧!”


    芍藥古怪的盯著葉成,隨即轉移視線繼續盯著窗外。


    周末的清晨,街頭沒什麽車,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京城,在經過告訴端口後轉向右邊的彎道下口處。


    前方出現封鎖口,幾名身穿製服的人在把守,看到他們車子後抬起手示意停車。詢問來意後,直接讓他們掉頭回去,因為前幾天的山洪,前麵的村子已經完全淪陷,道路都被泥石流堵住,已經無法通行。


    葉成瞥了眼芍藥,向把守的官兵詢問,有沒有其他方式可以過去,並且解釋身邊的小女孩的家人是村裏的,想要回去看看。


    芍藥睜著水汪汪的大眼,含著眼淚就要哭出來般無聲哀求著對方。無奈,官兵很無情的拒絕了他們的請求,村子裏的早已沒有生命體征,要想找人的話,就去附近的警所登記查詢。


    葉成也不做糾纏,說多了引人懷疑,於是按照官兵的指點兩人去了登記查詢處。這裏出人意料的人還挺多,似乎都是來詢問死者身份的,他們都是外出務工的人。


    牽著芍藥的手葉成在人群中穿來穿去,忽然在人群中找到一個熟悉的背影,他悄悄跟蹤這個義工來到大棚後方,趁著他小解的時候,一棍子打蒙了他。


    扛起這個農村人,兩人往樹林裏走去。


    “他是誰?”


    “怪人!”葉成接下誌願者的皮帶,將他綁在樹上,確定他醒來無法逃脫後,才啪啪兩巴掌打了上去。


    哎呦呦,幾聲慘叫後,誌願者醒了過來,看到芍藥後,嗬嗬笑起來。大概是沒見過這麽可愛的丫頭,想要摸摸這細皮**,才發現自己被束縛。“誰呀,誰他媽這麽缺德,稱老子撒尿下黑手,誰,快放了我!”


    “護理工同誌,你好啊!”葉成把芍藥拽到身後,想不到會在這裏碰上這個家夥。


    男子盯著葉成眨巴了眼,忽然大叫一聲鬼啊,被芍藥塞了一嘴的泥巴,發不出聲音來。


    葉成用軍刀抵在男子脖子上,威脅他不要出聲,壓著芍藥的腦袋藏在了大樹後。


    前方十點的方向,走來兩個人,他們並肩站立在樹前接手,然後點上煙抽吸起來。其中一人看起來有點年紀,五十上下,看他穿著白大褂像是這裏的搜救人員。另一人穿著便服,肩膀魁梧,剃著平頭,從氣質上看像是混部隊的。


    兩人在一陣沉默後,中年人討好的問道:“就那麽點錢,堵不住其他人的嘴!這次挖出來的屍體明眼人都看得出有問題,關鍵還挖出大量的白骨,我已經極力隱瞞,但紙保不住火啊!”


    背對著葉成的那人一腳踩滅煙頭,詢問對方要多少,中年男子斟酌了下身出一隻手,他賊笑的說道:“再過幾天這邊挖掘工作就完工了,我的人我清楚,都是苦哈哈打工仔,隻看錢,長官要是給到位,這秘密誰都不知道。”


    “秘密,隻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話音一落,男子一手捂住對方的嘴,右掌直接按在了他的後腦勺上,撞向大樹。


    隔著老遠也能聽到骨頭斷裂是聲音,中年男子直接因為頸椎被折斷而死。


    隱藏在後麵的葉成等人均都被這變故吃驚到,尤其是被綁在大樹上的護理工更是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世道怎麽說殺人就殺人,一言不合就拗脖子,太嚇人了。


    葉成示意芍藥看住護理工,他悄悄潛行到那兩人站立的地方,地上多了一條拖痕,順著拖印來到大棚後方,發現一個剛剛挖好的坑洞,中年男子的屍體被扔在坑洞裏。而剛剛那名男子混跡在工作人員中,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似得。


    退回到芍藥身邊,放開護理工問道:“你不是跑了嗎?怎麽又回來?”


    “跑,能跑哪去?”護理工白了葉成一眼,說起那天的事,也算是打了八輩子血黴。


    那夜,護理工看到部隊入村後便知有事發生,逃到了後山,找了個山洞躲了起來,像是等人走後再回去的,誰知聽到一聲轟響,地下村子火光衝天,把整個夜空都照亮了。


    護理工還在為自己僥幸逃脫,誰知山裏來了一隊人馬四處尋找,他一路逃到了前山,山裏下起大雨,一連幾日,他藏身的山體滑坡,蓋住了整個村子後,他在山裏多了一晚上逃到前麵村子安頓,之後跟著村裏的人過來支援,有工資拿就留了下來。


    不管護理工話裏的真假,葉成讓他帶著他們去躲藏的閃動,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又是一場難以避免的殺戮,剛剛那人的殺人手法相當專業,應該是職業殺手。


    護理工一聽殺手像隻兔子似的往樹林裏竄去,葉成帶著芍藥一路跟隨,來到山體滑坡的上方岩層,順著山道來到前山的洞口,洞內還算幹燥,看得出有人居住的痕跡,三人安頓好,從洞口望出去,村子的全貌進入眼底。


    山體滑坡,泥石流掩蓋了整個村莊不假,但由高處俯視,還是能看到一些蛛絲馬跡,村子並非全部掩蓋,還有幾處房簷展露,如果要想進入村子探查,可以繞道從後方突進。


    不過在村子中央有個不明顯的凹洞,可能是因為某種小型炸藥製造的痕跡,被泥石流填充的結果,由此也可以證明這個護理工沒有說謊。


    “我說道長,你還真是命大,我以為你一定會那啥,還有你的師父,那真是叫一個慘字啊。”護理工順了心後倒也樂觀的開始套近乎,跟葉成要了根煙**起來,他洗地而坐,對著外麵的風景大呼命運,隨即瞥向芍藥。“喲,這次帶了個女道士啊,好福氣喲。”


    “想多活幾年就閉嘴,她是捉妖師,口袋裏都是凶物。”


    護理工一摸鼻子不吭聲了,捉妖師牛叉的,放隻小鬼出來跟著他,這輩子不用翻身。


    “道長,你都走了還回來幹嘛?剛剛那個人是什麽角色,他們在挖什麽,是不是寶藏?之前棺材鋪裏到底發生了什麽,老匠人一家為什麽會死?還有你是怎麽活下來的,你師父怎麽沒跟你來,他是不是死了?”


    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護理工那張嘴欠的很,完全不顧他人感受,劈劈啪啪的說個不停。


    “殺手!”


    “啊,殺人滅口嗎?那你可要救救我啊,來接你們的人說了,要不是我處理傷口得當,你們就那啥了,所以,這次還你救我,我就不跟你們要報酬了。”護理工抓住葉成的手,含情脈脈的盯著他。


    “我也是來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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