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各家長輩麵前。


    根據傳統,新人是要給長輩奉茶的,這奉茶也有規矩,每家不同,大家族的規矩會更多更嚴厲些。


    長輩喝了茶給了禮金,算是忍了這個媳婦,但要是奉茶途中遭遇刁難,那這小媳婦進門後定是要吃苦的,倘若連茶都不接,那意味就深遠了。


    訂婚宴上的奉茶與之後娶進門後的請茶又有所不同,一個對外,一個在裏,應付起來更是不同。


    對外奉茶隻需麵對長輩父輩,在裏那就是一大家子,倒時候便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討得喜歡是景上添花,得罪了就是往死裏整,跟古時候大戶人家娶妾討媳婦一個樣,丈夫老公可做不得算。


    當然這種事斷然不會發生在這麽隆重的場合裏,大家族的人都愛麵子,就算有想法,也不會當著外人的麵去給人看笑話,何況這麽漂亮又能幹的孫媳婦,誰會舍得去刁難。


    老佛爺率先接過茶,假以喝了口便送上了禮金,接著兩位姥爺,也紛紛給出了禮金,表示祝賀。


    訂婚儀式到了這裏已經接近尾聲,一起都進行的順順當當,喜氣洋洋。


    然而,就在安泰寧與安玉海接受歐陽蕭蕭奉茶的時候,安泰寧手裏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整個世界瞬間因為這清脆聲而安靜下來。


    歐陽蕭蕭抬起眼,斜肆的盯著安家老太爺,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這位混世魔王會做出如何的反應,這場訂婚宴是否會以鬧劇收場,所有人都在心裏有了揣測與答案。


    “血味!”良久,歐陽蕭蕭忽然開口吐出兩個字,他臉色陰沉下來。


    安凝宣順著話音低頭一看,摔碎的杯子下一片水漬,但顏色有些古怪,雖然氣味很淡,但正如歐陽蕭蕭說的那般,茶水裏混著血味。


    第一時間,安凝宣做了個讓所有人倒吸一口的舉動,她直接拍向安玉海手裏的杯子,。


    應聲而落的被子裏灑下的全然是血水,而不是茶水。


    這是怎麽回事?


    全場因為這一變故而開始騷動起來,知情的人都紛紛看向四周,不知情的人卻在翹首觀望。


    誰這麽大膽敢鬧這場訂婚宴?答案自然隻有一個。


    坐落在主席台邊上的兩桌客人並未因此而躁動,仿佛這是預料中該發生的事,他們不過是盯著主席台上的人,等著對方如何處理。


    老佛爺沒說話,歐陽蕭蕭也沒說話,發生這樣的變故,歐陽家自然有人出麵去調查,訂婚宴還是要照常進行,於是歐陽家的下人重新送來了茶水,。


    以不變應萬變,可這次歐陽蕭蕭依舊沒什麽好運,再次端來的茶水比之前更濃鬱。這是一個漸變的過程,也預示著對方的企圖心。


    歐陽蕭蕭這時才轉向安凝宣,說不出他表情裏有什麽,不過生氣倒是沒看出來,反而他很興奮,興奮的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真是一個變態。


    不等安家人有任何的表態,歐陽雄彥一拍桌子,他盯著歐眼蕭蕭,以長輩語氣喝道:“歐陽家的臉麵都被你丟進了。”


    麵對歐陽雄彥的嗬責,歐陽蕭蕭並沒反駁,事情尚未查清楚,說什麽都是錯。


    “劉管家,安頓好賓客,訂婚儀式到此結束。”


    劉福應了聲帶著人走了出去,分散賓客到宴會廳用餐。


    “老佛爺,賓客那邊,就請您多擔待了。”


    老佛爺應了聲,起身由自己的隨從攙扶著走下台,安撫是有必要的,在老佛爺跟前,誰敢說三道四!


    “兩位舅老爺稍等片刻!”


    歐陽蕭蕭此話一出,從陰暗處出來幾個人,不亢不卑的擋在了歐陽雄彥與歐陽祺辰跟前。


    “你想做什麽?”


    “今天是我的訂婚宴,這本是件高興地事,不過有人讓我很不高興,讓我的未婚妻很尷尬,所以這事,我打算說道說道,兩位舅老爺是我的長輩,定是要你們替我坐鎮的,免得日後拿此事嚼我舌根。”


    安凝宣茫然的注視著歐眼蕭蕭,弄不清楚他在搞什麽,她靜觀其變,等有時機了在尋求脫困的方法。


    想到這裏,安凝宣四處尋找桑慧慧的蹤跡,卻意外的發現,四周似乎有了不一樣的變故,賓客撤離後,落空的場地上有什麽不同,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再望向安高寒,發現他低頭玩著手機,絲毫不關心眼下局勢。安凝宣心底更為不安起來,身邊的歐陽蕭蕭分明是已經知道葉成就在這裏,但卻表現的像是被自家人坑了似得,到底因為什麽?


    悄悄往後推開半步,安凝宣盡可能的靠近安高寒,卻被歐陽蕭蕭一把扣住手腕。“你要做什麽?放開我!”


    “你是我未婚妻,要去哪裏?”


    “儀式還沒有結束,我還不是你的未婚妻。”安凝宣用不大的聲音,讓在做的所有人都聽清了她說的話。


    第一個動怒的人不是安泰寧,反而是一直不說話的安高寒。


    安凝宣錯愕的瞪著甩了自己一巴掌安高寒,眼淚唰的滴落下來。


    可能是安家人被安高寒不知輕重的行為給震懾到,居然沒有一個開口來嗬斥安凝宣的不得體,而此時歐陽蕭蕭卻擋在了兩人中間。


    “安高寒,動手打歐陽家的人,下場都不會很好。”


    “我打的是安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孫少爺難道想要庇護?那就等三個月以後,她成為歐陽家媳婦再說。”麵對歐陽蕭蕭的挑釁,安高寒拽著安凝宣到自己身側,毫不客氣的把她推到安泰寧麵前。“認錯!”


    安凝宣此刻雖然很懵,但尚且知道自己的處境,她甩開了安高寒的手,瑩潤的眼裏充滿憤怒。“你這個背叛者,我恨你!”


    撂下狠話,安凝宣提起裙子跑下來了主席台,歐陽蕭蕭盯著她的背影,撿起地上的一朵玫瑰花,手腕一震,帶刺的根莖朝著安凝宣腳後跟紮去。


    噗!


    跑動中的安凝宣來不及停下腳步,便因為裙擺被深深紮進的泥土中而摔倒,頭朝下,整個人趴在了草地上,狼狽不堪。


    歐陽雄彥目睹著發生的一切,他惱羞成怒的站起身,指著安泰寧說道:“好,很好!安家的誠意,我們歐陽家的人算是明白了。”


    “大姥爺這就要走嗎?”


    歐陽雄彥轉身冷眼注視著歐陽蕭蕭,臉色陰沉且不可一世。“處理好這裏的問題,去宴會廳。”


    “誰都可以走,唯獨大姥爺不能。”


    歐陽祺辰見這架勢似乎要起內杠,他連忙上前打圓場,示意歐陽蕭蕭不要太過了,這裏還有安家人,有什麽回去再說,先把訂婚宴結束。


    歐陽蕭蕭眯起雙眸,視線掃過安家人,犀利的眼神仿佛在問,你們還在這裏做什麽似得,令人十分尷尬。“二姥爺,麻煩你了。”


    歐陽祺辰小心翼翼瞥了歐陽雄彥一眼,今個歐陽蕭蕭確實反常,這是他自己的訂婚宴,被人搞砸了,不去找嫌疑人,反倒針對起自己人了,難道說,這捅婁子的人是自己的大哥?


    “別讓佛爺等太久,安老爺子,請跟我來。”


    安泰寧拄著拐杖,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他就這麽走了,安家還有何臉麵,但不走,必定是個僵局,怎麽破?


    對於安泰寧來說順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擔著安家這麽多人麵前,他丟不得這張老臉,斟酌後,他猛地跺了跺拐杖沉聲說道:“今天是我家萱萱的訂婚宴,你們歐陽家欺人太甚了,今天的事必須給我們安家一個交代,阿寒,帶萱萱回安家。”


    “老爺子。”


    安泰寧虎目一瞪,欺身上前一步站定在歐陽蕭蕭明前。“怎麽?還要阻撓我這老人家嗎?今晚我給你一個麵子,明天帶著破壞者來安家,我給你一個自己解釋的機會。”


    “謝謝,安老爺子,明日一早,我一定會去拜訪。”


    安高寒在接到安泰寧命令後,大步跑向安凝宣,他不留痕跡的四下張望,這到底是在呢麽回事?葉成和他的人到底在哪裏?該死的,這要是把人帶回去,今後就別想再有機會出來。他到底在幹什麽?


    抱起安凝宣,安高寒並未回到安泰寧身邊,而是瞅準了大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安老爺子走好,我就不送了。”


    安家人在縱目葵葵下乘坐私家車離開別墅,距離甚遠,誰都不知道在主席台上兩家人到底發生了聲,歐陽家二姥爺帶著其他族人回到宴客廳,隨著他們的入席,會場似乎更安靜了,台上有明星表演,台下交頭接耳。


    歐陽祺辰趁著機會在老佛爺耳邊低聲說了什麽,隻見老佛爺忽然站立起來,在貼身保鏢的護送下,從邊門離開。


    出事了,出大事了!


    這是所有人心裏的心聲,作為東道主,歐陽祺辰趁著這個時機充當起東道主,周旋在賓客之間,在接受眾人祝福後,他才落座,沒多久,白齊茂鳴帶著自己的兒子與女兒走了過來。


    “祺辰兄,沒事吧!”


    “沒事,沒事,多謝茂鳴兄關心,今天招待不周,改**再登門拜訪。”歐陽祺辰衝著白齊茂鳴抱抱拳,頗有江湖人風味,眼角瞥見一旁羞答答的少女,他幹咳了下。“小五爺在後院。”


    白齊天薇微微張開嘴,看向自己的父親,但在他犀利的眼神注視下,低下頭。“今天是他的訂婚宴,我為他高興,還是不見了吧!”


    “改日喝茶,我們就先走一步了,小女身體不適。”


    白齊家的人陸陸續續離開,做大的麻煩都這麽黯然離去,其他人還有啥勇氣繼續看熱鬧,也都找借口相繼離開,片刻功夫,整個別墅裏就剩下收拾的服務生,與歐陽家自己人。


    而此刻主席台上,歐陽雄彥已經臉色發白,麵對歐陽蕭蕭,他就差出手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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